第二四四章，目標果敢

  葉子凌在這邊進行手續交割，冷月卻接了一個電話。等葉子凌提了車子，大家都坐進去后，她幽幽道：「送我去機場吧，我要去北京……」 

  「去北京幹嗎？」葉子凌心裡突然一陣失落，但話音卻很平淡。 

  冷月看著前方，道：「天磊的事情辦完了，我們的任務也已經結束……」 

  「那毒品案呢？靈狐呢？我們就放手不管嗎？」 

  「毒品案和靈狐目前都不是我們的任務範圍。」冷月淡淡道：「你不是要查歐陽遠嗎？我必須回去安排……」 

  葉子凌呼出一口氣，沒有再說話。 

  「你呢？準備去哪？」冷月又道。 

  「我想去緬甸。」 

  「去追蹤毒品源頭？」 

  「不止如此。」葉子凌看著前方的車流，緩緩道：「打小就聽說那裡的傳奇故事，很想去親身經歷一下……」 

  「師父，是不是去金三角？」天磊的臉上閃耀著興奮：「太好了！我早就想去，可我爸一直不讓……」 

  「小孩，你想去那裡幹嗎？」貝克道：「那裡是罪犯的天堂，你一個小孩，小心被人賣掉！」 

  「誰敢！」天磊揚了揚拳頭，道：「前幾年那邊打仗，我都想去參加雇傭兵！」說著又低下頭，想到早上放的那一槍，很是羞愧：「可我不會打槍……」 

  「哈哈！到了那邊，我就教你，只要你用心學，保證你成為一個神槍手！」葉子凌嘿嘿說著，又道：「你為什麼想當雇傭兵？」 

  「因為那次打仗，受欺負的是咱們中國人！」天磊恨恨道。 

  「不是中國人，是流落海外的漢族人。」葉子凌糾正他。 

  「不管是流落海外的還是哪裡的，都是中國人，只要有人欺負中國人，就該死！」天磊一拳砸在座位上，又嘿嘿道：「還有網上好多人說當雇傭兵風光，又能賺很多錢！」 

  「那是假的！」葉子凌道：「在那當雇傭兵很慘，一個人人民幣才幾十塊錢，吃的還不如咱們咱們國內七八十年代的老百姓……你要是去三個月，肯定瘦得只剩排骨。」 

  「啊？這麼慘啊？」 

  「就是，想風光啊，就好好跟著你師父吧。你看早上砸人家蘭博基尼，出手就是一千萬，多威風！」冷月不無嘲諷地道：「自己卻去買十多萬的國產車，還好意思在那討價還價……你師父這思想境界，一般人遠遠達不到，你們好好學吧。」 

  「你這是誇我嗎？」葉子凌嘿嘿道：「不過我這十多萬的國產車怎麼啦？比那個蘭博基尼差很多嗎？」 

  「一個十多萬一個幾百萬你也好意思比！」冷月不屑地哼了一聲。 

  「怎麼就不能比了？」葉子凌大聲道：「貝克天磊，你們說，蘭博基尼比我這車好除了貴，還有什麼好的！」 

  「拉風！頭。」貝克中肯地道：「街邊站個美女，你這輛車和蘭博基尼一起招手，美女肯定不會選擇你這個。」 

  「我擦！如果前面一輛小貨車，蘭博基尼一不小心鑽進去不就啥也沒有了？而我這個是不是可以把小貨車推出幾十米而安然無恙？」葉子凌深沉地道：「裝逼還是沒有生命重要吧？」 

  「頭兒，你的理論讓我無話可說。」貝克深為佩服。 

  「還有，我這車坐五個人很舒服吧？蘭博基尼呢？就坐兩個人還難受得要命！」葉子凌不厭其煩在闡述著他的理論。 

  「蘭博基尼可以跑兩三百碼，而你這車就只能跑一兩百碼！」冷月又來了一句。 

  「膚淺！」葉子凌嘿嘿道：「咱中國道路限速一百二十碼，你飛啊？」 

  「好吧，你贏了。」冷月很是無語地道。 

  「別不高興了。」葉子凌嘻嘻道：「如果你喜歡，哪天我幫你買輛蘭博基尼唄。」 

  「我受不起。」冷月翻了個白眼：「哪天你一個不爽，又把它砸了，那我不得心疼半天？」 

  於是葉子凌再不說話，按著導航走到機場門口，便停了車，卻從衣服裡面取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盒子，打開，拿出一隻帝王綠翡翠手鐲，拉過冷月的手，幫她戴上。 

  「送給我的？」冷月道。 

  「喜歡嗎？」葉子凌眼睛里有異樣的情感。 

  「我喜歡紅翡的。」 

  「原來你偷看過。」 

  「不許看啊？你身上裝得鼓鼓的，我就好奇打開看一下！」冷月一揚頭，說得理直氣壯，又盯著他道：「老實交待，剩下這幾個準備送給誰的？」 

  葉子凌愣了一下，才緩緩道：「一隻準備給小月……」 

  冷月便不再追問，只是默默接過葉子凌手上的紅翡手鐲，將帝王綠褪下，輕輕裝進盒子。 

  「我走了。」冷月解開安全帶，靜靜看著葉子凌，道：「你不送我進去？」 

  葉子凌點點頭：「好吧，我送你。」 

  說著也開了門，走下車子，和冷月並肩而行。等走出幾十米，冷月忽然叫道：「葉子凌！」 

  「幹嗎？」葉子凌瞪著眼睛：「這麼大聲幹嗎？」 

  「現在宣布一項任命！」冷月面無表情：「首長指示，即日起第九縱隊正式成立！葉子凌任隊長！」 

  葉子凌摸了摸冷月的額頭：「你沒發燒吧？」 

  「你才發燒！」冷月打掉他的手，認真地道：「剛才我和首長通了電話……現在你就是第九縱隊的第一任隊長！」 

  「有這麼任命的嗎？」葉子凌嘿嘿道：「任命書呢？還有第九縱隊到底是要幹什麼的？」 

  「沒有任命書！」冷月道：「第九縱隊隸屬軍方直接指揮，負責打擊敵對勢力對我們可能發生的一切顛覆破壞行為，維護國家安定……」 

  「這全是國家安全局的事嘛。」葉子凌嘿嘿道：「直接把我們併入國安局多好。」 

  「幼稚！」冷月道：「國家安全局是一個公開機構，人員活動很容易受到敵對勢力的監控，行動有時會不方便；而上級的初衷是要建立一個高效精幹的隊伍，能隨時機動處理各種問題……比如在境外，國安局活動肯定受限，萬一暴露就會引起國家糾紛！而你們第九縱隊就不會！」 

  「哎，等等！」葉子凌馬上道：「我們在國外暴露不是一樣引起外交糾紛嗎？」 

  「如果你們真的引起糾紛，也只是民間的！」冷月淡淡道：「因為萬一出了問題，軍方不會承認你們，也就是說，你們根本沒有軍籍！」 

  「你這是什麼意思？沒有軍籍我們怎麼辦？」葉子凌瞪著眼睛。 

  冷月冷冷哼了一聲道：「你以為自己的身份適合暴露在陽光下嗎？」 

  「那天磊貝克呢？」葉子凌叫道：「我總不能讓他們跟著我一樣隱姓埋名吧？」 

  「貝克是美國人，他其實比誰都不適合參與我們的機密！」冷月道：「這沒有辦法，他們跟著你這個老大，你必須負責讓他們好好的……萬一出事，誰的名字也不可能出現在功勞薄上！」 

  葉子凌咬著牙關，緩緩道：「也就是說我們其實就是炮灰……」 

  「為國捐軀的英雄，大部分會成為炮灰。」冷月道：「其實你也明白，只是很小很小一部分英雄才會留下名字，千古流芳；更多的，則是什麼都沒有，我們不會知道他們的任何信息——而且，以你的性格，天生就是準備做炮灰的，不然世間也不存在軍刀！好了，話說完了，以後你們每個月都會得到一百萬的活動經費，重大行動，可以額外申請。我走了。」 

  「頭兒，我怎麼看你臉色不太好？」葉子凌一上車，貝克就道：「你是不是捨不得冷小姐？」 

  葉子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忽然道：「這次去緬甸可能兇險重重，你們倆留下吧，我一個人過去。」 

  「頭兒，怎麼了？我說了會永遠跟著你的！」貝克馬上道：「生活處處充滿兇險，你們中國網友說了，走在街上還可能突然掉下去！」 

  「你們美國也好不到哪裡！」天磊橫了他一眼，然後大聲道：「師傅，我不怕！我早就想去緬甸，那些毒販，我抓一個殺一個！」 

  「哦，頭兒，你這是從哪裡帶來的小孩……」貝克看著天磊，有點無語。 

  「好吧，既然你們都不怕，那我們出發。」葉子凌一轟油門，道：「目標果敢！」 

  強哥一行在果敢街頭轉了兩天，沒事時就找一些上了年紀的人聊聊天。因為果敢人一般只吃兩餐的緣故，所以他們吃飯還是到東方凱撒。但除了第一餐，再也沒見到小剛，強哥也懶得打聽。不過結賬時服務員一律免單，說是老闆交待的。強哥幾個也不以為意，吃完就走。 

  他來果敢后的第四天，白舉章護衛遇刺的事情也告一段落。這天，白舉章作陪，帶著強哥三人到他們新政府參觀了一下，接著又去了老街中學。中學里的學生幾乎全是果敢族，也就是漢族，老師教課也是用漢語，但從彭加生退守果敢后，課程也安排了很多節緬語，類似我們這邊的英語教學。這裡的校長姓劉，中國知青，聽說有國內的貴客來參觀，竟然要強哥給學生講話。強哥大是窘迫，但拗不過校長的熱情和白舉章的勸說，只得答應在課間講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