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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事故

  「不好意思,廉小哥,法空師傅,讓你們久等了。」

  醫館內,在給最後一位來看病的老人抓完葯后,葛濟仁沖洗了下手后,走了過來。

  聞言,廉歌微微搖了搖頭,從座椅上站起了身,

  「是我們叨擾了。」

  旁側,法空和尚也緊隨著站起身,

  「廉施主所言極是,客隨主便,我們自然不能耽擱葛施主治病救人。」

  聞言,葛濟仁擺了擺手,

  「說不上救人,只是勉強為幾位老患者緩解緩解病痛。」

  說著話,葛濟仁從旁側拖過張椅子,

  「廉小哥,法空師傅,我們還是坐下聊吧。」

  聞言,廉歌點了點頭。

  隨之,三人相繼重新坐下。

  「還沒問葛施主,昨晚那位小施主可曾救治回來?」法空和尚看了眼廉歌,見廉歌沒說話的意思,主動出聲詢問道,

  「止住血后,就送去附近的醫院了,沒什麼大礙,只是恐怕短時間內,那孩子都不敢吃燒烤了。」葛濟仁回話道。

  聞言,三人包括廉歌都不禁會心一笑,

  「葛施主……」

  笑完過後,法空不禁再次出聲,向葛濟仁說道,

  「小僧看令郎似乎……」

  聞言,旁側,廉歌轉過頭看了眼法空,然後再一次朝著葯堂旁側看去。

  葯堂側面,葯櫃前,

  葛承德正有些獃滯地坐在的凳子上,愣愣地看著正玩著手機遊戲的葛天壽,臉上掛著笑容。

  聽到法空的話,葛濟仁也轉過頭,看了眼藥櫃前的兒子和孫子,

  轉回頭,葛濟仁微微嘆了口氣。

  「承德他就像是法空師傅之前所講,的確是有些問題。」

  「葛大夫,介意和我們講講嗎?我看令郎似乎並不是天生就是這樣。」廉歌收回視線,看向葛濟仁。

  聞言,葛濟仁看著廉歌和法空和尚,微微猶豫了下,還是出聲回道

  「也沒什麼不能跟廉小哥你和法空師傅講得,而且……」

  說著話,葛濟仁搖了搖頭,頓了頓,

  葛濟仁視線微微上移,似乎陷入回憶,

  「……如之前法空師傅所講,承德他母親去世的早,走得時候,承德才七歲不到。

  他母親去世過後,我就一個人一邊照看著醫館,一邊拉扯著他。

  從小的時候,承德他就挺聰明,在醫學上本來也比較有天賦,可惜啊,他對醫學上沒有太大興趣。

  我也沒強求,就隨著他的興趣愛好,讓他在大學的時候,學了建築設計專業。

  大學畢業出來過後,他進了家建築公司,也算是有了份不錯的工作。

  再往後,他還在公司認識了個女孩,兩人也順利結婚,生下了天壽。

  ……那時候,他們一家子還經常帶著天壽看我,天壽這孩子還對學醫挺有興趣。

  那幾年,算是老頭我最幸福的幾年,能看到兒子成家立業,兒孫也算是孝順……」

  說到這裡,葛濟仁微微頓了頓,沉默了下。

  廉歌也不著急,看了眼旁側不遠處,那依舊獃滯坐著的葛承德。

  「只是可惜……」葛濟仁嘆了口氣,然後再次回過頭看了眼藥櫃前的葛承德和葛天壽,

  「……那大概就是三年前的這兩天,我正醫館里給些老病患看診,突然間,我就接到了承德他公司打來的電話……」

  說道這裡,葛濟仁情緒開始有些激動起來,

  「打電話過來跟我講,承德他在工地上去看現場的時候出了事,人已經送去了醫院。

  接到電話過後,我就立刻把醫館的事情放下,趕去了醫院。

  等趕到醫院的時候,天壽和天壽他母親,還有承德他公司的負責人都已經在病房門外……」

  葛濟仁的聲音有些微微發顫,臉色有些發紅,

  「……他們看到我后,就跟我講,承德他已經醒了。

  聽著這話的時候,我鬆了口氣。

  但是又覺得奇怪,既然人都醒了,怎麼都站在門外不進去。

  等我推開門走進病房,看到承德才明白為什麼……」

  葛濟仁情緒顯得有些激動,說著不禁再次停頓了下,

  「看到承德的時候,他已經換上病服,就那麼平躺著,躺在病床上。

  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開始我還以為他在想什麼,我就叫了他一聲,結果他還是沒反應,就那麼直勾勾盯著天花板。

  這時候,我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了,就走到了病床前,再叫了他一聲,結果他還是沒一點反應。

  等到我伸出手晃了晃他的肩膀,他才很遲鈍地轉過頭,向之前看天花板似的,就那麼愣愣看著我……」

  激動地情緒讓葛濟仁渾身微微顫著,眼眶有些發紅。

  廉歌看了眼葛濟仁,驅使著法力,屈指一彈,對其施加了個小術法,安撫了下他的情緒。

  瞬間,葛濟仁便感覺如同涼水灌頂,情緒驟然平復了些。

  深吸了口氣,葛濟仁望向廉歌的目光有些變化,流露出一絲希望。

  而旁側,法空注意到這一幕,更是不禁猛然轉過頭看向廉歌。

  「葛大夫,還能繼續講嗎?」廉歌看向葛濟仁,詢問道。

  「可以的,可以的……」葛濟仁聞言,快速點頭應道。

  緊接著,葛濟仁整理了下情緒,繼續說道,

  「……在我發現承德他不對勁的時候,天壽和天壽他母親,還有承德公司的負責人也走了進來。

  我問他們這怎麼回事的時候,承德公司的負責人告訴了我事情的原委。

  他跟我說,在那天上午,承德和他們公司另一位設計師一起去工地看現場,跟施工方進行溝通。

  到了現場過後,承德留在了樓下和施工方負責人交流,而他的同事,另一位設計師則是跟著施工方那邊的另一位負責人,去了正在施建的大樓內。

  結果,承德的同事,就是那另一位設計師在勘察施建大樓內部情況的時候,由於施工方的腳架出現問題,直接從三十多樓的高度跌了下來。

  而承德那時候,正好就在那棟樓下,他同事從樓上掉下來的時候,正好就砸在他們身前,而承德他走得稍靠前,他同事濺起來的血肉大部分都沾到了他身上。

  再然後,承德就暈倒在了工地上,施工方的人把他送進了醫院。

  到醫院過後,醫生給他進行了檢查,發現他只有輕微擦傷。

  緊接著沒用多久,承德他就醒了過來。

  醒來以後,就發現承德的反應遲鈍獃滯,對外界刺激沒什麼反饋,醫生通過大量檢查后說,腦部未發現明顯異常,可能是應激反應造成的嚴重心理障礙,正常情況下,一段時間過後就會逐漸緩解。

  當時,我聽過事情原委的時候,也是這麼認為……

  但是,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三年,期間嘗試過種種辦法,承德他都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仍然和那時候一樣,反應獃滯遲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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