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風憾世 第307章 其實很簡單(結局)
第四捲風憾世第307章其實很簡單(結局)
「我k!死木頭,你可終於出來了。」
或許是習慣了,除了那位頹廢少女被嚇了一哆嗦之外,其他人對史崇武的大嗓門兒並沒什麼太大反應,而前者則皺著眉扭頭看了過去。只見教學樓門前的石階上站了四個人,為首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穿著打扮都很普通,說寒酸也不為過。身形勻稱、個子也挺高,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整個人看上去給人一種充滿爆發力的怪異感覺,可凌亂的長發和難看的眼鏡卻將面目遮去大半,令人無法再做深層次的探索。
「除了長啥模樣看不出來,其他的……普普通通。」這是頹廢少女腦海中給出的第一感覺。這樣的人在大學里多了去了,還不足以引起她的重視。更沒打算在那個看不清面目的四眼兒身上浪費太多時間,稍一矚目便移開目光……完了!
驚訝、驚異、驚艷……再到迷惑、不解……甚至,直到有些惋惜和不值。這一系列的表情在少女臉上逐一快速展現,讓一直注意著她的謝橫群頗有些瞠目結舌。
迷茫的雙眼打量了令其驚艷的女孩好一陣,少女的目光再一次回到那個被女孩緊挽著的面目不清男的身上。也難怪,換了是誰都會對這麼一對極不登對的男女感到疑問重重。可這再一仔細打量……
「還是很普通!」少女的腦袋直犯迷糊,無奈之下頗顯洋派的聳了聳肩,打算回頭酷刑審問她那個倒霉的表哥。
而有了這麼一對男女、尤其是令少女為之瞠目的女孩,那麼站在兩人側后,一個長著闊額頭、丹鳳眼、大鼻、大嘴,且面帶欠扁笑容的傢伙,以及另一個金髮碧眼的外籍酷哥,已不足以吸引少女去做過多的關注。更何況這二位的形象也不是太雅觀,正一人拿串香蕉在那啃得歡實。
甭問,為首的那一男一女,便是遲遲未見人影兒的北師第一凶神兼書獃子牧羽,以及和他幾近形影不離的唐雨。而另外那二位,則是牧羽的首席大弟子火劍,以及大弟子保羅。
嗯?這有了個首席大弟子,怎麼又出來個大弟子?
沒辦法,保羅很在乎。
雖說迫於火劍的淫威(保羅語),再加上實在是打不過人家(事實),保羅也只能咽下那枚『苦果』。但就這麼將首席大弟子的位置讓出去,總覺得心有不甘。幾經討價還價外加撒潑打滾之後,火劍實在是架不住保羅的糾纏,終於和他達成協議。
協議
茲有火劍、讓·保羅·貝爾西蒙兩位先生,為解決爭議達成如下之協議:
保羅先生可以自稱是牧羽的大弟子,但不是首席,首席二字只能屬於火劍先生。且保羅必須稱火劍為大師兄,而火劍則稱保羅為大師弟。
此議終生不得悔改!
起草人:火劍、保羅;
簽字人:火劍、保羅;
公證人:李霞、秋盼兒、唐雨等等;
撕毀人:牧羽。
咋還有撕毀人?沒辦法,當牧羽看到這份所謂的協議之後,第一反應便是撕地粉碎。而火劍則在他和保羅保存的附件上加了那麼個不倫不類的撕毀人,以此來證實某人是個無恥的法西斯主義者。
當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少女並不知道。此時的她正一頭霧水地看著牧羽和唐雨。可看著看著……
「咦!這鬼丫頭怎麼樂了?」謝橫群愣了一下,隨即扭頭打眼一瞧,嘴角也有些歪。
這女人的個頭兒一旦過了一米七之後便顯得很高,乍一看上去會比同等高度的男人還高一節。更何況唐雨的身高已經達到了一米七七,先不說比她矮的,就算是比她高一些的男人都不一定敢往她跟前湊合。
最為讓牧羽哭笑不得的是,唐雨充分利用了這一優勢。這不,腳下差不多十公分高的高跟鞋,更是將其海拔拔高到了一米八七左右。而牧羽這一年多來則只勉勉強強長了兩公分,好歹湊合到了一米八六。想想看,這男人看上去還沒女朋友高,也確實有些窩火。雖說牧羽沒什麼大男子做派,但心裡彆扭也是在所難免。
此時,愁眉苦臉的牧羽正竭力和唐雨拉開些距離,形態頗有些狼狽,但後者卻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能在某些方面壓制一下自己的阿牧哥,一直以來都是唐雨最愛乾的事。更何況,這還能滿足一下內心深處的那一點點虛榮心,也難怪唐雨會樂此不疲了。
「死木頭,你幹什麼去了,怎麼現在才出來?」謝橫群強憋著笑拉住走過來的牧羽,伸手在他肋下捅了一下,背對著李霞和劉成擠眉弄眼地輕聲說道:「木頭,霞妹妹和胖子到底咋回事兒?你們怎麼也不勸勸?」
看著一抹憂色替代笑容爬上面容的謝橫群,以及湊合過來的馬毅、英凱和史崇武等人,牧羽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木頭,你別光搖頭啊!我知道只要你肯說,他們倆肯定會聽進去的。」謝橫群的聲音滿含焦慮。
要說牧羽這幫同學可沒一個傻子,即便外表看上去最為粗豪、遲鈍的史崇武也不是個省油的,早已從李霞和劉成近日來的異常舉動中察覺出一絲端倪,更遑論姦猾似鬼的英凱和馬毅。但由於涉及到個人隱私,而這種事外人插手也不一定能取得好的效果,再加上牧羽等人也沒什麼表示,幾個人明智的權當不知情。可現如今見謝橫群率先提了出來,另外仨人怎麼可能再裝糊塗。
「沒錯!我說木頭,擇日不如撞日,趁今天兩人都在,你好好勸勸他們。如果你覺得他們礙眼……」馬毅摩挲著光禿禿的下巴,晃悠著腦袋瞄了瞄史崇武等人陰笑道:「那就讓他們滾蛋。」
史崇武不幹了,小眼睛努努著悄聲罵道:「喂,螞蟻你咋說話呢?你自己咋……」
「鬧什麼?」謝橫群回頭狠狠瞪了三人一下,隨即手上加勁兒推了一把,「你倒是去啊!」
「好吧,我去說。」牧羽苦笑著走到同樣低頭不語的劉成和李霞中間,左右看了看。
「你們倆……」
李霞抬頭掃了劉成一下,隨即又低了下去。蒼白的雙手緊攥著衣角,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微微地發抖,好像是在等待裁決;劉成的表現要比前者好一些,但上下急劇活動的喉結卻明白無誤的告訴所有人——我很緊張。
「……不都已經另尋新歡了嗎?怎麼還沒分手?」
「阿牧,你……」李霞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相識相交了五年多的朋友。劉成沒說話,死盯著牧羽的雙眼泛起血色。
可能還嫌死得不夠快,牧羽接下來的話更氣人,也更有找死的意向。「哦,差點兒忘了,回頭把我當初送你們的訂婚禮物修好、擦洗乾淨,儘快送回來,我就不找你們要折舊費了。」
此時的李霞已面無人色,緊咬著嘴唇、一字一頓的嘶聲問道:「阿牧,你是認真的?」
「是啊!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再者說,你不是都喊別人老公了嗎,還纏著胖子幹什麼?」
「算我瞎了眼,居然把你個混蛋當成朋友!」李霞強忍眼淚,轉身準備離開。
「小霞你等等。」劉成搶步上前拉住業已站立不穩的李霞。
「喂,胖子,你要幹嘛?」牧羽向後退了一步,劉成的眼神兒太嚇人了。
「牧……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小霞?枉我們還把你個混蛋當朋友!」
「喂胖子,我這可是替你說話。」牧羽被紅著眼步步緊逼的劉成嚇得再次退了兩步,但仍死不悔改的說道:「是小霞對不起你在先,把她攆跑了,你不就可以和那位溫柔賢惠的可兒小姐雙宿雙飛了。你不謝我倒也罷了,怎麼反倒埋怨我?」
「牧羽,算我瞎了眼!要東西是吧……給你!」劉成摸出樣東西劈手砸了過去,「牧羽,我們不欠你的,我和小霞砸鍋賣鐵、天天吃糠咽菜也把那個什麼折舊費還你。還有,我們鄭重其事的告訴你,從現在開始,咱們誰也不認識誰,我們也不在有你這個朋友!」
「胖子……」或許是覺得無顏面對面前這個總是被她欺負的胖子,李霞趁著劉成找東西的空檔,流著淚甩開他跑了。
「這算什麼?想賴……」話沒說完,聳肩的動作也只完成一半,屁股上便狠狠挨了一腳。
「死木頭你瘋了,說的這也叫人話?還不如不說!」說著,史崇武抬腿又給了牧羽一腳。
「踢我幹什麼?我又沒說錯。」
「喂,哥。」頹廢少女鬼魅般地溜到謝橫群身後,掐著他腰間的嫩肉狠聲說道:「我看你也瞎了眼了,張嘴閉嘴的誇這個什麼牧羽,什麼玩意兒嘛這是!?」
「嘿嘿,我是從來不會看錯人的,你等著瞧好吧。」謝橫群伸手將表妹還想說些什麼的嘴堵住,笑眯眯地看著滿臉無辜的牧羽、以及氣急敗壞的史崇武。
「喂,你笑的這麼陰險幹什麼?」
「陰險?難道你沒聽說過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謝橫群橫了表妹一下,「我這是胸有成竹的外在表現。」
少女沒搭理謝橫群的自吹自擂,她現在正忙於搞清一個新的發現。「哥,怎麼除了那個呆乎乎的傻大個之外,其他人怎麼都沒反應?」
「我說丹丹,你也不想想,你哥哥我怎麼可能找一群笨蛋當朋友。至於蟲子,你的評價基本正確。」謝橫群指了指正和牧羽拉拉扯扯地史崇武,語氣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兒。
「你是說……」少女眼眸中劃過一絲明悟。
「聰明。」
「那你們就不怕那倆人明白不過來,從而起不到應有的效果?還有,」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換了是你能那麼快反應過來?再者說,那二位早被木頭的第一句話給氣糊塗了。」
「呃!」少女愣了一會,隨即搖頭苦笑道:「難怪姨媽總說你和姨夫這些學文的都是些一肚子壞水兒的壞鬼書生,還真有道理。」
「什麼話?」謝橫群翻著白眼兒道:「我們這叫——智慧!」
「切!」少女頗為不屑地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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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牧羽伸手拽住轉身準備離開的劉成。
「幹什麼?還嫌你不夠冷血是嗎?」
牧羽一改適才冰冷的語氣,語含笑意地問道:「你還愛她?」
「我這輩子……只愛她!」劉成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但語氣異常堅定。
「真的?」牧羽倆手掐住劉成的腦袋,盯著他的眼睛。
「當然是真的!」劉成揮舞著拳頭。
「不後悔?」牧羽往前湊了湊,都快臉貼臉了。
「當然不後悔!」劉成揮舞著兩隻拳頭。
「那你前些日子怎麼回事?」
「我……」劉成臉上一僵。
「行,別說了。」牧羽擠擠眼兒,一副了解的表情。
「喂,你問這麼多幹什麼?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啊……啐!」還不錯,劉成總算是在牧羽一連串的問詢聲中醒了過來,並適時作出反擊。
「呃?沒事,隨便問問,你走吧。」牧羽抹了把臉上的唾沫,期期艾艾地鬆手放開劉成。
「哼!」
「哎……等等。」牧羽再次拽住劉成。
「又幹嘛?」
「你去哪?」牧羽伸手指了指劉成打算離開的方向。
「擦車去!」劉成極為厭惡地將牧羽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扒拉開,「把你那鷹爪子拿開,臟?」
「擦什麼車,還不去追小霞。」牧羽在劉成肩上推了一把。
「嗯!嗯……?」劉成猛地轉過身,「牧羽,你不是……」
「不是什麼?」牧羽笑罵道:「笨蛋,還不快去。」
「你……」
「唉……!」牧羽長嘆一聲,搖頭晃腦的仰天咕噥:「像我這麼偉大到捨身取義的朋友上哪找去?」
「切……!」一片林立的中指。
「那啥……木頭,你說清楚點兒,我腦袋裡都是糨糊。」
「胖子,以你們兩個目前的狀態來說,只不過是暫時的僵持罷了。只要在合適的時間有個合適的台階,打破這種僵持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另一方面,會有這種僵持也有你的責任。你先別急,聽我說。胖子,咱實話實說,這事的確是小霞不對在先,可你難道就沒一點兒責任?」
好,就算你那是工作,可你有沒有顧及過霞妹妹的感受。退一步講,就算之前還說得過去,霞妹妹也是瞎吃醋,可事後呢?你酒醒第二天就跟寧可兒去吃飯是什麼意思?」
「我……」
「胖子,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也用不著。你們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知道對方腦袋裡想什麼。」牧羽拍了拍欲言又止的劉成,「有什麼話,還是你們彼此說出來的好。行了,剩下的你們自己去談吧。」
「噢。」劉成迷迷糊糊地走了幾步,轉身又回來了。「木頭……」
「電話。」牧羽指了指劉成的衣袋,「有人跟著霞妹妹呢,要不我怎麼會跟你廢這麼多話。」
「謝了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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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秦琴閃身擋在打算離去的牧羽。
「班頭兒,你有事?」牧羽退了一步,他不想和秦琴站得太近。
「你這麼干就不怕他們倆真分手?」秦琴沒搭理唐雨噬人的目光,直愣愣地盯著牧羽。
「他們分不了手。」
「你就這麼肯定?」
「當然。」牧羽笑了笑,「他們挺有共同語言的,而且很有默契。」
「這話什麼意思?」
「你剛才沒聽見?他們都說自己瞎了眼,還說我是混蛋!」牧羽忍不住一陣苦笑。
「還開玩笑,說實話。」
「好好,我說。前些日子我和馨柔分別找胖子和霞妹妹談過,他們異口同聲的一句話,讓我們有了這種感覺。」
「能搶走的,就不是愛人。」
「沒了?就這麼簡單。」下意識的問過之後,秦琴楞住了,她聽出了這句話里所蘊含的哲理。
「簡單么?」牧羽的視線越過秦琴,盯著劉成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