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海祭（求訂閱！）
林墨陽單手握緊剎那槍用力的一甩，海猴子便是被他摔在了地面之上，但這海猴子的生命力倒也是頑強。
雖然這海猴子的胸膛已然炸裂，但其依舊是趴在地上死死的盯著林墨陽，居然是沒有死在林墨陽的這一槍之下。
只見這海猴子喉嚨滾動，再次發出了那陣難聽且刺耳的笑聲，場面顯得十分恐怖詭異。
林墨陽見此不禁皺了皺眉頭, 他抬起剎那槍指向了那海猴子，只見他手臂一震，一道陽極真氣隨之而出，瞬間就把那海猴子的頭顱轟碎。
確認海猴子死透了之後，林墨陽回頭看去，阿牛跟另一個孩子已經跑遠了，見此, 林墨陽也是收起剎那槍，整個人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過了不久，阿牛跟另一個孩子的父親先是來到了村口，在發現了海猴子的屍體之後，他倆便臉色蒼白的跑回了村，沒過多久，村裡的一些青壯便是舉著火把來到了村口。
眾人看著地面血肉模糊的屍體，心頭都是一凜，但一時之間也沒人認出這是個什麼東西，也不知道這東西為什麼會死在他們的村口。
很快，有人在仔細看了看海猴子屍體的特徵之後，便臉色蒼白的說道：「這是海猴子嗎…？」
這時候，一位老者穿過人群，來到了海猴子屍體的近前，此人正是南塘村的村長。
老村長面色凝重，緩緩地說道：「這的確是一隻海猴子。」
此言一出, 眾人仿若炸了鍋一般, 南塘村的漁民們頓時嘰嘰喳喳的議論了起來。
「這就是海猴子嗎？！」
「這種怪物怎麼會死在咱們村口啊？」
「不祥之兆！這是不祥之兆啊！！」
「那我們明天還要出海嗎？」
「這是不是海神娘娘給我們的警示啊？」
「一定是這樣的！明天萬萬不能出海了！」
阿牛的父親跟另一個孩子的父親更是帶著兩個孩子跪倒在地說道：「多謝高人相救！多謝高人相救！」
老村長見此眉頭一皺，沉聲說道：「好了！」
老村長在南塘村中德高望重, 眾人在老村長講話之後便都是閉起嘴巴，不再言語，都是看向了老村長。
老村長思索了片刻，繼續說道：「去祠堂議事，每家每戶的戶主都要到場！」
說完，他便是杵著拐杖，在旁人的攙扶下向著村子中的祠堂走去。
此時林墨陽已然是回到了屋內，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他也並沒有太過於在意，畢竟在上一次模擬中，就算他擊殺海猴子也不會影響出海，所以他也是準備好生休息一番。
但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隨後便是響起了楊千峰的聲音。
「陳先生，睡了嗎？」
林墨陽皺了皺眉頭道：「還沒，怎麼了楊大哥？」
楊千峰此時站在門外也是一臉焦急的說道：「村裡出了點事，能請先生照看我家小林子嗎？」
突然出現了海猴子，讓楊千峰有些心神不寧，只好來尋林墨陽，好讓他看著點楊林, 莫要讓他亂跑。
林墨陽推開了門后，聽楊千峰說完發生的情況，便點了點頭說道：「楊大哥放心吧, 我會看好小林子的。」
聽到這句話，楊千峰也是鬆了口氣，便趕忙動身前往了村中祠堂，林墨陽則是嘆了口氣，雖然知道並不會耽誤他出海，但今夜看來是不能睡個安生覺了。
…
此時，南塘村的祠堂內，一群漁民正在議論方才的事情，而海猴子的屍體也是被搬到了祠堂中，扔在了一張草席上。
一位國字臉的漢子在勘驗了片刻之後便說道：「的確是海猴子無誤，殺這海猴子的人很強，怕是不出五招就把這海猴子打死了。」
老村長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如今首先要搞清楚村裡有沒有死人，有沒有什麼損失，然後要知道這海猴子被何人所殺。」
「阿強，你先派人去統計一下。」
被稱呼為阿強的國字臉漢子說道：「已經讓人去統計各家各戶的人數了。」
老村長嗯了一聲，隨即看向了楊千峰：「千峰，咱們村子目前只有那位陳先生是外鄉來的，今夜他可曾離開你家？」
楊千峰先是搖了搖頭，隨後愣了一下說道：「村長是覺得殺死海猴子的人是陳先生？」
老村長淡淡地說道：「憑咱們村子里的人，就算是阿強遇到海猴子，八成也是個死。」
「所以殺了海猴子的人必定是個外鄉人。」
楊千峰皺著眉頭說道：「可那陳先生就是個讀書人，我還讓他教我家狗崽子認字來著。」
「而且他不是這段時間以來，還一直給村裡的孩子們說書嗎？」
老村長一時半會也是想不明白，在他看來，嫌疑最大的就是那陳姓讀書人，但是從他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那陳先生從沒表現過有什麼過人的地方。
阿強眼神一閃，隨後沉聲說道：「村長，要不要我去試試這位陳先生的深淺？」
老村長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罷了，不管此事是不是這位陳先生做的，只要村子沒損失就不去管了。」
阿強點了點頭，隨後問道：「村長，那明天出海的事情？」
此言一出，四周的漁民也都是神色焦急，有不少漁民更是忍不住出聲說道。
「村長！咱可不能不出海啊！咱們村兒可就等著這次的漁獲了！」
「是啊村長，再等下次，怕是都來不及過年了啊！」
一群人臉色焦急，並不願意推遲出海的日子，但還是有人臉帶憂色的說道。
「可是海猴子是不祥之兆啊！」
「這要是海神娘娘的警示，豈不是是說這趟出海……」
老村長握著拐杖重重的砸向地面，他臉色嚴厲的說道：「明天出海的計劃暫時不變，明天一早按時祭祀海神娘娘，祭祀完畢立刻出海，但是快去快回，比原本預定的時間縮短三日。」
「千峰，你把海猴子的屍體清理乾淨，用草藥在他死去的地方焚燒，消除所有的氣味！」
「阿強，你帶人順著海猴子來的地方把所有足跡處理乾淨，在這玩意浮出海面的那片海域撒些藥粉祛除氣味。」
「其他人都在村子四周撒上藥粉！家中有果皮草藥的，都拿出來燒一燒！」
老村長快速的安排完所有人的工作，看著忙碌起來的眾人，他也是臉露疲態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夜空眼露擔憂之色。
南塘村上次出海的漁獲就不佳，若是此次再出現什麼意外，那這一冬就不怎麼好過了。
整個南塘村在夜色中很快便忙碌了起來，沒過多久，林墨陽在屋內也是聞到了外面燒東西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楊千峰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了家中，林墨陽見此也是說道：「楊大哥，你這是都忙什麼去了？」
楊千峰苦笑一聲，喝了口水說道：「別提了，陳先生你昨天剛提了嘴海猴子，昨天晚上便有一隻海猴子來到村子里了，還會被不知道哪裡來的高人擊殺，不然我們南塘村怕是有大麻煩了！」
說到最後，楊千峰也是眼神古怪的看了眼林墨陽。
林墨陽則是一臉詫異，趕忙說道：「可曾有人受傷？那海猴子到底是什麼模樣？」
楊千峰緩了口氣說道：「村子里倒是沒人受傷，那海猴子直接被人腦殼兒都打爛了，昨天夜裡便被燒了個乾淨。」
「我這也是頭回見到海猴子，陳先生，你是不知道那股味兒，是真下頭啊！」
「咱就沒聞過這麼難聞的海貨！」
林墨陽則是好奇地問道：「這海猴子到底什麼來歷？為何回上岸？」
楊千峰搖了搖頭道：「咱也是不知道這海猴子是什麼來歷的，好像從咱大奉開國以來，東海沿海就受到了海猴子的侵擾。」
「至於海猴子什麼時候上岸，這誰也說不準，有的地方几百年沒見過海猴子了，有的地方甚至幾天內能見到好幾回。」
此時，楊林也是揉著眼睛來到了這裡，楊千峰看到楊林來了，便囑咐道：「小林，我跟陳先生今天就要出海了，大概十一二天便回回來，這幾天你就住在你惠姨家裡，聽明白沒有？」
楊林點了點頭，也是對此習以為常了，每年楊千峰都要出海很多次，不過這次不同的是，他的母親去了縣城，所以家中無人的他只能去別人家裡借住幾日了。
再三囑咐了一番楊林之後，楊千峰便轉過頭對著林墨陽說道：「陳先生，走吧，祭祀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祭祀結束我們便立刻出海！」
海神娘娘的祭祀大典無比隆重，雖然南塘村人少錢薄，但種種步驟卻絲毫不敢減少。
林墨陽站在隊伍的最後面，作為外鄉人，楊千峰告訴他，想要出海，只需要跟著隊伍拜一拜海神娘娘即可。
只見海神娘娘的神像前設立了一個祭壇，一名主祭正帶著幾名陪祭高聲喊道：「響鼓三聲！」
咚咚咚三聲鼓響之後，主祭再次大聲喊道：「鳴禮炮！」
「隊伍就位！」
「迎神！」
鼓樂聲起，整個現場頓時變得莊嚴肅穆了起來，南塘村的漁民都是一臉的嚴肅與恭敬。
「上香！」
「盥洗，奠帛！」
「讀祝文！」
在眾人上香，奠帛之後，主祭便是開始宣讀冗長嚴謹的祝文。
「行三跪九叩禮！行三獻！禮奏三獻樂！」
林墨陽站在隊伍的最後彎腰行禮，在三獻樂結束之後，主祭再次高喊：「焚祝文祝帛！」
一切禮畢之後，在一聲送神之後，祭祀大典才算完全結束。
林墨陽兩世為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自然是無比稀奇，此時海邊的漁民們已經忙碌了起來，幾十艘大大小小的船隻已然整齊有序的排列在了一起。
楊千峰也是找到了林墨陽，他喊道：「陳先生！上船咯！」
上船之後，林墨陽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海風，心中也是略微激動了起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望向了大海深處。
一艘艘漁船湧向大海，場面也是頗為壯觀，南塘村的漁民們也都是臉露期待之色，個個都是希望此次捕魚能夠滿載而歸。
十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因為中間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林墨陽也就沒有開啟新一次的模擬。
這期間他除了上甲板看看海景，釣釣魚，其餘時間都是在房內鑽研《手臂路》。
此刻，林墨陽不解的看向了天空，按照模擬的說法，今天便會遭到風暴，但看這天氣也不像是有風暴的樣子。
「楊大哥，今天這天氣不錯啊，看樣子今天又是風平浪靜的一天了。」
楊千峰紅光滿面，這一趟出航，他們的收穫遠超預期，只要再收起幾個前幾日撒下去的網，他們便準備返航回到南塘村了。
而本來三十餘艘漁船，已然滿載返航了大半，如今這片海域只剩下了幾艘略大的漁船還沒有滿載，所以還沒返航。
楊千峰呵呵笑道：「這天氣確實不錯，這一路以來都是風調雨順，海神娘娘保佑，今天我們便可以返航了！」
聽楊千峰的意思，今天確實不會有什麼風暴了，畢竟楊千峰也是個老漁民了，能當船老大自然也是有一些本事，所以他說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想到這裡，林墨陽也是在考慮要不要開啟一次模擬，但想了一下，他還是決定等今天過去再說，若是沒有風暴，那他就要自己想辦法深入東海了。
入夜，漁船靜靜地飄在海面上，大部分的船員已經休息了，只剩下了幾個人輪流守夜。
林墨陽則是上了甲板吹起了海風，正巧遇到了守夜的楊千峰。
楊千峰看到林墨陽之後便走了過來說道：「陳先生怎麼不去休息啊？」
林墨陽笑了笑道：「閑來無事，上來吹吹風。」
楊千峰說道：「這黑夜裡的海面可沒白天好看了。」
林墨陽看著海面問道：「楊大哥，今天不會來風暴吧？」
楊千峰愣了一下，隨即便是笑著指向海面說道：「不會的，陳先生你看，如今的海面跟往常一樣，沒什麼區別。」
「若是真有風暴來襲，那此刻的海面肯定是平靜的可怕，一旦起浪，那就是大風大浪！」
「空氣也會隨之變得異常壓抑，待在海面上會很沉悶！」
「當然，你可能感覺不到差異，但是我們這些人常年待在海上，對這種變化最為敏感，所以陳先生放心便是！」
林墨陽笑呵呵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好傢夥？！難不成今兒真的不來風暴了嗎？
而就在林墨陽說完話的下一刻，海面突然平靜了許多，林墨陽眨了眨眼看向了一旁的楊千峰。
楊千峰察覺到了海面的異樣，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后便哈哈一笑說道：「沒事沒事，你看著空氣…」
突然，一股極其壓抑的感覺襲來，林墨陽的心頭狂跳，他望向了海洋深處，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從遠處的深海襲來。
楊千峰也是感受到了這股壓抑的氣息，他臉色一變，隨後便是趕忙把睡夢中的船員叫醒。
「都起來了！好像要來風暴了！趕快往回跑！」
話音剛落，海面彷彿有一道微風吹過，一道海浪拍打在了船身之上。
下一刻，海面狂浪怒濤，狂風呼嘯而過。
楊千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林墨陽，小小的眼睛里滿是大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