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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自討苦吃

  「呵呵,是飛鼠的糞便,是亢龍缸內的一種特產的天才地寶,中醫里叫做極品五靈脂!」慕容凡繼續一邊收集著,一邊說道,「這可是難得的靈藥材,行血止痛的效果極好。」 

  「哦?」一提五靈脂,薔薇卻是早有耳聞,卻是沒想到,這種珍貴的藥材,竟然是在這種亢龍缸中出產的。 

  想到此處,薔薇竟也不顧那是糞便了,也伸出了玉白的手,幫助慕容凡收集起來。 

  慕容凡看了她一眼,報以善意的一笑。 

  其餘眾人也不禁略作停頓,把目光投向了二人,看到慕容凡只是在採集五靈脂后,便沒做更多關注,慕容凡本就是一名中醫,對這極品靈藥感興趣,自然是情理之中了。 

  可是一旁的冀奉眼見著薔薇相助慕容凡,心裡的妒火更是熊熊燃起,瞅了一眼正在採集靈藥的慕容凡,冀奉一聲不屑的冷嗤:「哼,窮酸!連點糞便都不放過。難道中醫天生喜歡和這些屎啊糞啊地打交道?」 

  慕容凡雙眼微眯,瞥了他一眼,冷冷一笑,卻是懶得與他逞口舌之快。 

  把這處石隙內的五靈脂全部採集之後,慕容凡便招呼著薔薇,沿著吊索,繼續向下滑去。 

  只是,沒滑了多一會兒,慕容凡卻是驟然停住了身形,把吊索緩緩地繞到了自己的腳上,臉上帶上了幾分凝重的神情。 

  「怎麼了?慕容醫生?」薔薇離慕容凡最近,自然看到了慕容凡的異狀,不由得也停了下來,疑惑地問道。 

  「有東西來了!」慕容凡低聲說道,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便倏然放出了自己的辟邪螳螂鉞。 

  「啊?」薔薇一聽了慕容凡的話,卻是驟然一驚,自己外放出神識,凝神細聽,可是卻是依舊什麼也感應不到,亢龍缸下,依舊是一層淡粉色的迷霧。 

  不過,就在薔薇想要再度發問之際。 

  那個叫做韓廣成的練氣期巔峰老者,卻是眉頭一皺,大聲喝道:「不好,下面有飛鼠群來襲,做好迎戰準備!」 

  說完,那老者即刻放出了一柄烏青色的小傘,真氣一催,那小傘便滴溜溜轉動起來,帶起了一層的青光,不但把他自己罩在其中,更是把僱主冀泰宇也罩了進去。 

  就在他堪堪做好這一切的當兒,便聽得一陣細微的撲簌之聲,急速地從天坑底部向上襲來。 

  那聲音如同刀子劃過石壁,又如同雨打芭蕉,細密而急促。 

  薔薇雖然不知那到底是什麼聲音,但是,卻也敏感地感覺到了一種撲面而來的危險。 

  片刻之後,薔薇終於看清了,那細密的風雨中,竟有無數的灰黑色的影子,急速地襲來。 

  「那是什麼?」薔薇一聲驚叫。 

  「飛鼠,也叫寒號鳥!」慕容凡淡淡說道,「剛才所採集的五靈脂,便是它們所產。」 

  寒號蟲。四足,肉翅。當盛暑時,文采絢爛,乃自鳴曰「鳳凰不如我」,比至深冬嚴寒之際,毛羽脫落,遂自鳴曰「得過且過」。 

  這便是薔薇印象中對於寒號鳥的描述,但是,卻是沒想到,這種當年自己小時候無比為之惋惜的一種小鳥,竟然能多到如此遮天蔽日的程度,而且,竟然能帶來如此令人心悸的危險感覺。 

  沒容薔薇有太多的感概,那鋪天蓋地的寒號鳥,便烏壓壓地沖了過來。 

  單獨每一隻寒號鳥的利爪和尖喙,或許都不足以對人造成致命的傷害,但是,這成千上萬隻利爪和尖喙,集結在一起,便讓人不敢小覷了。 

  薔薇一瞬時花容失色,只覺得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危機之刻,卻見慕容凡把那一對辟邪螳螂鉞已經馭了起來,急速旋轉的螳螂鉞,和著御氣術的強大氣勁,漸漸地殘影形成了一張大繭一般,把自己和薔薇都牢牢地護在裡面,風雨不透。 

  急速的勁風令薔薇不得不緊緊地抱住了慕容凡的身體,她今天穿了一身乳白色的亞麻的衣褲,薄薄的布料包裹下的豐柔的身軀,因著她的動作,而緊緊地貼在了慕容凡的身上,那柔柔的雙峰帶來的觸感,讓慕容凡不由的一愣,沒想到自己略施援手,竟然有如此回饋。 

  那無數的寒號鳥,噼噼啪啪地撞在螳螂鉞之上,要麼頭斷血流,要麼急速掉轉方向繞路飛開了。 

  慕容凡和薔薇一時倒是安全得緊。 

  只是,薔薇心裡卻是很是清楚,若是以自己的手段,若想躲開這些殘暴的寒號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不是被它們抓死、啄死,也定然是手忙腳亂,落入萬丈深淵中。 

  想到這裡,更加牢牢地抱住了慕容凡的腰,薔薇感受著那濃烈男人氣息的同時,心裡也是佩服不已,抬眼看看慕容凡,卻是看見慕容凡一臉的淡然。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為什麼我閱人無數,卻是依舊一點也看不透他?」薔薇心裡泛起了漣漪。 

  而其他眾人,面對著這狂暴的飛鼠群,也都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除了韓廣成馭起了一柄靈器傘之外,那個小鬍子的燕三,竟是從腰間抽出了一串鎖刀,急速地在身周舞動起來,讓慕容凡微微吃了一驚的是,這小日本竟然沒有向鎖刀內注入一絲真氣,而是單純地以精妙的刀式驅散著這撲面而來的飛鼠,那鎖刀舞得帶起了片片的殘影,每一刀都正中一隻飛鼠。在鋪天蓋地的飛鼠群中,攪起了一片血雨腥風。 

  單憑這精妙絕倫的刀法,慕容凡便判斷出,這小日本顯然是以武入道之人,這讓慕容凡不由得收起了小覷之心。 

  因為,傳統道門中,多數是重修行,輕武技,因為,一旦突破到練氣期,便可以任意御物,飛劍修行到一定程度,更是可以千里之外取敵人首級,這等手段,豈是尋常武技可以比擬的。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還能夠堅持苦練武技,最終以武入道之人,便定然是有大毅力和超高悟性之人,也必然都是些天縱奇才。 

  而那個身形敦厚,叫做傑克的米國修真者,則是馭出了一柄靈器斧子,全力舞動之間,自然也抵擋住了所有飛鼠的進攻。 

  不過,那個冀奉,就沒有眾人這般輕鬆寫意了,未到練氣期,尚不能催動靈器的他,也只能把自己的混元掌發揮到了極致,雖然掌風獵獵,把無數飛鼠斃於掌下。 

  但是,當那群飛鼠最終放棄了進攻,全數隱退之時,冀奉的一雙肉掌上,卻是被那飛鼠啄抓的血肉模糊,頭臉之上也是遍布著血跡抓痕。 

  那些飛鼠常年藏身在這毒瘴遍布的亢龍缸之內,爪子上,顯然含有毒素,冀奉的傷口隱隱地開始麻痹起來,幾乎連保險繩都抓不住了。不由得一聲低喝:「不好,我中了飛鼠毒了!」 

  冀泰宇聞言大吃一驚,也是急中生智,突然意識到隊伍中是有一名厲害的中醫的,便急忙轉向了慕容凡,求道:「慕容醫生,您既是江市名醫,一定有辦法解決這飛鼠的毒傷吧?求您一定大人有大量,救救名博!」 

  慕容凡略一沉吟,瞥了一眼冀奉,卻是淡然說道:「齊先生,實不相瞞,我確實知道一個治療這飛鼠毒傷的方法,只是,不知道令賢侄願不願意用啊。」 

  「只要有效就好!現在保命重要,哪由得他願不願意用呢?老朽先行謝過慕容醫生了!」冀泰宇一聽慕容凡有辦法,不由得大喜過望,急忙求道。 

  慕容凡聞言,臉上不由得浮上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伸手入懷,拿出了一個布口袋,笑著說道:「奇毒之側,必有解藥,也算是齊公子運氣不錯,我剛剛採集了一些飛鼠的糞便,這東西有著極好的止血止痛的效用,更有解飛鼠毒的功效,雖然這些糞便來之不易,但是,還是先濟齊公子用吧,只要塗在頭臉之上,奇毒自解。」 

  「噗哧!」薔薇一聽慕容凡這話,不由得就聯想起了剛才冀奉出言譏諷慕容凡的話來,忍不住輕笑出聲。 

  那冀奉聽了慕容凡的話,一張臉氣的都快綠了,不過,手上和臉上傳來的越來越強烈的麻痹中毒的感覺,卻是讓冀奉深知,眼下若要少吃苦頭,或許也只有慕容凡所說的這一條路可走。 

  只是,自己剛剛譏諷他喜好與糞便打交道,如今自己就要把糞便塗滿頭臉,尤其聽到了薔薇的那一聲輕笑,這簡直讓冀奉窩火欲死,一時間氣沖頂門,頭暈眼花,吊在保險繩上搖搖欲墜。 

  冀泰宇大驚失色,知道不能再耽擱了,急忙千恩萬謝地從慕容凡手中接過了那袋五靈脂,攀爬到了冀奉身前,捏碎了那一粒粒的乾燥糞便,均勻地塗抹在了冀奉的臉上和手上。 

  冀奉瞬間便被抹成了個大花臉,雖然知道這東西是靈藥,但是,心裡卻是彆扭至極。 

  但是,那飛鼠糞便偏偏又就像慕容凡所說的那樣,是解飛鼠之毒的不二良藥,沒一會兒,冀奉就恢復了正常。只是,冀奉卻是比死了還難受,面紅耳赤地一聲怒哼,即刻向下滑了下去。 

  冀泰宇看著侄子終於沒有大礙了,急忙轉向慕容凡,雙手作揖高聲道謝:「多謝慕容醫生!」 

  「冀先生不必客氣!能讓冀少爺認識到中醫藥之妙,我這個小中醫也是倍感欣慰。」慕容凡一聲淡笑,若無其事地繼續向下滑去。 

  這個插曲過後,眾人便也都繼續下滑起來,不過,那三個修真者,看著慕容凡的背影,心裡卻是一陣惴惴:「這慕容凡年紀輕輕,不但醫術超絕,更是睚眥必報,此子終非池中之物也。」 

  慕容凡卻是不管眾人怎麼想,與薔薇並駕齊驅,向著那層粉紅色的霧氣中滑了過去。 

  只是一進入那雲霧,便聽得雷聲滾滾,雲霧一陣翻騰,空中竟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大家也終於明白了,這裡為何會有亢龍缸的稱呼了。 

  這番雨霧蒙蒙,真的似乎只有龍出沒,才會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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