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出醜
「哦?原來是這樣!」圍觀的群眾恍然大悟,在座的好多中醫也是頻頻點頭。
「不愧是江市最有名的老字號,仁心堂的中醫一出手,便以中醫的理論解釋通了強迫症的原理,實在是有兩下子。」
「是啊,雖然一直聽說這蘇氏爺孫行事不太地道,不過,今天他們竟能挺身而出,捍衛中醫,看來,傳言有誤啊。」
眾人對仁心堂的好感度,不由得蹭蹭上升。
劉柏軍自然也沒有,本來是估計針對對慕容凡的一個病例,竟被仁心堂接了過去,不過,劉柏軍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依然氣定神閑,看起來絲毫也不擔心,一抹鄙夷的笑容在臉上蕩漾著。
此刻的蘇淮已經拿出了準備好的銀針,在小女孩的內關、神門等穴位下針,行的是大補的手法。
場內此刻靜得落針可聞,大家都目光灼灼地看著蘇淮下針,期待著在蘇淮的銀針之下,能夠出現奇迹。
小女孩的雙手內關穴都有針,無法再繼續擦手的動作,倒是安靜了一會兒。
可是,隨著時間一點點地推移,小女孩臉上焦躁不安的情緒,明顯地多了起來,雙手神經質般不停地張合著,似乎也在極力地控制自己不去考慮擦手,可是,到了第三分鐘頭上,終於在忍無可忍,在眾目睽睽之下,竟自己拔出了內關穴上的銀針,急迫不堪地從口袋裡掏出了濕巾,心滿意足地擦了起來,那情狀就如同毒癮發作的人,終於得到了毒品一般,讓人看得既心疼又無奈。
蘇淮的針灸,竟然沒能見效!
「啊?不管用?」圍觀的眾人和好幾個中醫,都是一聲失望的驚呼。
蘇淮自己也懵了,按說,自己和大哥的診斷斷然不會錯了的。只是,為什麼會不見效呢?
「哈哈哈,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能包治百病的中醫?連心理學領域最最常見的強迫症,你們這個大言不慚的老中醫都沒辦法,就更別提別人了!」劉柏軍放聲長笑,對蘇淮譏諷不已。
「你!」蘇淮被當面貶損,直激的他老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差點沒當場吐血。
劉柏軍找來的一眾記者,更是把握住了這一幕,閃光燈不停地咔嚓,把劉柏軍的得意和蘇淮的挫敗,全數記錄下來。有的記者甚至連題目都想好了:「普通心理學疾病,難住百年老字號中醫。」副標題就叫:「中醫包治百病?笑話!」
「哼哼,剛才還煞有介事的什麼經脈虛弱,心陽不足,到如今,怎麼都不管用了?這就是你們一個個口口聲聲的,糊弄了華夏人幾千年的經絡、氣血?」劉柏軍此刻得意非凡,本就口才奇佳的他,現在說起話來,簡直就是咄咄逼人!
在場的中醫們也沒想到,信心滿滿的蘇家兄弟,竟然一上來就吃癟,雖然這兄弟二人人品不咋的,但是,醫術卻是響噹噹過得去的,蘇揚更是素有「江市快針王」之稱。可是,誰成想一出手卻不見功。
面對著如此眾多的已經開始竊竊私語的圍觀群眾,和虎視眈眈的媒體記者,一眾中醫腦門微微有些見汗了。難道,這一次的中醫協會交流會,會就此夭折?
慕容凡就是在這一刻,在各位中醫的企盼中,站起來的!
緩緩走到劉柏軍面前,慕容凡搖頭一笑:「劉柏軍,我以為上次司徒家一別,足以讓你領悟經絡氣血之妙,哪知,你卻仍然如此冥頑不靈!」
「少說廢話,如今,你是否還敢當著大家的面兒,跟我說,中醫可以包治百病?」劉柏軍直面慕容凡,似乎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激動地一張白凈的臉都隱隱發紅。
「呵呵,這句話,我先不忙說!倒是可以先解你之惑,讓你知道一下何為經絡氣血!」慕容凡淡笑著說道。
「哼,你當我是這些糊塗的中醫愛好者嗎?即便是你講上一萬年,我也不會相信你的謬論。省省吧你!」劉柏軍不屑地一聲冷嗤。
「不用那麼麻煩,也根本不用我說什麼。」慕容凡冷然一笑,遙遙地向下面的曉月一招手,叫道:「曉月,到台前來!」
「我?」曉月一驚,沒想到慕容凡會在這時候叫自己的名字,驚訝地站了起來,一指自己。
「沒錯,過來。」慕容凡笑著沖她點了點頭。
曉月在眾目睽睽之下,臉色泛紅,但是卻也答應了一聲,走到了台前。只是,面對劉柏軍的時候,卻是有些不自在,畢竟,自己還曾聽過他的演講呢,就連他身後的好多示威者,看起來也都很眼熟。
「哼,秦曉月?有始無終!白白辜負了我對你的厚望,你如今面對我,不覺得羞愧嗎?」劉柏軍直視著曉月的雙眼,目光灼灼地說道。
曉月在劉柏軍的目光下,頭腦一陣發熱,臉龐不自覺地就紅了,一抹羞愧之情,從心底緩緩滋生。但是,就在這時,脖子上突然就傳來了一股清涼的感覺,在那股清涼之下,頭腦瞬間就清醒了起來,也就馬上恢復了常態,輕輕搖了搖頭,曉月正色直面劉柏軍,朗聲說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竟打著愛與信任的幌子,宣揚抵制中醫。華夏中醫世代傳承,倘若我一開始就知道,怎麼可能加入你們?你們身為華夏兒女,卻如此公然地抵制中醫,簡直就是背祖忘本,該羞愧的人,是你們!」
「難道?是蕭大哥送自己的玉墜,在冥冥中保護自己嗎?都說玉有辟邪的作用,難道,這是真的?」曉月不禁驚喜地看向了自己的玉墜。
只是,她當然不知道,如此劣質的玉墜,肯定是沒有什麼辟邪作用的,真正起作用的,是慕容凡當初封存在其內的一絲清明的神識。
「哼,簡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你倒是給我說說看,經脈在哪?什麼叫氣血?」劉柏軍一聲冷哼。
「這……」曉月一愣,卻是被劉柏軍問在當場,一時啞口無言。
「曉月,你可以這樣……」慕容凡微笑著附在曉月耳邊,低語一陣,並在毫無察覺之間,將一律真氣緩緩注入曉月體內。
只是這一注入,慕容凡猛然一驚,堪堪收回功法,心中問著滄月,道:「滄月,為什麼她會對真氣……」
「這才是練武奇才啊。」滄月頗有些興奮的說道。
曉月自然沒有注意到慕容凡細微的變化,只是不知道為何慕容凡所說的那些晦澀的知識,自己一聽就能明白。
「慕容凡,這樣真的可以嗎?」曉月心裡不由地一陣噗通,半信半疑,緊張萬分,可是,一接觸到慕容凡那鼓勵的眼神時,卻是覺得心下一片寧靜,也就沖著慕容凡淡淡點了點頭,就向劉柏軍走了過去。
「劉柏軍,你看好了,我這就給你介紹經脈和氣血?」曉月走到了劉柏軍身邊,脆聲說道。
「切!」劉柏軍一聲不屑的冷嗤,若是慕容凡開口,劉柏軍恐怕還會認真聽幾句,駁斥幾句,可是,曉月專業和醫學毫不相關的大學生,能講出個什麼來,劉柏軍根本就絲毫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冷笑著說道,「恐怕,你沒這個本……!」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曉月已經出手了。
右手的二指疾點,依著慕容凡之前告訴自己的點穴指法,一下子,就點在了劉柏軍腦後玉枕穴的位置。出手的力度和技巧,也正好在慕容凡的計算範圍內,絲毫不差。
只是,劉柏軍可不是慕容凡,被這一指點中之後,眼睛一翻,就乾淨利落地昏睡了過去。砰地一聲,直挺挺地躺在了講台上。
「啊!劉柏軍這是怎麼了?」現場一陣哄亂,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驚恐地看著台上一動不動的劉柏軍。
只有曉月興奮地臉都紅了,遙遙地沖著慕容凡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天啊,秦曉月是怎麼把劉柏軍放倒的?」下面的學生們一片嘩然,就連幾個老中醫,也用震驚地站了起來。
「你,你個妖女,到底把我們偶像怎麼樣了?」劉柏軍帶來的一眾示威者,狂叫著就沖台上沖了過來。那架勢,簡直就是要和曉月拚命一般。
「退下!」慕容凡一聲低喝,周身陡然間放出了一股滔天的氣勢,沖的那些示威者齊齊地站住了腳,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慕容凡緩步走到了劉柏軍身邊,同樣伸出二指,在劉柏軍的腦後又疾點了一下。
「呼!」劉柏軍眼睛一睜,悠悠轉醒,意識到自己竟然是躺在地上的,驚得一躍而起,大聲恐懼地叫到:「我怎麼會躺下的?」
「曉月,告訴他!」慕容凡揮了揮手。
「劉柏軍,你聽好了!我剛才點了你腦後的玉枕穴,玉枕穴是膀胱經的大穴,氣血留駐之地,我用外力點中,就切斷了你膀胱經氣血的運行,你的腦部就得不到充足氣血的供應,故而就昏睡了過去。現在,你知道什麼是經脈,什麼叫氣血了吧?」曉月扳著手指頭,一本正經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