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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展希望落溪遭暗算

  翌日一早,旌邑生便起床梳洗,聽了昨日母親的話,他愈發想知道落溪在這其中究竟是什麼角色,風煉神府是否真的可以如此無底線。

  隨著大宴臨近,外來的客人愈發的多,城門處的查驗也愈發嚴厲,城中時有爭鬥發生,大家也都見怪不怪。

  但為免出現過大閃失傷了某些權貴,城中的守備力量增強了一倍,不時便可見成隊城衛在街市中巡邏而過。

  幾日的搜尋下來,那三人彷彿消失了一般,未曾有蛛絲馬跡,加之巡防需求大,城中的搜尋已慢慢鬆懈,只有神府的一隊府衛仍在查找。

  風鎢只防著他們不進城來攪亂大宴,旁的也不甚緊張,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當時他們都沒能找到什麼,難道現在就能有證據了。

  一個妖族女子的話,尚不能對神府造成多大的影響。

  因此旌邑生在此時要出城去,衛兵也無甚盤查。

  一路緊行,終於在巳時中趕到了那片農戶,站在門口,旌邑生沒來由感到一陣緊張。

  暮雪今日也沒有直接落在院中,而是在院子上空盤旋。

  因為她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前幾日來,即使安靜,也能感受到院中平靜安定的氛圍,此時卻只感覺到瀰漫的壓抑與痛苦,還有濃濃的血腥味。

  難道是他們三人出事了?

  管東也察覺到了不尋常,一步越過旌邑生擋在了他身前,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暮雪依舊沒有落下,警惕觀察四周情形,卻並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旌邑生跟著管東踏入院中,即使感覺並不靈敏的他,此時也嗅到了那股血腥味。

  他的心忽然間提到了嗓子眼,劇烈的跳動著。

  正在三人警惕防備之際,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驀的從房中穿刺而出,直指旌邑生面門。

  旌邑生大駭,管東卻是及時反應,拉過他輕鬆避開,下一招便出手攔下那揮舞著匕首的手。

  暮雪此時也迅速落下,擋在旌邑生跟前。

  旌邑生卻伸手推開了她,因為眼前之景令他無比疑惑。

  那握著匕首穿門而出的竟是婉婉姑娘。

  她雙唇緊抿,眉頭微皺,表情嚴肅而冷淡,正與管東對招,身上青色的衣裙滿是點點血跡。

  管東也已是高階武道修鍊者,見她神情,知這其中必有誤會,不欲傷她,只是被動接招,誰知對方招式雖生疏,但毫不留情,竟是招招直指要害。

  仗著修為比對方高,他才能自如應付下來,若換做旁人,恐應付不了多久。

  破衣此時也已出門,卻只在門前冷眼觀戰。

  「婉婉姑娘!」旌邑生見戰局一時無法停止,忍不住大聲叫道,「快停手!他會傷著你的!」

  「哼!破衣從鼻子里輕哼一聲,誰傷誰可不一定,但如此打下去並沒有好處,讓她練過手便好。

  昨日他才將一套適用於短匕的劍譜教給她,在院中點撥了幾下,沒想到她今日便能將這劍法使出五成威力來,這樣的實力不可小覷。

  「徒兒,我看其中可能有些誤會,還是停手吧。」

  見婉婉練習完了近半劍法,破衣才出聲阻止。

  婉婉也知自己並不是管東的對手,只是心中氣難平才一時衝動出手,此時打鬥消耗了那心中之氣,也漸漸冷靜下來,見好就收。

  只是打雖然不打了,她心中還是怨難消,停手后也不發一言,只冷漠轉身進屋,留下院中人面面相覷。

  「婉婉姑娘,」旌邑生忙追進屋去,「不知在下.……」

  詢問的話才說一半,便被屋內場景怔住。

  只見地上,床榻上滿是血污,屋內一陣令人慾嘔的血腥味及苦味,床榻上的被褥塌塌的蓋著,床上之人一夜之間消瘦得可怕,面色發黑,似乎一絲氣息也無。

  「這.……」跟著進屋的暮雪與管東也被這一幕驚呆住,一個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一個緊緊皺起了眉頭。

  怎麼會這樣?旌邑生的一顆心沉了下來,顧不上血污走到了落溪跟前,兩指輕按上了她的脈搏。

  脈象虛緩下沉,幾不可察,即使他並不精通,也知道這是將死之人的表現。

  「昨夜服過公子送來的雲母藤,她今日一早便這樣了。」婉婉看著他的驚駭與遲疑,知道他並不是在偽裝,可這事與他脫不了干係。

  昨日落溪已經大好,她也漸漸放鬆下來,晚上餵過葯,她便安心睡去,誰知天剛亮時便被落溪痛苦的呻吟聲喚醒。

  接著就是她此生都不願再回想的悲戚與無能為力。

  大口大口的鮮血從落溪口中噴涌而出,她的面色迅速從潮紅變為蒼白,再轉成如今的死灰,渾身的血肉都隨著那吐出的鮮血消散,連皮膚上的傷痕都癟塌下去,只留下一副皮骨。

  一切都只發生在短短時間,婉婉想盡了所有辦法,可她連水都無法吞咽,破衣在情急之下渡了一成真元與她,也只能勉強維持,令她未死而已。

  「可是之前的……」

  「之前的雲母藤是好的,但昨日送來的有毒。」破衣說著遞給他已經切開的雲母藤。

  昨日送來的雲母藤比之前的要大些壯些,但與第一次婉婉從靈契送來的材料中找到的並無太大區別,因此她也放心的用了。

  可沒想到這批雲母藤每一株都被注入了可誘發大量出血的二級禁藥——血茯,可誘發身體瞬間大量出血。

  二級禁藥受神府嚴格管控,民間幾乎沒有流通。

  這一切都很明白的指向了旌邑生與風煉神府。

  「我不明白,」婉婉搖頭,「為什麼神府一定要置她與死地呢,她已經離開了,打算再也不回那個鬼地方,為什麼一定要她死呢?」

  還是以如此悲慘痛苦的方式死。

  「我可能知道這是為什麼。」

  旌邑生咬牙強忍著內心想要拔腿逃跑,回去質問曲管家的衝動,命令管東與暮雪出門去,而後一五一十的將昨日母親告訴他的話說給了婉婉聽。

  「落溪是很關鍵的,可能是直接受的神府指示,如果她指控神府,便是最有力的證明,所以她……」

  必死二字他實在說不出口,尤其當著床榻上奄奄一息的那個女子的面。

  「真是可笑,」聽完這些的婉婉忽然苦笑出聲,「為了妖族利益?」

  「你們有什麼權利來協商妖族利益?為何妖族淪落到此時境地你們不知道嗎?什麼時候妖族利益要由你們這些奴役驅使妖族的人類來決定了!」

  她的心中滿是憤恨悲痛,因此這笑也充滿了悲愴諷刺,問出的話如同帶刺的槍,直直戳進旌邑生的胸膛。

  她神情痛苦,帶著一絲癲狂,帶血的青衣與烏髮因為她散發出來的迫人氣勢有些微微飄動。

  「姑娘.……」

  一聲虛弱的呼喚從床榻上傳來。

  婉婉瞬間收了氣勢,大步撲向床邊,握住了那隻用盡全力也只能微微抬起的手。

  「此事,都是我的錯.……」

  落溪雖虛弱,卻還是清醒著,方才二人的對話都清楚落入耳中,此時心內更是愧悔萬分,只求在臨死前將一切說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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