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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不給臉面

  順利通過開棺驗衫,施琅也是放下天大心思,笑眯眯拱手,感謝都統大人對施安的臨葬關懷,聲稱施家滿門沐浴皇恩必定精忠報國,用實際行動證明忠於大清,聽得哈善滿心歡喜點頭不已。

  嘴裡說話,施琅目光緩緩掃過面色各異的弔客,在姚國善身上略停了停,眸里陡地現出嗜血猛獸的冰冷光芒,刺得姚國善渾身冰涼,忙把腦袋低垂下去,躲在人群中不敢動彈。

  冷眼環視靈堂,施琅沉聲道:「哪位還想瞻仰遺容,請上前!」

  眾弔客自然無人如此不識趣。姚國泰身子微動了動,腦袋伏得更低了些。

  靜候片刻見沒人發聲,施琅沖施世綸微微點頭,嘩啦一聲棺蓋重新蓋上,封住源源不斷湧出的惡臭。

  靈堂內外弔客情不自禁呼出口大氣。

  黃應仕終於忍受不住,趁無人注意倒退到靈堂外邊劇烈咳嗽,不時捂嘴乾嘔,神情萎靡,顯是煙癮發作難受異常。

  趁無人注意,急忙從袖袋摸出兩顆西洋走私的煙泡吞服過癮,這才感覺舒暢了些,黃瘦面頰現出不健康的血色。

  施琅順利過關心懷大暢,向哈善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笑容滿面道:「都統大人遠道而來,請到后廳喝茶,多歇一會。」

  哈善嗯了聲剛要說話,院外傳來腳步聲響,出去的侍衛快步奔了進來,半膝跪倒呈上火漆急件,道:「這是軍營飛馬送來的急件,請都統大人馬上處理。」

  哈善伸手接過,卻不打開,向施琅拱手道:「軍情緊急耽誤不得,哈善這就別過,日後在漳州再與施軍門喝酒敘舊,打獵過癮。」

  目光冷冷掃過縮在人群中一動不動的姚國善,附在施琅耳邊輕聲道:「哈善此來身不由已,前些日子得到修來館探事出首舉報,誣告施軍門企圖以漢人衣裳下葬義弟,對大清懷有不軌之心,哈善奉密諭不得不前來察看,得罪莫怪。皇上那裡自有哈善分說,施軍門一切放心就是。」

  賣完了好,哈善對眾弔客瞧也不瞧,昂首挺胸大踏步走出院門。只聽人喊馬嘶嘈雜一片,不一會蹄聲踏踏寂靜無聲,顯是大隊軍馬已經遠去。

  哈善貴為鑲藍旗駐防福建都統,向來瞧不起懦弱無能的漢人,豈肯以堂堂都統之尊為低賤奴僕施安送葬。

  查明真相立即示意侍衛捏造急件借口,拋下滿堂弔客自顧揚長而去。

  見殺氣騰騰的哈善率領侍衛離開施家老宅,靈堂氛圍為之一寬,重新響起喃喃念經和哭泣哀嚎。

  施琅聽了哈善言語面色鐵青,熊熊怒火再也忍受不住。

  緩步走出靈堂,眯眼瞧著躲在人群後面神情尷尬的姚國善,冷聲道:「姚大人,要不要過去瞧個清楚,以便向姚總督稟報真相,賣乖討好?」

  姚國善凝神偷聽哈善講話,隱隱聽到修來館三字,心中正在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聽施琅言語不善,幾名彪形壯漢面目猙獰圍住自己,嚇得膝蓋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慌忙搖頭道:「不用再過去,施二爺穿著滿清服飾入土安葬,哈善大人已瞧得明明白白,再無絲毫疑義。」

  他只顧辯白,卻把清廷對施琅的疑忌當眾說了出來,施琅聽了怒火更熾,目露凶光,冷笑道:「多謝姚大人為施琅當眾剖白,洗清冤屈。你來弔祭的目的已經達到,施琅這裡也不歡迎惡客,還是早些滾回去,向你主子姚啟聖如實稟報,叫他有膽子真刀真槍幹上一架,陰一套陽一套耍甚麼偽君子玩意。」

  面色陰沉向便裝親兵使個眼色,立時有人拎出姚國泰送的祭禮,前後簇擁「請」他出去。

  眾弔客靜默無聲,都用古怪眼神瞧著這一切,曉得經此一鬧姚施兩大軍政巨頭徹底撕破臉面,日後再無轉圜餘地。

  暗自思索日後該如何站隊,免得投錯主子誤了升官發財。

  姚國泰想不到施琅竟然當眾不給姚啟聖絲毫臉面,心裡登時冰涼,在便裝親兵監視下踉踉蹌蹌跌撞出施家老宅。

  為防刺客化裝混入,弔客帶來的僕役隨從都候在宅外涼棚,根本進不了主院靈堂。

  幾名陪伴前來的修來館探事坐著喝茶閑聊,談起嫖妓賭博正自眉飛色舞,驀見姚國泰被便裝親兵用力推出大門,都有些詫異,急忙迎將上來。

  一名精瘦探事搶先一步,伸手攙扶姚國泰,低聲道:「大人——」

  還沒想好如何措詞,撲的一聲,便裝親兵已把祭禮扔在地上,伸腳踩了踩,沖著姚國泰放聲嗤笑,轉身大踏步走進大門。

  施家老宅哀樂齊鳴,凄厲哭嚎驚天動地,無數錫紙灰燼裹著大團火星從主院飄出,紛紛揚揚灑落在呆若木雞的眾人身上,恍若蒙上了層灰紗。

  涼棚內上百道異樣目光看猴子耍戲般瞧向修來館眾探事,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說什麼的都有。

  姚國泰感受周圍射來的異樣目光,面色青白目射毒焰,抬腳踢中低頭撿拾祭禮的探事屁股,咬牙獰聲道:「回去!」

  眾探事怔了一怔,還沒有悟過神,姚國泰已翻身上馬,雙腿用力一夾向前飛馳,轉眼就離開了施家老宅。

  精瘦探事忙不迭跟在馬後。得得馬蹄聲中,聽姚國泰陰著嗓子吩咐,低沉聲音宛若從地獄飄出,「黃三,回去就把察言司廈門站那幫鼴鼠全部逮了,老子逐個過堂,瞧那幫鼴鼠掌握多少施琅機密要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姚國泰對天發誓,總有一天要抓住施琅痛腳,讓這海盜頭滿門抄斬株連九族,押到法場剮上三千多刀,方能出了今日胸中惡氣。」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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