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家書
天色昏暗,陽光被烏雲遮蓋住,有雨水自天空中落下,滴在地上,積成一個個小水坑,雨水落在水坑裡,暈開一圈圈漣漪。
葯廬外雨水淅瀝瀝的下著,合著些許秋風,讓人終於感受到了一絲絲入秋的涼意……
葯廬的大廳內,兩人一鬼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雲綰把藥材放進搗藥罐里搗碎,司空傾坐在書架前,翻看著一本本書籍,張四章一手撐著腦袋,有些納悶的問:「你們最近有看到我家獸王大人嗎?我都有個把月沒見到它了。」
雲綰搗葯的動作一頓,司空傾呆了一呆。
司空傾十分不負責任的指著雲綰,道:「綰她見過。」
「真的嗎?」張四章把期望的目光投向雲綰。
呃……
雲綰想了想,十分肯定的對他道:「見過,前幾天還看到青蕪林里有兩頭母青鹿獸為獸王大人爭風吃醋來著。不過獸王大人很高冷的沒搭理它們。」
張老頭眉開眼笑起來!「哈,我家獸王大人還是這麼風流啊。」他好久沒見到它,以為獸王大人被人抓走了呢。
雲綰點點頭,十分贊同地道:「嗯嗯,獸王大人一如既往的魅力無法擋。」
司空傾有些可憐的睨了張四章一眼,悲催的張老頭,還不知道他家的獸王大人早就在一個月前被人給砍了。
張四章的心情好了,突然想起一事,扔給雲綰一封信:「雲丫頭,你家裡又給你來信了。」
雲綰疑惑的接過信,今日不是十五啊,怎麼會寄信來?
「只有一封信嗎?」往常都是一個大包裹的,吃的用的穿的,都有來著。
張四章點點頭,他也很奇怪,按照雲夫人那愛女無度的性子怎麼會只給一封家書?
雲綰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拆開昏黃的信封,展開信紙一看,小臉上瞬間一片冰寒,信上只寫了幾個字『母逝,速歸。『
她心中一痛,眼圈忍不住的有些發紅,那個她穿越過來四年,每月不間斷的給她送包裹的女子,死了?
張四章與司空傾見她如此,都覺得事情不對勁,司空傾飄到她身旁,看到信上的內容,喟嘆了口氣。
雲綰踏著黎明的第一抹曙光,牽著一匹黑色的駿馬走在岐山的山道上,昨日她收到家書後,連夜打包行李,想趕著最早一縷曙光前離開岐山,回家奔喪。
司空傾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她轉過頭對著司空傾笑道:「別送了,回去吧,太陽一會就猛烈了,小心魂飛魄散。」
司空傾聽話的頓住腳步,有些不放心的交代:「京城裡的人與我們不同,那些權貴最是喜歡使些陰招,你一個姑娘家要當心些。」
「辦完喪事,如果京城不好,就回岐山來。」
「如果被人欺負,別跟他們客氣,毒藥招呼他們。」司空傾拉拉雜雜交代了一堆。他真的很不放心,他生前也是呆在權利的中心,知道那些人在利益的驅使下有多沒人性。
她是侯府的嫡出小姐,回京了勢必要應付京中的權貴,她雖然聰明,卻未必是那些狡詐的貴人們的對手,在岐山上他們可以幫她,到了京中卻沒人能幫她了。
自從他被那個白髮男子扔進岐山後,就一直被困在這裡,他出不去,無法到京中去幫她,只得細細的叮囑她。
雲綰看著司空傾哪張半透明的俊臉皺成一團,心裡有些不舍起來,她知道司空傾是在擔心她,在這樣的異世能遇到一個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實在不易,即使對方其實是只鬼,她依然很珍惜與司空傾這四年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