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第263章 他,終究還是來了
男人聽著他的話睜開了眼睛,舊金山嗎?「陸鋒,這裡的事情交給你沒問題吧?」
陸鋒抬頭,不明所以,「嗯?」
……
白色的歐式建築物前,女人鬆散著長發,穿著白色棉質的長裙,上身同色的小襖,此刻,正蹲在花盆處精心修剪著盆中的花朵。
這個技術她記不清是跟誰學的,但是,今早看到它們的時候,她就拿起剪刀就這麼動手了。
今天沒有下雨,但是地面還是濕的,花朵上也都還是雨水的痕迹,她蹲在這裡,能夠聞見泥土的味道。
昨晚的雨不大,但是很綿長。
不一會兒,她的手上已經滿是殘留雨水,有雨珠落到她的白皙的手背上,然後順著她的輪廓和動作滑下,最後落在同根里。
而她,全然不覺有道視線正靜靜地看著她,欣賞著這個造物主的恩賜。
為什麼她會讓他移不開眼呢?從第一次見到她就是這般,沒有理由。
相貌?他承認,她的那張臉很出眾,但是,並非絕色,他見過各色各樣的女人,有多出眾?你可以想想那些紅地毯的耀眼明星們,也可以想想那些貴族名媛們。
但是,偏偏,能夠讓他動心的就是這麼一個人,有著淡漠的外表,安靜的性格,狠辣的心,有時候還有點小調皮。
如此鮮活的人呀!
她真的溫柔了他的歲月,點亮了他心中的那片世界,只有她的世界。
走過去,他的手中折了一支鮮艷的花朵,在她的身邊蹲下,別在了她的耳朵邊上。
手指一頓,微不可見地顫抖了下,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她清楚地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他,終究還是來了!
「你折了我的花,就不怕我不高興嗎?」她繼續手裡的動作。
「中國不是有句話叫做,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他依舊溫柔平靜無波的聲音就在她的耳畔響起,像是隔了一個世界的距離。
站起身,她丟下了手中的東西,看著眼前隨著她一起站起來的男人,「你怎麼來了?」
「你不希望見到我嗎?」穆奕凡走近一步,低頭看著她,那朵花襯得她的臉頰更加明艷動人了,那雙眼曾在他無數個夢中出現。
只是,什麼時候,他弄丟了她的笑容?
「瑾軒會不高興的。」她說道,並未看他。
穆奕凡的眸子露出一抹痛苦,她始終顧著的,只是那個男人,那麼,他呢?
「你不問我把墨傾城怎麼樣了嗎?」他看著她,只能選擇如此,尋找著話題來緩和他剛剛的心痛。
「死不了,既然你能不動聲色地找到我,必然有自己的手段,況且,你也不會傻的去傷害她,不是嗎?」說著,她朝著客廳的方向走了過去,男人跟隨其後。
「你都想起來了嗎?」男人突然在身後問了一句。
沈初夏身形一頓,回答,「沒有,還有一些記不得了,但是我記得我愛他。」
但是我記得我愛他……
但是我記得我愛他……
呵呵,多麼諷刺,他努力了那麼久,堅持了那麼久,換來的就是她這樣一路話么?
心,漲的想要爆炸!
在沙發上坐下,她嫻熟地點火,燒水,而穆奕凡就坐在他對面,猶如曾經一般,煮茶,品茶,最後聊天。
那樣的日子是多久以前了?他不記得了,只覺得很久了。
「跟我走好嗎?」
沈初夏的手微不可見地抖了下,低眉,「穆先生,我是蘇瑾軒的妻子,沈初夏。」不是你的唐源璟,不,應該說,不是你曾經的未婚妻。
「可我放不下你。」穆奕凡看著她的手,那雙他曾親吻過無數次。
「對不起,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你會有更合適的,人生的選擇並非只有一次……」
「可我若只要你呢?」穆奕凡抬眼,對上她的視線,「也許你不知道,但是,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不可自拔地淪陷了,是我遇見你太晚了嗎?所以才會讓你走到了他的身邊?」
沈初夏抿唇,「不是,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其實就已經喜歡上他了。」是什麼開始來著她已經不記得了,只知道在那個夜晚,她無比眷戀他溫暖的懷抱。
「那麼如果當初先遇到的是我呢?你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選擇?或者說,今天你是我的妻子?」
沈初夏沉默,這個答案她真的給不了,因為,對於他,她似乎也沒有抵抗的能力,不可否認,她曾經也沉浸在他的溫柔中,可惜,她終究不能平靜地享受著安逸的生活。
而蘇瑾軒,他是她怦然心動的男人,與他不一樣,他是霸道而強勢地走進了她的世界,而他則是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她的身邊。
如果,如果有如果,當初真的先遇見他,她或許會愛,但是,卻不會跟他在一起。因為她的身上還有著血海深仇需要她去報。
可是蘇瑾軒給了她一個很好的理由,利用,她想利用他的權勢幫自己報仇。
所以,本著心動和利用,她選擇了他。
回過神,她斟了一杯茶奉上,自己也端起一杯,皺眉,味道變了。
「你的心亂了。」他的聲音就這麼揭露了她的心,讓她無處躲藏。
「不要逼我,奕凡,」她閉上眼睛,一行清淚落下,「你救了我,再給了我一次生命,我很感激你,但是,我卻給不了你更多的。」
「你可以,只要你跟我走!」他堅定地說道,溫潤如玉的臉上還是那麼俊朗,只是還帶著一抹執著。
「你想我再跟你回去,做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嗎?」
這一句狠狠地給了他一刀,來不及反應,就那麼刺穿了他的心,流淌出鮮血。
沒有靈魂的布娃娃?好犀利的形容,原來,她在他身邊是這樣的嗎?可是以前明明不是,不是嗎?
以前,他能感覺到她的心動,偶爾流露出的眷戀,只是每次等他來不及回味那感覺,她便藏起來了,從什麼時候起,那僅存的動心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