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結拜
曲幽拖著虛弱的身子被幾百人圍困,突然,有道雄渾的聲音傳進眾人的耳朵里。
「快看,有人裸奔啦。」
只見有二人赤身裸體,光著屁股,一個往南,一個往北,急速的奔跑,惹得那些小姑娘飛快的捂住雙眼,簡直太傷眼了。
不過,卻成功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曲幽見狀,悄悄的移動身子,趁大家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飛快的逃跑了,一路狂奔,毫無先前的虛弱之感。
「曲幽人呢?」
眾人回過頭來,曲幽人已消失在眼前,不見了蹤影。
「媽蛋,中了調豬離山之計。」
咣!咣!咣!
「妹的,你會不會說話?你是豬啊?是虎,是群英啊,懂?」
此人剛說完,後面一人直接罵道,而且他手上的速度還不慢,厚重的手掌甩在這人的後腦勺上,然後掉頭,轉身,揚長而去。
那人被打的腦袋眩暈,眼圈發黑,這還不算,接著,他的屁股也不知被誰踹了一腳,再然後就是無數只手掌與他親切的接觸。
等到人群散完,這人直接胖了好幾圈,顯得十分臃腫。
「呸,咿呀,咿呀……」
他吐出一口血水,連帶出幾顆牙齒。他伸出手嘴中咿咿呀呀幾句,卻無一人幫助,只能虛脫的躺在山地上。
……
「嘩嚓,兄弟,你這是啥造型啊?挺別緻呀。」
「兄弟,你咋能混這麼凄慘呢?哎呀,疼死道爺咯。」
這人身前來了兩人,一個身穿道袍,一個頂著鋥亮的光頭,正是顧方與法圖。
二人在這人面前評頭論足,小道士還無比誇張的飆演技。
「唔!唔!唔!」
這人鼓著腮幫子瞪著小道士,如果目光能殺人,顧方肯定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但是,顧方是何人?他的臉皮比城牆還厚,豈會懼他?
只聽顧方嘴上叫道:「疼死道爺了,氣死道爺了,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呢。」
還一邊把手放入那人的懷中尋找著什麼。
小光頭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臉上十分悲憤。不過,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小道士的雙手,雙眸立刻瞪得猶如兩隻銅鈴,他嘴巴張大彷彿能塞下一顆鵝蛋。
不可思議,顧方的舉動太熟練了,像是一個慣犯,太讓他匪夷所思了。
「咦,就一把破剪刀啊……」
小道士在他懷裡摸了半天,就掏出一把尺許長烏黑的剪刀,立刻耷拉著一張臉。
他淡淡的掃了掃那人一眼,搖了搖頭,道:「兄弟,你咋能混成這樣捏?就一把破剪刀都當成寶貝藏的這麼深,連件像樣的寶貝都沒有,怪不得被打的這麼慘。」
噗!
那人眼中噴火,恨不得將小道士活剝了,太特么氣人了,這破道士得了便宜還賣乖,臉上那不屑、譏諷、等神情,讓他越想越氣,最後,氣的他又吐出一口鮮血。
「顧兄,你這是……?」
小光頭這時方才回過神來,見小道士語氣不屑,雙手卻很麻溜,拿起烏黑的剪刀,就往自己懷裡揣,立刻出聲問道。
顧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出了一句令法圖吐血的話:「大人的世界,你一個小孩子不懂。」
法圖臉上浮現茫然,不過,下一瞬他就清醒了,又被這破道士忽悠了,那人更乾脆,唯一的寶貝被別人順走了,也不吐血了,直接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
「你們倆怎麼才走到這裡啊?」
這時,駱靜怡與駱靈風等人從山上走了下來,前者一臉的詫異,剛剛她實在看小道士不爽,把他趕下山,美其名曰是去探路,顧方苦著一張小臉,偷偷的把法圖給拽跑了。
「這……」
小道士立刻偏頭對小光頭眨了眨眼,想要串供,駱靜怡多麼聰明,立刻把小光頭拉到身旁詢問。
法圖回答的那叫一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他一五一十的將顧方的「罪行」告知,添油加醋,有的也說,沒有的也說,說得那叫一個十惡不赦啊。
駱靈風身後流河等人皺著眉頭,雖然之前知道小道士不靠譜,可這次也太過分,把別人氣的吐血不說,竟然調戲良家婦女?
這還不算,過分的是,上至一百八十歲的婦人,下至三歲的孩童都不放過,最可氣的是小道士竟然男女通吃?
流河等人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眼神怪異的盯著小光頭,後者立刻警覺,道:「怎麼?各位被我英俊的外表徵服了?傻了吧?靠,原來帥也是一種罪過,那我真是罪孽深重啊,老天,你懲罰我吧。」
後方小道士咬牙切齒,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響,真是叔叔可忍,奶奶不可忍。
他臉上浮現出笑容,十分親切的攬過小光頭的肩膀。
咣!咣!咣!
顧方突然臉色一變,照著法圖鋥亮的後腦勺甩了三個鍋貼,小光頭腦袋「嗡嗡」響,還一臉無辜的說道:「顧方哥,你打我幹啥?」
「嗯?」
這是小光頭第一次叫他哥哥,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顧方立刻將他擁入懷中,法圖磨動著牙齒,對著顧方的肩膀咬去。
「奶奶的,小光頭,你屬狗的呀?」
咣!咣……
小光頭咬著顧方的肩膀堅決不松嘴,後者的手掌在小光頭的腦袋狂拍,頓時「咣」聲不絕於耳。
流河等人暴汗直流,全部無語了,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光頭也不是什麼好人,與顧方屬於半斤對八兩。
駱靜怡也是一臉的鬱悶,剛剛那個『娓娓動聽』的故事,她差點就相信了,好在駱靈風詢問一句:「不是說有著年齡限制嘛,不得超過十七歲」。
眾人這才變成一副瞭然的神情。
「咳……」
先前被打那人低聲咳嗽,身上的浮腫已全部消失,悠悠轉醒,睜開那緊閉的雙眸,環顧四周,當目光掃到鼻青臉腫的顧方,立刻青筋直跳,雙眸直豎。
他的手掌在地上重重一拍,掀起一層飛沙,他的身子騰起,就要向小道士衝殺過去。
「這位兄台,莫要激動……」
駱靈風淡淡的聲音落在他的耳邊,流河手中摺扇再現,連扇三下,飛沙盡退,流沙的身子倏地出現在那人的身後,雙手扣住他的手腕。
「怎麼?人多欺負人少嗎?當我木靈族木軒好欺負不成?」
木軒的目光一凝,剛剛交手的瞬間,他已經察覺到,場中無一庸人,而且他並不是沒有反搏,但還是被輕鬆的擒住,讓他感覺到了深深的壓力,只能搬出木靈族來震懾。
「木兄說的哪裡話,流沙還不放開木兄?」
駱靈風微笑的看著木軒,流沙可能因天梯一戰被駱靈風的戰力所折服,自然唯他命是從,鬆開了木軒。
木軒上下打量著駱靈風,輕輕哼了一聲,並未太過放肆。
唰!
一件烏黑之物從駱靈風的手中甩出,木軒眼疾手快,接入手中,正是先前被顧方收走的剪刀,伴隨剪刀入手,一道風輕雲淡的聲音落入木軒耳中:「我這位兄弟生性貪玩,還望木兄不要介意。」
木軒對駱靈風投以感激的目光,再檢查自身,之前的重傷之軀已完好如初,抱了抱拳感激,道:「多謝駱兄療傷之恩,他日必定相報。」
駱靈風擺了擺手,木軒自知不再適合待在這裡,微微抱拳,尋一方向,離開了此處。
「靈風哥,咱們為何對他這般客氣,要我說,咱們直接走就是,何必管他的死活。」
小道士還對木軒走時不善的目光耿耿於懷,說話也相當不客氣。
駱靈風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強吧,況且,你還是個出家人呢,不要把自己的路走窄了啊。」
駱靈風的臉上流露出不像這個年紀該有滄桑,勾起了以往的回憶:兩鬢白髮的父親與被欺負的童年,甚至進通天鏡選拔這段時間的經歷,包括天梯之戰,爭奪龍鬚果等等。
可能是駱靈風感染了大家,眾人陷入了沉默,還帶有一絲傷感。
「我們結拜吧?」
顧方與法圖對視一眼,顯然不想大家繼續沉默下去,異口同聲的說道。
「結拜?」
貝山等人驚訝道,思忖一會兒,旋即皆是點了點頭,他們幾人可謂共患難過,也算是半個生死之交了。
大家對結拜都無異議,可如何排位卻成了個難題,尤其是小光頭與小道士,前者贊成以戰力排位,後者要以年齡,爭吵的面紅耳赤。
「就以年齡排序吧。」
駱靈風見爭持不下,只得打斷,他見流河欲言又止的模樣,阻攔道:「雖然靈元大陸以實力為尊,但咱們以後是兄弟,姐妹,一家人,自然以生辰八字更合理一些。」
駱靈風的這句話讓大家頗為贊同,爭吵之聲也就停歇。
……
「今日我大哥流河,二哥貝山,三哥流沙,四姐秋銘,五姐流璇,六弟駱靈風,七弟顧方,八妹駱靜怡,九弟法圖在此結為異性兄弟,從此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黃天厚土為證,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九人重回龍鬚山脈,齊刷刷的跪成一排,面朝青天,神色虔誠,修鍊之人最看重誓言,馬虎不得。九人三叩首之後,站起身來,互道一聲兄弟。
「六哥,接下來我們該去哪?是不是應該慶祝一番?」
小道士最是積極,結拜之禮剛完成,就立刻蹭到駱靈風的身旁,其他幾人也是同意的點了點頭。
駱靈風雖然是六弟,但他的戰力最強,主意也多,大家還是以他為首。
「那就走吧,打獵去咯。」
嗤!嗤!嗤!
九人圍坐在篝火旁,駱靈風的烤肉被哄搶而空。
先前,本是一人烤一份,其他人上手,基本上不是烤焦了,就是帶著血絲沒熟,不然就是硬邦邦的,根本咬不動。
直到駱靈風手中烤肉香味飄出,剩餘幾人極為乾脆,異常的默契,紛紛扔掉手中那像是黑炭一樣的物品,向駱靈風這邊蹭,目光更是渴望的盯著駱靈風手中的烤肉。
駱靈風見狀,無語的要死,得,這一結拜,就拜出九份晚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