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昨天呢，前天呢？

  「……我媳婦兒……對啊，我媳婦兒呢，我媳婦兒呢……」

  中年男人臉上，臉上漸愈加有些恐慌，還混雜著些無措，

  再慌張著，低下頭，中年男人望了望自己懷裡抱著的孩子，

  「……我有孩子，我有孩子，我孩子他娘呢，孩子他呢……」

  臉上愈加恐慌著，中年男人抬起了頭，愈加大聲地喊聲。

  聲音透著些絕望，眼底帶著些痛苦，

  「……我媳婦呢，我媳婦呢！」

  「……怎麼了，輝義……怎麼了？」

  那去廚房拿碗筷的老頭再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聽到中年男人的喊聲，慌忙加快了些步伐，走到了中年男人跟前，出聲問道，

  「……爸，爸，我媳婦呢，我媳婦呢……」

  中年男人臉上帶著痛苦，恐慌，轉過了頭，眼眶紅著，對著他父親，張著嘴，出聲問著，

  「你媳婦兒不是……」

  老頭皺著眉頭，看著中年男人先是有些奇怪，張嘴便出聲說著，

  只是緊跟著，後半句話，也如同中年男人先前一樣，卡在了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

  「……你你媳婦兒不是，不是……你媳婦兒……」

  「……爸，我媳婦兒呢，我媳婦呢，我有孩子啊，我孩子就在這兒，你看我孩子他就在這兒呢，可是，我媳婦兒呢，我媳婦兒呢……」

  中年男人望著他父親和他先前如出一轍的模樣，眼底漸有些絕望，眼眶愈紅，張著嘴，一聲聲說著，再低下頭，望著自己懷裡抱著的嬰兒。

  「你媳婦兒……不是，不是……」

  老頭臉上臉色也漸變了，變得有些恐慌，

  手抬著，渾身顫抖著，

  「對啊，你媳婦兒呢……你該有媳婦兒啊，可是你媳婦呢……」

  有些恐慌著，老頭也出聲說著，腳下踉蹌了下，

  「……可是你媳婦兒，你媳婦呢，你媳婦兒是誰……她不見了，為什麼，為什麼……」

  老頭愈加有些慌張著，恐慌著，一聲聲說著，還有些無措。

  「……爸，我有個媳婦兒，我該有個媳婦兒……可是，可是……」

  中年男人一聲聲說著，紅著的眼眶裡，淚水終於滾落出來，

  臉上愈加痛苦著，眼底漸愈加絕望，

  「……我媳婦兒呢，我孩子他娘呢……怎麼會，怎麼會……我媳婦兒呢……」

  似乎發泄般，中年男人恐慌著，痛苦絕望著，一聲聲喊著，

  「……哇哇哇……哇哇哇……」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爸爸和爺爺情緒的變化，聽到自己父親的喊聲，

  先前哭累了，睡著了的小孩再被驚醒，有些撕心裂肺地哭鬧了起來。

  「……別哭，別哭……哦哦哦，寶貝別哭……」

  嬰兒的哭聲將中年男人和老頭從恐慌著驚醒了過來，中年男人慌忙著低下頭，哄著小孩，

  老頭也走上了前，有些無措著看著孩子，

  「……寶貝乖，寶貝不哭了……爸爸知道，爸爸知道你為什麼老是哭了，是因為媽媽不在了，是因為媽媽不在了，對了對……」

  輕輕晃著，哄著懷裡的孩子，中年男人說著話，眼底愈加痛苦，紅著的眼眶裡，淚水再不斷往下落著，

  再慌張著，伸手擦了擦自己臉上，眼睛邊的淚水，

  中年男人再慌忙著抬起了頭，再看向了廉歌，

  眼底痛苦著，抱著孩子，直接朝著廉歌身前地上跪了下來，

  「……救命啊，真人，救命啊！」

  中年男人跪在了地上，有些絕望無助著沖著廉歌哀求著，

  哀求聲如同哀鳴，

  「救命啊，救命啊……」

  ……

  再看了眼這桌上跳動著的燭火，廉歌從凳子上重新起身，

  轉過視線，看向了這跪伏在地上哀求著的中年男人，和旁邊無措著，恐慌著，渾身顫抖著，臉上痛苦著的老頭，

  「起來吧。」

  廉歌伸手一托，將中年男人虛扶起了身。

  「……真人，救命啊，救救我妻子，救救我們吧。您能看出來不對勁，肯定有法子……求真人救救我妻子，救救我們……求求真人，真人救命啊，救命啊……求真人想想法子，想想法子吧……」

  中年男人被虛扶起了身，還抱著懷裡的孩子，低著身，有些絕望哭喊著，苦苦哀求著，眼眶還紅著，眼淚往下落著，

  「……求求真人，幫忙想想法子吧，求求真人……」

  旁邊，聽著中年男人的話，知道了怎麼回事兒的老頭，也跟著，慌忙著對著廉歌苦苦哀求著，臉上恐慌著，痛苦著，眼眶也紅著。

  那被中年男人抱著的嬰兒，似乎感覺到自己父親和爺爺的情緒，愈加撕心裂肺地哭著，哭得聲音都有些啞了。

  抬起手，廉歌朝著那嬰兒一揮，

  嬰兒再止住了哭聲，哭累了，漸睡著了過去。

  「謝謝，謝謝真人。」

  低下頭，望了望懷裡的孩子，漸孩子睡著了，中年男人再抬起頭，慌忙著對著廉歌再說著。

  收回手，搖了搖頭，廉歌再轉過視線，看著這紅著眼眶的中年男人和老頭，

  「我問幾個問題吧。」

  廉歌再出聲說了句。

  「好，好……」

  中年男人慌忙著點著頭，一聲聲應著，

  「真人你問。」

  「想想，有多久沒出過村子了？」

  「好幾天，應該是……」

  中年男人張著嘴，先是應著，似乎回憶著，緊跟著，臉上漸有些痛苦，下半句話沒能說出，似乎回憶不起來，

  「……好像回憶不起來了……」

  中年男人有些痛苦著，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出村子？」

  「……村子里本來就不怎麼和外邊交流，再加上這兩天忙地里的活……」

  「今天你在做什麼？」

  「……在地里翻地，之前說準備買點菜苗種下去。」

  「昨天呢？」

  「……在地里翻地……」

  「前天呢？」

  「在地里……」

  中年男人再張了張嘴，卻沒再說下去，

  只是眼底愈加痛苦，帶著些絕望。

  再看了眼這中年男人和這老頭，廉歌停頓了下目光，再轉過了視線，朝著這堂屋外望了眼，

  「知道住在你們村子口的人是誰嗎？」

  「……是邱叔，他就住在村子口那兒。」

  中年男人出聲應著。

  「……老邱是我們村子里的人，在我們村子里幾十年了……是他父親那輩搬到我們村子里的人。」

  旁邊的老頭跟著出聲補了句，再頓了頓，

  「……聽人講，他父親應該是個先生。」

  聽著這兩人的話，廉歌再看了眼這兩人，也沒再問什麼，

  再轉過了視線，

  「走吧。」

  轉過了身，廉歌再出聲說了句，挪開了腳，往著這屋子外走了出去。

  身後，中年男人先是跟著往外走了幾步，再停頓了下，

  低下頭，望了望懷裡抱著的嬰兒，

  還是抱著自己孩子一起，跟了上來，

  旁邊，老頭也緊跟著，往屋外走著。

  「……真人，是要去村子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