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蘇小雨的下落
一走進酒吧,瘋狂的重金屬音樂就喧囂著刺入雙耳,劣質的女人香水味,混合著濃烈的荷爾蒙氣息,直入鼻端,光怪陸離的燈光下,到處都是醉生夢死的臉孔。
慕容凡血瞳微微掃了一圈,卻是施施然坐上吧台。
酒吧小弟隨著音樂搖晃著腦袋,踱到了慕容凡身邊,直接用中文招呼道:「先生,要點什麼?」
「一杯冰水。」慕容凡丟出了兩張百元大鈔,在這座城市,華夏幣同樣受歡迎,「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酒吧小弟立刻歡喜起來,登時麻利地給慕容凡倒上一杯冰水,同時搭訕道:「先生,是從中國來的吧?」
慕容凡點了點頭,冷然問道:「你怎麼知道?」
「嘿嘿,我們酒吧里的外國人,中國人日本人居多,但是你顯然不是日本人。」酒吧小弟猥瑣地笑著,用下巴點了點不遠處的一桌,「那樣的才是日本人。」
慕容凡扭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光頭老男人,正一手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上下其手,口裡一陣陣的姦邪的怪笑:「呦西,呦西……」
慕容凡一聲冷嗤,轉回頭來,嘴裡抿了一口水,眼神不經意地向全場掃視過去。
不過,就在這會兒,慕容凡身邊卻是貼上來一個衣著暴露,滿身劣質香水味的女人,一件薄薄的黑色弔帶小背心,根本掩飾不住胸前的波濤洶湧,下身則是一條堪堪包住了屁股的皮裙。
女人化著濃重的煙熏妝,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先生,請我喝一杯,今晚我就是你的了。」女人一開口,竟是很是稚嫩的聲音,只是,臉上平靜至極的表情,昭顯著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輕車熟路的。
慕容凡瞥了她一眼,沖著酒保打了個響指,向身側的女孩努了努嘴,說道:「給她一杯。」
說完,又甩給了酒保一張百元大鈔。
「好嘞!」酒保一聲應,即刻便給女孩端過來了一杯藍色妖姬。
「謝謝!」女孩眨動著長長的假睫毛,伸手就抱住了慕容凡的手臂,把雙峰緊緊地壓在上面,膩聲說道。
酒保看了這一幕,卻是暗自搖了搖頭,即刻走開了。
「先生,從哪來啊?」女孩一隻手端起了酒杯,一隻胳膊依然摟著慕容凡的手臂,磨蹭著。可是,沒多久,臉上就現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
「你摸夠了吧?」慕容凡冷笑著看著女孩,淡然地說了一聲,與此同時,右手即刻向上一提,把女孩的一隻胳膊砰地一聲摔到了吧台上:「怎麼?沒找到你需要的東西嗎?」
「啊!」女孩一聲驚叫,齜牙咧嘴地叫道,「你,你弄疼我了!」
「想從我身上偷到東西,你的本事還差了點。」慕容凡手上卻是絲毫沒有放鬆,反扭著女孩的手臂,冷冷說道。
這女孩自然就是酒吧內的慣偷,一直在酒吧內以色相迷惑客人,其真實的目的,則是偷竊,只是此番在慕容凡身上上下其手,就真的是撞到槍口上了,別說慕容凡所有的東西都是放在方寸葫蘆內,即便是就放在身上,又有幾個人能從慕容凡強大的修為下偷走東西呢?
女孩被慕容凡扭得哇哇大叫,卻是絲毫也掙脫不開。
兩人之間的衝突很快就被酒吧內的人發現了,一個保安模樣的年輕人即刻跑了過來,大聲吆喝道:「該死的珍妮,你又在這裡偷東西,真是死性難改,來來來,跟我去警察局。媽的,吃幾天牢飯,你就長記性了。」
珍妮兩隻烏黑的大眼睛微微轉動著,臉上卻是掠過了一抹不經意的喜色,急忙說道:「哼,去就去,老娘今天認栽。」
那保安即刻就要上來帶珍妮走,卻被慕容凡輕而易舉地給震了開來,以慕容凡的見識,自然看得清清楚楚的,這保安和這個叫做珍妮的女孩,根本就是在演戲而已。
單手扭著珍妮的手腕,慕容凡起身,大步向酒吧外走去。
「喂,你不能帶走她!」保安終於放棄了演戲,急叫起來,與此同時,抄過了一把椅子,就向慕容凡腦後砸去。
慕容凡頭也沒回,待得椅子堪堪到了自己頭后一公分的那一刻,驟然回身以手臂一擋。
「咔嚓」一聲,那把純香樟木的椅子,瞬間四分五裂。
慕容凡的手,快如閃電一般,透過了四散的碎屑,一把就抓到了保安的脖子上。
「啊!」
保安及酒吧內的眾人無不如見鬼魅一般。那保安更是張大了一張嘴,一動不敢動,冷汗瞬間就順著後背流了下來,「有,有話好好說!」
「再敢攔我,你的脖子就像這把椅子一樣。」慕容凡冷冷地說完這句話,緩緩地收回了手,之後,依舊扭著女孩,徑直出了酒吧。
酒吧內的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直到女孩被帶出酒吧,無數人還是呆若木雞。
在這間酒吧內,打架鬥毆實在是家常便飯,若是哪一天沒有打架,那才叫不正常呢。可是,如此強悍的神出鬼沒的身手,大家卻是從未見過。
而此刻的慕容凡已經帶著女孩出了酒吧。
「放開我!」女孩大聲地叫著。
「想要我放開你?很簡單,告訴我蛇毒的人在哪?」慕容凡把她拎到了牆邊,冷冷問道。以女孩這樣混跡於酒吧的慣偷,消息無疑是最靈通的,所以,慕容凡直奔主題。
「蛇毒?」女孩一聽這話,竟立馬停止了掙扎,眼珠一轉,問道,「你找蛇毒的人幹什麼?」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但是,若是你告訴了我真實的地址,這些你最想得到的東西,就是你的了。」慕容凡說著,拿出了好幾張百元大鈔。
只是,出乎慕容凡意外的竟是,這個慣偷,見了那紅彤彤的老人頭,卻是根本沒有表現出其應有的興奮,而是眼神急閃,突然說道:「先生,若您是找蛇毒麻煩的,我可以分文不取地為您引路。」
「哦?」慕容凡略微一愣,微眯了眼睛,卻也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的確要找蛇毒的麻煩。」
「真的?」女孩珍妮驚喜地問道。
「你值得我騙嗎?」慕容凡冷冷說道。
女孩去絲毫沒有因為慕容凡這句話而不悅,而是即刻沖正跑出酒吧大門的那個保安叫道:「哥哥,你快來,我們有希望了!」
沒想到,那保安竟然就是女孩的哥哥,雖然被慕容凡嚇得差點就尿了褲子,可是,妹妹被人帶走,他再怕也得硬著頭皮追了出來。此刻聽到了妹妹驚喜的呼喊,小保安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也只得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
女孩急速地以越南語向哥哥說了些什麼,想來是介紹了慕容凡要找蛇毒的事兒。
那小保安一聽,卻是激動地渾身發抖,二話不說,拉著妹妹立時就給慕容凡合膝跪倒了。
「先生,求您行行好,為我們兄妹報仇啊!」兄妹二人帶著哭腔說道。
「起來說話!」慕容凡伸手虛托,扶起了二人。
「先生,蛇毒的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女孩珍妮一站起來就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過,只說了一句,便被她哥哥止住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那小保安一拉慕容凡說道:「先生,這裡人多眼雜,請借一步說話。」
慕容凡點了點頭,隨著兄妹二人進了酒吧后的一條巷子,沒多久,就來到了一間極其破敗的房子前。
小保安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恭恭敬敬地把慕容凡讓進了屋。
屋子裡家徒四壁,只有兩張窄小的單人床,挨在滿是黴菌的牆壁上。顯然這就是眼前這兄妹倆的家了。
小保安反鎖了房門,拉著妹妹一起,再度恭恭敬敬地給慕容凡跪倒了:「先生,我看得出您身手不凡,若是您真的是要去尋蛇毒的麻煩,請一定幫幫我們兄妹倆報仇啊。」
「怎麼回事兒?」慕容凡拉起了二人,問道。
二人未曾開口,眼淚卻是汩汩地流了下來,尤其是女孩珍妮,臉上劣質的化妝品登時被沖的七零八落,露出了裡面一張年輕稚氣的臉來。
「先生,我叫阮玉生,我妹妹叫阮珍妮,我們阿爸阿媽在世時,家裡雖然不算富裕,可是一家四口日子卻是過得其樂融融的,要不是那次阿爸無意中得到了一張藏寶圖,我們可能還會那麼開心。」小保安抹著眼淚講述了自己一家的悲慘遭遇。
其故事一點也不離奇,阮玉生的父親一次機緣巧合,得到了一副刻在一塊玉璧上的藏寶圖,這個消息不脛而走,引來了蛇毒的覬覦,后因阮家出價太高,蛇毒竟下了劫殺令,把這阮氏兄妹倆的父母都殘忍地殺害了,留下了當時還未成年的兩兄妹。
兄妹倆舉目無親,便只能混跡於酒吧這樣的地方,打點零工,兼帶著小偷小摸,得以果腹。
「先生,我們兄妹二人此生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能一報血海深仇,如果先生能讓蛇毒那群畜生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兄妹二人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先生。」阮玉生說完之後,又使勁地給慕容凡磕頭。
慕容凡雙眼微眯,點了點頭,對於阮氏兄妹二人的話,絲毫不必懷疑,也不覺得意外。以蛇毒的殘暴不仁,想來這莫西市受他們荼毒的老百姓,又何止這麼兄妹倆?
「你們放心,你們父母的深仇,包在我身上,告訴我,蛇毒的人在哪?」慕容凡冷聲說道。
「蛇毒是東南亞地區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行蹤極其隱秘,但是,這麼多年,也被我探明了他們的一處秘密聯絡處,就在酒吧不遠處的一家花店裡,花店的老闆也是他們的人,這麼多年,僱主們都是把要殺的人的照片和姓名,連同定金,放在門邊的第一個空花籃里,等到事成之後,便放入另一半的酬金。所以,您要是想找到蛇毒的老窩,那個花店老闆就是唯一的突破口。」阮玉生詳細地說道。
慕容凡聽完點了點頭,卻是突然問道:「近日來,你們有沒有看見過一個中國女人進那花店?年紀不大,張的很乖巧,但是表情冷如寒冰。」
「表情冷如寒冰?」阮玉生一聽,略一思索,便即刻答道,「有,就在昨天下午,我去花店附近轉悠的時候,的確看見了一個那樣的女人進了花店,短髮,一身皮衣褲,氣質很是獨特。」
慕容凡聞言,心頭就是一緊,馬上問道:「那麼以後還有沒有見過她?」
「沒有了,她進了花店,就一直沒有再出來,我還以為她是花店老闆的姘頭呢。」阮玉生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
慕容凡聽了這話,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走,帶我去那家花店!」
「好!」阮玉生急忙答道,臉上滿是壓抑不住的激動,渾身都禁不住輕顫不已。
即刻便開了房門,帶著慕容凡向巷子外走去。
沒過多久,便來到了他所說的那家花店。
此刻夜已漸深,這家花店卻依然沒有關門,透過敞開的窗子,可以看見裡面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在慢吞吞地整理鮮花。花店內一個客人也沒有,鮮花倒是鬱鬱蔥蔥的,那男人剪理鮮花的手法,也極為專業,更極為細緻,那對待鮮花的舉動,讓人禁不住生出一種錯覺,好像是對待他自己的情人一般,溫柔備至。
任誰也想不到,這麼個看起來溫和細心的老男人,竟然是蛇毒的聯絡人。
慕容凡揮了揮手,讓阮玉生自行回去,自己則施施然走向了花店大門。
伴隨著一陣風鈴的脆響,慕容凡進了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