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風狂 第193章 待宰羔羊
第三卷大風狂第193章待宰羔羊
ps:老龍很倒霉,老婆出差,我又從變壓器上掉下來,摔傷了,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今天總算是好多了,趕緊碼字。
對了,這章是補前天的,今天還有,最少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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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斷斷續續的嗚咽,面前不時跳動篝火,時明時暗卻飽含悲憤的臉龐,再加上充滿血腥回憶的講述,將暗夜中的老龍溝映襯得分外詭異。
「難怪!難怪你和牧大哥都這麼仇日,原來根子在這。」唐岳仰頭灌了一大口酒,好不容易借著火辣辣的刺激,將心中紛亂的思緒壓了下去。
牧羽看著那個幾乎被歲月抹平的墳冢呆了一會,這才低下頭說道:「馨柔、小雨,我一直沒跟說過這件事,你們會不會怪我?」
「怎麼會。」水馨柔纖細的手指摩挲著牧羽的臉頰,輕聲說道:「阿牧,不管有沒有舉行婚禮,我都是牧家的媳婦。你討厭的,我就不會喜歡,說與不說,又有什麼關係。」
「嗯!我也是。「唐雨向牧羽懷裡擠了擠,用力的點著頭。
「nnd,小鬼子沒一個好鳥。」李海恨恨的罵了一句,看著牧羽說道:「阿牧,回頭你把這些寫下來,我再找個新聞界的朋友幫忙,一定要讓這段塵封的血淚史大白於天下。」
牧羽盯著墳冢出了會兒神,才漠然說道:「還是算了,他們嘗遍了人世間諸般苦難,而且已經在這裡沉睡了70多年,那就繼續沉睡吧,何必再受塵世間的喧囂。這即是牧家先輩一直沒將此事說出去的原因,更加不想讓他們再受任何驚擾,就安安靜靜的長眠於此吧。」
「為什麼算了?」楚靈這會也不害怕了,瞪著牧羽問道:「阿牧,你不覺得這樣太自私了嗎?你想,要是能把這件事公諸於世,讓天下人看清楚法西斯的真實嘴臉,有什麼不好的?」
「公諸於世?證據呢?當時的倖存者早已作古,除了口口相傳,以及這墳冢下的累累白骨,牧家屯血案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是,你也許會說,這累累白骨就是證據,可以挖掘出來作證。
可是楚姐,這些年發現的萬人還少嗎?潘家峪大屠殺(好像是這個名,記不太清了)、柳樹溝大屠殺……這樣的大屠殺還少嗎?可這些又有多少人知道?你知道嗎?好,這些都不知道,那南京大屠殺總該知道吧。可結果呢?即使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下,日本人不一樣是死不認賬,不一樣在拚命抹殺這段歷史。
是,你還可以說:只要中國人自己知道就行了,只要中國人自己記得這段血淚史就行了。可你難道就沒看到,南京城30萬冤魂的哀號還在我們耳邊迴響,可有多少人就已經將他們忘得一乾二淨,不惜出賣自己的靈魂和肉體,削尖了腦袋往小鬼子那跑,甚至是認賊作父,掉多頭來對付自己的同胞。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一個小小的牧家屯血案,一段沒有任何證據的歷史,又能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對不起阿牧,我……」
「楚姐,你說的沒錯,更沒必要道歉,是我有些極端了。」
燃燒的篝火還在噼啪作響,可圍在它四周的人,卻很久沒發出一絲聲音。不錯,牧羽說的是有些極端,但在座的人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難道不是嗎?唉!還是算了,說起這個,一天的心情都不會好。
「唉?」久未說話的羽輕鴻嘆了口氣,盯著面前跳動的篝火說道:「要是當時有十分之一的中國人,都像牧家屯的人一樣拚死血戰,小鬼子能在中國橫行霸道才怪了。」
「每遇危險,總是希望別人挺身而出,自己卻遠遠躲開,是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這沒什麼好埋怨的,不可能指望每一個人都有為國捐軀覺悟。」慕容惠說得還是很中肯的,也是相當一部分人的心理寫照。
氣氛有些沉重和壓抑,牧羽也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轉向閔笑雲問道:「小閔,一直沒來得及問,閔伯母的病恢復的怎麼樣了,回川南還適應嗎?」
閔笑雲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洪偉倒是搶先咧著大嘴說道:「那還用說,媽的身體可好了,跟我們家那幾位佛爺處的甭提多好了……」
閔笑雲的母親在手術之後,就被他哥哥,也就是閔笑雲的舅舅接回了家。可她舅舅家境一般,兩口子又忙,哪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照顧姐姐,而且北方的冬天乾冷多風,很不適合病人身體的恢復。
看到這些的洪偉一琢磨,乾脆提議讓未來丈母娘回川南休養。反正他們家除了洪局長比較忙之外,其他五位『佛爺』都閑的難受,正好可以發揮餘熱照顧好病人。最重要的,就是川南氣候溫和濕潤,對術后的病人來說,更是最佳的休養場所。
剛開始的時候,閔伯母還不願意,死活不肯回去。也難怪,自己的女兒和人家八字還沒一撇呢,她這個還沒轉正的丈母娘哪好意思去洪偉家。到了這時候,就看出洪偉處事的果斷之處了,當著閔伯母和她哥哥全家,就給家中的五位『佛爺』掛了電話。
其結果,就是五位『佛爺』當即就鬧了個雞飛狗跳,洪偉的母親更是在第三天一早,就帶著醫生護士各一人趕到唐山。而到了唐山的洪母,更是盡顯其『母老虎』風範,二話不說的將閔氏母女一併打包扛回川南。臨走還和唐山市公安局副局長打好招呼,過了年就來遷戶口。沒辦法,那位副局長和洪偉的老爹是警校同學,還是穿一條內褲的好友,洪母自然不會跟他客氣。
洪偉有這麼大把握相信家裡人會同意,以及洪家的人會這麼痛快,牧羽可是居功至偉。自打洪偉和閔笑雲揭開了那絲朦朧之後,被三天兩頭來電話詢問兒媳婦蹤影的洪母逼得差點兒跳護城河的牧羽,可是在她那將閔笑雲誇的天上少地上無。
其實牧羽倒沒騙人,閔笑雲確實是個相當不錯的女孩子,就算說得再誇張些,也還基本上沒脫離實事求是的範疇。這不,有了牧羽的竭力推薦,五位『佛爺』當然放心了,他們可是很相信牧羽的眼力的。也就是因為牧羽的一再力薦,洪偉的家人才這麼心急火燎的來接人。
這些事牧羽都知道,當初還是他開車去唐山接的人,並把他們送到北京機場的。但後來的事,他可就不知道了。
「等會兒。」牧羽覺得不對了,攔住口沫橫飛的洪偉問道:「大偉,你剛才說什麼?你管閔伯母叫媽?我是不是聽錯了!」
「當然沒有。」洪偉挑了挑下巴,得意洋洋的說道:「我說的很清楚,你聽的也很清楚。」
「偉哥和小閔兩家已經擺過和親酒,算是正式訂婚了。」劉成滿臉壞笑的揭開了謎底。
「啊!?這是……怎麼回事?」
水馨柔看著滿面茫然的牧羽,解釋道:「是節前的事了,當時你正忙著比賽,我們怕你分心,就沒說。後來又出了那麼多事,就……」
「沒事。呵呵……」牧羽知道水馨柔要說什麼,趕緊笑著安慰她道:「我這不是挺好的嘛。」
人家這正溫馨呢,劉成卻不管不顧的跑過來,蹲在牧羽面前,滿臉奸笑的盯著他打量了半天,才意有所指的說道:「阿牧,咱們是好朋友嗎?」
「是啊。」牧羽覺得劉成的神色有點兒不對勁,可又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那咱們是好兄弟嗎?」
「是……吧。」牧羽不安的感覺更濃了,總覺得自己要倒霉了。
果然,劉成臉色一變,滿臉的笑意頓時化作憤怒,惡狠狠的說道:「死木頭,虧你還承認咱們是好朋友、好兄弟,那為什麼我和偉哥訂婚的時候,就總是見不到你的人影?你這是看不起兄弟,是在傷害我們脆弱的心靈!我哋天誒……」
「這不怨我啊!你們提前又不說,我上哪知道去。」
「這還用我們說嗎?作為兄弟和朋友,不用我們說,你就應該知道在最恰當的時候,做最合適的事,而不是等我們說出來。要是什麼都等著我們告訴你,那還是朋友、兄弟嗎?」洪偉也擠過來蹲到劉成身旁,滿嘴歪理的煽風點火。
「就是啊。」劉成不哭了,和洪偉一哼一哈的說道:「你應該馬上做誠懇的道歉,並用你由衷的祝福,來安慰我們飽受傷害的心靈。」
「呃。」牧羽被這倆人弄得頭上直冒汗,結結巴巴的說道:「我道歉,我祝福你們,我……」
「光說啊!最好的朋友兼兄弟訂婚,你就沒什麼實際點兒的表示?」劉成和洪偉不蹲著了,站起來勾肩搭背的俯視著牧羽。
「你們也太無恥了吧!」牧羽總算明白這二位到底要幹什麼了。
「怎麼能說我們無恥呢?我們這是再提醒你。」劉成向洪偉投送了一個勝利的眼神兒,笑眯眯的看著眼前待宰的羔羊。
「大偉,你別這樣,牧大哥已經幫咱們很多忙了。」閔笑雲不好意思了。
洪偉撇著嘴說道:「我們這是在給他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有什麼不好的?再說了,咱們訂婚,他作為咱們最好的朋友,出點兒血也是應該的嘛。」
「那行,你們說要什麼,等回北京就去買。」牧羽擺出一副任命的架勢,低頭等著挨刀。
其實,牧羽知道劉成和洪偉是想活躍下沉悶的氣氛才這麼乾的,心裡挺感激他們的。再說了,好朋友訂婚,有些表示也是應該的。之所以會擺出一副挨宰的倒霉架勢,也是想跟兩個朋友開開玩笑。
可能是覺得牧羽倒霉的還不夠,劉成又加了把火,滿臉奸笑的說道:「我們這可不是逼你喲,你是心甘情願的哈!就不要擺出一副哀怨的架勢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