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投網

  我靠學習來修仙最新章節

  邪靈童子嚴格貫徹實施魔尊大人的話,封了謝冰五識中的舌識。


  小啞巴新鮮出爐。


  謝冰徹底束手無策。


  好在自從封了她舌識之後,南宮無寐就對她放下了戒心,懶得搭理她,也不再提拖去喂狗,不是,拖去喂魔魘獸的事情了。


  她發現,南宮無寐身邊最得寵的魔魘獸,竟然就是被自己打怕了那隻“困頓。”


  謝冰覺著魔尊的起名水平實在不怎麽樣,起的名字不是睡不著就是困得不得了。


  魔宮的魔尊大人是南宮無寐,其下又設有九大長老,據謝冰所知,修魔界勢力複雜,幾大長老居心叵測,南宮無寐的日子也不好過。


  年紀最小的長老便是邪靈童子,也隻有他和南宮無寐同姓,或者應該稱之為南宮邪靈。


  謝冰前世知道南宮邪靈的一些事情,不過也僅僅隻有一點,據說南宮邪靈在被魔尊煉製成傀儡王之前,實際上已經死了,連屍骨都白骨化了,魔尊大人喪心病狂,為了試煉自己的傀儡術,竟然用生人為材料,生生地將白骨煉製成了一副完整的肉/體。


  邪靈童子睜眼的那一瞬,方圓千裏震動,這是傀儡王現世的可怖預警。


  別看邪靈童子在南宮無寐麵前這麽慫,戰鬥力極為可怕,是修魔界令人臭名昭著的人物。


  當然,前世黑化的她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麽一想,立刻就想到前世臨死前,日日夜夜遭受反噬,痛苦不堪。


  媽蛋,這下不僅胸口疼,心口也疼。她是不是有了創傷後應激?沒看到邪靈童子還好說,一旦看到就渾身都疼。


  不過……


  謝冰若有所思地揉了揉心口,也許,她可以待邪靈童子遭受反噬之苦、防守最為薄弱的時候離開。


  她不信係統放任她死,這個係統明顯就是跟萱瑤對著幹,一定會有活命的辦法。


  然而,謝冰聽到係統播報的時候,就像是聽到了自己催命符:

  【考核準備中,距離考試時間:238小時59分】


  【考試指定教材分布地點:不定。】


  【考試關鍵詞:明月,消魂,飲血從頭。】


  【考試獎勵:築基三層進入辟穀境界!】


  她每次考核的冷卻期竟然在此刻結束了。


  謝冰仿佛聽到係統在說:在?交作業。


  狗比係統,這都什麽時候了,你不幫忙也就算了,她都要死了還催她交作業!

  你不過就是一個冰冷的收卷機器罷遼。


  你沒有心!!

  ……


  謝冰托腮坐在石倚上,黑紗微微拂過,一陣冷冽的風微微蕩起。


  謝冰霍然抬眼,便看到陰影處戴著銀雕麵具的黑色身影。


  昏暗陰沉的山洞裏,夜明珠發出微亮的光,兩個人的目光相接,謝冰幾乎能想象到麵具下他瘦削下巴的輪廓。


  他什麽時候來的?又看了她多久?


  謝冰:“……”


  她眸光一動,乖巧地站起身來,給他端茶倒水。


  她不能說話,就隻能用浮誇的肢體語言表示對魔尊大人的瘋狂與喜愛。


  幹淨的絲巾擦一下扔一個,擦了杯子整整五十遍。


  倒茶水的時候謝冰的手像是得了帕金森症,像是在表演空中噴泉。


  謝冰覺著自己在進行一場賣力的行為藝術表演。


  表演一個腦子裏有坑的智障花癡。


  等謝冰終於噙著笑臉將一杯茶送到南宮無寐麵前的時候,她已經打碎了十幾盞杯子,潑灑了一地的茶水。


  觀眾南宮無寐眸光幽幽,捏著這來之不易的一杯茶,拇指在茶盞邊緣摩挲,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不說話,謝冰不能說話,兩個人之間陷入到沉默中。


  謝冰轉念一想,不行,火候不夠。


  她殷勤的上前一步,站在南宮無寐身邊,拿小拳頭錘錘錘,捏捏捏。


  謝冰剛觸碰到他後背的時候,感覺到南宮無魅僵硬了。


  極為清脆的一聲“啪”,那盞茶杯砰然碎裂,他連手指都沒濕。


  謝冰下意識地想,魔尊不會不習慣她的接近吧?


  不會吧?

  他女人那麽多,會不習慣?

  謝冰否定。


  她好一通賣力,隨後噠噠噠地轉而坐在南宮無寐對麵,拿起早就寫好的紙張,乖巧地舉起來:


  紙上寫著:魔尊大人,我想看書。


  南宮無寐了然,冷淡的聲音傳來:“把手剁了再看。”


  謝冰:……


  他似笑非笑。


  謝冰心頭一涼,心知瞞不過他。


  不了不了。


  謝冰利索地放下了紙張,慌張搖頭,表明自己還想要手。


  “嗯。”


  南宮無寐慢條斯理地說,“就寢。”


  謝冰:???

  “怎麽,你不是說你想要與我雙修?難道,你救我另有目的?”


  隔著森冷的麵具,他的目光幽幽,帶著些審視。


  是的,審視。


  謝冰後背發毛,南宮無寐沒有完全相信她從始至終的說辭。


  若是被南宮無寐知道她知道他的身份,別說暖床,就是再怎麽花言巧語也救不回自己狗命了!

  謝冰臉上擠出來一個笑。


  有嫋嫋熏香燃燒,飄溢到鼻尖。


  南宮無寐扣住謝冰的手腕,就勢往下一拉。


  謝冰直接落在了他的懷中。


  他的發絲落在她的頸窩裏,有些癢,謝冰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


  “你怕我?”


  耳後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頸,就像是一條軟膩的蛇。一股很有侵略性,危險的氣息在彌漫。


  她下意識地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疙瘩,這種感覺,根本無法控製。


  她心頭一緊,身體不能騙人,南宮無寐發現她在騙他了?


  謝冰忽然感覺到舌頭一鬆,她的舌識被解開,南宮無寐似乎很想聽謝冰說什麽。


  謝冰心頭瞬間警覺。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據她對南宮無寐的理解,他是一個可怕、神秘的男人,他的功力深不可測,身份成謎。


  他應當是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謝冰覺察到一股危險,比南宮無寐拿她喂魔魘獸時更為可怕的危險。


  一股戰栗的可怕直覺從她的背脊湧過。


  她自然怕。


  怎麽不怕?

  前世修魔界昏暗的夜晚,她日日夜夜遭受傀儡術反噬,她怎會不怕?

  她怕到看到魔尊便遠遠避開,便是有任務也不敢離他太近。


  心頭血被取,遭受反噬之苦,反複無常冷血暴戾,讓她懼怕。


  但是那是過去的謝冰。


  而非現在。


  現在的她,隻想好好活著而已。


  謝冰心底一橫,身體一側,撅嘴!


  她就要親過去。


  因為她的動作,手臂衣袍微微垂落,露出光潔瘦削的手腕……與手臂上蔓延的黑色。


  一根修長的手指頭頂住了謝冰的額頭。


  不得寸進。


  謝冰撅著嘴,睜眼:???

  她澄澈的眼睛裏,全都是疑惑與遺憾。


  他收回頂著謝冰額頭的手指,白皙的額頭上留下一個淺紅的小窩,轉而禁錮住謝冰的手腕。


  “你手臂怎麽了?”


  他將她手臂衣袖擼下去,細瘦的手臂從手腕處發黑,往上方延伸,黑色濃鬱魔氣縈繞,極為猙獰可怖。


  青色衣袍遮擋的嚴嚴實實,謝冰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根本看不出來,若非剛才的動作,怕是根本看不到魔氣入侵體內。


  謝冰斂了斂眼眸,掩去其中情緒:


  “沒什麽,不過是被魔魘獸咬了一口而已,美色當前,這不算是什麽?”


  魔尊把她扔給魔魘獸當口糧,她雖然沒死,用霜化訣製服了魔魘獸,可是魔魘獸數量眾多,倉亂之中被咬了一口,謝冰也沒當回事兒。


  她的聲音裏有些壓不住的無力的啞,帶著些許的鼻音,這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魅惑,像是羽毛一樣,輕輕地在他的心頭拂過。


  南宮無寐的眼神卻愈發冷了。


  魔魘獸被稱為修魔界最為可怕的魔獸,因為它們天性陰沉自帶毒性,被魔魘獸咬一口,魔氣會慢慢地從傷口侵入到五髒六腑。


  即便是外表看不出來,身體卻禁受不住,重則斃命,輕則身體有恙。


  謝冰看上去沒什麽問題,聲音裏已經快壓不住了。


  南宮無寐冰涼的手指按在謝冰的傷口上,她瞬身一激靈,下意識地收回手去。


  她覺著魔氣在作祟,濕漉漉發疼昏沉,身體一絲力氣也沒有。


  她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他不會想給她療傷吧?


  謝冰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五年前的一幕。


  昏暗低沉的房間裏,她頹然縮在一角,她的手指被砍斷。


  她厚顏無恥地將自己齷齪心思剖析給師父,酒意上頭之下暴露了對師父的覬覦之心,顧莫念斬斷了她的手指,關了她禁閉。


  整整一個月的禁閉,暗無天日。


  她用左手捏著師父那一塊染血的袍角,恨不得自己從未出現過。


  斷的是右手指。


  是拿劍的手。


  雖然,她不過是個凡人,根本不能用劍。


  昏暗的禁閉室中,大師兄來了,他蹲下身,為她接了斷指。


  他周身帶著些風寒,是雪後初晴的空寂。


  他漫不經心地奚落著她,說她是在玩火,與此同時,冰涼的手指抓著她幾乎流幹了血液的手,為她接上斷指,為她抹上珍貴的靈藥。


  純正的靈氣默運過去,暖洋洋驅散了冷意。


  這一個月裏,她驚懼交加,恍若一個空殼,終於忍不住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在模模糊糊間,聽到殷倦之一聲隱約的歎息。


  ……


  “嘶……”


  “嗷嗷嗷疼疼疼放手!”


  謝冰疼的嗷嗷叫。


  南宮無寐個狗日的!竟然在按她的傷口。


  與回憶中的觸感不同,大師兄的手指涼意像是亙古冰川,南宮無寐的手指涼的卻如同蛇的溫度。


  謝冰立刻收回手,“我說了,這點痛不算是什麽,我們快點雙修吧,我已經急不可耐了。”


  頭可斷,血可流,人設不能丟!


  一個美色衝昏了頭腦的花癡……


  謝冰大義凜然:“來吧!”


  “狠狠地蹂/躪我吧!”


  南宮無寐額角青筋跳了跳。


  ……誰睡誰?


  他腦子裏浮現了四個字:自投羅網。


  投網的是指他。


  謝冰消瘦的脖頸微抬,一手粗暴地抓住了南宮無寐的肩膀,撅嘴便要吻上去。


  那一瞬間,謝冰覺著,南宮無寐的表現,就像是一坨狗屎要糊在他鞋底上。


  南宮無寐:“……”


  即將被蹂/躪的小白花南宮無寐眉頭蹙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大手提著謝冰的後領子,南宮無寐將她拎起來。


  謝冰胡言亂語:“魔尊大人金口玉言說了暖床,說了暖床就得讓我暖床,不能傷害我的心靈!”


  他提著她,一路幽魂似的,走到了最深處的一抹寒潭。


  “噗通”一聲,謝冰周身一冷,被四濺的水花砸了個懵逼。


  南宮無寐把她扔寒潭裏去了!


  他立在上麵,幽幽地說:“洗幹淨了再過來。”


  謝冰這才發現,不知道是被南宮無寐嚇的,還是魔魘獸的魔毒侵襲入骨,她的身上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心頭剛一鬆,立刻又提起來:


  糟糕,南宮無寐嫌棄她髒,他的意思還是讓她暖床!

  ……


  謝冰洗了一個沉著鎮靜的冷水澡,也不知道為什麽,洗了澡之後那股昏昏沉沉的魔氣似乎消偃了許多。


  剛走了沒多遠,就看到邪靈童子與困頓似乎剛回來。


  他身後跟著困頓,光著倆腳丫,揉著肚子,無精打采。


  謝冰眼睛一亮。


  南宮邪靈也許是因為曾經身化枯骨的原因,他並不喜歡吃肉,然而他死前年齡小,十分饞嘴,不能吃肉剩下可吃的就太少了,常常餓著肚子。


  “噗呲噗呲,”謝冰用聲音示意他。


  邪靈童子抬起小腦袋:“……嗯?”


  烏絲披散著,發尾還有些濕漉漉的,謝冰一步一步謹慎地往南宮無寐那邊走過去。


  南宮無寐側躺在踏上,四處黑紗微微拂動,一雙眸子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謝冰:“……”


  窒息。


  好在,剛才南宮無寐給了她機會,他完了。


  謝冰誠摯地對他笑了笑,一溜煙地跑過去,一屁股坐在床邊。


  刹那間,他的臉上扭曲變形,霍然坐起身來。


  “你身上什麽味道?”


  謝冰“呀”了一聲,仔細聞了聞自己身上,“剛才邪靈童子餓了,我給他下了一份螺螄粉,但是一不小心,湯弄身上了。”


  是的,她剛才給邪靈童子說自己儲物錦囊裏有好吃的,給他順手做了螺螄粉。


  順便“一不小心”,弄了自己一身螺螄粉。


  這是之前她特意做好的半成品,不過宿采逸嫌棄臭,一直沒吃多少,經過多年發酵,已經更加臭不可聞。


  南宮無寐:“……”


  他黑著臉,再次把她提起來,把她扔進了寒潭裏。


  謝冰“噗通”一聲掉了進去,嗆了一口水。


  她身體發冷打顫,內心卻毫無波瀾。


  嗬,臭死你。


  ……


  與此同時,邪靈童子捧著碗,美滋滋地吃著香噴噴的螺螄粉。


  “嗚嗚嗚好好好吃……”


  這個修仙者,真的沒有騙他!


  初時他聞到味道是拒絕的,可是第一口入口,就被螺螄粉的美味深深折服了。


  雖然螺螄粉臭不可聞,可是吃著香啊!


  他開心地晃著光光的小腳丫,而距離他很遠很遠的角落裏,魔魘獸“困頓”不可置信盯著邪靈童子。


  它的前肢抬起來,埋頭吭哧吭哧地刨坑。


  這種東西,隻配被埋屎。


  作者有話要說:冰哥,夠狠。


  在?交作業了。


  考試題:明月,消魂,飲血從頭。感謝在2019-12-0110:53:202019-12-0211:55: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月白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蓮蓉、我錯了、飛馳的星空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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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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