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設立州牧 三賢飲酒論英雄
六月初,楊帆安置好了從并州投奔而來三十萬百姓。至此,其麾下百姓達到了六十餘萬人,加上俘虜、投靠的異族,楊帆控制的人口已超過了百萬,比之雁門郡的人口多上太多。
隨後這些投奔楊帆的漢地百姓均分到了一些田地,皆對楊帆感恩戴德,隨著楊帆在朔方分田地的消息傳出,一些臨郡的百姓知道后皆是舉家來投,一時間,並、幽、涼、司隸等地均有百姓來投,竟形成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遷徙風波。
投奔楊帆的百姓多是無地的佃民,其自然對各州世家造成了不小的衝擊,故而楊帆再一次站到了各世家的對立面,對於這點,楊帆卻從未放在心上。
如今已是六月,楊帆正忙著準備秋收,哪有時間管那些世家的事。
而這個月,在朝堂之上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這日,洛陽皇宮中,朝堂之上。
天子劉宏罕見的上了一次朝會。
期間,太常劉焉欲求益州牧,只見他出列朝劉宏建議道:「如今漢地,四方兵寇,由刺史威輕,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以致離叛。宜改置牧伯,選清名重臣以居其任。」
朝堂之上,唯一能看清勢頭的人卻是那些世家之人,只見以袁家、何家為首的袁隗、何進等人皆默不作聲,彷彿樂見其成。
見百官無異議,劉宏隨即採納劉焉建議,選列卿、尚書為州牧。最後以劉焉為益州牧,太僕黃琬為豫州牧,劉虞為幽州牧,劉表為荊州牧,丁原為并州牧…州任之重,自此始。
天下有志之士聞之皆是扼腕嘆息,一些野心勃勃之輩,更是向張讓等人大送錢財,好為自己謀利,就比如涼州的董卓,在送了一千萬錢后,得到了涼州牧的職位,從此,涼州便成了他董家的天下。
數日後,荊州沔南,一處山清水秀之地,一座茅草屋中。
三位風度翩翩,氣質儒雅的文士正在屋中喝茶論道,談天說地。
龐德公笑道:「天下要亂了,二位大才還不為自己的家族謀劃一番?」
黃承彥卻不以為意,說道:「龐公勿要取笑我等,這渾濁世間,豈有我這茅屋中清靜?」
司馬徽跟著笑道:「我只安心教徒弟,其他的我不關心。」
見這二人左右而言其他,龐德公卻是笑道:「德操啊,你可得把我家那小子教好啊!」
司馬徽擺弄著手上的茶杯回道:「那是自然,龐公但請放心。」
黃承彥取出棋盤,笑道:「二位誰願與我對弈一局?」
司馬徽、龐德公隨即相視一笑,只見龐德公來到黃承彥對面坐下后說道:「老夫來領教下黃兄的高招。」
於是三人有說有笑,在這茅草屋中,黑白之間,談經論道。
期間,黃承彥說道:「劉表要來當荊州牧了,諸位怎麼看?」
龐德公聞言卻笑道:「荊州以你黃氏、蔡氏、蒯氏幾大世家把控,如今你卻來問我們?」
司馬徽亦是笑道:「看來黃老弟欲迎劉表入荊州了?」
黃承彥面色一正,說道:「劉表乃漢室宗親,為天子牧守一方,我等世家,自然要秉承天子旨意。」
司馬徽搖頭笑道:「如今漢地兵災四起,我荊州也深受其害,就看那劉表到來后能否有所作為。」
龐德公說道:「有黃氏為靠山,劉表自然站得住腳根,只是聽說鮮卑南侵幽、並二州,導致二州百姓舉家遷徙,前往朔方投靠楊帆者達數十萬人。」
黃承彥聞言卻是苦笑道:「那楊博文我也是非常看好,就是其一些舉措著實討人不喜。」
黃承彥此話一出,龐德公、司馬徽卻不再言語,其出身世家,二人略微一想就知曉黃承彥不喜楊帆的意思,故而轉移話題,只見龐德公說道:「長沙太守勢如猛虎,那區星不過跳樑小丑,到頭來卻為孫堅做了嫁衣。」
黃承彥也是聰明人,見好友不再提及楊帆,隨即附聲道:「孫堅被人稱之為江東猛虎,其勇武可見一斑,這江東之地怕是孫堅的了。」
司馬徽也笑道:「南陽袁術乃是袁家子弟,此番出任南陽太守,定會大有作為。」
龐德公卻是搖頭笑道:「袁術不過是依靠家中的紈絝子弟,其才能平庸不堪,嫉妒賢能,南陽必不會有多少改變。」可見龐德公在看人之人還算有些眼光,只一句話就斷定了袁術的未來。
黃承彥說道:「那袁紹如何?此人現居西園八校尉之一,亦是袁家子弟。」
龐德公自顧喝了口水酒,笑道:「袁紹此人我見過,其欲成大事而惜身,初得小利而忘義,優柔寡斷,非英雄所為,不堪一論。」
司馬徽卻是老好人一個,只見他說道:「袁氏兄弟很好啊,在我看來,他們算是當世英傑了。」
龐德公聞之,卻是嗤之以鼻,說道:「英傑?我大漢如今年輕一輩中唯楊博文與曹孟德能稱之為英傑,長沙孫堅也可算個人才。」
龐德公性子使然,故而司馬徽也不與他一般見識,見其隨即笑道:「我潁川多謀主,戲忠、荀彧、郭嘉、棗衹等人已在楊帆麾下嶄露頭角,其才能可算當世人傑否?」
龐德公也不說話,只顧看著黃承彥,黃承彥見狀后隨即苦笑道:「你們這是要老夫難堪吧?德操所言不錯,那四個小子年少時曾在潁川書院求學,才能也是世間少有,楊博文得此四人相助,前途不可限量。」
龐德公聞言后笑道:「黃承彥啊黃承彥,你此話還算公正,那些兗州小子還真是不錯,」說到此處,龐德公扭頭朝司馬徽說道:「德操你不是有個徒弟也是潁川人嗎?聽說還是棄武從文的?」
司馬徽聞言點頭笑道:「是的,元直為寒門子弟,早年為人報仇,卻被人陷害,獲救后拜在我的門下學習,元直聰慧耿直,生性洒脫,我兩亦師亦友。」
這時,一名青年領著三位孩子走了進來。青年身材高大,面冠如玉,端得是一表人材,其渾身上下均散發著一股儒雅的書香之氣,正是剛才三人談論的徐庶,徐元直。
徐庶身後的三個孩子也是各有千秋,只見他們中那位唯一的女孩長得好似一個瓷娃娃一般,另外兩個男孩一個白凈機靈;一個醜陋木納。
徐庶見到司馬徽三人後,連忙恭敬的拜道:「庶拜見師傅,見過龐公、黃公。」
「爹!」徐庶話音剛落,只見那小女孩已然跳到了黃承彥的懷中,嬌聲叫道。
「拜見師傅。」那白凈的孩子也學著徐庶的樣子朝司馬徽拜道,隨後還朝那黑丑孩子辦了個鬼臉。
「見過祖父。」而那黑丑孩子卻不以為意,徑直走到龐德公面前躬身拜道,隨後立於一旁不再言語。
黃承彥抱著小女孩高興的笑道:「乖女兒,你怎麼來了?」
「爹爹不陪月英玩,月英就來陪爹爹玩。」小女孩揪著黃承彥的鬍鬚嬌聲道。
黃承彥頓時無語,見旁邊兩位好友那揶揄的眼神后,一張老臉隨即拉了下來,朝小女孩說道:「月英啊,你跟兩位小哥哥出去玩好嗎?爹爹在談正事呢!」
「什麼正事?下棋就是正事嗎?爹爹你又騙我。」小黃月英隨即跳出黃承彥的懷抱,左顧右看后見龐德公手中還拿著棋子后,隨即轉身拉著黃承彥說道。
「這……」
黃承彥無奈,只好扭頭朝龐德公、司馬徽二人看去。
二人見狀后,隨即起身告辭,相約數日後再聚。
出了茅屋后,龐德公就領著那黑丑的孩子走了,只留下司馬徽、徐庶與那白凈孩子。
只見徐庶朝司馬徽低聲道:「師傅,劉表已經進了襄陽城了。」
司馬徽聞言一愣,沉默了半晌后才幽幽說道:「今後你二人在家中讀書學習,沒我的吩咐不得擅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