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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睜開眼睛看世界

  九品中正制固化了階層,使得無數寒門和貧民百姓的上升渠道幾近於無。

  然後西晉經過八王之亂之後,面對胡人的崛起,最後竟然是南渡。

  南渡就南渡吧,竟然把所有的貧民百姓拋棄,使其成為兩腳羊。

  吃人這種事情在中國歷史上是經常有的,可是如南北朝時期這種漢人被當成糧食的慘狀還從未有過。

  到最後,長江以北的漢人幾乎都快被吃光了。

  而且,漢這個稱呼竟然成了匈奴的稱呼。

  漢人不再是漢人,而是晉人。

  晉人如豬狗,漢人如虎狼。

  這就是差距。

  所以,九品中正制和司馬家其罪千古,沒有什麼好洗的。

  聽到陳元說他們的作業只是下中,這群心高氣傲的小傢伙怎麼能服氣。

  尤其是袁譚。

  身為袁家嫡子,什麼時候被人評價為下等過。

  袁譚頓時起身:「陳子初,你竟然敢如此羞辱我等,小心我讓我父彈劾你。」

  陳元頓時臉色一黑。

  小小年紀,就彈劾彈劾的。

  此風不可長。

  陳元可不想自己培養出一群小政治家。

  不過,陳元並不想粗暴教學:「你說讓你父親彈劾我?」

  袁譚以為陳元怕了,得意洋洋的道:「是的,我父親身為大將軍的心腹,彈劾你一個小小的中郎將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陳元感覺這袁譚不僅狂妄,還有點白痴。

  這真是袁紹的親生兒子嗎?

  難怪歷史上袁紹死後,整個袁紹集團就迅速崩潰了呢。

  兒子不行啊。

  說實話,以袁紹集團的實力,即便是官渡之戰敗了,也不意味著沒有重新崛起的機會了。

  要知道當時袁紹可是佔據了四個州的。

  就算是官渡被曹操打贏了,袁紹死了,只要袁紹兒子能力足夠,一樣可以收拾局面,再度撐起整個袁紹集團的。

  只可惜,袁紹兒子能力不夠。

  不管是袁譚,袁尚還是袁熙,都是完蛋玩意。

  那種情況下,依然不忘內鬥,給了曹操大好的機會。

  陳元看著袁譚:「好,那我想問問,你準備讓你父親以什麼名義彈劾我呢?」

  袁譚頓時一愣。

  他也就是耳濡目染,知道朝廷官員可以彈劾其他人。

  至於具體怎麼操作,他一個小屁孩懂什麼。

  不過,這傢伙不愧是袁家人,小小年紀,政治鬥爭天賦就顯露出來。

  只見袁譚冷哼一聲:「以我袁家的名聲,不管我父親用什麼名義彈劾,你都保不住這官了。」

  看著在作死路上狂奔的袁譚,曹昂忍不住了拉了拉袁譚。

  畢竟袁曹兩家現在關係還算不錯,尤其是袁紹和曹操算得上親密的小夥伴。

  因此袁譚和曹昂關係還可以。

  曹昂比袁譚可穩重聰明的多。

  他早就看出來了,自己這個老師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

  雖然袁家聲威很大,可是對上自己這個老師,也未必管用。

  曹昂不忍心自己小夥伴是的太慘,便想拉著袁譚,救一救他。

  可是袁譚這傢伙,根本不管這些。

  在他心目當中,袁家就是最牛逼的。

  父親是最厲害的,像陳元這種先生,也必須聽他的才行。

  曹昂看到袁譚根本不搭理自己,索性就放棄了。

  算了,你願意死就死吧。

  陳元看著袁譚點點頭:「恩,你說的很不錯,那你就讓你父親彈劾我吧,你會寫信嗎,要不要我幫你寫信給你父親?為了讓你父親儘快得到消息,我可以讓人幫你送信,絕對比你的家將快,怎麼樣,我這個老師好不好?」

  好傢夥,陳元這一番操作直接把袁譚給整懵逼了。

  這不對啊,為什麼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以前那些先生,一旦自己提起父親,都嚇得不行,生怕自己向父親告狀。

  可是這個陳元為什麼不怕,甚至還要幫助自己告狀。

  這讓才七八歲的袁譚有點反應不過來。

  曹昂則是在一邊捂臉。

  完蛋了,自己這個小夥伴絕對會死的很慘。

  曹昂這傢伙是個聰明人,也就是歷史上死得早,不然絕對沒有曹丕什麼事的。

  袁譚懵了一會,反應過來了。

  對,這陳元是在虛張聲勢,他不是不害怕父親,他只是為了面子裝作不害怕的樣子而已。

  想到這裡,袁譚得意的看向陳元,一副你已經被我看穿的模樣。

  陳元無語,他不知道這個熊孩子在得意什麼,腦補了多少東西出來。

  袁譚對陳元道:「行,陳子初,既然這樣,就不要怪我這個學生不給你這個老師面子了。」

  說完,袁譚就要提筆給父親寫信。

  陳元喝了一聲:「且慢!」

  袁譚看向陳元,臉上全是得意。

  他以為陳元這是想要求他了呢。

  可是,讓袁譚懵逼的是,陳元不僅沒有求他,反而說到:「袁譚,今日的課你不需要聽了,去外面站著去吧。」

  ???

  什麼意思?

  「陳子初,你竟然敢讓罰我?」

  「我這不是罰你,我聽說站著寫信更有助於思路順暢,我這是為你好。」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

  這借口也太敷衍了吧。

  袁譚雖然不是太聰明,但也不是傻子。

  他自然知道陳元這是在敷衍自己,自然就不想出去站著啊。

  可是他袁家嫡子的身份,對其他人還行,對陳元完全沒有任何威懾力。

  「幼平,給我把他掂出去,讓他站軍姿,不能有一點彎曲,如果有點彎曲你就踹他,聽明白沒有?」

  周泰聞言,嘿嘿一笑:「軍師放心,站軍姿這活俺熟,保管讓他站好了。」

  陳元雖然不怎麼管軍隊的事情,但是對於軍隊的訓練還是提出了幾點自己的建議的。

  其中這站軍姿便是陳元提的建議之一。

  站軍姿能夠提升士兵的耐性,鍛煉士兵的意志,還能提升士兵的精氣神,是一種絕佳的鍛煉方式。

  軍方試驗之後,立馬採用並推廣全軍。

  周泰作為陳元的護衛那也是鍛煉過的,自然知道站軍姿的難受之處。

  對於初學者那是一種折磨。

  掌握不好訣竅,很容易就會大腦缺氧暈過去的。

  周泰走過去,一把就把袁譚給提溜了起來,不顧他的掙扎把他掂了出去。

  外面自然有袁家奴僕,看到袁譚居然被掂了出來,立馬就要上前阻止。

  可是被周泰一瞪,頓時就失了膽氣。

  開玩笑,周泰這傢伙是什麼樣的凶人,比之典韋雖然實力差點,但是凶威可不差。

  袁譚本來還想著奴僕能救一救自己,但是沒想到竟然被周泰一眼就給嚇住了。

  無奈之下,只能在外面站起了軍姿。

  姿勢稍有不對,周泰一腳就踹了過來,那滋味誰站誰知道。

  袁譚被提出去站軍姿去了。

  其他人例如孫策和馬超這等刺頭也不敢再挑釁陳元。

  倒也不是怕了,主要是沒必要,犯不上。

  陳元自然看到了袁家奴僕出來的這一幕,不由的眉頭一皺。

  然後便對這群小傢伙說道:「你們是不是都帶了奴僕來?」

  眾人點頭,這些人基本上非富即貴,就算是黃敘因為黃忠的緣故,家中也有一些奴僕的。

  更不要說曹昂、劉璋這些人了。

  陳元點點頭:「這樣,我宣布一個規定,所有人的奴僕都不允許在書院之中出現,你們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動手,聽明白了嗎?」

  這一下,這些小傢伙都不幹了。

  開什麼玩笑,我們可都是貴人,怎麼能沒有奴僕呢?

  要不然我們衣服誰給穿,誰給洗,飯誰給做等等這些腌臢事情豈不是要莪們自己動手?

  絕不可能。

  他們都表示反對。

  陳元也不生氣:「反對無效,如果誰不願意,盡可以離開書院,我絕對不攔著。」

  一聽這個,他們都不說話了。

  來書院,並不是他們自己想來的。

  這裡面這些人自己想來的恐怕也就魯肅、劉曄和黃敘了。

  其他人都是他們老爹逼著來的。

  袁譚也是袁紹弄過來的。

  不要小看袁紹,雖然袁紹後來失敗了,但是你不能說袁紹不行。

  尤其是關於後代教育的問題,這些小傢伙的父親都很重視。

  襄陽書院文有蔡邕、司馬徽等,武有童淵、李彥。

  這樣的老師是他們平時想請都請不來的。

  有這樣的機會,他們豈能不會把後代送過來接受教育啊。

  來之前,他們父親都說過了,誰要是被書院給開除了,後果自負。

  所以,一聽陳元說讓他們離開書院,頓時就不吭聲了。

  因為後果很嚴重。

  看到大家都說話,陳元便道:「你們都不說話,我就當你們是默認了。一會把你們奴僕都給趕出書院去吧,你們的一日三餐都由書院負責,至於說穿衣洗衣,這個你們需要自己動手,我不想你們也成為那種五穀不分,四肢不勤的人,明白了嗎?」

  這些小傢伙沒辦法,只能躬身道:「謹遵先生吩咐。」

  「好,下面我們開始上課。」

  聽到陳元要上課了,都不由的正襟危坐起來。

  這個時代對於知識是十分尊重的,不管陳元剛才是怎麼欺負他們的,但是現在陳元要教給他們知識,他們都嚴肅起來。

  即便是馬超和孫策,神色也嚴肅起來。

  「這樣,在正式上課之前,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有什麼志向?」

  這些小傢伙也不怯場,紛紛表述自己的志向。

  有的想做冠軍侯,有的想做三公,有的想成為丞相等等。

  總之,這些人志向都很是不凡。

  除了劉璋之外。

  劉璋這傢伙坦言只想做一安樂侯也。

  陳元也是無奈,他感覺劉璋興許跟劉禪能成為好朋友。

  兩個人都是躺平型選手。

  只不過劉璋是主動躺平,劉禪是被動躺平而已。

  有一說一,劉禪興許算不上雄才大略,但是在保身一道上造詣非凡。

  樂不思蜀豈不知卻是阿斗保命之道也。

  咱安樂公可是壽終正寢的。

  不過,劉璋這個屬於是陳元的收集癖搞過來的,最後能不能成才都無所謂。

  所以陳元對劉璋的志向並沒有嘲諷:「人各有志,只要自己覺得開心足矣,不必聽外人說什麼,所以,對於劉璋的志向你們也不必嘲諷,說不定將來你們這些人當中活的最舒服就是劉璋了。」

  聽到陳元這麼說,劉璋簡直感動極了。

  劉璋現在已經八歲了,開始明事理了。

  還從未有人像陳元一樣如此理解他,他現在感覺陳元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師了。

  看到劉璋一副無比感動的模樣,陳元倒是笑了:「劉璋你也不必太過感動,雖然老師不覺得你的志向有什麼問題,但是老師還是希望你能有所作為,畢竟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總要給這個世界留下一些什麼東西,不能白白來世上走一遭,最後像草木一樣化為飛灰,死後再沒有人能記得你,你說是不是?」

  劉璋用了點了點頭:「老師所言甚是,學生記下了。」

  別說,劉璋真是一個乖孩子啊。

  這樣的學生雖然將來也許成就不會很大,但是肯定不會給社會和國家造成什麼危害,是一個合格的社畜啊。

  「你們的志向我都知曉了,但是我不得不說,你們的格局和眼光還是太狹窄了。」

  什麼?

  我們的格局和眼光還狹窄,我們可都想做丞相和大將軍了呢。

  如果這還狹窄,難不成你想讓我們做皇帝不成?

  一時間,大家看陳元的眼光都變了。

  自己這位老師該不會教我們造反吧?

  有一說一,即便是孫策、馬超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稱霸一方的想法,他們也只不過是想做大將軍而已。

  當皇帝這種想法太過匪夷所思了。

  當然袁家這種亂臣賊子除外。

  看到大家看自己的眼光開始變得詭異莫測,陳元不由笑了:「你們想什麼呢,該不會以為我要教你們如何造反吧?你老師我可還想多活幾年呢。」

  要是真教他們造反,陳元倒也不是不會。

  陳元可是有太多的經驗和東西可以教給他們了。

  不管是自下而上的起義,還是從上而下的權臣禪位,陳元都可以教。

  但是陳元傻了才教他們這些東西。

  還嫌這世道不夠亂嗎?

  陳元要教他們的是睜開眼睛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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