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八章 君子一言 坐岸獨觀戰火揚
「什麼?」
戲忠等人聞言大驚,均是一臉錯愕的叫道。
「我要當爹了!」
楊帆沒好氣的再說了一遍。
「啊呀,恭喜主公,我再飲一碗!」
荀彧高興壞了,隨即再喝了一碗酒。
「此乃我楊家軍的大喜事,我也喝一碗!」
戲忠笑道。
「我……我喝不下了!」
荀攸拿著滿滿一碗酒,苦笑道,這時他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公達你喝不下,俺來替你喝!」
典韋眼疾手快,一把搶過酒碗便仰頭喝下。
「來來來,今兒高興,都一起喝,惡來也不用值班了,讓子義替你!」
楊帆隨即招呼著眾人一起喝酒。
楊帆有后,對於他們來說可謂是最為高興之事,若是男孩,則更加凝聚人心,這就是古代傳承製度的一大亮點,雖弊端頗多,但卻不妨礙此時的楊帆等人把酒言歡,就連不善飲酒的高順都破例喝了個大醉而歸。
「主公,我有事稟報!」
這時,賈詡一臉匆忙的從院外走了進來,說道。
「文和來啦?啥事?只要不是我們并州的事,明日再說如何?」
楊帆滿臉通紅,醉醺醺的說道。
「不是并州的事!是幽州的事!」
賈詡見頗有些混亂的院子,苦笑道。
「哦?我那師兄的事?他的事明日再說,既然文和你來了就先別走,我們一起喝酒!」
楊帆搖搖晃晃的起身拉著賈詡笑道。
「何事如此高興?竟能把仲雲、文若他們都喝醉了?」
此時院中只有典韋、楊帆還保持清醒,荀彧早就喝得鑽桌子了,荀攸更是不堪,一隻腳伸在池塘里,躺在地上就呼呼大睡,見此情景,賈詡連忙問道。
「沒多大的事,就是我要當爹了,高興,就叫兄弟們一起喝個小酒,他們酒量不行,都醉了,只有我與惡來還在喝!」
楊帆一邊給賈詡倒著酒,一邊笑道。
「什麼?主公你有后了?」
賈詡聞言一驚,連忙問道。
「恩,今日仲景兄剛診出來的,八九不離十!」
楊帆高興的回道。
「如此大事,怎能不飲酒,詡恭喜主公,這碗酒,我幹了!」
賈詡端著酒碗,豪爽的一飲而盡,笑道。
「不錯,還是文和你爽快,不像文若他們,喝個酒而已,又不是上戰場,拖拖拉拉的,來,我們再喝一碗。」
見賈詡如此爽利,楊帆更是高興,笑道。
「額!我……」
賈詡還以為是尋常的酒水,可當他一口喝下后,便知道這是楊帆自己釀的高度酒,此時他只覺得腹中猶如烈火灼燒,剎那間就面紅耳赤,雙眼迷離起來。
『砰!』
賈詡連喝了數碗后,也步了荀彧等人的後塵,直接倒地呼呼大睡。
「酒量太差,太差了,看來我得好好鍛煉、鍛煉下他們了。」
楊帆見賈詡也醉了后,暗自嘀咕道,這酒乃是楊帆採取了蒸餾手法提純的酒水,度數也就三十餘度,他還在改良中,可即便只有三十餘度,也夠荀彧等人喝一壺的了,以前他們喝的酒度數不高,也就數度而已,此時一下子喝上三十餘度的酒,還是一喝就幾大碗,當然會醉得一塌糊塗。
「主公,俺敬你!」
見沒人陪楊帆喝酒了,典韋連忙起身笑道。
「你啊,你可爽了!」
楊帆見典韋彷彿沒事人一般,苦笑道。
最後楊帆在高興之餘,捨命陪典韋喝個痛快,直到深夜,二人才喝得酩酊大醉,這就是武人與文士的區別,武人身強體壯,平時訓練累了,就都會喝上幾口用來緩解身上的酸痛,久而久之,武人們也都養成了酗酒的毛病,即便楊帆也不例外,沒事都會喝上一小口,反正有張機配的的養身藥方調養身子,他也不怕喝壞了。
翌日,相國府中。
「文和,昨日你是不是有事情稟報?說吧,什麼事!」
楊帆一邊按著太陽穴,一邊問道。
「馬威傳來消息,幽州的公孫瓚於三日前起馬步軍十萬南下冀州,今日應該到達遼河邊,與袁譚對峙了!」
賈詡亦是頭疼欲裂,說道。
「公孫瓚南下了?看來他也收到了袁紹被刺的消息了,既然袁譚率軍北上,是不是那暫代冀州之人敲定了?是誰?」
楊帆聞言一愣,隨即問道。
「袁紹二子,袁熙,此子了不得,在許攸、顏良、文丑、高幹、鞠義五人的支持下,接替了袁紹,他一上台,就把自己的親大哥給調到了河間郡易縣防禦公孫瓚。」
賈詡回道。
「居然會是袁熙,看來此子不像傳聞里那般不堪啊,那袁譚帶了多少人北上抵禦公孫瓚。」
楊帆磨蹭著晗下短須,問道。
「兩萬餘人!」
賈詡笑道。
「兩萬人?嘿嘿,那袁熙果真心黑啊!看來冀州要不太平了!」
楊帆一愣,隨即嘿嘿笑道。
不多時,楊帆便讓典韋叫來了荀彧、戲忠、荀攸等人前來議事。
「主公,公孫瓚起馬步軍十萬南下冀州,想必後方空虛無人,我軍正好可趁虛而入,拿下幽州!」
戲忠聽完了賈詡的彙報后,說道。
「可主公昨日不是說了所有人齋戒三月嗎?如今再動刀兵,恐失信於天下,得不償失啊!」
古人最重信義二字,講究言出必踐,只見荀彧皺眉說道。
「額?我說過齋戒三個月?」
楊帆聞言一愣,問道。
「主公你莫非忘了?」
荀彧聞言苦笑道。
「其實我軍靜待三個月也不是壞事!」
賈詡神神秘秘的說道。
「何意?」
楊帆不解,問道。
「袁紹遇刺,雖然導致了冀州軍人心不穩,士氣不高,但自從袁熙上台後便採取了鐵血手腕把袁紹的軍隊牢牢的掌控在手裡,公孫瓚只十萬兵馬,對上袁熙后,不見得能一戰而下,依我看來,冀州的戰勢應該是這樣的,公孫瓚先是勢如破竹,拿下冀州一二郡后,袁熙在消磨光了袁譚的兵力后,奮起反抗,憑藉著冀州的富庶,定會把公孫瓚拉進消耗戰中,這仗估計要打上幾個月。」
賈詡分析道。
「恩,文和分析得不錯,我也是這般想的。」
荀彧點頭認同道。
「主公,公孫瓚的使者求見!」
這時,典韋從門外走了進來,稟報道。
「看來我這位師兄也不是只會打打殺殺嘛!」
楊帆聞言一笑,隨即朝眾人笑道。
就在楊帆接見了公孫瓚的使者之時,遠在幽州的公孫瓚大軍已然進入到了冀州境內。
因前段時間冀州雲風色變,大多數兵力都抽調至鄴城一帶,故而公孫瓚三路大軍都一路勢如破竹,先是公孫越一日內拿下了中山郡廣昌、北平二縣,去年,公孫越就跟著公孫瓚來打過中山郡,故而他才會這般輕車熟路;后是公孫范三日內拿下了渤海郡境內一半的土地,公孫瓚亦是快馬加鞭,於河間郡樂成縣與率軍北上的袁譚相遇。
「大公子,不好了,前方發現大股騎軍,人數恐有數千。」
袁譚正率著自己的兩萬軍隊慢慢的走在官道上,突然哨騎來報。
「什麼?可見對方打著什麼旗號?」
袁譚聞言一驚,連忙問道。
「對方全騎白馬,打著公孫旗號,想來是公孫瓚的白馬義從!」
哨騎驚慌的說道。
「大公子,定是那公孫瓚得到了我冀州的虛實,故而起兵南下,如今我們才過易縣,便遇到了他的白馬義從,想來北方大部分城池已經失守了,白馬義從天下無雙,我軍不如暫退至易縣城中,固守待援。」
辛評稍微一分析,隨即建議道。
「恩!傳令全軍徐徐後撤,退回易縣城中,我親自率領三千騎軍斷後。」
臨危之際,袁譚就顯露出了悍將本色,只見他不慌不忙的說道。
「大公子千金之軀,怎能輕易涉險?不如遣一將斷後便是。」
辛評聞言大急,連忙勸道。
「他們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亦是我今後在冀州安身立命之根本,折了誰我都會心疼萬分,況且公孫瓚麾下又無武藝高強之輩,我率軍斷後,正好可以發泄一下心中怨氣,仲治你快帶著人退,待我打退了那白馬義從后便去追你!」
袁譚舞動了幾下手中鐵槍,自傲的說道。
「唉,那大公子你要小心啊!」
見勸說無果后,辛評唯有帶著其餘將士朝易縣退去。
袁譚親自帶著三千鐵騎立於官道之上,靜靜等待著白馬義從的到來。
「呔,你們是何人兵馬?安敢犯我冀州?」
待白馬義從趕至跟前時,只見袁譚立馬橫槍,大喝道。
「你是何人?」
白馬義從的統帥乃是公孫瓚的兒子,公孫續,只見他策馬而出,喝道。
「本將乃是袁譚是也,你是何人?」
袁譚自報家門后,問道。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條喪家之犬,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公孫續!」
公孫續聞言大笑,輕蔑的說道。
「啊呀呀,氣煞我也!你可敢與本將單打獨鬥?」
袁譚怒氣沖沖,喝道。
「有何不敢?看我拿你!」
公孫續自小跟隨在公孫瓚左右,論騎戰可是一把好手,只見他策馬立槍,就朝袁譚奔去。
「哼!大言不慚!」
袁譚亦是惱羞成怒,拍馬舞槍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