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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西京市井的陰暗面

  「浣紗女?」

  沈不渡和明月對視一眼,終於找到何太虛的蹤跡了。

  「她現在在哪裡?小僧要親自見見她。」沈不渡說道。

  黑狗應聲道:「我跟報信的一起帶你們過去,但是你們要答應我,不準傷害我的手下。」

  到是條漢子,沈不渡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好好帶路,不會為難你們。」

  於是黑豹帶著兩人朝巷子另一頭的河邊走去,然後上了一條小船。

  小船在長安城中不算寬闊的河流中緩慢行駛,河水有些渾濁,是渭河的支流,沈不渡坐在小船之上,看著河岸兩旁的破舊低矮的貧民坊區,像是在看一幕幕話劇一樣,有煙熏火燎,有兒童玩耍,也有婦人攆狗追雞。

  走過河邊某地的時候,黑狗停了下來,對著沈不渡道:「那個浣紗女就住在前面不遠處的地方。」

  事實上,都不用黑狗解釋,兩人就聽到了遠處非常「和諧」的交流聲。

  循著聲,沈不渡帶著明月前去。

  兩人很快就見到了一個女子,正在剽悍地與討債者隔著窗戶對罵。

  房門已經被堵死了,窗口露出一個女子。

  這個女子,便是他們口中的浣紗女了,她年齡似乎不到四十,身穿紅色襦裙,長長的秀髮披散在肩膀上,豐腴的身材倒是很火爆,襦裙下的風景呼之欲出,很符合當代的審美。

  幾個討債的地痞混混拿著債條,嘴裡不乾不淨,罵道:「小騷蹄子,別裝蒜了,趕緊把欠我們的錢拿出來,否則的話,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呸,幾個窩囊廢物,毛都沒長全,拿個假條子就來老娘這裡撒潑?老娘男人在的時候,怎地不見你們敢來門口碎一句嘴?」

  浣紗女叉著腰大聲喝斥道。

  她是一個性格剛烈之輩,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是不懼任何的強硬態度,甚至連這些普通人見了都要繞道的地痞流氓,她也不會有絲毫的畏懼。

  沈不渡見狀,也是忍不住微微搖頭,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浣紗女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自信心。或許是背後有什麼厲害的靠山,可能是娘家?

  不過她這麼做,根本無法對付這些討債者,只是在給自己增加麻煩而已。

  這些討債的混混們,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喲呵,你這個臭娘們兒還挺辣,不怕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交錢,那我們今晚就把你綁到青樓妓館去伺候客人,讓你嘗試一下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混混們冷笑著說道。

  「老娘撕你臭婊子娘頭髮的時候,你還甩著小蚯蚓和泥巴玩呢,跟老娘在這耍什麼橫?」

  浣紗女不屑地說道。

  「臭婊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一個混混實在罵不過,不僅怒道。

  「來人,給我把她帶出來,讓她知道知道厲害!」

  混混頭目揮手命令道。

  「是!」

  幾個混混紛紛上前,要越過窗戶把浣紗女抓住。

  浣紗女見狀,連忙端起一盆洗腳水,就朝著混混頭上潑了過去。

  「嘿嘿!臭娘們兒,還敢跟我斗,看我今天不弄得你哭爹喊娘,我這王字倒過來寫!」

  混混頭目獰笑一聲,旁邊的小弟卻忍不住提醒道:「頭兒,王字倒過來寫也是王。」

  混混頭目惱羞成怒,斥道:「多什麼嘴?以後你名倒過來寫!」

  「頭兒,我姓田.……」

  沈不渡嘆息一聲,走了上去。

  混混頭目看了看沈不渡,皺眉道。

  「你是誰?」

  「小僧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最好停手。」沈不渡淡淡地說道。

  領頭的地痞見沈不渡氣質不凡,身上有一股難以琢磨的感覺,他不由得心中一驚。

  莫非是修行者?

  這地痞,倒是比乞丐和漁夫識趣的多。

  倒不是在這個世界大家沒見過佛門和道門的修行者,而是哪怕人口基數很龐大,修行者比例也極其地低,哪怕是在真武宗或者神龍寺里,數萬人的宗門,其中真正的修行者,也不會超過一千人。

  放到地方上,更是一個富庶的上縣,人口好幾萬,也只有一兩個修行者。

  西京長安倒是多一些,但這裡的修行者通常都是門閥出身,有自己的活動區域,不會來這種貧民的地方。

  所以,之前的乞丐和黑狗都一開始把沈不渡兩人當成了普通的沙彌和坤道。

  「你……你是修行者?」混混頭目驚訝地問道。

  沈不渡想了想,只說道。

  「算是吧。」

  「不好,快跑!」

  混混頭目一看是惹到了這麼牛逼的高手,連忙轉身朝著身旁那些手下吼道。

  混混頭目身後的手下頓時一鬨而散,逃離此地。

  過了一會兒,浣紗女從裡面打開了被堵住的門,迎了出來。

  她看向沈不渡,心中有些詫異,因為她再三思索,可以認定一點,自己根本不認識沈不渡。

  「這次真是謝謝法師了!」

  浣紗女走到沈不渡的面前,感激地說道。

  「阿彌陀佛,施主不用客氣,你沒事就好,我們有一件事想問你。」沈不渡雙手合十道。

  「法師請問。」浣紗女點頭說道。

  明月用靈氣描繪出了何太虛和白額虎的形狀。

  沈不渡問道:「你認識這個叫做何太虛的人嗎?見過這隻老虎嗎?」

  浣紗女微微蹙眉,反問道:「老虎沒見過,他叫何太虛?他不是叫李天星嗎?」

  沈不渡一時愕然,好嘛,泡妞都不用真名的。

  「你們是怎麼認識他的?」浣紗女問道。

  「我們是他的朋友,你確認認識他?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浣紗女氣的跺了跺腳,激起一陣波濤,咬牙道。

  「認識,當然認識,我和他關係很好,他前段時間經常會來找我,不過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你們最後一次見,是在什麼時候,在哪裡?」沈不渡皺眉問道。

  「他是一個騙子,我那天曾親眼見他牽著一個女子的手在港口散步,晚上他還舔著臉來找我,氣極的我將他暴打一頓,趕了出去,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他。」浣紗女恨恨地說道。

  浣紗女口中說的李天星正是何太虛,看來兩人曾經有過一段關係,但目睹了何太虛的行為後,兩人的關係就變得冷淡了。

  「原來如此,小僧先謝謝你了,不過,你還記得他住在哪裡嗎?他應該有一個居住的地方吧?」沈不渡問道。

  浣紗女搖搖頭。

  「你知道他的住址嗎?」

  「不知道,他沒有和我說過。」浣紗女說道。

  沈不渡想了一下,對浣紗女說道:「那行,施主先留在這裡,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來這個客棧,或者留下給小僧的消息。」

  浣紗女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喜悅的表情。

  「謝謝法師!」浣紗女開心地說道。

  沈不渡又交代了幾句之後,便和浣紗女分別了。

  浣紗女看著沈不渡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莫名的悸動,不知道這樣一個英俊瀟洒、氣宇軒昂、實力強大的修行者,自己有沒有機會?

  可看了一眼銅鏡中自己眼角的魚尾紋,又看了看那個身材部位不輸自己的坤道,浣紗女不由地有些沮喪。

  沈不渡兩人離開后,便往城南走去,他要暫時回到客棧去再行打探消息。

  而此時的大師兄駕著雲也飛了回來,不知道他剛才隱身去哪了。

  不過,就在他快走到離客棧不遠的街口的時候,忽然聽到後方有人喊道。

  「法師請留步!」

  沈不渡停下腳步,轉過頭去。

  「您就是不渡法師吧?」

  幾名錦衣男子走了過來。

  「幾位是?」沈不渡有些疑惑地問道。

  為首的錦衣管家說道:「我家郡主想請不渡法師過府一敘!」

  「郡主?平陽?」

  「正是,法師所言極是,郡主交代我們務必要請法師見她一面。」

  沈不渡微微一愣,沒有想到自己來到西京的消息這麼快就讓平陽郡主知道了。

  是太平縣有人告訴她,還是城門的哪個從龍衛校尉?

  應該後者的概率更大一點,畢竟,對方直接找到了客棧的位置。

  但還有一個新的問題,那校尉不是從龍衛中郎將陸扶搖的手下嗎?為什麼會跟平陽郡主有牽扯?

  無暇深入思考這些問題,他答應道。

  「那好,明月道友先回去休息,我隨他們走一趟。」

  「法師這邊請!」錦衣管家說道。

  有豪華的馬車恭候著,沒過多久,便駛進了一個明顯是權貴聚集的坊,來到了一座大宅子的門口。

  錦衣管家在門口敲了敲小門,跟裡面的門子說了幾句,過了片刻之後,大門從內部緩緩打開。

  這是極為正式的禮節,通常用來迎接地位尊崇的貴賓。

  繞過影壁,大門後面是一條長長的石道,通往大宅的深處。

  沈不渡用佛心之眼望去,發現整座宅院佔地不小,其奢侈程度,遠超一般的豪族。

  「法師,郡主在裡面等您!」

  到達了目的地,錦衣管家恭敬地說道。

  沈不渡點頭,便走入了內宅的院子里。

  進了源自之後,便看見一棟三層樓高,雕梁畫柱、美輪美奐的建築,院子內有著一個花園和幾棟獨立的屋舍。

  一名侍女迎了出來,恭敬地對沈不渡行禮。

  「帶法師去見郡主吧。」錦衣管家吩咐道。

  「是,法師請隨我來!」

  侍女連忙點頭,然後便在前方引路。

  沈不渡跟著他走了一會兒,就到了大廳。

  武闌珊已經在大廳裡面坐著了,今天她穿著淡黃色羅裙,身姿曼妙,一張瓜子臉,隔著面紗也能看得出五官精緻,皮膚白皙,一雙明亮的眼睛,充滿了誘人的色彩。

  「法師請坐!」武闌珊道。

  沈不渡依言坐了下來。

  武闌珊看了看四周,對身旁的侍女們說道:「你們下去吧,本宮和法師單獨聊一會兒。」

  侍女們恭敬地答應一聲,便退了下去,將房門也關好。

  武闌珊這才轉過頭,一雙明眸盯著沈不渡,站起身來高興地說道:「法師,我們又見面了。」

  「郡主是怎麼知道小僧的蹤跡的?」

  武闌珊倒也沒掩飾,大大方方地說道:「自是使了錢的,從龍衛也是人。」

  沈不渡點點頭,也不奇怪,說不得是客棧那一晚后,從龍衛的那個校尉起了攀貴人提攜的念頭,搭上了平陽郡主這條線。

  武闌珊又繼續問道:「不知法師來長安做什麼?如果有空,可否邀法師同游長安風景?」

  沈不渡乾脆答道:「小僧是來找個朋友的,他失蹤了,連帶著那時在破道觀里收服的那隻白額虎也丟了,小僧得找回來。」

  武闌珊想了想,記起了那隻懼內的白額虎。

  「白額虎,我倒是有些印象,而且,最近似乎聽到過……」

  「喔?不知郡主可否告知?」

  「最近長安權貴圈子流行的馭車比賽里,就有一位權貴用的是白額虎,聽說成績相當出色。法師如果要找這個人,或許我可以幫忙。」

  「不知郡主是否可以將她招過來見見?」

  「法師有所不知,她其實是安樂侯的私生女,在侯府內地位不低,並非我可以招來喝去之輩.……不若這樣,過三日有一個馭車比賽,到時候她一定會參加,我帶著法師參賽,看這樣可好?」武闌珊說道。

  「馭車比賽?那是什麼活動?」沈不渡微微驚訝地問道。

  「馭車比賽乃是門閥子弟舉辦的活動,在西京地界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沈不渡說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小僧就託付給郡主了,到時候小僧再過來找郡主。」

  「嗯,好。」武闌珊點頭道。

  又閑聊了兩句,見天色將晚,沈不渡站了起來。

  「郡主,小僧這就回去了。」

  「法師不如留宿一晚?」

  沈不渡看著武闌珊,搖了搖頭。

  「不了,今晚還沒喂大師兄,再晚就該出事了。」

  武闌珊有些錯愕,顯然沒聽懂。

  不過沈不渡卻知道,大師兄吃靈晶跟糖豆一樣,一頓不吃,是要鬧情緒的。

  到時候把長安城拆了可怎麼辦.……

  「對了,小僧還要麻煩郡主幫忙留意下,長安有沒有什麼物美價廉的大宅子,小僧打算購買幾套當做寺產。如果有門閥內部的拍賣會,郡主也可以帶小僧去。」

  武闌珊滿心歡喜地答應了下來,既然法師求她辦事,這樣就有機會多跟法師親近了,她下定決心馬上就派人去打聽這兩件事。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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