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生死之間、儘是血淚
戰爭，往往象徵著殺戮、死亡、痛苦、離別。
這日，楊帆率軍七千人另一萬民夫浩浩蕩蕩的行駛在幽州的官道上。
「主公，前方一處村莊突然火光衝天，殺聲四起，蛾賊正在劫掠，我軍是否前往救援百姓？」
這時一名哨騎來報。
「雲長，騎軍馬快，快去救援百姓。」
楊帆見狀哪會遲疑，連忙朝關羽吩咐道。
「諾！」
關羽應諾，隨即長嘯一聲，帶著千餘騎軍朝前方奔去。
等關羽趕到時，此處村莊已經屍橫遍野，滿是瘡痍，殘破不全的孩童、瘦弱無助的老人、衣衫凌亂的婦人，這一幕幕就像烙印一般深深的烙在關羽的腦海中。
「啊！」
關羽呼氣變得急促，雙眼逐漸赤紅，提著長刀就殺入蛾賊群中，殘肢斷臂紛亂飛舞，場面血腥無比，此時的關羽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嗜血且無情。
「我……我們投降。」
「我們投降了，爺爺您別殺了。」
百餘名蛾賊片刻后只剩餘十餘人，均承受不住關羽的氣勢，連連跪地就繞。
「可惡，爾等還算軍人嗎？把武器撿起來。」
見蛾賊們均都投降，關羽這才止住了殺戮，瞥了眼那些倒在血泊中的百姓，恨不能直接斬殺這些人面獸心的傢伙，奈何楊帆治軍極嚴，虐殺俘虜可是重罪，就算是高傲的關羽也不敢輕易觸犯。
「這.……」
這時楊帆也率軍趕至，見到那些百姓凄慘的模樣，就感覺有一塊石頭堵在心間，想說卻又說不出來，說實話，這是楊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稍微壓制住心中的不適，隨之而來的卻是無盡的憤怒。
「主公，這些事投降的黃巾賊寇。」
關羽壓著投降的黃巾士兵來到楊帆跟前交令。
「爾等還能稱之為人呼？」
看著眼前這些二十餘歲的黃巾士兵，楊帆悲切的問道。
「我……」
「我……」
這些黃巾士兵這時也反應過來，月前他們也都還和這些百姓一樣，淳樸善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盡然變成這般模樣。
「啊！」
『噗嗤！』
一位良心未泯的黃巾士兵最先承受不住，一頭撞向旁邊的石頭，頓時腦漿四濺，慘死當場。
「哼，詢問他們是何人部下，主力在何處？多少人馬？此事交由文遠負責。」
楊帆冷哼一聲，隨即一甩衣袖，不再理會這些降兵，朝著不遠處一位呆愣的老人走去。
「大爺，大爺。」
這位老人面色慘白，眼中已被淚水裝滿，卻是倔強得不讓流出。
「大人.……終於等到官軍了。」
老人看著楊帆的模樣，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委屈、悲傷頓時傾瀉而出，跪在楊帆面前流淚不止。
「大爺，我們來晚了。」
楊帆慢慢扶起老人，語氣柔軟，生怕嚇到眼前這位可憐人。
「唉！」
老人滿眼淚水，無言的望著楊帆，良久后才微微嘆息一聲。
「主公，問出來了，他們是黃巾渠帥程遠志的部下，程遠志率眾五萬，正在進攻涿縣，目前黃巾軍中糧草告急，程遠志這才派他們出來搜集糧草，類似於這樣的百人隊，在這附近共有二十餘支。」
這時張遼來報，道出了這些黃巾的身份。
「程遠志？怕是為了那軍械府庫而來。」
楊帆眯著眼睛，正在思考著對策。
隨後朝不遠處的關羽喊道：「雲長，你率本部騎兵遊走出去，剿滅那些黃巾小隊，即刻出發，不得有誤。」
這個村子的慘狀楊帆此時都還不能忘懷，連忙催促關羽出兵。
「諾！」
關羽早就等不急了，楊帆命令一下，他直接翻身上馬，帶領著騎兵衝出了村子。
「文遠，收攏村中百姓的屍首，就地掩埋，幫助百姓們滅火。」
楊帆拉著老人的手，向張遼吩咐道。
「諾，那些黃巾軍的呢？」
張遼抱拳應諾，剛走出兩步，隨後又轉身問道。
「收集起來，尋一空地，燒了。」
楊帆想都沒想的說道。
「諾！」
張遼這才離去，指揮人手做事了。
「主公。」
這時，張世平才領著民夫姍姍到來。
「世平來了，快指揮人手幫助文遠他們。」
見到張世平，楊帆連忙出聲道。
「諾！」
張世平隨即領命而去。
「主公，水。」
急趕了一段路，又說了半天話，楊帆頓時感到口乾舌燥，正四處張望，尋找水壺，一旁的高順見狀連忙從腰間取下水壺遞到楊帆面前。
「老人家，您先喝口水。」
楊帆接過水壺，打開蓋子后遞到老人面前說道。
「大人，您.……您可……千萬……別折煞小老兒。」
老人這時也緩了過來，見楊帆親自給自己抵水，頓時慌慌張張的說道。
「老人家就別大人大人的叫了，帆不過二十餘歲，不如喚帆表字博文吧！」
楊帆把水壺硬塞到老人手裡笑道。
「大……大人這樣的好官可不多見了。」
老人一邊擦著眼角的淚水，一邊感慨的說道。
一個時辰后，村中遇難的百姓均被馬邑軍士卒埋葬，看著眼前數百座新墳，聽著旁邊村中倖存者的哭泣。楊帆頓時覺得自己肩上的責任越來越重，自己未來的目標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告訴我，諸位看到了什麼？」
感受著身後將士那不安的情緒，楊帆突然高聲吼道，話落，場面一片寂靜，眾人均抬頭望向楊帆。
「都不敢說嗎？堂堂七尺男兒怎麼屁都不敢放一個？」
楊帆轉身掃了一眼身後的將士，喝道。
「稟告主公，遼看到了數百座新墳。」
張遼最先反應過來，連忙高聲說道。
「對，文遠說的不錯，數百座新墳，數百鮮活的生命在昨日還是有說有笑，今日卻是天人永隔？這怪誰？」
楊帆咬著牙，喝道。
「黃巾蛾賊。」
張遼憤怒的吼道。
「那我們要怎麼做？」
楊帆拔出腰間寶劍，直至蒼穹。
「剿滅黃巾！」
張遼也跟著拔出環首刀，吼道。
「剿滅黃巾！」
「剿滅黃巾！」
「剿滅黃巾！」
其餘眾將士的血性在此時終於被楊帆刺激出來，剛來到村子時，不少人眼中均是流露出恐懼、迷茫，而此時，眾人均是眼冒怒火，恨不得現在就去找黃巾軍拼殺。
「大軍開拔！目標涿縣！」
見起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楊帆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