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過去喜歡誰重要麼？！
「公道話？」慕容煥聲音有些低沉，「今兒個王爺若是在，也難保證會說公道話吧！王爺一貫都會偏袒她！」
「公主，你怎麼會這樣想？」小琴聽出慕容煥心裡的低落，連忙安慰她，「王爺偏袒她那是以前的事啊！如今你和王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王爺他心裡有你，而且王爺並不是糊塗之人，若是今兒個在府上，一定會為你說話的。」
「或許吧！」慕容煥閉上眼睛，用眼帘擋住了自己的心事，不再多說一個字。
「公主，你一定累了，早些歇息吧！」小琴懂事地蓋上夜明珠，走了出去。
黑夜裡，慕容煥一動不動地蜷縮在那裡，心沒有亂，卻也算不得平靜。之前在那宗人府，躺在那床上，聽著牢里各種慘叫和哭泣聲，慕容煥心裡只覺得慎得慌。側臉看躺在另一張床上的北冥有魚，也是輾轉反側，大氣都不曾出一口，想必心裡也是各種忐忑吧。
一想到這無辜的北冥有魚因為自己而被冷羽馨拖下水一併陷害，慕容煥就覺得歉意十足。在煦王府，也就這魚兒和自己親近些，冷羽馨這一招不但是一箭雙鵰，更是要殺雞給猴看，警告其他侍妾不可與自己交好。可憐這北冥有魚，屢次三番因為自己的緣故受冷羽馨的閑氣，著實委屈。
自己從未想過要害誰，也沒想過要爭寵，可冷羽馨卻真的把自己作為了眼中釘，時時刻刻都在和自己做對，時時刻刻都在尋找機會除掉自己。今日若不是東方慀淼趕來得及時，若不是東方慀淼和百里陌鑫從中周旋，自己肯定早就被安貴妃送入宗人府嚴刑拷打了，就算死不了也會脫層皮。這種提心弔膽的日子就是自己未來生活的寫照吧！
再想到今日北冥有魚告訴自己的那個秘密，慕容煥的心裡愈加沉重起來。一直以為冷羽馨是百里陌煦的最愛，沒想到他心裡卻藏著一個已故去的人。
這個人是誰？為何會死？百里陌煦如此強大，怎麼偏偏沒有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女人呢？東方慀淼說他從未真正愛過，可他竟然願意隨那女子一起去，這還不是真愛么？在他心裡，這女子該有多麼的刻骨銘心？！
斯人已逝，徒留美好記憶。活人永遠是無法和死人爭寵的！因為死亡，所以祭奠，因為祭奠，所以美好，因為美好，所以無法超越。
如此說來，就連這麼得寵的冷羽馨在百里陌煦心裡都不是第一，那自己又算得了什麼？慕容煥輕嘆了一聲，為何那一晚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任性一次，代價便是一生么？
若自己沒有和百里陌煦在一起，隨時可以瀟洒走人。可是如今，自己面對冷羽馨和冷安然的栽贓陷害，面對她們的惡意嘲諷，卻只能忍，因為，自己放不下百里陌煦。即使明知道他只會偷偷地陪伴自己，即使知道他能分給自己的只是很少一部分、殘缺的愛，自己還是捨不得離開他。這，難道就是老話說的「女人的心是跟著女人的身子走的」么？
慕容煥正躺在那裡苦笑，妮妮顯出身形躺在了她的身旁，小爪子輕輕拍在慕容煥臉上，「娘親，你心裡憋屈么？」
「有一點！」慕容煥戳戳妮妮，「來，妮妮，變大一點，娘親抱著你睡！」
「娘親，你是不是想阿爹了？」妮妮聽話地變做大愛寵，將柔軟的肚子對著慕容煥，任她貼著自己，「如果阿爹在，一定不會讓娘親受委屈的。阿爹走的時候還專門叮囑妮妮要保護娘親呢。今兒個在宮裡，若是那個該死的嬤嬤敢動娘親一個手指頭，妮妮就毒死她！」
「妮妮，在宮裡千萬不要亂來，皇上他的修為很高的，稍微不注意就會暴露你的行蹤。你忘記你阿爹的話了？」慕容煥心裡一暖，雖然妮妮是百里陌煦送自己唯一的禮物，卻也是最好的禮物。
「娘親，今日之事都怪那冷羽馨，妮妮真想去蘭苑好好教訓那個壞女人一頓。一天到晚生事，老是和娘親過意不去，真的太壞了！」妮妮捏捏自己的爪子，「妮妮有一百種辦法嚇唬她！」
「不可莽撞！你忘了你阿爹的話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不能觸碰的雷區！」
「可是，一看到娘親白白受委屈，還被那個什麼貴妃辱罵，妮妮心裡就為娘親委屈，妮妮恨不得衝上去給她們一人一個佛山無影掌，打得她們滿地找牙，讓她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傻妮妮，有你這句話娘親就開心了。我的乖女兒，有你真好！」慕容煥用手拍拍妮妮柔軟的小肚子，慢慢閉上了眼睛。
「娘親，別委屈，阿爹心裡很在意你的！」妮妮剛想再說點什麼，卻發現慕容煥已經入睡了。想必擔驚受怕了一日，此刻再也撐不住了。妮妮眨眨大眼睛，小爪子拍拍慕容煥的頭，用酷似百里陌煦的聲調說了一句，「睡吧，傻丫頭，一切有我！」
第二日早朝後，百里陌鑫就來到了煦王府看望「病中」的冷羽馨。他在蘭苑小坐了片刻，問了些冷羽馨的情況，送上一堆補藥，便告了辭。雖然百里陌鑫並沒有去見慕容煥，不過臨走的時候，他特意給慕容煥和冷羽馨留了請帖，說半月後便是自己的生辰，邀請兩位皇嫂前往壽王府小聚。
據小琴和阿明打聽來的消息，溫潤如玉的百里陌鑫現在是都城第一鑽石王老五，但凡有點身份的小姐都想做壽王妃。西林上下都知道，因壽王尋覓礦產有功，所以百里明江在幾年前曾許諾其可以自行挑選壽王妃。換言之，只要是百里陌鑫看上的女子，家世清白，人品優秀，就可能得到皇上指婚。因而都城的小姐們都將這個聚會看作壽王選妃的一個信號，凡是收到請帖的都激動不已，希望好運會落在自己身上。
慕容煥本來不是很想去參加這樣的聚會，畢竟，她是個不受寵的廢材王妃，拋頭露面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可是，成日悶在王府確實有些無聊，慕容煥一聽這事關選妃，體內的八卦因子就開始活躍，好奇心促使下也就想去看看到底壽王心儀的女子是誰。更何況，自己還欠著百里陌鑫的人情，去湊個熱鬧、捧個場也無妨。
不過王府里出了這巫術人偶之事後愈加沉悶起來。眼見著慕容煥和北冥有魚被帶入宮中問話，眾人再次領教了冷羽馨的勢力和強大，也再次明白了子嗣的重要性，誰也不敢去招惹冷羽馨，害怕一不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侍妾們每日老老實實去蘭苑問安，然後迅速「躲」回自己的園子，遠離王妃，遠離側王妃，遠離王爺子嗣，只求遠離是非。
慕容煥雖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可最近她明顯心事重重。不用問，北冥有魚所說的那個秘密在她心裡盪起了層層漣漪，也讓她的好奇心如洪水般泛濫，她很想知道，百里陌煦心裡愛著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是誰有這麼大的魅力，竟能讓冷王誓死追隨？
「娘親，你有心事？」這夜，妮妮躺在慕容煥的身邊，小爪子撓著慕容煥的頭髮，在慕容煥發出第八十七次嘆息、翻了九十一次身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問話了。
「沒有！」慕容煥一驚，自己有心事連妮妮都看出來了么？
「娘親，你不誠實！」妮妮翻了個白眼，「最近你每日都在想什麼？老是唉聲嘆氣的？」
「我在想母后的身子是否痊癒了。」慕容煥用東方慀淼來搪塞。
「切，你認為我會信么？！」妮妮再翻了一個白眼，「娘親你當我是白痴啊？我的智商有這麼低么？我可是逆天的靈獸！」
「是，是，是，我的小妮妮是逆天的靈獸！」慕容煥忍俊不止，用手戳戳妮妮柔軟的小肚子，「那你說我在想什麼？」
「娘親要麼在思^春，想和阿爹滾床單，要麼……」
「妮妮！」慕容煥抬手在妮妮頭上重重一拍，「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你說這樣的話！」
「得了吧，娘親，我最看不起你口是心非了，明明就喜歡阿爹，明明就想著阿爹，明明就喜歡和阿爹滾床單，還偏偏不承認！」妮妮大大地翻了個白眼，「哼，說真話就這麼難么？我又不會笑你！我們母女還能好好交流么？還能好好談心么？」
慕容煥被妮妮哽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末了，怏怏地回了一句，「我真的不是在想你阿爹。」
「那你就是在想阿爹的初戀情人唄！」妮妮鄙視地撓了一下慕容煥的臉，「自從那條魚給你說了阿爹的秘密，你就魂不守舍的。這算什麼？你不是常說誰都有過去，誰都有未來么？阿爹過去喜歡誰重要麼？只要他今後喜歡你不就得了？！」
「你！」慕容煥一愣，「你怎麼搞得和情聖一樣？這是小女孩說的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