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虛實(求訂閱！）
林墨陽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緊接著，他瞬間驚醒了過來，隨即四下張望著四周的環境。
看著眼前熟悉的房間，林墨陽不禁沉默不語，此刻的他居然是身處在了山海關內城的那所宅子之中。
林墨陽皺起了眉頭，難道他這是陷入了類似於幻境的境地之中了嗎？
但當林墨陽嘗試溝通體內的烈日大陽的時候, 駭然發覺自己體內已經沒有了陽極真氣存在。
彷彿所有他曾經掌握的武學功法都消失了一般，就連自身的先天體魄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甚至都不能回憶起《大日陽極真經》的內容。
由《洗髓經》修至先天極致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也都再也沒有了那些神異之處，此刻的林墨陽就像是完全回到了激活系統之前一樣。
林墨陽趕忙看向了房間內的地面，曾經被自己打出的那個深坑也是彷彿沒有出現過一樣。
平整且完好的地面彷彿在告訴林墨陽，過去這些日子所發生的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但林墨陽堅信，他在過去這段時間所遭遇的事情都是真的。
絕不可能是一場夢境, 他定然是在方才誤入了什麼幻境之中。
他努力回想著自己在此地醒來之前的記憶，但無論他如何回想，都只是記得自己好像是在跟一頭老猿對戰，之後便是飛身進入了那片宮殿群。
再往後的事情，不論他如何回想，都是想不起來了，林墨陽揉了揉腦袋，看了眼屋外的天色，此時已然接近黃昏，昏暗的光線照射在了屋內。
而當林墨陽想要回想自己在此地入睡之前的事情的時候，他的記憶也是無比混亂，一時之間他也是想不起來。
落日餘暉還帶有一些殘溫，但林墨陽此刻的身心如墜冰窟，陽光就算照耀在他身上, 林墨陽也是感受不到一絲絲的溫暖。
片刻之後，林墨陽緩緩走出了屋子，他要先搞清楚現在是哪一天, 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山海關內城作為天關的內城, 自然也是有著嚴格的宵禁時間, 但為了在非戰時緩解一下城中氣氛，釋放一些士卒壓力，城內還是會推遲了宵禁的時間，所以現在的內城正是熱鬧的時候。
街道上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絡繹不絕的商販，林墨陽與一位位曾經無比熟悉的人打著招呼。
半刻鐘后。林墨陽坐在一張露天的矮桌旁吃飯，他喝了一口羊湯，又啃了口燒餅，方才，他也是回想起來自己入睡之前的記憶了。
現在正處在他剛從關外回來，準備激活系統的第二天，但與之前不同的是，昨天回城之後，自己沒有選擇回家激活系統，而是與唐二狗幾人去了趟胭脂街，待到回到住處之後，林墨陽便是睡到了方才。
黃昏的餘暉將林墨陽的臉龐打得金黃，碗中的羊湯彷彿也是撒上了一層金粉。
林墨陽仔細思索著這幾日的經歷, 那些記憶逐漸變得無比真實, 就連他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喝完碗中的羊湯之後, 林墨陽咽下了最後一口燒餅, 扔下了幾顆銅板之後。林墨陽便是起身離開。
他決定要嘗試離開這處秘境，這裡雖然無比的真實，但總給林墨陽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
他一直在嘗試召喚系統，但系統並沒有如往常那樣顯示自己的面板。
回到住處之後，林墨陽坐在床榻邊上，右手握有一柄短刀，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掌，隨即眼露決然之色。
下一秒，鮮紅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流淌在地面，林墨陽沉默地看著手上的傷口，傷口處傳來的疼痛感無比真實，一股血腥味也是傳到了他的鼻腔內。
林墨陽先是將手掌包紮好，隨後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本以為受到一些疼痛感便有機會從幻境中掙脫，但方才的疼痛感跟血腥味實在是太真實了，他也沒有如預想的那般掙脫幻境。
難道他真的做了一場夢？
林墨陽搖了搖頭，目光也是隨之堅定了起來，他絕不認為過去這些日子，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那黃粱一夢。
再過幾天，自己就要帶著唐二狗幾人去關外查探，可如果自己沒有武學傍身，該如何應對那些威脅。
難不成…
自己死一次就可以從幻境中掙脫出來嗎？
林墨陽目光一閃，但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是否能從幻境中掙脫，如果自己死了，會不會永遠深陷在這秘境之內呢？
亦或者，是真的死了。
但林墨陽也不準備坐以待斃，軍中也是有著一些普通的武學功法，可以幫助軍中士卒淬鍊肉身。
一些有資質的人，若是可以成功修成，自然便可以掌握武夫真氣。
不過在這之前，林墨陽只是利用那功法增強了自己的體魄之力，並沒有成功修出武夫真氣，所以也不算掌握了那門功法。
方才林墨陽也是嘗試修行了一下這本功法，他驚奇的發現自己修行的進展奇快，甚至已經有絲絲縷縷的真氣開始在他丹田之處凝聚。
不過這對於接下來的危局仍舊是顯得杯水車薪，就這點真氣，林墨陽覺得自己面對那鍊氣境的魔族修士怕是就會被當場打死。
第二天，林墨陽在準備動身回到驍騎營的時候，路過了一處算命攤位。
林墨陽認出這道人應該是當日在城頭之上，施展道法打碎那些攻城巨石的修道之人。
往日里他也是個喜愛在城內擺攤的算命先生，可謂是見錢眼開，只要丟些銀兩，什麼好聽的話這位道長都能說得出口。
猶豫了片刻，林墨陽還是選擇來到了攤位之前，老道士在看到有人來照顧生意之後也是笑了笑道：「這位軍爺，不知要算點什麼？」
林墨陽直勾勾地盯著這名老道士，緩緩地說道：「道長，這幾日我總有一種感覺，彷彿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裡發生的事情無比真實，甚至讓我難以辨別虛實之分。」
「不知道長可否為我解惑？」
老道士愣了一下，顯然也是沒想到林墨陽會說出這等說辭，裝模作樣的掐指一算后，他微微一笑道：「這位後生，須知黃粱一夢終須醒，無根無極本歸塵。」
「你也說是夢裡的事情，夢為虛，何苦糾結那虛幻之事？」
「若是說此間天地為虛，你可能說出什麼認為此地為虛的理由？」
林墨陽搖了搖頭，他也說不出此地有什麼虛假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甚至於內城中的人都跟記憶中沒有任何出入，所以這幾天以來，林墨陽也是開始逐漸懷疑起了自身。
老道士見狀繼續說道：「若是為虛，那你此時身處夢境，若是已然認定此地為虛，為何不醒？」
「終究是那黃粱一夢，萬不可深陷其中。」
林墨陽沉默不語，他曾嘗試了無數手段想讓自己從這自己認為的幻境中掙脫，但不論他如何嘗試，都是無用功。
難道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場夢？
那唐二狗的事也是假的？
在太安城中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也都是自己的夢境嗎…
那為何自己在嶺南的時候突然驚醒？
只是個巧合嗎？
老道士見此掏出了一顆乳白色的藥丸，緩緩說道：「貧道看你這後生真的是深陷其中，若是不早日掙脫，日後怕是要得那癔症，這藥丸有清神之用，服下之後，好生休息便會好了。」
林墨陽看著那老道士手中的藥丸，一股葯香味傳到了他的鼻子，聞到這股香氣之後，他的腦海彷彿都清明了不少。
難道真的是自己搞錯了嗎…
林墨陽收下了這顆藥丸，鄭重說道：「多謝道長，在下現在身上也沒有太多銀兩，這些銀子聊表心意。」
說罷，林墨陽便是取出了數塊銀錠放在了攤上。
老道士則是呵呵一笑道：「不必不必，舉手之勞罷了。」
林墨陽也沒有過多言語，只是直勾勾的盯著這老道長。
老道士說道：「這位後生，是有什麼別的事情嗎？」
林墨陽笑了笑，眼神逐漸明亮，雙目之中彷彿有一抹金光一閃而過。
「道長當真不收下這銀子？」
老道士坦然自若，淡淡地說道：「那貧道便暫且收下便是。」
林墨陽笑意更濃，此刻在他的眼中，面前的老道士的面容逐漸模糊，一縷縷黑氣自其七竅散發而出。
老道士繼續說道：「虛虛實實，假假真真，你這後生怎就聽不明白？速速吃下那丹藥，恢復自身清明，莫要自誤！」
林墨陽沒有說話，但他此時已然站起了身子，一雙金色眼眸緩緩注視著面前的老道士。
老道士彷彿沒有察覺到林墨陽的異樣，仍是苦口婆心地勸說道：「你這癔症當真嚴重，罷了罷了，貧道無能為力，你且離去便是。」
此刻在林墨陽的眼中，眼前的老道士此刻散發的黑氣更盛，其雙目也是逐漸漆黑。
老道士的面目也是逐漸扭曲，顯得格外猙獰地說道：「凡夫俗子！怎知這天地虛實之分！莫要做那黃粱美夢！莫要自誤！」
這時候的老道士已然化為了一團黑霧，四周的街道也是逐漸昏暗了起來。
林墨陽回頭望去，原本熟悉的街道無比灰暗，街道上的行人也是化作了一團團黑氣，緩緩飄浮在他的四周。
這些黑氣之中都是傳出了同一道聲音：「凡夫俗子！莫要自誤！」
「凡夫俗子！莫要自誤！」
一道道聲響如同魔音一般響徹在林墨陽的腦海之中，但此刻林墨陽面色自如，體內的烈日大陽散發著無盡光輝。
突然，一輪大日在林墨陽的身後浮現，四周的黑霧彷彿都被這輪大日所驅散，無盡的陽極真氣以林墨陽為中心，如千絲萬縷般四散開來。
飄浮在林墨陽四周的黑霧頓時煙消雲散，林墨陽背後的大日散發著陣陣光明。
此刻只剩下了那老道士所化的黑氣還飄浮在的面前。
林墨陽淡淡地說道：「天地虛實我不懂，但我只認我這一身真氣，吾身即天地，天地即吾身。」
下一刻，林墨陽一拳打出，一身拳意滔天，一輪大日橫空，那團黑霧被頃刻間烹殺。
一尊通體漆黑的七寸黑蓮出現在了大日之中，還沒等林墨陽仔細察看那黑蓮，天地倒轉，乾坤顛倒，等到林墨陽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然回到了長廊之中。
而他不知何時竟然是已經步入了蓮池之中，周身被無數枯萎的蓮花包圍，一朵七寸黑蓮散發著詭異的氣息佇立在他的面前。
突然，那朵黑蓮化作了一道黑光，向著林墨陽的眉心處衝去。
林墨陽臉色一變，隨即周身真氣四散，震碎了包裹其身的枯敗蓮花，迅速向後退去。
金光咒覆映其身，林墨陽更是向前打出了傾力一拳。
這黑蓮著實古怪，他居然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便中招了，若不是那幻境有些許瑕疵，那他說不定真的會出事。
所以他在看到黑蓮沖向他的第一時間，便是毫不猶豫的準備摧毀這朵七寸黑蓮。
但不論是金光咒，還是破天撼地式，都對無法對這黑蓮造成什麼傷害與阻礙。
下一刻，那黑蓮頓時沒入了林墨陽的眉心之處，林墨陽臉色一變，連忙催動《大日陽極真經》，但體內的烈日大陽並沒有如往常一樣驅散這種詭異不詳。
林墨陽也是發覺，這黑蓮所處的位置赫然是第三尊烈日大陽的位置。
而他的眉心之處也是形成了一朵黑色的蓮花印記，整個人此刻看起來好似都陰沉了許多。
那黑蓮在進入林墨陽體內之後彷彿沉寂了一般，並沒有如林墨陽預想的那般給自己帶來極大的麻煩。
但林墨陽確實能感受到自己的眉心之處有著什麼東西存在，定然就是那朵七寸黑蓮。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在確認這黑蓮並沒有給自己帶來任何影響之後，林墨陽也是暫且不管，再次動身準備離開此地。
此刻，在林墨陽的眉心處，一朵七寸黑蓮散發著陣陣黑光，彷彿在嘗試找些什麼。
最後，好像是氣急敗壞一般，黑蓮猛烈的顫抖了一下，便徹底悄無聲息。
而林墨陽則是一陣踉蹌，心中頓時一驚，趕忙打坐運轉起了《大日陽極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