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亞聖後裔曰浩然
「好,今日本官與爾等勢守興遠。」
城下黎民望向孟同禮的眸子中閃過一抹震動,同時心中湧現出一股鬥志,一叢名為鬥志的火焰緩緩升起。
不遠處是駐足興遠的府兵,在崔文濟的統領下,府兵多有懈怠,面對突厥不由的心生恐懼之色,但是在眼下這般鼓舞人心的時刻,也不由的升起了鬥志。
孟同禮一聲令下,三千兵甲三分,一千人立於城牆之上,一千固守城門,一千整備軍民蓄勢待發。
一聲聲狼吼響徹興遠城,但是卻沒有多少人心生恐懼,或許是恐懼之色已然被他們拋至了腦後。
翌日,
上午,
李佑縱馬狂奔,安涼距離興遠府地不過百里路,突厥狼騎圍城后的一個時辰后,消息已然傳至安涼,得知消息的李佑神色一變,雖然不知事情究竟如何,但是任由突厥破開興遠府,屆時的局勢定然難以想象。
馬匹如風,在官道之上捲起一道塵煙。
令李佑疑惑的是,官道之上逃離的極少壯男,多是一些婦孺女人和幼兒。
「讓開,給本將讓開。」
一陣繚亂聲傳來,李佑皺眉望去,只見一行著甲的兵士護佑著一個人騎馬狂奔,絲毫不理會官道之上的婦孺幼兒。
眼下興遠被圍,這些人是做什麼?
求援?
還是逃兵?
李佑眸中閃過一抹寒光,直接驅馬將一行人攔了下來。
「找死的憨貨,你擋我等作甚?」
「爾等從何地來?去往何處?」
「你是誰?管爺爺的事兒做什麼?」
爺爺?
李佑眸子一冷,真是不知死活。
一道寒光閃過,只見一道頭顱衝天而起,血濺四方。
崔文濟神色大變,他修為好歹也是武道五品,竟然絲毫沒有注意到李佑是如何出劍的,此人修為極高!
雖然他頑劣不堪,但也不是傻子,什麼人能招惹,什麼人招惹不得還是知道的。
伸手制止手下的護衛,而後微笑的看向李佑。
「是屬下無禮,還請兄台恕罪。」
「爾等從何地來?」
「興遠府。」
「如今突厥圍城,爾等不思禦敵,這是想要去哪兒?」
「兄台,突厥狼騎何止過萬,此時不走,待突厥破城後為時晚矣,兄台還是儘早逃命去吧。」
李佑冷冷一笑,還真是軍中敗類。
「你身兼何職?」
崔文濟眉頭微皺,他身為興遠府將臨陣脫逃的消息必然不能泄露,否則會有殺身之禍,眼下也只能以家勢威壓了。
在大唐境內,還沒有人敢不給他世家面子。
「本少清河崔氏二房長子,還請閣下給個面子,放我等過去,日後我崔家必有厚報。」
「呵呵,清河崔氏?」
李佑眸子閃過一抹寒光,世家誤國啊,身上陡然興起一抹殺意。
「閣下恕罪,我等這就回去。」
只見那管家急忙驚恐的開口,身為崔氏給崔文濟安排的管家,查看臉色還是能辦到的,在李佑臉上他看到了一抹森寒之色,顯然崔家在眼前這個傢伙面前並沒有什麼威懾力。
不是俠客,就是同為世家的子弟,看眼前這種架勢,絲毫不給他崔家面子,遊俠的幾率要大上不少。
「回去。」
李佑眸子閃爍,最終還是強忍下沒有出手,他倒要看看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興遠府城牆之上,散落的不少府兵的屍體,俱是中箭身亡,還有不少更是身中數箭,哀號遍野。
孟同禮看著眼前的狀況,眸中閃過一抹不忍。
「大人,上來了,您還是撤吧。」
魯昌傑臉色蒼白,身上沾染著點點鮮血,跑過來焦急的喊道。
「本官說了,勢與興遠共存亡,況且眼下黎民兵士尚在困守,你讓本官哪裡去。」
孟同禮看了一眼魯昌傑沉聲道:「給本官拿刀來。」
「大人,你···」
「世人皆知我為亞聖之家,胸中文氣無雙,殊不知本官亦可手持兵刃,征戰四野。」
孟同禮手中陡然出現一個錦盒,緩緩打開后,只見盒中安靜的放著一張名帖,只見孟同禮小心翼翼的拿出名帖,恭敬的掃視了一眼后,眼中閃過一抹堅定,而後放入了懷中。
在孟同禮將名帖放入懷中的瞬間,一道有別於氣血狼煙的雲氣自他頭頂漂浮而出,而後直上雲霄,驅散了烏雲。
「大人,您···」
「先祖曾言:雖千萬人,吾往矣。」
「今本官斷不會辱沒先祖之名。」
「取刀來!」
魯昌傑看著心意已決的孟同禮臉上閃過一抹敬佩之色。
「下官願追隨大人,生死與共。」
而後自身後取出一柄長刀交到了孟同禮的手中,孟同禮挽了一個刀花,而後看向城下。
「只憾見不到大唐昌盛了。」
恩?
城外為首的狼騎看向興遠城之上,眉頭緊蹙。
奇怪?
不是說興遠城中沒有大敵嗎?
這股氣勢究竟是什麼?
竟然絲毫不弱於武道上品的武者。
「速速攻開城門。」
他心中閃過一抹不安,雖然昨夜在烏城外安排了野狼,但是天色一明計劃定然敗漏,屆時烏城必然會回援。
只見無數狼騎悍不畏死的朝城門衝去,而後化為一抹血花喋血。
城門震動,門插迸發出道道裂紋。
門后抵擋的黎民口中鮮血直流。
「守好城池,本官去了。」
自城池之上一躍而下,朝突厥狼騎而去。
「御風而行!」
只見孟同禮口中呵道,憑空升起一道清風將其托起,緩緩的降落在地。
「劍動山河!」
再次呵道。
只見身前出現一柄乳白色的巨劍,而後緩緩的朝衝過來的突厥狼騎揮去。
肉眼可見速度奇慢的巨劍,但沒有一個狼騎可以閃躲開來,一個個狼騎在巨劍下化為兩節斷體掉落在地。
為首的狼騎將看著眼前的一幕,眸子微縮。
該死的,
這是什麼手段?
「本官興遠府刺史孟同禮請諸位赴死。」
一道朗朗清聲從孟同禮口中言道,而後朝狼騎席捲而去。
無數狼騎聞言不斷的後退,即便是為首的狼騎眸子中也閃爍著一抹恐懼。
「爾是何妖法?」
「世有儒家,讀四書五經,蘊胸中儒氣,謂之曰浩然,本官無能未能蘊浩然之氣,只能借先祖手書,護我大唐江山,保我大唐黎民。」
浩然之氣?
為首的狼騎將眸子中閃過一抹迷茫。
這又是什麼?
為何從來不曾聽聞過?
但是看眼前的這陣勢,恐怕就是他上也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