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毀三觀的老照片
韓楓被路溪一腳踹的『咣嘰』一聲，四仰八叉的睡在木地板上，咧著嘴罵道：「路溪，你二大爺！」
屋裡忙活的姑媽忽然來了句：「我和他爸就是兩兄妹，路溪沒二大爺！」
「姑媽，路溪她踢我！」韓楓立刻告狀道。
「怎麼了這是，路溪，幹嘛踢人，你這丫頭還是這麼野，不指望嫁人了啊？」姑媽拿著雞毛撣子，頭上包了個圍裙，立馬衝出來說道。
路溪很不情願的說道：「指望！」
韓楓趁機告狀：「姑媽，路溪搶我東西！」
「小韓韓，告訴姑媽，她搶你什麼了？」
「相冊！」韓楓手指著說道。
沒等姑媽開口，路溪怒道：「韓楓，你還能不能行，惡人先告狀是吧！還真把姑媽不當外人了啊？你也不看這是誰的姑媽！」
「管我是誰的姑媽，你給我拿來，從小就是我給你慣壞了，現在我見不得你瘋鬧！」
「這相冊是我的隱私，為什麼要給他看？」
「有什麼不能看，我也好久沒看了，正好回味一下。」姑媽輕輕鬆鬆的將相冊從路溪手中奪了過來，然後摘下頭頂上的圍裙，徑直的朝著沙發走去。
韓楓看了看怒視著自己的路溪，攤了攤手，然後快速的跑到姑媽身邊，觀看照片。
跟著姑媽緩慢翻動的節奏，韓楓看的很仔細，童年照很是清純可愛，儘管是黑白照，但她那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特別的惹人喜愛。
「童年時的她也被大家看作是個假小子，現在是清純型大美人，但小時候可大不一樣。當時她是小臉蛋大眼晴備受他爸的疼愛，不過因小朋友們取笑她大眼晴，眼睛一度成了她的情結。」姑媽一張張的解釋道。
韓楓看著站在一旁滿臉無語的路溪，更加放肆的問道：「姑媽，有沒有一些毀三觀的照片？比如頭上點個紅痣、披個被單什麼的？」
「路溪從小條件優越，怎麼可能披個被單拍照，不過倒是有一張披著袈裟的！」姑媽說完，煞有其事的停頓了一會兒，看著路溪。
路溪好似意識到什麼，漲紅著臉說道：「姑媽，你要再拿這張照片說事，我現在就走！」
「你走不了的，現在大晚上，沒車！」姑媽噎道。
韓楓也沒有慾望再看了，若是真看了，估計今晚路溪會趁著夜色，將自己滅口與無聲之中……
……
「這手一耽擱下來就沒動力做事了，你們今晚還將就在小屋裡湊活吧！房間等我明天再收拾，我先洗洗睡了。」姑媽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說道。
「姑媽，你真是夠了！」
「good night, my kids, see you tomorrow .晚安，我的寶貝們，明天見！」
韓楓看著甩下一句英語，便快步遁走的姑媽，饒有興趣的說道：「咱姑媽果真洋氣，外語發音跟英語聽力似的。」
「姑媽在美國生活了將近十年，你說呢？」路溪甩下一句話，便去洗漱了。
……
韓楓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於是抖了抖小花布帘子，問道：「睡了嗎？」
「你要是敢把帘子扯掉了，我直接從這樓上窗口送你下去，別吵我，我已經睡著了。」
「睡著了還說話，會不會演啊？」韓楓噎道。
路溪翻了個身，說道：「別忘了，跟你學的！」
……
次日，太陽在雞鳴的催促聲下，慵懶的伸伸胳膊，微笑著射出第一縷光輝。那道金燦燦的線，暖暖的照進房間，把整個房間映成了金色。這種溫暖一如寒冷的冬天中自己身上僅存的那件帶有溫度的大衣，雖然渺小的簡直微不足道，但卻不顧一切地想要抓住。
姑媽很優雅的敲了敲門，繼而推開，怒道：「還睡啊？」
韓楓迅速的起床，不敢怠慢，也終於知道路秉讓這敲門、推門的行為，估計來源於遺傳。
吃完早飯，路溪忽然說想去從前讀過的小學去看看，即便姑媽告訴她這個學校已經荒廢了。
……
從姑媽家出發，依舊穿過長長的樹林……路溪心情似乎很好，更把自己看做了是這裡的主人，很樂意給韓楓介紹著一切。
雖然是一所普通的農村小學，但卻有農村獨有的青翠。
學校的風景不錯。最醒目的是那棵碩大的槐樹，粗糙的紋理顯示了它年代的久遠，它的枝葉繁茂，似乎沒有收到秋天的短訊，枝葉還是像春天那般青翠。透過大門就可看見一個籃球場，有些孩子們在打籃球，倒是為學校增添了不少生氣。
大門的鐵鎖銹跡斑斑，也無人管照，路溪圍著學校周圍轉了一圈，尋到一處倒塌的院牆，輕鬆跨了過去。
韓楓對著路溪豎起大拇指，不愧是靜如處子，動如瘋兔！
教室牆上的黑板坑坑窪窪卻被陽光反射的透亮，亮得都能照出它的所有歷史，已經那曾經的繁華。
路溪笑了笑：「每天，我們就是坐在這裡，接受老師傳授給我們的知識，我們就像一株株小禾苗，張著小臉貪婪地吮吸著老師播灑的甘霖，還有爸媽來看我的日子。」
韓楓看著路溪嘴角不經意的笑容中，多出一絲哀傷……
矮小的教室後面是一個大的球場，外面有一條環形跑道。球場上長滿了野草，有的已經枯黃，呈現出一片衰草連天的景象；有的還是鬱郁青青，呈現出蓬勃生機。在這片草地的周邊，則分佈著學校食堂、學生宿舍樓，還有公共廁所，通過褪色的字跡，隱約還能辨認。
路溪坐在一處荒廢的水泥乒乓球檯子上，感嘆道：「去年來還不是這麼衰敗，今年怎麼就成這樣了？」
「所以你要趁著這些留存的記憶還在時常來啊！」
「我會的！」路溪輕輕的回了句，然後閉上眼睛享受著陽光。
……
手機的鈴聲打斷了平靜，路溪極不情願的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韓楓獨自行走在光滑的鵝卵石小路上，抖落一身的的傷感和疲憊，輕鬆愜意，不用去想任何煩惱，不再被世事牽絆，望著地上滑滑明亮的倒影，有一絲淡淡的慵懶的思緒在涌動……
「韓楓，公司很多事情我必須親自處理一下，我想我們得回去了！」
「你的意思是現在回去？」
路溪沒有說話，拿起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獨自朝著斷牆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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