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幕 肖靈兒的疑惑
當看清來人之時，一眾肖家弟子齊齊止住步伐，豁然將視線轉移，目光匯聚之處，正是不少人心中所愛慕的女神。
只見少女明眸皓齒，絕美的容顏帶著淡淡清冷，未被紫裙遮蓋的雪白嬌嫩的肌膚中，還透著點點的紅潤，這也令得所有注視的目光，慢慢蕩漾出一抹痴迷的沉醉。
肖靈兒。
肖家現今第一天驕，十六芳華，已是玄者中期修為。
這樣的天賦與實力，更讓肖家所有族人為之景仰。
要知道，玄氣分九品，之上才為玄者。
而在場一眾肖家弟子當中，最為出色之人，也不過玄氣八品。
與玄者之間，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靈兒……」
肖凡神色複雜。
頹廢三載，他刻意遠離了眼中的少女，卻也知曉這三年間，對方明面與暗地裡的默默回護。
沒想到，就連今日也是如此。
肖凡暗自苦笑，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種作為男人卻被女子維護的羞愧感。
「肖凡哥哥。」
肖靈兒無視了周遭的注目，蓮步微移來到近前，朝肖凡上下探視，發現並無傷勢后，才微微鬆了口氣。
只不過，肖靈兒美眸當中，正湧現著一抹疑惑。
自昨日起，當她再見到肖凡哥哥時，便察覺到了後者仿若新生般的蛻變。
似乎突然洗滌頹廢，重新拾起了以往的自信。
這對肖靈兒而言，本是值得欣喜，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肖凡哥哥的性情，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似乎比之以往，更加張揚了不少……
肖靈兒想了一夜，也沒思索出什麼頭緒，卻沒想，今日肖凡哥哥又與一眾肖家子弟起了衝突。
可這也更讓肖靈兒覺得奇怪。
她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初肖凡哥哥體質未褪，正值意氣風發的時候，都懂得三思而後行，知其不可為而不為。
一味的魯莽，只會禍及己身。
如今肖凡哥哥因先天靈體破碎，遭受反噬，不過玄氣三品。
肖靈兒不能理解，他怎會如此衝動，去招惹一群比他強過許多的肖家子弟？
這樣的舉措，不由讓肖靈兒覺得有幾分陌生。
感受到周圍的視線，肖靈兒不再多想。
不論如何，肖凡哥哥就是肖凡哥哥，以她對靈魂感知的敏銳度，並未察覺到肖凡哥哥靈識中有混雜的靈魂……
這，也就夠了！
「你們還不走嗎？」
背對著一眾肖家弟子，與面對肖凡時不同，肖靈兒的嗓音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仿若冬日涼風侵襲，令得不少人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肖、肖凡，你就只會躲在女人背後嗎！」
有人忍不住，出聲叫嚷道。
肖靈兒掃了那人一眼，眸中的清冷，頓時讓其噤聲。
見肖靈兒決心袒護肖凡，面對這位肖家第一天驕，任誰都不敢再言挑釁之語。
「哼，我、我們走！」
冷哼聲中，隨著一道道目光或不屑或嘲諷的落在肖凡身上，一眾肖家弟子唯有訕訕的踱步離去。
唯獨剩下那位打從一開始就在旁看戲的肖家管事，看向肖靈兒時，正一臉不知所措的呆愣原地。
「肖凡哥哥不必介懷，權當是些閑言碎語罷了。」
察覺到肖凡面色忽然有些窘迫，肖靈兒還以為他心中介意，便輕聲寬慰道。
可隨著話音落下，肖凡臉色非但未有好轉，反而更帶上了幾分躊躇。
「靈、靈兒，他們的話我當然不在意，其實…其實我是想……」
「我是想找你借點錢……」
肖凡面色漲紅，似豁出去了，咬了咬牙道。
他雖口中說不在意，但經過此次肖家弟子的嘲笑后，他對於體質的恢復更為急切。
可根據丹老列出的材料名單，凝元丹所需的藥材全都極其珍貴，哪怕月錢沒被剋扣，也完全不足以他購入全部。
而以他在肖家的處境，更不可能很快再從別處尋得生財之道。
無奈之下，只好對肖靈兒開口。
畢竟在肖凡看來，肖靈兒如今作為肖家第一天驕，每月的月供也並不算少。
「借錢？」
對於肖凡突然的請求，肖靈兒一時沒回過神。
怎麼上一刻還在被人挑釁，下一刻就找她借錢來了？
「嗯……」
肖凡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道：「近來想購入一些靈藥，手中不太寬裕，可能……」
「可能還差上不少。」
肖凡深吸口氣，乾笑道：「但、但靈兒你放心，我定會還你！」
「噗呲！」
肖靈兒忽然掩嘴一笑，有些小俏皮的屈指輕彈，一張燦金色的卡片出現在雙指間。
「肖凡哥哥與我這麼客氣幹嘛，若是對你有益，靈兒自然高興。」
說著，肖靈兒也不詳細詢問，便將卡片遞了過去。
肖凡怔怔的接過，目光中滿是驚詫。
他雖然眼界受限，但也知曉遍布各地的玄元錢莊當中，以身份地位劃分，將貴賓卡分成了好幾個等級。
肖凡並不清楚手中這張燦金色卡片位屬幾等，但明顯看上去，等級就不會太低。
靈兒……究竟是什麼人？
這個疑問只在肖凡腦中一閃而逝。
實際上，早在肖凡天賦尚存時，他就從父親與長老口中隱晦的知曉肖靈兒來歷頗深。
但無論當初還是現在，肖凡都不打算過多探究。
他始終相信，以他與肖靈兒的羈絆，想說時靈兒自然會告訴他。
肖凡慎之又慎的將卡片收入懷中，對於肖靈兒的善解人意，只覺感動不已。
「靈兒你放心，待我修為恢復，將來必會登臨絕巔，非但要讓家族刮目相看，也定會讓那雪劍宗後悔！」
肖凡煞有其事的保證道。
他如今只要突破玄者，先天道體便能覺醒，加之系統作為底牌，對此後的修行道路，早已有著充足的自信。
而他口中的雪劍宗，便是曾看中他的那方大勢力。
但自從他體質破碎以後，雪劍宗便再未關注過他，雖未明言，但聰明人都清楚……
肖凡定是被拋棄了。
此舉這也導致了這麼多年來，肖凡心中一直對雪劍宗有些怨懟。
然而，聽著肖凡信誓旦旦的話語，肖靈兒秀眉微蹙，再次感覺到肖凡哥哥，真是變得有些暴躁了……
雖然雪劍宗在她眼裡算不得什麼，但對如今的肖凡而言，可能還需要跨過很長的一段溝壑。
玄氣三品，便膽敢說出讓雪劍宗後悔，甚至還揚言登臨絕巔……
路要一步步走，飯要一口口吃。
這般心浮氣躁，恐怕對修行極其不利。
「徒兒，有玄皇強者降臨，氣息已經鎖定肖家，你當心著點。」
就當肖凡輕撫懷中金卡，流露出志得意滿的神情時，識海當中，丹老突然出言警告。
呦呦——
兩道尖銳的鹿鳴聲，震響整座肖葉城。
只見遠方天際，正有一架由兩頭雪鹿靈獸拉著的輦車，破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