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竊鉤者誅
眾人聽到趙靈均與楚留香的對話，也逐漸安靜了下來，他們也想知道有著帝尊傳承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畢竟帝尊距離他們太過遙遠，遙遠到用雲泥之別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你怎麼與我的筆跡一樣。」楚留香盯著桌子上的『盜』字，驚疑的問道。
趙靈均聞言隨手抹去了桌子上的字，「我曾看到記載，夜帝最初走的也是『盜』之道，奈何走到中途卻發現無路可走，遂改修了其它法則。」
「你是誰。」楚留香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只是須臾功夫便恢復了平靜。
「無名小卒爾。」趙靈均聽膩了這種問題，遂閉口不談。
「我想看看夜帝的傳承。」趙靈均認真的看著楚留香。
據他所知，歷史上中途改修別系法則的人數不勝數，可最後成功的卻只有夜帝一位。
眾所周知，只要到了金丹期便可嘗試參悟法則領域，到達聖境更是可以構建法則體系。
可說到底，構建法則體系需要的是一門法則領悟到聖境階段，然後在依託此法則推演其它法則，其它法則進展需要一致，避免法則暴動。
而趙靈均所謂的法則體系實則是虛無一片，他只是得益於輪迴紀無窮的時間罷了。
他的法則之力是單獨存在的，並沒有融合到一起。所以，認真來講，他並沒有搭建法則體系。
夜帝則不同，他是真的將『盜』之法則領悟到了極深的境界，而後又轉修了其它法則，且法則體系並沒有因為中途轉修導致崩潰。
簡單來說，可以將法則體系比喻成一把雨傘。
主修的法則是雨傘傘柄，負責支撐整個雨傘的核心部分；輔修法則是雨傘的傘骨，傘骨必須長短一致才能支撐起整個傘面。
趙靈均此刻的狀態就相當於他擁有了無數長短不一的傘骨，由於長短不一，所以這些傘骨無法使傘面正常撐起。
而夜帝恰恰相反，他有兩個傘柄，然後依託這兩個傘柄，又製造了一些傘骨。
試想一下，一把傘又怎麼會有兩個傘柄呢？所以，趙靈均想要知道答案。
「你知道的，這不可能。」楚留香有些發憷，他看不清趙靈均的修為，又不好就此逃走。
「我可以拿東西給你換。」趙靈均言語自信的說著。
「這世間有什麼東西還能比得過帝術？」楚留香聞言輕蔑的笑了笑。
「我有帝術十九篇，九轉丹方一十三種，此外我還知道七大祖葯的下落。」趙靈均聽著楚留香的語氣，開口說道。
「什麼？！帝術十九篇？！」
「九轉丹方！！」
「祖葯的下落？！」
眾人聞言再也淡定不下來了，存世大帝尊也才九位，趙靈均竟然說他知道十九篇帝術！
九轉丹方更是比之帝術更加少見的存在，那可是從遠古傳說至今的東西。
而祖葯更是能引起帝尊眼紅之物，傳說祖葯人蔘果，只是聞一聞就能令人多活三千六百歲！其它祖葯可想而知！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就連一旁的陳梓凝都忍不住問道。
不怪陳梓凝如此，要知道就連他們羽化皇朝這些皇室直系，修鍊的也只是聖章而已。
帝術，從不輕傳。
「自然是真的。」趙靈均不在乎別人信不信，他早已沒了炫耀的心思。
「你真的知道祖葯的下落？」楚留香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他不在乎趙靈均所說的帝術，帝術只要有一篇便足夠了，可祖葯卻是夜帝提及過的關鍵之物。
「哦？看來夜帝是通過祖葯修補的法則體系？」趙靈均聞言瞬間想到了關鍵所在，遂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能夠修補法則體系的祖葯只有苦竹，奈何苦竹也只能修補一道法則根基而已，於他無益。
「你怎麼知道？！」楚留香這次是真的相信趙靈均說的看過夜帝的記載了，不然他不可能知道的這麼詳細。
「苦竹已經沒了，祖葯誕生需要一個紀元，上一個苦竹已經被夜帝食用了。」趙靈均看著楚留香，「據我所知，其它祖葯並沒有相似的功效。」
「不過你的想法倒是對的。」趙靈均思索了一番，「如果你想繼續走『盜』之一途，需要逐一挑戰眾多盜門好手，以盜養道。」
「放在夜帝時期也許不行，可如今卻也未必不可。」
「不過你現在才金丹境，我倒建議你換一條路。」
趙靈均敲了敲桌子，有些可惜的看了看一旁的白展堂。
如今眾多勢力共同籤押三碑，氣運一途比之夜帝時期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以白展堂『盜聖』的起點，如果不是他熄了修行的心思，未來不是不可期。
而楚留香雖然得到了夜帝的傳承，可名號上來說，天生就比白展堂弱了一頭。
雖然他們的名號未出一洲之地，可終歸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有沒有蟠桃的下落。」楚留香終究還是堅持了修鍊盜途，遂開口問道。
「有。」趙靈均聽到楚留香的答案倒是欣賞的看了他一眼，能夠堅持夢想的人，終歸是比常人多了一線成功的希望。
至於蟠桃，對他還真的用處不大。
蟠桃，名聲最大的祖葯，傳說其聞上一聞便可永葆青春，想來楚留香心中也有良人相伴。
「我帶你去傳承之地，你將蟠桃的下落告訴我。」楚留香掙扎了良久，最終還是如此說道。
「好。」趙靈均聞言會心一笑。
「對了，再告訴你一句話。」趙靈均忽然想到了前世小說里看過的一句話，「竊珠者誅，竊國者諸侯。」
「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楚留香眼前一亮，輕聲重複道。
「聖人皆為天地大盜，盜取法則為己用。」趙靈均見楚留香想到了什麼，又開口提示道，「帝尊更是其中佼佼者。」
為何夜帝盜途走了一半便發現前路已斷，蓋因為天地大道最是憎恨『盜』之一字罷了。
「聖人為大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