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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無限臉皮

  蒼傑身為世界駭客,身負絕世本領,去過未來見過過去,殺過幽靈戰過項羽,若論見多識廣,實在是沒幾個人能和他相比。再加上一個幾乎是無所不知的小精靈和他在一起,蒼傑的神經已經被鍛煉的極為堅韌,再怪異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都能夠心平氣和。 

  但是現在,他是真的無法淡定了,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讓他感到匪夷所思到了極點,自從上了這輛公交,詭異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層出不窮······等等,公交?! 

  蒼傑連忙扭頭向窗外看去,入眼是磅礴的大雨,嘩啦嘩啦的就好像是天漏了一個大口子,整個銀河的水都往下面瀉一樣。 

  「掃描······嗯?」 

  蒼傑剛剛想要給眼鏡下達指令,掃描一下整個公交內的生命波動,一個被他忽略的情況忽然湧現在他的腦海:外面下這麼大的雨,而剛上車的這幾個人,每個人都是兩手空空,既沒雨衣也沒雨傘,但是他們身上卻很乾燥,沒有一點被淋濕的痕迹! 

  「怎麼會?這幾個人,為何淋不濕?」 

  這個問題幾乎才剛剛冒出來就被蒼傑拋到腦後了,這件事情雖然也奇怪,但是和其他奇怪的事情相比,那真是大巫見小巫,可以暫時忽略不計了。 

  「掃描生命波動,確定生命體個數!」 

  「掃描完畢,生命體個數為6!」 

  眼鏡掃描的結果讓蒼傑深深的皺起了眉,6個,車上是6個「人」,沒錯,算上自己在內的五個乘客加上一名司機,是六個。然後蒼傑深吸一口氣,然後去打窗戶,他要看看外面這雨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淋不濕人,這雨是只淋不是詭異的乘客還是連自己也淋不濕。 

  「嗯?竟然打不開?」 

  讓蒼傑吃驚的是,公交上的窗戶竟然根本就打不開,以蒼傑的力氣來說,別說這麼一扇玻璃窗戶,就算是一扇鐵窗戶也能輕鬆打開。當下他站起身,一隻手疊在另外一隻手上,兩隻手用力去開那窗戶,但是這窗戶就好像被焊死一樣,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打不開,我就砸爛你!」 

  蒼傑收回手掌,變掌為拳,一拳向玻璃砸去,轟的一聲沉悶的響聲回蕩,蒼傑的拳頭一下子被彈開,脆弱的玻璃好像具有了橡皮一樣的彈性。蒼傑全力之下,鐵皮都能夠一拳砸穿,但是卻無法將這透明的玻璃砸出一絲裂痕來。 

  「公子,你在幹什麼?」無名看蒼傑老是和窗戶過不去,不由問道。 

  「哥們,你是不是閑的蛋疼,閑的蛋疼的話,我就給你講一個故事吧,這故事可是從我祖宗那輩就傳下來的哦。」青年也開了口。 

  新上來的臉被置換的一男一女也是紛紛開口,開口的內容竟然驚人的一致,這三個人都說要給蒼傑講一個故事。 

  四個人說話的內容不一致,蒼傑就不答話,他肩膀一抖祭出光明十字,高舉起手臂,撒開架勢,對著玻璃就是一「刀」劈下,但是那玻璃仍舊是完好無損。 

  「連十字架都無法在玻璃上留下一道痕迹,看來這公交是不能破壞的了。」蒼傑將光明十字收回體內,重新坐回座位。 

  「小精靈,在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蒼傑在心裡呼叫小精靈,這裡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讓他失望的是,不論他怎麼在心底呼喚,都沒有聲音在他腦海響起,小精靈就和不存在一樣,沒給他任何答覆。 

  「這小東西不會又睡著了吧?」想到第一次和小精靈見面的時候,她飛著飛著都能睡著了從天空掉下來,蒼傑覺得這很有可能。 

  「也不能事事都依賴小精靈,我一個大老爺們,不管碰到什麼,都要抗的起來!」小精靈沒給蒼傑回復,他不光沒有氣餒,心智反而更加堅定起來。 

  「公子,你不用回答,只要聽就好了,這是一個很凄美的故事。」長著一張男人臉後上來的「無名」也不管蒼傑愛聽不愛聽,細聲細氣的開始說了起來。 

  「從前從前,一個長相奇醜無比的鬼愛上了一個美麗的姑娘,可正因為他丑,姑娘並不愛他,出於愛戀,他只有把姑娘囚禁起來,後來,來了一個武士,他救出了姑娘並與她相愛,而同時,武士用劍斬殺了鬼。鬼的血濺在亂草叢中,一種紅黑相間的花從此便在那裡絢麗地綻放開來,這種花的名字叫做「彼岸花」,從那以後,彼岸花便開在了地獄中叫「忘川」的地方,那裡是死去的人忘卻今生情緣,轉身投胎來世的地方…… 

  愛情,大概也是如此,只因為彼此愛得不同,就要葬送很多很多,也要忘卻很多很多。於是,彼岸花成了來自黑暗的愛情使者,因為它見證了一段黑色的死亡。」 

  第二個青年在講述彼岸花故事的同時,其餘兩個青年也先後開始了講解,兩人身材體型髮型什麼的都一樣,只是一個長著原本的臉,一個長了無名的臉。 

  「相傳以前有兩個人名字分別叫做彼和岸,上天規定他們兩個永不能相見。他們心心相惜,互相傾慕,終於有一天,他們不顧上天的規定,偷偷相見。正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們見面后,彼發現岸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樣發現彼是個英俊瀟洒的青年,他們一見如故,心生愛念,便結下了百年之好,決定生生世世永遠廝守在一起。 

  結果是註定的,因為違反天條,這段感情最終被無情的扼殺了。天庭降下懲罰,給他們兩個下了一個狠毒無比的詛咒,既然他們不顧天條要私會,便讓他們變成一株花的花朵和葉子,只是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見葉,葉生不見花,生生世世,花葉兩相錯。」 

  無名的聲音很好聽,長著男人臉的無名的聲音也很好聽,這麼一個好聽的聲音為你講故事,那肯定是一種享受,但是三個人同時開口講故事,再加上第四個人不時的開口說話,這情景就有些不妙了。特別是這四個人的搭配如此的詭異,這四個人男的和女的長得一模一樣,與此同時,男男、女女的身材、髮型、衣著、打扮卻又一模一樣。 

  好像這四個人是玩具人一樣,每個玩具人都只有兩個原件組成,一個原件是臉,一個原件是除臉之外的身體。「製造」這四個「玩具」的人很不用心,隨便摸起一個身體就為其配上一張臉,也不管這臉和身體配不配,只要兩個「原件」能夠組成一個完整的「玩具」就行。 

  蒼傑不再想著下車,他倒要看看,這輛詭異的公交車到底要把自己拉到什麼地方,連過去未來都去過了,還有什麼地方是我蒼傑不敢去的? 

  蒼傑閉上了眼睛,靠在車座後背上,看起來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 

  彼岸花的故事還在繼續,雖然幾個聲音疊加在一起十分的嘈雜,但蒼傑也能夠聽出來,每個人的聲音都很專業,每個人都很虔誠的在講故事。 

  而公交之後,路面仍舊是隨著公交的行駛化為片片廢墟被掀起來,只剩下無盡的虛空,若是從後面看,就好像是公交在虛空中行駛一樣,但是蒼傑愣是沒往後看一眼,沒有看到這天塌地陷般的景象。 

  彼岸花,車上的四個乘客,每個人都在向我講述彼岸花的故事,他們是要告訴我什麼東西嗎? 

  蒼傑閉上眼睛看似在假寐,實際上卻在心裡暗暗盤算。身為一個好學生,額,或許要加上「曾經」這個前綴,蒼傑對於中國古代文學十分熱衷,中學的時候花了大量精力來研究這個,所以對於彼岸花的種種,他都很清楚。 

  相傳彼岸花只開於黃泉,一般認為是只開在冥界三途河邊、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彼岸花如血一樣絢爛鮮紅,鋪滿通向地獄的路,且有花無葉,是冥界唯一的花。 

  彼岸花香傳說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在黃泉路上大批大批的開著這花,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又因其紅得似火而被喻為「火照之路」,也是這長長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色彩。 

  當靈魂渡過忘川,便忘卻生前的種種,曾經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著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獄。 

  難道我在這公交上,和彼岸花這個傳說有關係不成?但是彼岸花的傳說很多,四個乘客每個人都向他講述了一個傳說,人人講的都不相同,到底哪一個才是彼岸花的真正來歷? 

  接下來的時候,公交里不停的上來人,有幾個人一塊上的,但大多數都是獨自一人,而且這些人不管是獨自一人來還是一塊上車,他們都和剛剛上來的四個乘客一樣,對其他來人互相都是不存在的。 

  每一個人都認為車裡只有蒼傑和他(她)自己,而且每個人都會主動向蒼傑搭訕,即便蒼傑閉上眼睛裝作睡覺,這些人也是對他訴說,不出蒼傑意料之外,每個人講的故事都是彼岸花的故事。 

  「這些人都看不到彼此,互相認為彼此都不存在,為什麼就沒有坐重複位置這回事?每個人來到坐的都是空位置?」 

  坐了一會,蒼傑睜開了眼睛,此時的公交,就只有兩個座位是空著的,其他位置都坐滿了人。這些人有男有女,但是相貌卻都是那幾個樣子,無名的身體無名的臉、無名的身體青年的臉、青年的身體青年的臉、青年的身體無名的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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