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步步殺機
王繼坤經過幾日聞雞起舞的勤學苦練,運功發力等日益精進。
寅時調理內膽雄壯之氣,卯時調節肝陽旺火之氣,已時調節心之和悅之氣,午時調節腸道順理之氣,戊時調節胃之順滑之氣,丑時調節脾之剛勁之氣,亥時調節腎之陰陽調節之氣。
如此反覆習練,全身真氣已充盈滿體,渾身充滿了無窮的能量。而且經過了如此的周天循環之後,王繼坤體內的真氣已經能夠達到收發自如的境地。
王繼坤朝著懷曠亭里一顆旁逸斜出的樹枝隔空擊出一掌,只見樹枝隨即隨著自己的掌風搖曳,他收功立定,樹葉隨即馬上紋絲不動。「奧,我練成了!」略有小成的王繼坤高興的手舞足蹈,興奮的跳了起來。
而此時的山生就躲在懷曠亭的亭柱之後,觀察著王繼坤的一舉一動。
看到王繼坤初來乍到便已經學到了崆峒派的上乘內功,而自己自幼跟隨師傅長大卻連一點皮毛也學不到,不禁心中妒火中燒,恨由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心想:「師父既然如此偏心於他,既然我逼他不走,索性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便除掉這個禍害,省得他以後什麼東西都要和我搶!」
山生拔出腰中鋒利的匕首,手握明晃晃的刀子向正沉浸在喜悅之中的王繼坤悄悄的逼近,王繼坤還在聚精會神的推掌換氣,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背後的步步殺機。
就在山生的匕首離王繼坤還不足三尺,對著王繼坤的后心卯足了勁,右手匕首遞出,準備全力下刺之時,一個修長的仙風道骨的背影從山前的轉盤處的小道浮現了出來,這個背影山生自然是再也熟悉不過了,心中暗驚道:「不好,師傅來了!」忙忙將匕首別入腰中,再想回亭后立柱躲避。
師傅已經從轉盤處轉了出來,來到了懷曠亭前,看見了來不及躲避的山生后大吃一驚,便責問道:「山生,你不在山前恪盡職守,跑到山後來幹什麼?」
山生也自知理虧,心想幸好此處雲纏霧撩,沒有被師傅發現自己拿著匕首要刺死王繼坤,否則自己小命休矣,便支支吾吾道:「我看繼坤師弟練功練得很辛苦,做了點好吃的,想給繼坤師弟補補身子,哪知道山道滑的緊,把我做好的飯菜給掉進萬丈深淵裡了。」
王繼坤一聽山生師兄為了自己隻身犯險,一個人摸索著來到山路陡峭至極的後山,為自己送飯,不禁大為感動:「先前都是我不好,對山生師兄多有誤解,你送的熱菜雖然掉進了山谷之中,但是已經吃進了我的心裡了。」王繼坤上前熱情的挽起山生的手說道。
但是知徒莫若師,玄空道長從山生驚慌失措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了一些明末, 「你莫不是來偷看武功的吧?」便大聲詰問道。
「弟子哪敢!」山生心裡發虛,撲通一下跪在地下,不敢抬頭直識玄空道長的眼睛。
玄空道長一看山生此時的表現,便已確定無疑,怒喝道:「大膽逆徒,你不知道崆峒山門禁森嚴,嚴禁弟子擅闖後山練功禁地,今日我看在你我多年師徒一場的份上,不予追究。倘若你他日再犯,我必會打斷你的雙腿,讓你再也不能踏進後山一步!」平時和善和親的玄空道長儼然便成為了一隻受了刺激的獅子。
山生一看師傅對自己的嚴苛和對王繼坤的和親有天壤之別,自己有理沒處說,委屈的淚水只能往肚子裡邊咽。「弟子遵命!」山生臉上的淚水已經早就有如溝壑縱橫,臉上滴著淚水沿山道返回。
待山生走過轉盤良久,玄空道長才終於的開了腔,緩緩的道:「知道我為什麼不把上乘的功法交給山生嗎?」
王繼坤初來乍到,其中的原委自然無法細細知曉,便僅憑自己的推斷道:「山生師兄可能因為自己人生境遇悲慘,行事怪異,所以做事有失偏頗。但師兄心腸不壞,對師傅也是忠心耿耿,教他個一招半式的也無妨吧!」
玄空道長看到王繼坤不記舊仇,還為山生說好話,絲毫沒有落井下石的意思,不禁心中甚為寬慰,微笑道「繼坤,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胸懷坦蕩的!」
說罷,指著山頂一顆蔥蔥鬱郁的紫果雲杉道:「如此一棵大樹直立參天,為別人遮風擋雨,當然是越高越好了。但是如果他像旁邊的那棵樹一樣,旁逸斜出,壓抑別人的生存空間,卻是有不如無了。心術不正之人,本身越大,危害便也越大!好了,不說這個了,你練幾招給為師看看,為師看看你最近有沒有偷懶!」一改剛才的嚴厲,眼中儘是關切之情。
王繼坤便一個馬步深蹲,左手握拳,拳心向上,右手做掌,豎掌直立,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打了起來,打的只聽得旁邊的小樹上樹葉婆娑作響,地面之上不時有陣陣風沙捲起。
「很好,不枉為師對你的一個栽培!勁力雖淺,但你小小年紀有如此修為已經甚為難得了!今天為師要傳授你崆峒派的第一層的飛龍門的功夫,你要謹記!」玄空道長殷切的說道。
聽到自己終於可以修習正宗的崆峒派心法,小繼坤心中不禁的有些激動有些忐忑。只聽到玄空道長又緩緩開口道:「飛龍門功夫,「飛」字講究要身輕如燕,在空中閃轉騰挪,靈巧輕盈。而龍字則是突出龍爭虎鬥,在空中要有君臨天下的氣勢和力度。蜿蜒盤旋,令敵人不寒而慄。飛龍門武功又是有許多套路組成,如飛龍拳,飛龍掌,飛龍刀,飛龍槍,飛龍棍,飛龍鏟,飛龍雙溝,飛龍雙鞭等。」言罷,便給小繼坤親身示範。
玄空道長不愧是一代崆峒派的宗師,一套飛龍拳在空中閃轉騰挪,輕靈之時若蜻蜓點水,重沓之時猶如猛虎撲食,集靈巧和力度於一身,快時若夜雨紛飛,拳影重重。慢時若重鎚墜地,擲地有聲。
而飛龍掌也是聲東擊西,讓人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掌風過處,不時有碗口粗細的木枝齊刷刷的折斷。
接著又為王繼坤演示了飛龍刀、飛龍槍、飛龍劍、飛龍棍、飛龍鏟、飛龍雙鉤、飛龍雙鞭。
只見飛龍刀如龍舞九天,飛龍槍若白蛇吐信,飛龍劍如猛龍出淵,飛龍棍如落英繽紛,飛龍鏟若圓月紛飛,飛龍雙鉤若海浪翻湧,飛龍雙鞭若天女散花。無一不精妙絕倫,令人嘆為觀止。
王繼坤也是看的目瞪口呆,被崆峒派武功的博大精深所吸引,想跟著師傅抓緊練就一身本領,好早點下山去尋找那遠走天涯的爹爹。
王繼坤在心中一遍又一遍默念師傅的每一套功法的身形、走位、力道,和方位等,半個時辰以後,已經對崆峒派飛龍門的武功瞭然於心了。
而玄空道長此時也停止了飛龍門武功的演練,大氣不喘,小漢不冒,彷彿先前全然不用力氣一般,微笑著對王繼坤說道:「繼坤,我示範的招式你都看清楚了嗎?給為師演練一下!」
王繼坤於是便從飛龍拳開始,一板一眼的按照師傅的指示演練了起來,雖然不如玄空道長那邊離地三尺,猶如騰雲駕霧一般瀟洒自如,但武功招式還是與玄空道長剛才所演練的嚴絲合縫,絲毫不差。
玄空道長看到王繼坤不僅人品極佳,悟性也是一流,便笑吟吟的捋了一下自己的鬍子,說道:「孺子可教也!你雖雙腳離地不足尺余,尚未全得飛龍門之精髓。但是你的武功招式有板有眼,與我先前所授幾無二致,小小年紀便又如此武功天賦,甚是難道。他日你若內功、輕功更進一步,必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言吧,仰天大笑。
「多謝師父誇獎!」王繼坤低頭跪謝。待其抬頭之時,早已沒有了師傅的蹤影,只留下了一道長虹般直貫雲霄的長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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