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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九章 八門金鎖 益德率部襲曹營

  陳登講解完后,耐心的問道:「張將軍可聽明白了?若不明白,我就再說一遍。」

  張飛搓著手,一臉興奮的嘿嘿笑道:「聽明白了,聽明白了!」

  陳登隨即轉頭看向劉備,目露興奮之色,說道:「劉將軍,張將軍率騎軍一入曹營后,我軍就可渡河集結,待張將軍破了曹操的大營,劉將軍可一鼓作氣中宮直進,向曹操的中軍大帳殺去,到時再傳令東莞城中的糜芳殺出,可一戰而敗曹操的十萬大軍。」

  劉備聞言后,頓時拳擊掌中,回道:「好,就按元龍的意思來辦,此戰若勝,元龍當屬首功!」

  隨後,張飛率著五千騎軍往南而去,從開陽渡河繞過曹操的眼線,朝著東莞城外的曹軍大營奔去。

  這日,夜黑風高。

  曹操正在帥帳中讀閱兵書,突然間,他的心中頓時煩躁起來,隨即起身移步帳外,抬頭看著滿天繁星,朝一旁的親兵吩咐道:「去把子揚喚來!」

  親兵連忙領命而去,不多時,便見劉曄快步走到曹操跟前,問道:「主公何事喚我?」

  曹操目光深沉,透過夜色,遙看著遠處那座模糊的城池,說道:「劉備率軍至東安已有三日,為何還不渡河?難道他就不怕我會再次屠城嗎?」

  劉曄聞言一愣,暗道主公今日為何突然問起此事,對付劉備的方法不是早就定下了嗎?那呂常可是帶人一直在沂水河岸緊盯著西邊的劉備軍營,若有風吹草動,他定會派人來報,此時未有人來報,可見劉備還未想出破陣之策,但既然曹操問起了,劉曄還是躬身回道:「主公,我軍大營乃是八門金鎖陣布局,劉備想來是看出了其中端倪,又無破陣之法,故而才會一直待在沂水西岸。」

  曹操眉頭緊鎖,他的感覺一向敏銳,從剛才的煩躁之情來看,他們似乎算漏了什麼,只見他問道:「那東安守將是何人?」

  劉曄不知曹操此話何意,回道:「陳珪之子,陳登!」

  突然間,曹操腦海中閃過一絲亮光,只見他焦急的說道:「哎呀,我怎麼就把他給忘了呢!」

  劉曄見狀一愣,不解的問道:「主公此話何意?莫非那陳登有破解之法?此人我也了解過,他在陶謙麾下任典農校尉,只管百姓的農業一事,以前並無展現過謀略之才。」

  曹操心中大急,說道:「那陳元龍性格沈靜,智謀過人,少年時就有扶世濟民之志,並且博覽群書,學識淵博。我之前見過他一面,原先也如子揚這般覺得沒什麼,可此時細細想來,並不是那陳元龍無謀略之才,而是他沒有展現之機會!我敢斷定,他早已看出了我軍的陣法與企圖,之所以沒有渡河進攻,其中原因想必是陳元龍麾下並無帶兵之將,如今劉備率軍趕至,其麾下張飛有萬夫不當之勇,正是那闖陣的最佳人選,這幾日可有看到張飛在沂水西岸出現過?」

  曹操越說越氣,當真是高擎燈檯燈下黑,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反之亦然,越是自認為安全的地方就最危險。

  劉曄心中頓時咯噔一下,暗道壞了,這幾日他們與劉備隔河相望,期間還友好的交談了數句,可偏偏唯獨沒有看見張飛,劉曄當下便在心中仔細回憶數日前的場景,確定真的沒有發現張飛后,回道:「主公所言極是,我剛才細細回想,確實沒有看見過張飛。」

  對於張飛的能力,曹軍上下知之甚祥,其中一些人更是與之切磋過,曹操越想越怕,暗道這張飛究竟是去了何處,隨後說道:「張飛不知所蹤,若讓他突襲我大營,我們危已,不如讓元讓增兵生門,防範一下。」

  劉曄覺得也該這樣,回道:「主公所言有理,當速速增兵生門,遲則生變。」

  就在曹操與劉曄商議之時,張飛帶著五千騎軍趁著夜色來到了東莞城南門外。

  張飛看著遠處那道燈火通明的曹軍營門,朝一旁的副將問道:「那道曹軍營門就是生門了吧?」

  副將隨即點頭說道:「正是!」

  張飛得到答覆后,揮舞了幾下手中蛇矛,隨即朝身後的五千騎軍高聲吼道:「將士們,敗曹操就在今夜,隨本將突襲曹營!」

  說完后,張飛便一馬當先朝著曹軍的營門衝去。

  今夜把守此道營門的是曹操族弟,曹純,曹純突聞營外殺聲大作,當下心中便是一驚,其連忙登上箭樓朝外查看。只見一道雄壯的身影正從黑暗中顯露出來,待看清了來將后,曹純大驚,連忙朝樓下的麾下將士高聲吼道:「敵襲,敵襲,快,快設置拒馬樁!」

  然,不管曹純如何大吼亂叫,都為時已晚,只見張飛一馬當先,待其來到營門前,手中丈八蛇矛直擊營門,這數寸厚的營門便被張飛一下刺穿。

  「喝!」

  只見張飛猛地大喝一聲,手中丈八蛇矛左右劇烈搖晃數下,待抽出來時,這數百斤重營門就被他震開了一條縫隙,門后的栓子也被攪斷。

  張飛頓時勒馬而立,胯下戰馬用一雙前蹄踢開了營門。

  「殺!」

  曹軍營門大開后,張飛頓時朝正嚴陣以待的曹軍將士殺去。

  人未至,聲先到。

  這聲來自絕世猛將的怒吼,夾雜著血腥之氣向著曹軍將士席捲而去。只見位於最前排的曹軍士卒皆是膽戰心驚,還未交戰,膽氣就已經怯了。

  張飛可不管這些曹軍士卒有何感想,他此時的任務就是要把曹軍大營給攪得天翻地覆,然後離去。

  「我乃燕人張飛,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張飛雙目圓瞪,爆喝道。

  「什麼.……他是張飛……」

  「張飛怎會在此?」

  「天吶,他是張飛!」

  顯然,這群曹軍將士也是知曉張飛的大名,在其自報家門后,均是一臉驚駭的交頭接耳。

  真可謂是人的名,樹的影,張飛的武勇已經給曹軍將士留下了太多的印象,故而張飛才報出了名頭后,就有一些曹軍將士兩股顫顫,可見是害怕到了極點。

  剎那間,張飛就衝進了曹軍軍陣中,手中丈八蛇矛上下翻飛,左右揮舞,猶如戰神一般,靠近張飛者,皆被其斬殺。其餘曹軍將士還想朝兩旁退讓,可跟在張飛身後的五千鐵騎眨眼即到,不多時,這把守營門的一千餘曹軍將士就被他們殺得落荒而逃。

  這時,曹純也才爬下箭樓,就見自己麾下的將士被張飛殺得大敗,其當下即是驚駭莫名,又是憤怒交加,只見他提著長槍便朝張飛大吼了一聲,「張益德,休要猖狂!我曹純來戰你!」

  張飛剛殺散了這伙曹軍,就聽見不遠處傳來曹純的怒吼,隨即轉頭看去,便見曹純單槍匹馬的朝自己殺來,曹純武藝不錯,然,在張飛眼中卻是有點不夠看,只見他露出了一絲不屑,笑道:「原來是曹子和啊!你也敢與俺單打獨鬥?簡直是自尋死路!」

  曹純乃今夜的生門守將,如今卻被張飛踏破,這讓他如何不怒,雖然明知不敵張飛,但他還是悍不畏死的沖了上來,期間聽聞張飛的話語后,更是讓他怒不可歇,只見他端起長槍就朝張飛刺來,怒喝道:「大言不慚,看我斬你!」

  張飛連忙收攏心神,曹純可不是尋常戰將,他的武藝張飛可是領教過,稍有不慎,便會陰溝裡翻船。只見張飛提著丈八蛇矛就與曹純打作一團,二人你來我往之間,不過數十招,曹純便險象環生,被張飛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子和莫慌,我來助你!」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張飛聞聲看去,見曹純之兄,曹仁正快馬趕來,其身後還跟著數千曹軍將士,張飛隨即想起陳登交代的事情,只見他一矛朝著曹純橫掃過去,曹純連忙豎槍抵擋,奈何張飛力量奇大,頓時把曹純的坐騎震退數步,曹純也受到了一些震擊,嘴角隱隱有鮮血溢出,待與曹純拉開距離后,張飛哈哈大笑道:「今日俺可沒那閑工夫陪你打鬥,暫且放你曹子和一馬。」

  張飛說完后,調轉馬頭,帶著麾下騎軍就向曹仁衝殺過去,張飛身先士卒,直奔曹仁而去,口中大喝道:「曹子孝,別當路!」

  面對張飛的衝鋒,曹仁臨危不懼,手裡緊緊握著長槍,待二人相距數丈時,只見曹仁用腳猛磕馬肚數下,其胯下戰馬吃痛,速度再漲幾分,手中長槍也順勢朝著張飛前胸刺出。

  張飛沒想到曹仁還會這一招,措不及防之下,唯有身體朝後倒去,險之又險的躲過了曹仁這一擊,待二人錯馬而過之時,張飛隨即拔出腰間短刃朝著曹仁腰間刺去,『噗嗤!』,只見一聲兵刃入體的聲音傳來,張飛便知曹仁受傷了。

  曹仁所部皆是步卒,又怎麼擋得住張飛麾下騎軍的沖陣,不多時便被張飛率部衝破防線,揚長而去。

  曹純這時趕到曹仁身旁,焦急的問道:「兄長,張飛率部朝營內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曹仁臉色蒼白,汗如雨下,掃了眼張飛突圍的方向後,說道:「張飛朝正西方去了,看來徐州軍中有高人指點,子和你快去稟報主公,讓夏侯將軍帶人堵住張飛,如若不然,我軍危已!」

  說完后,曹仁便再也堅持不住,頓時從馬背上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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