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歡喜古佛大欲彌天
第260章:歡喜古佛大欲彌天
「阿彌陀佛,金羿道兄,老衲定光這廂有禮了!」
虛空之中,陡然傳來一聲沉鬱的佛號,淡淡流蘇灑落,陣陣檀香飄來,落英繽紛,香薰陣陣。
一尊九品蓮台靜靜漂浮其中,蓮台之上一位白髮老道悄然站立,目中神光閃爍,對著金羿遙施一禮。
這老道除了相貌奇特、雙耳垂肩,卻是道骨仙風,飄然出塵,若不是目睹此人站立蓮台,單手豎立胸前,行的也是佛家標準禮儀,實難相信此人乃是佛家之人,更不可能相信眼前老道便是佛界北方勝業凈土兩大主事佛陀之一、位列上古諸佛之一的——定光歡喜佛。
「我該叫你長耳定光仙啦?還是定光歡喜佛?」金羿目注此人,心中卻是有些拿捏不定,但他出現在此想必多半和法海有關。
南無定光歡喜古佛,位列上古諸佛,可見其得道之早,佛法之深,即便是在強者林立的佛界,也是高手中的高手,面對他即便是現今功力大進,也不敢保證能勝。
再加之這定光歡喜佛在封神大劫之前,乃是道門截教通天聖人坐下強者,雖不在四大弟子之列,但實力卻不容小覷,更兼之在封神之後,他有功於佛門,拜入佛門,得聖人阿彌陀佛親授神通歡喜禪,獨掌一法,可謂是佛道雙修,相得益彰,實力更勝從前。
即知他來者不善,就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在這之前,將白仙子送走了,若是有她在此,果真動起手來,自己卻是未戰先敗,處境頗為被動。
「定光歡喜佛是定光,長耳定光仙亦是定光,老衲定光當是無誤矣。」定光歡喜佛雙手合什沖著金羿再行一禮。
好高的境界,想不到這些年的參悟佛法,這昔年截教的叛徒居然能如此從容的看待自身,而自己在這一方面卻是差他一籌,唉,姜終究還是老的辣。
「佛祖佛法精深,小子佩服,不知此番佛祖前來,所為何事?」金羿心知肚明,卻不點破,揣著明白裝糊塗。
定光歡喜佛滿臉苦澀,搖了搖頭,道:「我在歡喜寺中看到我徒法海的佛印碎裂,知他已然坐化,特來此處,為他念上一段往生咒,助他早日輪迴,再成正果,南無阿彌陀佛。」
定光歡喜佛說罷,卻也不再多言,盤膝坐下,和尚雙目,誦起佛門往生咒來。
他來此只是為了誦經超度?
斷然不是?
那為何卻不點破?難不成這其中有詐?
此刻,自己是走還是留?走,不告而別,頗失風度,落人口實,給人話柄,畏罪潛逃這頂大帽子就會當頭扣下!留,等他念完往生咒,看他又有什麼花樣使出來。
這上樑不正下樑歪,法海如此,可見這個做師傅的也不見得怎樣?若真是這樣,看來自己此番少不了一場惡鬥,也罷,敵不動我不動。
當下金羿也不多言,虛空盤膝,就這麼閉目養神起來,一時間,這金山寺再度無聲,唯有定光歡喜佛低沉而略顯悲戚的誦經聲,彌散在這方世界之中。
時光悠然,匆匆而過,但對於等待中的人而言,卻是光陰漫漫,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兩個時辰過去了,定光歡喜佛終於將往生咒念完,微微嘆了一口氣。
金羿也在同時睜開雙瞳,深深得看了一眼法海,道:「佛祖為何嘆氣?」
「哎,法海之事老衲已然知曉,只是大劫將至老衲卻為參悟佛法,而抽不出身來親眼管教,使得我那孽徒犯下如此大惡,偏離是聖人歡喜佛意,步入那魔淫之道。今番他遭此劫難,雖是他咎由自取,但老衲也有教授不嚴之國,唯有自斷一臂,以正我佛教誨,阿彌陀佛。」
定光歡喜佛說到此處,痛心疾首,話音方落,但見他右手單舉過頂,化立為切,化作犀利掌刀,倏然斬下,目標正是自己左臂,面色恬靜,欣然受之,確有佛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氣度,不愧為上古神佛,洪荒得道之輩。
「佛祖,你這是何故,弟子有罪,雖師亦有罪,但佛祖且不知情,不至斷手一臂……」金羿見他如此深明大義,懊悔至極,心下佩服,當下出言勸道。
與此同時,金羿法訣一引,身形微動,已然閃身定光歡喜佛身前,左手探出,瞬間便將其又掌架住,顯然他也不想見著佛門一方之祖自斷一臂。
「金羿道兄,你切莫阻我,你出手渡那法海,實乃替我清理門戶,已是助老衲一臂,今番若是再阻貧僧,你讓老僧如何面對我佛,如何見同門,更如何面對自己菩提本心?」想來他意已決,不斷一臂誓不甘心。
「佛祖,你太著眼於皮相之名,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如此這般,卻是著相了。」金羿再次勸道。
「呃……」
定光歡喜佛聽他此語,頓時定住,想來他也是意識到了什麼,但見他深思恍然,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看似頗為滑稽,實乃高深莫測。
半響過後,定光歡喜佛睜開雙眼,沖著金羿一鞠到底「道兄教訓極是,貧僧受教。」
見他佛門一方之祖,卻對自己行如此大禮,金羿哪裡敢受,急忙俯身去扶。
當金羿將歡喜佛扶起之時,陡然之間心中升起一股急寒,靈覺之中警兆頻頻,雙眼望去,驀然看到定光歡喜佛雙眸之中散發出的陣陣邪魅光芒。
「不好!」金羿心中暗呼,急忙運轉九轉陰陽訣,腳踏流星隕落身法,準備一邊閃躲,一邊硬抗。
終究是慢了半拍,九轉陰陽訣雖然神秒,是為混沌三大神訣之一,但金羿此時只到五轉寰宇亂的境界,窺探空間法則,並未大成,加之他倉促之間也施展不出流星隕落身法。
此刻定光歡喜佛面色猙獰,嘴角奸笑,目中森寒至極,但見他雙手之中,金光乍現,佛門至寶金剛杵悄然閃現,雙手金光一閃,轟然擊向金羿頭頂。
恰在此時,定光歡喜佛那雙齊長無比的耳朵,如活了一般,直頂而下,化作兩根堅若金剛的長槍,戳像金羿胸口。
見他來勢洶洶,金羿已然躲之不急,唯將偏開,避開金剛杵致命一擊,運功於胸前,神識一動,急忙喚出九陽神甲。
九陽神甲,金光璀璨,九宮太陽圖案依舊。
嘭!
嘭!
嘭!
接連三聲巨響,金羿整個身軀被那一杵兩槍,給轟擊出去。
哇!
金羿張口噴出一口黑白相見的血跡,血跡濺在金色的神甲上,說不出的怪異。
饒是金羿神功有成,饒是金羿肉身強悍,饒是九陽神甲乃是混沌護體靈寶,在歡喜佛偷襲之下,金羿還是吃了大虧。
「哈哈哈哈……金羿啊金羿,你果然厲害,吃我一記金剛杵,兩耳槍,居然沒死,嘖嘖……,九陽神甲,混沌靈寶,這等好東西穿在你身上,簡直是暴殄天物,不如有老衲代你保管吧。若干年後,若是有緣,老衲在親手奉還施主,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定光歡喜佛鄙夷的看了一眼金羿,心中又是駭然又是慶幸,駭然的是:金羿神通高升莫測,再觀他身上九陽神甲,料定那日那滔天氣勢定是金羿所發,想不到此子盡有這般修為,若是貿然出手,則後果堪憂;慶幸的是:還好自己聰明睿智,略施苦肉小計,卻能輕輕偷襲得手,重創於他。
定光歡喜佛的一顆佛心早已將當初目睹法海佛印碎裂時的悲痛,為愛徒報仇的決心拋到九霄之外,眼中只有金羿身上那件混沌靈寶,貪婪的光芒閃爍其中,哪裡還有半點九天佛祖的形象。
「我呸!長耳定光仙,你這洪荒兔妖,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原本還道你入得佛門,成就佛祖果位,早已修得一顆菩提本心,卻不料你這廝依舊如昔日那般,陰險狡詐,卑鄙無恥。」
「怪不得佛門之中,一干昔日截教出身的佛陀,都不願與你這個昔日背叛師門的叛徒為伍;怪不得你身為佛門上古諸佛之一,卻在靈山古佛聖殿中沒有位置,卻要一個人獨自要這勝業凈土做這戍邊之將;今番想來,沒準哪天佛界也會成為你出賣的籌碼,他們不得不防……實乃可笑至極……哈哈……呃……」
金羿一番嘲弄,牽動內腑傷處,痛徹心扉。
定光歡喜佛聽金羿如此諷刺,面色陰沉得可怕,卻並沒有辯解,在他看來,此刻的金羿與死人無異,且讓你得意一會,看看你能得意到何時?
然而金羿真如他如此想的一般嗎?
當然不是。
別看金羿被他偷襲,雖已重傷在身,奈何他神訣無比,神甲護身,雖是匆忙,卻是不是沒有作用,此刻他正默運九轉陰陽訣的陽訣,陽訣主生,絲絲生機之氣緩緩修復著傷口,須臾之間,傷勢已然減輕不少,劇痛之感,淡化不少。
然而,定光喜歡佛卻非法海之流,
雖說絲絲生機之氣,不易察覺,但還是被這生於天地之時,得到洪荒天皇之際的兔妖,昔日曾是截教名仙長耳定光仙,今朝更是佛門上古諸佛之一的南無定光歡喜佛覺察到了。
「哼,金羿你這淫賊果然狡詐,還想拖延時間,以待療傷,今番我若將你降伏於此,送入仙界,定是大功一件,功德無量。南無阿彌陀佛,歡喜佛國,大欲彌天。」
但見定光歡喜佛高宣一聲佛號,盤膝坐在蓮台之上,腦後八道佛輪倏然浮現,佛輪一閃一閃,徐徐升空,繼而佛輪中心,金光大閃,顯出其金身法相。
那金身法相閃爍出來,天地之間陡然氣勢陡然大增,待金羿望去,只見那金身法相卻是一男一女兩尊佛面面相對,口口相吻,兩佛下身緊靠,交合一處。
女佛長發披肩,身材妖嬈,雖看不清容顏,想來定是嬌美至極,她右手握著佛經,左手托起元寶,右腿搭在男佛腿上,左腿外張后翹。
男佛頭戴法冠,面目猙獰,雙臂自然張開,左手掌著一朵金蓮,右手持金剛杵,雙腳箕坐,分明慢慢被融化樣,極其享受狀。
金身法相下側,原先定光歡喜佛身後,浮現出一隻巨大的灰兔影像,此兔目光迷離,雙腳撲朔,分不清是雌是雄,抑或是雌雄同體。
有道是: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正當金羿被眼前的情景微微震住之際,那金身法相男女佛陀交合之處,倏然灑下一片光幕,頓時將這方圓之地盡數囊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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