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風狂 第210章 公與私
第三卷大風狂第210章公與私
ps:今日第一擊,補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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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大哥!怎麼會是你?!」
男子張開雙臂抱住飛撲過來的牧羽,笑眯眯的反問道:「怎麼就不會是我啊?」
「常大哥,我……」牧羽有些說不下去了,只是緊緊抱住面前的這個男子。
「我們的阿牧長大了,再不是那個拖著鼻涕到處亂跑的野小子。呵呵……好啊,真是太好了!」男子的眼圈兒有些發紅,不停的用略顯顫抖的雙手拍打著牧羽的肩膀,聲音也有些顫抖。
過了一會兒,男子將牧羽推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好一陣,才又用力拍打著牧羽說道:「臭小子,真有你的,威震天下的『風之子』,好!太好了!」
「呃!常大哥,那個『風之子』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牧羽心裡也清楚,這幫人可不是那麼容易騙的,可要是不做一番垂死掙扎,哪裡是牧羽的作風。
「臭小子,還敢騙我,你就算是再披上兩層皮都瞞不過我們。」男子又捶了牧羽幾下,笑著說道:「你盡可放心,我們都知道你是個什麼德行,不會給你宣揚出去的。呵呵,說來好笑,每個人每個人心裡明明知道是你,也知道彼此都知道,可相互見面的時候就是絕口不提。嘿嘿,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替你保守著這個秘密。」
「那就好……那就好,嘿嘿……」牧羽沒辦法了,只好傻笑幾聲算是默認了。
「阿牧,初一一早我去給老師拜年,本來我還以為我是第一個到的,可誰知道……唉!」男子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接著說道:「誰知道老師墳前早已聚集了兩三千人,全是老師的學生。
大家都沒哭、一個都沒有,我們都很高興、為老師高興,他老人家有個好兒子!牧羽,牧風之子,好啊!這個『風之子』真是實至名歸!阿牧,你是好樣的,沒辜負老師的一片苦心,更沒辜負家鄉父老對你的愛護。老師要是知道這些,一定會含笑九泉的!」
話說到這時候,包間里的氣氛就很是凝重了,連一直咋咋呼呼的保羅都沒了動靜,瞪起一雙迷茫的綠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淚水橫流的男子。
過了一陣,男子才好不容易穩住情緒,有些不還意思的說道:「看我,說這些幹什麼。阿牧,還不把你的朋友都介紹給我。」
「哦,好。」經他提醒,牧羽這時才想起來忘了重要的事情,趕緊把這名男子介紹給眾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牧風執教早期的學生,洪偉他老子洪大力的得力幹將,川南市公安局刑警隊隊長——常利偉。經過一陣亂鬨哄的寒暄,室內略顯哀傷的氣氛被沖淡了不少,牧羽抓住常利偉問道:「常大哥,這個飯店和辦事處是怎麼回事?還有,你怎麼會來北京?」自打一進飯店開始,牧羽就覺得有些奇怪,現在看到常利偉,他哪還憋得住。
「我就知道你得問,那就先說這飯店和辦事處吧。」常利偉喝了口水馨柔遞過來的飲料,繼續說道:「這裡確實是川南市政府的派出機構,它的作用和工作範圍,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明白。不過,這裡從選址到人員配置,都是你錢大哥(就是那位川南市長秘書錢海強)一手操辦的。對了,剛才那個人就是這家飯店的老闆,也是辦事處的負責人。
至於我為什麼會來北京,那就更簡單了,一句話就能說清楚。嘿嘿,我現在已經正式調到北京市公安局工作了。」
「調到北京市公安局工作!常大哥,那你是什麼時候到的?」
「半個月了。本想等安排好了再去找你,可沒想被一件事情纏住了,沒騰出空來。」
「哦,這樣啊。」牧羽低頭想了一會,說道:「洪叔就那麼輕易的放你走?」
「說的是啊。」洪偉在一旁插話道:「常大哥,我老子可是天天把你掛在嘴邊,一天要不誇幾句那是渾身不自在。對了,他還說無論如何會在自己退休之前,把你推上局長寶座。嘿嘿,看他那架勢,要是我有個姐姐的話,估計就該關你叫姐夫了。」真別說,洪偉還真就說對了,洪局座確實是有這個打算。
「別提了,為這事洪局差點跟我翻了。」常利偉搖頭苦笑道:「說實話,我自己也覺得對不起洪局,辜負他的一番好意了。」
「嗨!這有什麼。」洪偉大大咧咧的說道:「俗語云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以你的能力來說,川南那地方確實是委屈你了。不過常大哥,以我家老頭那種只佔便宜不吃虧的惡劣本性,就沒藉機敲詐點兒什麼?」
「臭小子,有你這麼說自己老子的嗎。」笑罵歸笑罵,常利偉也不得不承認洪偉說的是實話。洪局座確實是狠狠敲了一筆之後,才最終答應放人。
牧羽笑了一會,看著常利偉問道:「常大哥,你的能量不小啊,居然能從偏僻的川南調到北京。」
「我哪有什麼能量。」常利偉在牧羽頭上敲了一下,解釋道:「去年年底,我原來在警校的導師到北京市局任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是他硬要把我調來的。哦,對了,說起來挺有意思,他和你同名,也叫穆語,只不過是音同字不同罷了。」
「噢!」牧羽心裡動了一下,滿臉壞笑的看著常利偉問道:「常大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那位導師應該有個女兒吧?而且是個很漂亮的女兒。」
「咦?!」常利偉愣了一下,問道:「你怎麼知道?」
「嘿嘿!」牧羽舔了舔嘴唇,接著說道:「那我再大膽的假設一下,那位導師此舉恐怕是想公私兼顧,想一舉解決你和他女兒的終身大事吧?嘿嘿,常大哥,你的艷福不淺嘛!」
常利偉愣了好大一陣,才無奈的搖頭笑道:「臭小子,你這心眼是怎麼長的?真是、真是……呵呵,讀師範真委屈你了,警校才最適合你。」
「嘿嘿,常大哥,你可得小心了。據我所知,有位英俊的警官可是對你構成了很大的威脅喲!」
「切!就他,沒戲。」常利偉撇了撇嘴,根本沒將那位英俊的警官當成威脅。不過看他這架勢,明顯是默認了牧羽的猜測。
牧羽沒打算放過常利偉,繼續賊笑著說道:「嘿嘿,常大哥很有信心嘛。」
「那可不一定。」常利偉眨了眨眼睛說道:「據我所知,我最大的威脅可是另有其人。嘿嘿……」
「噢!誰啊?」
「你呀!」
「呃,關我屁事。」牧羽咧了咧嘴,后腰開始疼了、很疼。
「嘿嘿,別躲啊!阿牧,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來北京半個月,某位女士就追著我問了你十五天。」這回是常利偉不打算放過牧羽了。剛剛還調笑別人的牧羽,此時卻尷尬的淪落到被調笑的境地,心裡更是暗恨自己沒事找事,捅這個馬蜂窩幹什麼,找不自在嘛。
「嘿嘿,那個什麼,常大哥,我跟穆青不是很熟……哦,準確的說是很不熟,只比不認識強一點兒。」
「嘿嘿,阿牧,我可沒說是穆青啊!你怎麼一下就想到她了,不是心虛了吧?或者乾脆是有賊心沒賊膽?」常利偉向牧羽身後努了努嘴,看樣子是注意到了某個人的小動作,並且抓住機會拚命煽動著小扇子。
「啊!」這回輪到牧羽發傻了,不過牧羽是聰明的,反應也很及時,趕緊轉移話題道:「常大哥,剛才那個老闆是誰啊?」
見牧羽主動退避,常利偉也沒再糾纏於那個問題,順著他的話茬說道:「阿牧,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人面熟?」
「是啊,總覺得在哪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我可真夠笨的。」
「呵呵,不怪你,你見他的時候還小呢,能記得就不錯了。」
「那他到底是誰?」
「顧長順!想起來了嗎?」
「是他!」牧羽想起來了。
這個顧長順在鳳棲山來說可是個赫赫有名的人物,他是鳳棲山第一個考入本科重點大學的人,而且是以當年四川文科狀元的身份考入上海復旦大學。大學畢業后,顧長順拒絕了校方讓他留校的邀請,以及數家大公司的高薪聘用,毅然返回貧窮落後的鳳棲山。
其實按年齡計算,顧長順是不會成為牧風學生的。牧風到鳳棲山的時候,顧長順已經十八了,並且早已輟學在家,不過並不是因為成績不好。顧長順家境貧寒,也知道以自家的家底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供他上學的,因此高一結束之後,他就沒再讀下去,早早的輟學在家務農。
剛到鳳棲山的牧風聽說此事之後,翻山越嶺的找到顧長順,強行把他接到自己家裡,開始給他複習功課。顧長順考上大學之後,牧風將自己的全部積蓄一併給了他。當顧長順含著眼淚接過錢之後,牧風鄭重的告訴他,他能幫的就這麼多,以後就得靠他自己,別指望還會有人幫他。
顧長順也爭氣,到了上海邊打工邊求學,四年下來愣是拿了兩個學士學位,畢業后就回了家鄉。不過顧長順不是自己回來的,還捎帶腳拐回來一個非常漂亮的上海姑娘,這在當地可是件大新聞,顧家足足熱鬧了半個多月。
回家后第一件事,顧長順就領著那個上海姑娘來看牧風,進門二話沒說先給牧風磕了三個響頭,當時的牧羽還在郭彩鳳肚子里呢。
後來據那個上海姑娘無意間說起,鳳棲山的人才知道顧長順在大學時候的情況。顧長順可是真夠狠的,白天若無其事的和同學一起上課,一到晚上就跑到工地上背石頭,整個後背沒有一塊好地方。放假的時候,顧長順就更忙了,一個人兼著三份工,還得外加兩份家教。
就是靠著這股狠勁兒,顧長順沒要任何人的資助,就以優異的成績畢業,而且還是雙學位,那個上海姑娘也是在無意之間知道了這個被同學稱為書獃子的人的秘密。她從最初的震驚,到後來讚歎,再到後來的迷戀,最後發展到瘋狂的追求顧長順,並如願以償的走到了一起。
那個上海姑娘是當時復旦大學有名的美女,追求者更是多如過江之鯽,而她居然會倒追一個傻乎乎的窮學生,在復旦大學很是引起了一陣轟動。但大多數人並不看好這段戀情,一項情願的認為她是一時糊塗。可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會和跟著顧長順離開眾多人嚮往的大上海,跑去一個地圖上都找不到的窮山溝。但不管別人怎麼看,那個上海姑娘倒是很平靜,並且從沒為自己的決定後悔過。
回鄉后,顧長順干過很多工作,從公務員、個體老闆、養魚、養豬、承包山林,再到公務員,差不多所有的行當都干過。但不管幹什麼,他都是最好的,由此得了一顧大能人的雅號。
可能是由於太過繁忙,顧長順來牧風家裡的次數不多,即便來也大多直接去學校找牧風。後來再次回政府機關任職后,就總是東跑西顛的,來的就更少了。牧羽也是在兒時見過他幾次,後來就再沒見過,到現在能記得他就已經是很不錯了。
「常大哥,他現在不是在市裡當什麼副局長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是他自己拼了命要來的,我們也攔不住。再說老顧經歷的事多,人也穩重多智,有他在這坐鎮,我們也放心。阿牧,以後有事的話,儘管來找他。」
「常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阿牧,我知道你覺得這裡有點怪,而且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這裡的人大多會功夫,而且還相當不錯。既然你已經懷疑了,那我就索性明告訴你。這個辦事處的作用是公私兼顧,除了財務人員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經過挑選的,不止這些,還有些人你沒見到。他們在正常事務之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照顧你、保護你。」
「保護我!憑什麼?我不用人保護,更沒那個資格讓家鄉父老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