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3.第453章 還她什麼

  無奈，掏出錢包，也不管裡面是幾張票子，直接抽出來，一把塞進對面男人的手裡，給完還怕再次被坑了似的，扯著錢夾的現金處，「沒了，我就那麼多了，肯定是不夠你養孩子的錢！」 

  藍若灝土豪，定下了私廚的一層樓，然後他們吃飯的地方只是一層樓中間的那個最大的一間包廂。 

  包廂里，沈知秋已經在等著了，藍若灝攬著顧西走在最後，進門的時候瞥了一眼門口站著的服務員，「可以上菜了。」 

  今天沈知秋看起來精神也蠻不錯，一身紅色套裝，笑眯眯的坐在那裡。 

  門是走在前面的葉之宸推開的，剛打開裡面的沈知秋就站起了身，笑容晏晏，只是眉眼之間的憔悴依舊明顯。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沈知秋的那一瞬，藍嫻舒會讓自己停在那裡不知道前進，像是第一次，人生有記憶的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媽咪也是在這樣的距離，遠遠的遙望著她的臉，明明暗暗，看不清她的笑容和，隱藏在笑容之後數不清數不盡的辛酸和疲憊。 

  或許吧，她曾近也讓自己恨過她，在一次一次無聲的電話之中，在一次一次她的冷漠中，在最後躺在冰冷的手術室那麼孤寂那麼無助的時候，她恨過她，是，也只是恨過而已…… 

  驀然之中想起一次她發病，瘋狂的趕她走的情景。 

  那時候的沈知秋剛剛帶著她到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黃頭髮綠眼睛的城市，像是被扔進了一個牢籠，身邊鬼魅無數，她唯一認識的想要依賴卻告訴自己不能依賴的人只有她。 

  那時候的無助真的是深入骨髓，每每半夜醒來的時候看向沈知秋的方向，離開她半秒鐘都會崩潰，然後又慟哭著趕她走…… 

  「舒兒，媽咪離開你二十年，現在我用未來的二十年，四十年，甚至是六十年，還你，還你好么？」 

  還她…… 

  還她什麼？ 

  是曾今失去媽媽的無法回去的年少，還是那隻被無情摘掉的眼睛？ 

  只是，她又欠她什麼？ 

  這個給了她一條生命的女人到底欠了她什麼？ 

  這個只是讓她來這個世界的女人，沒有能抱著她，牽著她，一步一個腳印看著她長大，帶著她認識世間萬物，教她人情冷暖的女人，又欠了她什麼呢？ 

  她也，只是一個，被感情糾纏了二十年，神傷了二十年的女人…… 

  一個女人，在愛人那裡失敗了，如果也同樣在兒女那裡失敗呢？ 

  所以，該怎麼去恨呢？ 

  該讓她怎麼還呢？ 

  三天前她幾乎哭暈在醫院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她比自己還要痛，而她，又要她還什麼呢？ 

  該給的，該教的，該給的愛，都給了，教了，愛了…… 

  「媽咪……」 

  眼淚掉下來的那一瞬，淚花閃閃，晶瑩的淚花像是放大鏡一般，對面的沈知秋也是同樣的神情，只是，依舊努力的維持著嘴角的笑容…… 

  今天，是個該笑的日子。 

  被身邊的男人拉著坐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