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水長流般喜歡
九月中旬,雖然已經過了立秋,但空氣中還是瀰漫著濃濃的暑氣。
陽光下,樹影婆娑,林一純背著包從圖書館里出來,踽踽前行。
走到常青樹下,林一純捂著肚子,在樹蔭下蹲了下來。
一束陽光打下來,她披散著的頭髮在樹蔭下閃閃發亮。
此時,剛從圖書館里出來的杜原博,走在後面見她不對勁。便跟了上來,問道:「你需要我幫忙嗎?」
林一純臉色蒼白,面露難色說道:「痛經,帶我去醫院。」之後,便暈了過去。
「林一純,林一純。」見她暈過去,杜原博慌了神,一刻也不敢耽擱,把她扶起來背到了校醫處。
學校醫務處一周,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班。
好在林一純比較輕,背起來也不是很吃力。
杜原博生怕路上碰到同班同學,或者是林一純的同學。到時候閑言碎語,對兩人都不好。
他繞開大路,走了小道。
「你女朋友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冷熱交替,肚子著了涼,再加上來例假,抵抗力也不佳,掛個鹽水過會就會醒。」
校醫說完,從藥房里拿出一袋葯。
「你站在那幹嘛呢,趕緊把你女朋友抱到那邊病床上去。」
杜原博想著在這個節骨眼上,先把她治好了再說,其他的等會再可以解釋。
「記住了,以後每個月這個時候,都不能讓她吃生的,冷的辣的。」
杜原博說道:「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同學,暈倒在了樹下。」
這話卻被剛剛蘇醒的林一純聽見了。
「這樣啊,那是阿姨搞錯了,以往小年輕過來都是男女朋友。」校醫見林一純有些恢復氣色又說道:「她差不多快要醒了,掛完這瓶,你送她回去吧。」
「好。」杜原博心想,雖然不是女朋友,但也是高中同班同學,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回去。
林一純睜眼,看見杜原博正在倒水,她沒想好怎麼面對他,只好繼續裝昏迷。
「阿姨,為什麼她還沒有醒過來?」杜原博見林一純遲遲不醒,有些著急。
校醫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在這個大學里已經做了十多年了,上她這兒來看病開藥的,多數都是情侶。她過來一看,便知曉了原因。
她對杜原博說:「你拿著我這張卡,去超市買一瓶罐裝的紅糖來。」
「好。」杜原博不明所以,只好乖乖拿著卡去超市跑一趟。
超市離醫務處,來回至少也要十來分鐘。
「好了,他走了。」校醫早就看出了林一純已經清醒,一直在假裝昏迷,她猜測大概跟剛剛那個男生有關,便想辦法把他支開。
林一純這才坐了起來。
「謝謝你!」
校醫看著林一純嘆了口氣說:「那個男生對你挺好的,這麼大老遠把你給背過來,你可要珍惜啊!」
林一純頓時漲紅了臉,想到過會兒杜原博就該回來了,到時候三個人尷尬,倒不如現在就走。
「阿姨,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只是那個男生給你去買紅糖了,你不再等等嗎?」
「不用了,一共多少錢?」
「三十,你不用給我了,直接給他就行。」
「好!」說完,林一純慢慢走出了醫務所。
原本要十幾分鐘的來回時間,杜原博只用了十分鐘不到就回到了醫務室。
然而杜原博回來后,見林一純已經不在了,心中疑惑問道:「她去哪了?」
「你同學已經回寢室去了。」
「她回去了?」
杜原博把買來的紅糖交給校醫。
校醫卻說:「這個紅糖你拿走吧,既然你們是同學,那肯定有的是機會見面嘛。」
杜原博走出門,剛想給林一純發消息。
此時,林一純已經回到了寢室。從微信聯繫人里,找出了杜原博,給他轉了三十。並對他發了句「謝謝!」
昔日暗戀他的女同學,幾月後再見面卻是寥寥幾字后,便沒了下音。
杜原博有些明白了,林一純是在躲著自己。
他回想著,高中一直是林一純,時不時主動找自己聊天,只是向來不愛說話的她,每次都是在周末放學后,才給自己發上兩三句問候的話。
在他生日的那天,林一純熬夜到凌晨12點,準時給杜原博發了句「生日快樂!」
在他沒帶雨傘時,林一純從四樓寢室冒著雨給杜原博送傘,她很怕黑,只是那天她勇敢了一次。
在他籃球比賽受傷時,林一純是第一個給他送藥水的人。
在他主動給前桌女生講題目時,林一純一個星期沒有再主動找過他……
她從來不敢正面跟杜原博說話,生怕打擾到他學習,惹他厭煩。
只是這些,杜原博卻從來沒有注意到過,他一心只想考上重點大學重點專業,忽略了一直喜歡他的林一純。
高中畢業后,林一純終於鼓起勇氣,把自己的日記本給了杜原博。厚厚的日記本上,記著全是跟杜原博有關的事情。
杜原博獨自回想過後,竟有些心疼這個女孩子。但他明白,那種感覺不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