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想唱歌了
忽然，季靜停止了所以的掙扎，睜大眼睛恐懼的看著韓楓，眼淚大顆大顆落下，韓楓嗓子眼一陣腥甜。
路燈下，季靜的頭髮被風吹亂，卻添了幾分不羈，她憤怒的從地上撿起衣服，扔到韓楓臉上，然後跑著離開。
高跟鞋加上坑坑窪窪損毀待修的路段，季靜跑幾步就會跌倒……爬起來……再跌倒……
韓楓想上前，卻看到季靜霓虹下泛著淚光的雙眼，恐懼並暗示自己別靠近……
……
這個夜晚終究埋葬了愛情！韓楓倚靠在路燈桿上，痛苦的抱著頭……也許，有一天會有一個人，能拋開一切把愛情從墳場堆里解救出來。
等到那時，自己一定不會用力呼吸，丟掉一切嫌隙，把它縫製成刀槍不入的戰袍，拼盡全力去廝殺。苟且偷生是最不負責的方式了，即便是死，屍骨也不會生出鐵鏽。想著想著，韓楓突然想嘶吼，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
雨還在淅瀝瀝的下著，韓楓沿著街道旁店鋪的走廊向前走著，回到『往日時光』，找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韓楓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叫上服務員開了一杯暖啤。
靜靜地喝著酒，看著眼前那紅男綠女們不停地狂歡著。突然覺著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好像脫離了這個世界，脫離了本該屬於年輕的世界，原來愛情能讓人蒼老成這般模樣。
「別逞強，痛了就哭，累了就放下，心碎了就遺忘。以後的日子，好好過。」
韓楓抬起頭，看著滿臉柔情的海曼，心疼的看著自己。
海曼放下手中端著的高腳杯，說道：「特地給你調的，瑪格麗特，嘗嘗！」
韓楓點了點頭，接過杯子，接著搖晃的射燈看了看，杯沿是一層薄薄的白色晶體顆粒，酒是淡淡的乳白色，聞了聞，有股沁人心脾的檸檬味。韓楓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淡淡的甜，但過了一會是猛烈的後勁，激烈的燒灼感讓人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你們還是分手了？」海曼問的很直接。
「分了，確切的說，應該分了好久了，只是我一直傻逼罷了。」韓楓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可心卻在某個黑暗、寂靜的異度空間里，持續地墜落。這不是幻覺，而是一種根深蒂固的自我認知，所以異常折磨。
陸凱從遠處走來，坐在韓楓一旁，沉默的抽著煙卻不說話，一種讓人討厭的氣氛在蔓延。
……
「你自己開車過來的，我們也就不勸你拿酒買醉了，今天喝醉又有個吊用，明天又不是世界末日，快回去吧！」
海曼一把從陸凱手中奪過煙，重重的在煙灰缸中扎了扎，怒道：「陸凱，你胡說八道什麼，一邊去！」
韓楓笑了笑道：「說的都是實話！」
「為什麼你們總是這樣，其實你真的可以很大方的告訴我，你忘不掉她，可你一個人在這不死不活的又算個什麼？」
「不要這樣子，陸凱。」海曼吼道。
「放心吧海曼，會好起來的，時間是偉大的魔法師，它能讓你的傷口痊癒，能讓你遺忘仇恨，能洗刷掉你身上那些所謂刻骨銘心的痛。所以，我決定先把自己交給時間託管。」韓楓微笑著，像是在說自己，又像是在說海曼。
海曼拿起桌子上啤酒，仰起頭一飲而盡，可是這流質的液體，它沖不淡過去的記憶。
韓楓能夠理解陸凱的話，一個人愛久了，等久了都會累。
海曼因為努力壓抑哭聲而顫動起了她單薄的身體，韓楓試圖替她抹掉眼淚，但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陸凱有些不知所措，慌亂中從口袋又掏出煙，點上，猛地吸了一口才稍稍緩解。
……
韓楓起身笑著舒展了一下身體，轉過身對著身後的小型舞台，用最洒脫的語氣說道：「那個舞台不僅是高貴小提琴的世界，更是平凡敢愛的吉他靈魂地。」
身邊的陸凱起身白了一眼韓楓，神經質的看著他，不言不語的離開。
淚水從海曼的眼睛里滑落，有些哽咽道：「我很厭惡這種關係，我怕我終究會獨自一人生活，負了他。」
對於海曼對陸凱的冷漠，韓楓更能體會，因為在海曼眼中，陸凱就像弟弟，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將受的傷害轉嫁給任何人。
「這些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他的錯，愛不是主觀就能控制的。」
海曼委屈略帶心疼道：「我還能隱約聽到自己輕微的抽泣聲，我才知道，原來自己單薄的軀殼裡堆積了如此多的傷痕，難怪陸凱不能體會，才憤然離開，畢竟經歷只屬於我一個人。?」
「陸凱我很懂他，他沒生氣，會回來的。」韓楓安慰道。
韓楓剛說完，陸凱遠遠的從人群中擠了過來，背上背著一把吉他。
「我知道你現在需要他，這是我前天給你挑的，算是哥們一點心意。」
「生活這麼矮，我們卻可以奢侈的去玩音樂，我想唱歌了。」
陸凱推了推身旁的海曼，問道：「你呢？」
海曼沒有做聲，整了整壞情緒，一攤手做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
……
在酒吧樂隊演出完空場間隙，海曼優雅的走上台，獨特的氣質瞬間瀰漫全場，這個單身高貴的女人，也是這個酒吧一直富有吸引力的關鍵所在。
「悲傷有許多種，但絕望只有一種，絕望能讓你變得不再患得患失，變得逆來順受，你會沒有了期許，沒有了脾氣，直至把自己所有精力殆盡。所以我們也應該學會哭泣，我和我的搭檔將《cry on my shoulder》送給大家。」
待韓楓抱著一上台，反應並沒有如海曼那般熱烈，因為剛剛前不久，韓楓的到來，使得一位女神離開。
海曼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燈下，手持麥克風，韓楓給自己選了一個舞台角落，一個哪怕落淚也不易察覺的寶地。
隨著韓楓撥動琴弦，海曼開始輕輕哼唱，一種慵懶卻不頹廢的聲音在整個小舞台瀰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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