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鬼醫無言
曲雅曦自剛剛那群人不知緣由倒在地上起,就受不了身後老頭「熾熱」的目光乖乖坐了回來。
她瞥了眼門口,剛剛那個嫌棄老頭的小二可能看苗頭不對,早就閃的沒影了,現在只有面前的老頭吃的津津有味。
「你想怎樣?」她淡淡地開口,雖然這老頭厲害又神秘,不知不覺中把那群人放倒,但她沒有感覺到惡意,還沒有必要去擔心。也許,就是一直太相信直覺,才會有前晚和昨晚的事發生,但她還忍不住去相信……
「年輕人就是沒耐性,就不能等老頭子我吃完了再問嗎?」老頭嚼著餛飩含糊不清地抱怨一句。
「不說算了,你慢慢吃,我走了」她耐著性子把話說完就想趕緊走人。
「小娃娃,你身上的獄毒一天不解,則每月朔日必然十二個時辰全身僵硬不能動彈,卻能將外來的疼痛放大幾倍」在她轉身的那一刻,老頭緩緩開了口,一字一句折磨著她的神經。
聽到獄毒這兩個字,她的眼神一下變得冰冷,又想起那個晚上,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任那群怪物將她的血肉硬生生自身上扯下,那麼痛……呵呵,獄毒,那粒艷紅的藥丸原來是這個名字,落塵,我終有一天也讓你嘗嘗獄毒的滋味!
「把解藥給我,我知道你有」她猛地轉身,向老頭伸出手。
「你我非親非故,老頭子我為什麼把解藥給你?」老頭喝完湯,才擦擦嘴反問到。
她直視面前的老頭,眼睛眨都不眨,「要求」
「若你是老頭子的徒弟,那給你解藥就無可厚非了,可你……唉,不說了」老頭說的很勉強,好像挺吃虧的樣子。
曲雅曦愣了愣,反應過來這老頭想讓她拜師,可她對這老頭不夠了解,而且她有什麼能讓一個老頭接近的……不,不能想了,機會是自己把握的,聽起來獄毒不像誰都能解,既然眼前這人能解為什麼不抓住機會?而且,在這種地方,沒有資本怎麼報仇?
她雙膝下跪,「師父在上,請受徒兒曲雅曦一拜」然後改成單膝,拿起桌上的茶壺到了一杯茶「師父,請喝茶」
老頭一愣,隨後哈哈大笑,對她這種直接的自作主張他意外的沒有任何反感,若是別人,他早就給下上一整年份的毒藥了「好好好,夠爽快,老頭子喜歡」接過茶一飲而盡。
「徒兒快快請起」老頭滿面紅光,伸手去扶曲雅曦,她順勢起身。
「今天老頭出門前給自己算了一卦,卦象顯示會有好事發生,哈哈,這果然是好事啊」說著老頭手腳麻利地起身,一點也沒剛剛那顫巍巍地樣子。
「走走走,去和師父喝一杯」老頭腿腳帶風地往外走。
看的曲雅曦目瞪口呆,感情剛剛這老頭是裝的?見老頭已經走出門口了,趕緊跟了上去「師父,還沒付錢」
「付錢?這不有這麼多給付錢的嗎?還差這點?」老頭子用腳踢踢躺在離門口不遠處的幾個青衣人,頭也不回地說到。
她瞳孔一縮,這群人……什麼時候跟來的?「師父,他們是?」
「娃娃,你是被人盯上了」老頭看著地上的人眼中閃過一抹冷光,不管是誰,想動小主的,都該死!
「師父,那我們快走吧」曲雅曦知道的就有兩方勢力,一個是落塵,一個是那個扮豬吃老虎的赤和夜無殤。不管哪方,都是現在的她不能抗衡的。既然惹不起,那就躲。
看樣子小主不想和這些人碰上……算了,依小主的吧,「今天老頭子收了徒弟高興,不和他們一般計較,走吧。」
曲雅曦跟上老頭,一起走遠了。
直到兩人消失不見,赤才緩緩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夜無殤,兩人臉色有些差。
「剛剛,那是消失很久的鬼醫無言吧?」赤的聲音依舊沙啞,艷紅的眸子里毫無波瀾。
「是,殿下,鬼醫無言。」夜無殤的眼神很複雜,那個女孩,為什麼會贏的那種目無任何人的人的青睞。一時間,他有些嫉妒。
鬼醫無言,樊天的傳奇,無論多麼重的傷病,沒有他救不回來的,但他性格乖癖,目中無人,給人下毒的次數遠遠多於治病。他曾經效忠於一個神秘的女人,但十九年前,鬼醫消失在人世,彷彿這個人從未出現過一般。任何想找他的人費盡心機也沒能找到他。直到今天,鬼醫又出現了……
只有鬼醫無言,才能下毒下的如此厲害,連主子也……看著赤蒼白的臉色,他更確定了那人是鬼醫無言。
「傳出消息,就說,鬼醫無言出現了,而且,收了徒弟」赤艷紅的眸子里有了一絲波動……
「師父,徒兒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曲雅曦雖然認他做了師父,可她不了解這老頭,無論安全或危險,她都想先了解這個人。
「老頭子沒有名字,以前他們都叫老頭子,無言」無言說這句話時眼中閃動著什麼,看著曲雅曦似乎又回憶起以前的事。
她皺了下眉,又是這種感覺,透過她似乎看到了別人,很討厭這種感覺……
跟著無言老頭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終於到了他的住處,無言直接抱出一罈子酒,取出兩盞玉觴,倒滿瓊液,一時間,葯香夾雜著果香瀰漫開來。
「這是,果酒還是藥酒?」一聞其味兒曲雅曦就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哈哈,娃娃來嘗嘗為師自釀的藥酒,強身健體,延年益壽,還能解百毒」無言老頭開朗一笑,舉起一杯,一飲而盡,然後示意她嘗一口。
她小心翼翼端起另一杯,看了老頭一眼,見他喝了沒任何反應,才微微抿了一口,霎時,一股柔和綿長的香醇感夾雜著淡淡的藥味和濃郁的果香味充斥在口腔,吞下后,一股暖流竄遍全身的經絡。
「好酒!」她這不愛酒的人都忍不住稱讚一聲,接著,把餘下的緩緩喝完了。
老頭自己又倒了一杯,慢悠悠地喝了起來,順便瞅著曲雅曦的臉色變化。
「呼……」喝完整杯酒沒多久,她就感覺全身和泡在溫泉里一樣,暖洋洋的,舒服的忍不住長呼一口氣。
但這分舒適沒維持太長時間,在後背脊椎位置,猛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如針入骨,接著,頭也疼起來,「嘶…」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狠狠壓下那即將出口的痛苦喊叫,只疼的戰慄起來。
強忍疼痛蜷縮在地上哆嗦了半天,一時間,五臟六腑彷彿扭曲到一起,終於,喉間一苦,一口腥臭的黑血噴了出來。
見此,無言老頭眼中滿滿的的讚許之意,不錯,能忍,韌性足夠了。
「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麼?」無視老頭臉上的欣喜之色,她的眼神陰冷,如毒蛇般盯著他。
這孩子……怎麼會有這種眼神,到底經歷了什麼,讓這孩子有這麼冷的眼神?無言老頭神色有一瞬間的冷冽,但很快恢復老滑頭的樣子,循循善誘道「徒兒現在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渾身舒坦了?」
聞言,曲雅曦收回目光,垂眸單手撐地緩緩起身,發現這個動作意外的輕鬆,嘗試輕輕一躍,就比平時的彈跳力強了許多。
這是……那個藥酒的作用?她緊了緊手掌,發現沒有太大變化,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老頭,似乎在詢問。
老頭一臉高深莫測,嘚瑟道:「除了身體輕了許多,沒有太大感覺是吧?」
見她毫無反應,只是盯著他,老頭無奈地搖搖頭「常年積聚在經脈里的毒素去了,身體自然輕了,只是,里清了,這表,還沒清呢」。
喝完玉觴里最後一滴酒,老頭才又慢悠悠說道:「徒兒體內的獄毒,也就閻冥教的教主落塵和為師能解的了」。
她的瞳孔猛地一縮,果然,那個男人叫落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