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一章 英傑來投 高覽初現染血衣
袁紹聞言一愣,隨即轉頭看向郭圖,問道:「公則,你覺得我軍該當如何?」
郭圖死裡逃生后,自是要明哲保身,剛才許攸他們在那大說特說,意氣風發,換做以前,郭圖定然會插上一腳,可此時,他卻是閉口不言,若不是袁紹相問,大家都快要忘記這堂中還有他了。
見袁紹問來,眾人的眼神隨之看向郭圖,這時,大家也才發現,原先那個爭強好勝的郭公則已經不在了,現在的郭公則變得更為內斂,也更加沉穩。
郭圖可不敢怠慢,連忙躬身回道:「許別駕所言有理,圖,贊同許別駕之意。」
袁紹聞言笑道:「既然公則也覺得子遠的計謀好,那我軍就按照這樣來。」
隨後,數匹快馬奔出了鄴城,朝著西涼而去。
數日後,袁紹因惜郭圖之才而不忍殺之,最後,郭圖還被重用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還在猶豫、觀望的河北英才紛紛來投。
袁紹每天都在軍營中,觀看前來投奔的戰將比試武藝,但,這些人的武藝也是稀疏尋常,並沒有任何的出彩之處。
沒幾日,袁紹便興緻缺缺,索性待在家中,與許攸、郭圖、荀諶等人研究、討論接下來的大戰。
這時,一位身材魁梧,高約八尺的壯漢突然來到了袁紹的軍營門口。此時正值秋後,北方的天氣已經開始變涼。而這漢子,卻只是身著單衣,腳上的草鞋也是破破爛爛的,只見他提著一個布兜就往袁紹軍營內闖去。
負責把守營門的袁軍士卒連忙攔下這位莽撞的漢子,喝道:「什麼人,軍營重地,豈是你說闖,就能闖的。」
這漢子一張臉宛如黑炭,面色儘是疲憊之色,然,那雙狼一般的眼睛卻是嚇得這名袁軍士卒差點叫了出來,只見他不耐煩的問道:「你為何攔我?不是說袁公招攬天下英才嗎?怎麼還有把我拒之門外之理?」
士卒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揶揄的問道:「你也算是『英才』?」
那眼神頗有幾分挑逗之嫌,顯然是這幾日見多了這樣的人。
另外一名年紀較長的士卒卻是伸手指著不遠處的招兵處,朝這漢子不耐煩的說道:「徵兵處就在那,想當兵的話,就去那報名,別來煩我們。」
漢子順著這名袁軍士卒的手,看了過去,只見不遠處的招兵處,此時已經排起了長龍,前去報名的多是一些臉色蠟黃,衣衫襤褸的人。
這些人一看,就知道他們都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佃民、百姓,他們也不是因為袁紹的什麼名頭才來,只不過是單純的為了吃口飽飯而已。
這漢子自然不願與他們一起,隨即悶聲悶氣的說道:「他們不過是來當小兵,而我,卻是要當將軍的,怎可與他們一樣?」
年輕的袁軍士卒聞言后,輕蔑的說道:「哼,大言不慚,你這樣的人,我每天都要遇見數十人,也要趕走數十人。」
漢子這才反應過來,暗道,原來這兩人是嫌棄他沒武藝傍身,還想一步登天。其,當下便有些惱怒的說道:「哼,燕雀豈知鴻鵠之志,你們別狗眼看人低。」
年輕士卒聽到漢子的話后,當下便不樂意了,只見他拔出腰刀后,喝道:「呔!你這哪裡來的山野漢子,也敢在此犬吠,你剛才罵誰是狗,有膽再說一遍。」
漢子瞥了眼那年輕士卒手中的腰刀后,不屑的冷聲道:「就憑你也敢在我面前舞刀弄槍?給你三息時間,把刀收回去,如若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年輕士卒聞言一愣,隨即一臉錯愕的笑道:「你說什麼?」
一旁的年老士卒也是搖頭苦笑,暗道,這漢子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他們雖只是看門的,但也當了數年兵了,什麼場面沒見過,豈是這漢子一句話就唬住的。
而那年輕士卒,在戰場上可是實打實的殺過三名公孫瓚軍的士卒,可見還是有些武藝在手,當下,這位年老的士卒也不出聲,顯然是打算讓自己的同袍教訓一下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漢子。
漢子眼神微沉,其在心中默默的數了三下后,朝那名年輕士卒搖頭說道:「此時,即便你收回戰刀,我也要教訓你一下,讓你知道,知道,並不是什麼人,都能當面把刀的。」
「大傢伙兒,快來看吶……這,有人要打架。」
「居然有人膽敢挑釁袁公軍營,他不想活了嗎……」
「你問我,我又怎麼知道……」
「那小子還真是將不自量力……」
漢子與這名年輕士卒的鬥嘴,自然引起了別人的關注,一時間,這袁軍營門就被那些前來報名參軍的百姓給圍得水泄不通。
此時,有數百,上千人圍觀,年輕士卒自然不會墮了氣勢,只見他舞了個刀花后,朝那漢子得意洋洋的笑道:「此時,你反悔還來得及。」
漢子聞言后,卻是搖頭嘆息一臉平靜的回道:「此時,即便是你反悔,這一架,也得打。」
年輕士卒聞言后隨之大怒,當下便提著腰刀朝那漢子衝去,期間,最終還不忘先聲奪人一句,「呔,大言不慚,看我把你的舌頭給割了下來泡酒喝。」
漢子面色微沉,顯然是那年輕士卒的毒舌讓他不厭其煩,當下回道:「你要割我舌頭?那好,我在這等你。」
漢子把手中布兜掛在胸口,只見他竟定定地站在那裡,等著年輕士卒攻來。
「那小子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他怎麼不躲……」
「啊呀,快砍到了.……」
漢子的舉動,頓時又引來了圍觀百姓的議論紛紛,就在那年輕士卒手中的戰刀快要砍到這漢子的頭上之時,一些膽小的百姓更是被嚇得閉上了眼,顯然是猜到了接下來的場面。
就在那戰刀快要落到那漢子的頭頂之時,他突然低吼一聲后,雙手猛然向前探出,速度之快,眨眼即至,只見他左手快如閃電,穩穩的抓住那年輕士卒握刀的手腕,隨後狠狠的捏了幾下。
『咔嚓.……咔嚓……』
隨著數聲骨頭被捏碎的聲音傳來,只見那年輕士卒的手腕已經軟塌塌的,似是無骨一般。
這還不算完,又見那漢子的右手隨之握拳,朝著那年輕士卒的前胸猛擊數下。
每一拳,都勢大力沉,只不過是數拳擊打,那年輕士卒的前胸便凹陷進去。
此時,只見這名年輕士卒,嘴角溢血,眼中儘是血絲,從剛才遭到攻擊到現在為止,卻未發出一言一語。
漢子隨即鬆開了手,那名年輕士卒隨之倒在地上,身體一抽一抽的,雙目直翻眼白,顯然是活不成了。
「啊呀,殺人了……」
「天吶,這小子瘋了嗎?竟敢濫殺袁公士卒……」
「快跑,免得被憤怒的袁軍將士殺了泄憤……」
見死了人,周圍百姓隨之大驚失色,紛紛後退數步,一臉震驚的看著那名漢子。
年老的士卒亦是一臉震驚,伸手指著那漢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隨之怒吼道:「呔,哪裡來的野小子,也敢在我袁軍大營門口,濫殺我袁軍士卒,當真是膽大包天。」
那漢子,卻是不以為意,反駁道:「他有辱我在先,此時被殺也是咎由自取。」
老卒臉色大變,此時,那漢子竟然還面不改色,當下連忙問道:「你可敢告知姓名?」
漢子雙目一沉,豪邁的笑道:「有何不敢?在下,姓高,名覽。」
原來這漢子卻是歷史上袁紹的得力幹將,傳說中能與張飛打鬥而不敗的猛人。
「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河北豪俠,高覽啊!」
這時,一道爽朗的笑聲從人群後方傳來。
話音一落,人群隨之分開,只見身披甲胄的顏良從人群外走了進來。
高覽一見是顏良當面,隨即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
顏良以前也是這河北之地的一代豪俠,自然與高覽熟識,但,此時二人見面卻有些不合時宜。
老卒見是顏良親自前來,連忙上前躬身說道:「將軍,這人剛才殺了我們軍中的一名士卒。」
顏良隨意的瞥了眼那名剛剛死去的士卒,隨即朝高覽沉聲說道:「高覽,數年不見,你這是何故?欺我軍中無人呼?」
高覽不以為意,笑道:「他辱我在先,殺了便是殺了。」
顏良冷笑道:「哼,殺了便殺了?說的這般隨意,你高覽今日若是不給個說法的話,說不得我要向你討教幾招了。」
高覽藝高人膽大,面對顏良時也不懼怕,只見他隨意的活動了幾下身子后,高聲道:「打就是了,何來這麼多的廢話。」
顏良氣急,當下一雙鐵拳便朝高覽打去,口中喝道:「呔,大言不慚,看我來拿你。」
高覽眼中儘是興奮之色,只見他不退反進,朝著顏良迎了過去,喝道:「哈哈.……數年不見,讓我來看看,你還有當年的幾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