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一條紙尿布
終於還是得到了答案,夏憶白臉色慘白的朝沈饒晨絕望一笑。
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流著血的手擦過她的肌膚,直接在她的臉頰上抹了一層扎眼的猩紅。
搖搖曳曳的從地上站起來,夏憶白感覺自己背後的皮肉已經快要撕裂了。
渾身都在疼,疼的她如被烈火灼燒一樣痛苦,控制不住渾身都在哆嗦,她直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夏憶白灰白的褲襪背後已經鮮血被染紅了大片,看的沈饒晨微皺起了眉頭。
走過去,他拉著夏憶白的手,說:「我帶你去醫院。」
可他才剛剛碰到夏憶白的手腕,就被夏憶白一抬手,使出渾身的力氣打開了。
轉過頭,她含著淚水,朦朧的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沈饒晨,從蒼白的雙唇中一字一句的吐出:「沈饒晨,騙子!我發誓,今天你說的話,我一定會記住。這輩子,如果可以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說完,夏憶白緊咬著牙關一瘸一拐的朝前院的大門走去。
聽到夏憶白莫名其妙的一番話,沈饒晨更是疑惑的皺了皺眉,可是他暗眸中對夏憶白的厭惡和鄙夷依舊一目了然。
夏憶白一直都覺得沈家的前院很大,可是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這院子如此大,走了這麼久,都還沒有走到門口。
明明她都已經這麼累了,可是為什麼還沒有走到門口呢?
「該死的!真不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同意走進這個鬼地方。」
吃力的抱怨了一句,夏憶白感覺眼前有些恍惚。
沈饒晨冷臉站在客廳門口望著吃力的往門口挪動的夏憶白,不禁有些心煩意亂。
扯了扯緊系在脖子上的領帶,他低語了一句:「這個女人,究竟想做什麼?!」
一想到剛才夏憶白雙眼含淚滿臉絕望的看著他,沈饒晨就越來越不能淡定了。
不管怎麼樣,現在夏憶白因為他受了傷,他理所應該的將她送到醫院。
皺著眉,他大步朝夏憶白走了過去。
這個時候,夏憶白已經吃力的抬起幾乎已經被鮮血佔據的雙手,按了一下掌紋掃描儀。
頃刻間,門「咔嚓」的一聲打開了。
還沒來得及踏出大門,夏憶白疲憊的抬起眼眸,在恍恍惚惚中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疲憊的眨了眨眼,她還來不及看清楚站在門口的人是誰,便感覺眼前一暈,直接朝前栽了過去。
[沈饒晨,如果你再認不出我,這輩子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不!下輩子也不會原諒你,下下輩子也是!]
閉上了沉乏的雙眼,夏憶白感覺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及時接住了自己,也就安心的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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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樂閑娛樂城最高樓層的董事長辦公室里,沈饒晨一臉凝重的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
習南從外面推門而進,便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沈饒晨,帥氣妖嬈的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意。
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支煙放在嘴裡,點燃之後,他深吸了一口煙,徑自走到了沈饒晨對面的三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聽說你妹妹的那個小玩偶好像被你弄得遍體鱗傷了,怎麼?就這麼放在醫院裡不管不顧的,真的合適嗎?」
優雅的將煙霧緩緩吐出,他的一雙黑眸笑意更加盎然了。
沈饒晨停下把玩打火機的動作,一鬆手,打火機順勢掉在了玻璃茶几上,發出了「啪——」的一聲。
他冷睨了習南一眼,事不關己的接下了習南的問題:「不是已經送到醫院了嗎?沒事就行了。」說完,沈饒晨再次陷入了沉默。
「嘖嘖嘖。」
習南一邊搖頭一邊嘖嘴,惋惜的看著沈饒晨,就好似他錯過了什麼很寶貴的事情一樣,讓沈饒晨不悅的皺起了劍眉。
「你有什麼話想說?」
沈饒晨顯得有些不耐煩,可習南卻是一臉的興緻濃濃。
湊前身子,他朝沈饒晨招了招手,示意他朝自己這邊湊近一點兒。
沈饒晨以為他有什麼話想說,也就不假思索的朝習南伸長了脖子,等他講一些有價值的東西給自己聽。
可是,當他剛剛將脖子伸向習南的時候,習南卻做了一件讓他大為震怒的事情。
只見習南朝沈饒晨盎然一笑,然後將蓄在嘴裡的煙霧一口氣毫不吝嗇的吐在了沈饒晨的臉上,沈饒晨先是一愣,緊等反應過來之後,緊蹙著眉直接抓著習南的手臂,「騰」的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用力的拽著習南的手臂,將他用力的按在茶几面上,沈饒晨震怒道:「你是不是想死?」
習南並沒有反擊沈饒晨,倒是爽朗的「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喂喂,你輕點兒,疼死老子了。」
鬆開習南的手臂,沈饒晨談彈了彈自己被弄皺的西裝,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這是第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端了你這家店。」
面目凝重的對習南說完聽似威脅的話,沈饒晨掏出面巾擦了擦臉,又順手將面巾放回了西裝內袋裡。
習南毫不介意的笑望著沈饒晨,感嘆了一句:「哎,我還真是不知道你除了會對你家那位小乖乖溫柔之外,還會對誰溫柔?」
剜了一眼沈饒晨,習南故作生氣的嗔怪道:「你看我們從小穿一條紙尿布長大的,你都差點能把我的胳膊給擰下來。」
沈饒晨聽到習南的話,感覺眼眸直跳,有種想真的把他兩隻胳膊都擰下來的衝動。
「言歸正傳,我問你一個問題。」
見沈饒晨突然破天荒的要問自己問題,習南一雙狐狸眼簡直笑開了懷。
不等沈饒晨說問題,他已經率先給了答案:「我還是個處。」
沈饒晨:「……」
無言的望著習南,沈饒晨沉了好久的臉上終於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舉起拳頭在習南面前捏的「咯噔咯噔」響,讓習南不禁的精神一震,立刻正襟危坐,兩隻手分別放在了大腿上。
明白似的朝沈饒晨點了點頭,他一臉嚴肅的說:「嗯,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