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三章 霸王之資 周瑜水淹合肥城
這日,合肥城下。
烈烈夏日,讓人昏昏欲睡,然,那沉寂的軍陣以及肅殺的氣息卻是令人猶如身墜冰窟,如芒在背。
孫策拍馬舞槍,立於軍陣之前,朝著合肥城上的孫邵,喝道:「孫長緒,你有治世之才,卻未遇到明主,何必為了一昏庸之人,而讓自己寶珠蒙塵,你只要打開城門,投降於我,揚州別駕之位,便是你的。」
孫邵聞言后,哈哈大笑,嘲弄道:「孫伯符,你這小娃娃還真會搬弄是非,據老夫所知,你的那個吳郡太守之位,都是從盛孝章手中搶奪而來的吧?我主乃是天子親封的揚州刺史,你這以下犯上之徒,焉敢在此犬吠,天子不追究你雀占鳩巢之責,已是皇恩晃蕩,如今你還敢冒然興兵,擅自進入我主領地,妄動兵災,當真以為這天下人都怕了你孫伯符不成?」
孫策被說得面紅耳赤,狡辯道:「胡言亂語,不知所謂,本將有天子任命的揚州刺史文書在身,帶兵來此,有何不妥?劉繇已成過去,還敢興兵妄圖殺害朝廷天軍,如同造反,本將惜才,本有放你一馬之念,奈何你這叛逆,居然還如此的冥頑不靈,食古不化,那就休怪本將了。」
孫邵嘲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你有天子的任命文書,可敢拿出來,當眾一辯真假,若是真的,老夫自當打開城門,向你負荊請罪,若是假的,呵呵,那你孫策還真的是膽大妄為,老夫說什麼也要為朝廷,剿滅你這個叛君之臣!」
任命文書自然是假的,純屬孫策胡編亂造,此時要讓他拿出來的話,無疑是自扇耳光。孫策眼珠一轉,嘿嘿笑道:「任命文書乃是天子所贈之物,何等珍貴,怎能輕易示人,你孫長緒既然想看,那就打開城門,親自出來一觀,到時便知真假!」
孫邵眼中閃過一絲嘲笑,道:「你孫伯符以為老夫是三歲的孩童不成?要戰便放馬過來,老夫倒要看看,你究竟學到了當初孫使君的幾成本事!」
既然說不通,那孫策也就打算上演武行了,只見他長槍倒插地上,嘲笑道:「聽聞劉繇手下有陳橫、張英、樊能、於糜四員驍將,不成想,竟在我那不成器的部下手中,折了兩個,樊能、於糜,可敢出城與本將一戰,本將一個打你們兩個!」
「啊……」樊能性格直爽,哪受得了這個氣,當下氣得哇哇亂叫,絲毫不理會孫邵的勸阻,直接單槍匹馬,出城迎戰孫策。
孫邵見狀后,唯有報以苦笑,於糜還算理智,但也處在暴怒的邊緣,他向孫邵說道:「大人,孫策如此小看我等,身為武將,焉能受這個鳥氣,末將這就出城與樊能一道,斬殺孫策!」
孫策藝高人膽大,獨斗樊能、於糜二將,亦是絲毫不懼,只見他一桿霸王槍在手,上下翻飛,那讓人眼花繚亂的招式更是一招快過一招,一式更甚一式。
只不過四五十回合,樊能、於糜這兩員劉繇麾下的驍將,就被孫策給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樣子狼狽至極。
此時此刻,即便是孫邵這等不通武道的讀書人,也看得出樊能二將不是孫策的對手,當下,孫邵連續派出數將,企圖把樊能、於糜二人給營救回來。
見城中再次殺出數將,徐盛猛地大吼一聲,「呔,爾等欺人太甚,看我……」
徐盛剛想打馬而出,為孫策分擔壓力,卻見孫策一轉頭,朝其喝道:「退回去!」
被孫策這麼一瞪,徐盛猶如寒芒在背,身墜九幽,當下也不好太過放肆,便放棄了上前斗將,為之解圍的打算。
孫策之勇,在這江南等地,難有人能出其左右,只見他面對數將的圍攻,亦是膽氣不喪,招式不老,與之殺得難解難分。
樊能、於糜二將早已被孫策給打得心驚膽戰,此時見有人上前為之解圍,二人毫不猶豫地打馬便逃,絲毫不顧他人的感受。
見到嘴的鴨子飛了,孫策氣得哇哇亂叫,吼道:「匹夫,無膽鼠輩,有種別逃,與本將決一死戰!」
不管孫策如何怒罵濤濤,奈何樊能二將已成驚弓之鳥,聽到孫策的罵聲后,更是加快了逃跑的速度,對孫策的話置之不理。
孫策怒極反笑,看著四周上前為樊能二將解圍的數名戰將,冷笑道:「既然爾等來送死,那本將就成全你們!」
起初孫策與樊能、於糜斗將時,心中本是打著生擒此二人的主意,也好在徐盛面前威風一下,既然徐盛能擒住四驍將之二,那身為主公的孫策,自然也要做到,然,世事無常,往往事與願違,這樣的結果讓孫策殺心驟起,手中便不再留有餘力。
電光火石之間,雷霆萬鈞之下,孫策身旁的地上,就已是橫七豎八的躺著數具劉繇軍戰將的屍首,只見他獨騎立於天地之間,渾身傲氣長存,端得是霸王蓋頂之資。
徐盛一臉欽佩的看著孫策的背影,剛才獨戰數將的戰鬥讓人看得熱血沸騰,饒是徐盛這樣的悍將,也不敢做出孫策那樣猖狂的舉動。
這,就是江東小霸王-孫策的威勢。
剛逃回城中的樊能、於糜,見城外前去解救他們的弟兄們已是命喪孫策之手,心中更是驚得不知所以,面色蒼白,顯然還未從孫策的噩夢之中清醒。
初戰,便折損數員戰將,不管出於何種原因,孫邵都有責任在肩,如今己方士氣低落,孫邵也只是微微有些怨恨的瞪了樊能二人一眼后,淡淡地說道:「學得幾個招式,幾手武藝就覺得這天下間,何處都可去得了?哼,今日就權當給你兩人一個教訓,來人呀!準備守城!」
樊能二將被說得面紅耳赤,羞燥難耐,只顧低頭不語,不敢與孫邵狡辯半句。
是儀嘆息道:「孫郎之勇,世所罕見啊!怕是那人中呂布,也只有這般威勢吧?二位將軍不及孫策,也屬情理之中。」
孫邵恨聲道:「你二人給我聽好了,本帥容你兩戴罪立功,江東軍初戰告捷,士氣正旺,想必接下來就會攻城,你二人就負責把守城牆,再有差池的話,定斬不赦!」
見孫邵留給機會,樊能二人連忙領命而去。
城外,孫策返回軍陣之後,詢問周瑜之意,道:「公瑾,敵軍堅守城池,我軍該當如何?」
周瑜皺眉說道:「合肥乃大城,城高牆厚,我軍不過一萬餘人,攻堅不智,在下倒有一計,可破孫邵!」
孫策的心中,也十分不願意攻城,畢竟現在可是諸侯混戰,手中的任何兵力都是諸侯們最為寶貴的財產,能不硬拼,孫策自然不會硬拼,見周瑜有計破賊,孫策連忙出聲問道:「公瑾,計將安出?快快道來!」
周瑜遙指遠處,從合肥城邊流過的施水河,笑道:「主公你看,這合肥城四面,皆有護城河,我軍兵力本就不多,強攻的話,得不償失,然,凡事有利既有弊,合肥雖地勢獨到,但也成了它的腹中軟肋,我軍只需截斷水源,引水倒灌合肥城中,到那時,即便他人再多,也必敗無疑!」
徐盛聞言后,眼睛一亮,隨即擊掌笑道:「周郡丞所言不錯,此時正值夏季,河水上漲,定能水淹合肥城!」
既然自己的左膀右臂都贊同此法,那孫策就連忙派人前去截流,同時派出一隊士卒,改挖河道,如今水流湍急,只需稍微引一下河水流淌的方向便可。
料想之中的攻城沒有發生,這讓孫邵心中很是不解,隨後數日,亦是如此,孫邵更是覺得城外的江東軍,似乎是在蘊藏著什麼陰謀。
這日,孫邵連同是儀一道巡查城防,期間朝樊能問道:「孫策還未攻城?」
樊能本是要戴罪立功,然,孫策卻不給他這個機會,這幾日也是把他哥倆給憋得難受,此時聽見孫邵詢問,樊能連忙回道:「還是老樣子,孫策每日前來城下挑戰,讓麾下士卒亂喊一通,到傍晚時分又收兵回營!」
是儀皺眉道:「不對啊,孫策軍士氣旺盛,焉有不攻城之理?難道他們有什麼辦法,能不費一兵一卒破城?」
是儀的話,頓時點亮了孫邵的心間,只見他連忙走到城牆邊上,抬頭看向城外,一絲不好的預感在其心間升起,隨即下令道:「樊能,你派人延四面城牆遊走,看看有哪裡不對的地方!」
不多時,派出的人馬紛紛回來稟報,稱,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唯有於糜疑惑的說道:「怪哉,怪哉,西面的施水河,怎麼沒水了?」
「什麼?」孫邵聞言后,大驚失色,叫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於糜顯然是被孫邵的模樣給嚇到了,弱弱的回道:「我說西面的施水河沒水了!」
豆大的汗珠從孫邵額間滑落,他與是儀對視一眼后,二人皆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驚駭之色,當下,他們連忙跑到西面城牆,朝外望去,果真如於糜所言一般,幾日前還是湍急的河水,今日那河道中已無多少流水。
是儀面色慘白,結結巴巴的說道:「糟了,糟了……」
「哄……」
就在這時,一股洶湧澎湃的河水正從西邊朝合肥城奔騰而來,那河水急湍甚箭,涌浪若奔。其中所蘊含的氣勢,猶如排山倒海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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