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三章 兵敗嫁禍 無名小卒顯忠義
三國之揚帆起航六一三章兵敗嫁禍無名小卒顯忠義砍了龐軍后,龐羲轉頭惡狠狠地盯著張任,低聲吼道:「夠了吧!」
張任面露冷色,他知道,今日自己算是把龐羲給得罪狠了,當下沉聲道:「龐將軍,如今這軍中缺糧!這是戰是退,還請龐將軍早日決斷!」
龐羲冷聲道:「糧食沒了就殺馬!軍中有許多馱馬,全殺了腌制起來,足夠三軍將士返回途中使用!」
龐羲雖是這般說,但也只是象徵性地殺了一些,讓軍中將士勉強嘗到了一點葷腥,每人不過一小塊肉,幾碗肉湯罷了。
晚飯期間,張任建議道:「龐將軍,如今這軍中缺糧,你為何還不下令撤退?」
龐羲冷笑道:「此刻天色已晚,棧道險峻,如何撤軍?當在明日一早,再行撤軍!」
張任急聲道:「龐將軍,今日營中嘩變,雖然暫時安撫了下來,但肯定會被馬超的探子看出端倪,若是馬超今夜襲擊,將士們又吃不飽!如何能敵馬超?若是非要明日撤軍,那末將懇請將軍,再斬殺一些馱馬,以供將士們食用!」
「哼!」龐羲面色清冷,拒絕道:「我巴蜀馬少,你張任又不是不知!若是把那些馱馬都殺了,到時候誰來搬運軍備物資?」
「龐將軍,還請三思!」張任咬牙說道。
「夠了!」龐羲面色難看,冷哼道:「今日你張任為難本將,讓本將不得不殺了自己的侄兒,本將當眾服軟,你張任就以為本將一定要看你的臉色行事嗎?」
「末將不敢!」張任嘆息一聲,頹然走出了帥帳。
當天半夜,果然不出張任所料,馬超率軍襲營,三軍將士,皆是忍飢挨餓,自然不會真心為龐羲效命,驟然間,龐羲軍大營就混亂不止。
張任無奈,只好邀約李嚴、鄧芝二將,帶著剛剛集結起來的一千兵馬,朝著棧道退去。
突然,後方傳來一聲焦急地大喊,「張任,救我,救我!」張任等人轉頭看去,只見龐羲帶著數十名甲士正被馬超追殺,那模樣狼狽至極。
鄧芝一見是龐羲,不屑道:「張將軍,不必去救他,這老傢伙是自作受不可活!」
「唉!該救,還得救!走,我們一起上去攔截馬超!」張任猶豫了一會兒,嘆息道。
言落,就見張任帶著李嚴、鄧芝朝著龐羲趕去。
「龐將軍,你先撤!馬超由我們替你抵擋!」錯馬而過時,張任還不忘朝龐羲說了這麼一句話。
張任、李嚴、鄧芝三將斷後攔住了馬超,這才讓龐羲得以逃出生天,然,龐羲臨走之前還怨毒地看了張任一眼,顯然是在想著什麼壞招。
建安八年十二月底,馬超上書建議張魯兵分三路,花費兩月時間,終於在沔陽以西大敗龐羲軍。
龐羲逃回白水關后,命張任諸將死守白水關,而他自己,則是快馬加鞭,趕回了成都,向劉璋稟報了此事。
建安九年一月,成都,劉璋府內。
在聽完了龐羲的彙報后,劉璋面色難看,再次問道:「龐羲,真的是張任不聽你的勸阻,死不退兵,這才導致沔陽大敗?」
「主公,此時千真萬確啊,張任那廝,仗著自己先前立下大功,從不把末將給放在眼中,加之他又覺得是末將搶了他的漢中太守,故而在軍中也是對末將陽奉陰違,導致沔陽大敗!」龐羲聲淚俱下,那模樣凄慘無比。
「混賬!」劉璋怒罵道:「怪不得本侯的兩萬大軍在沔陽外,幾個月了都還是徘徊不前,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張任搞的鬼!來人呀,速速前往白水關,把張任押回來,暫由李嚴把守白水關。」
龐羲惡人先告狀,把此戰的一切罪過都推給了張任,而他自己,則把責任給全部推卸乾淨。
張任乃軍中小將,又不曾加入任何派系,劉璋怪罪之時,自然是沒有人為他說話,如今有無證據,張任可謂是百口莫辯,最終,被劉璋給調去巴郡,任職縣尉。
張任受此冤屈,自然是懷恨在心,然,如今已是既成事實,張任縱使有百般無奈,萬般委屈也無濟於事。
就在張任出了成都準備前去上任的時候,卻見張松、法正二人正在城門口,準備送他。
張任面色淡漠,苦笑道:「子喬、孝直,你們何故在此?」
張松呵呵笑道:「如今你被貶去巴郡上任,我二人閑來無事,便邀約一起來送送你!」
「臨行之前,卻只有子喬、孝直相送,我.……」張任不過二三十歲的年紀,仕途遭受如此打擊,心裏面確實有些難過,此時見到張松、法正二人前來為他送行時,心有感觸,難免會有些唏噓不已。
三人漸行漸遠,終來到一處石亭旁,亭中石桌上擺放著一壺清酒,四周站著幾名下人,張松率先笑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張兄,不如我們去亭中小坐片刻,喝壺清酒,為你送行!」
張任聞言后,哈哈笑道:「一壺酒,這哪夠啊!」
張任當先走入亭中,三人坐下后,便是推杯換盞,大談志向。
期間,法正嘆息道:「劉璋生性懦弱,並且多疑,連張將軍這樣的人才,也都只是當一個小小的縣尉,唉,不是明主所為啊!」
張松聽后一驚,連忙面色慌張地勸道:「孝直,慎言啊!」
而張任不明所以,不知法正為何會突然說到劉璋,不過,法正的話卻是直擊張任的內心深處,其當下苦笑道:「孝直說得一點都不錯,劉璋不是明主!今日我三人在此談天說地,張任絕不會讓外人知曉,子喬儘管放心!想說什麼便說!孝直如此,張任還覺得有些親切!」
張松會心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來說說這天下大勢吧!」
法正目光別有深意地看了張任一眼后,擊掌笑道:「是極,是極,今日有我益州兩位大才在此,當清酒論事,談談這天下!」
「孝直謬讚了!」張任擺手道:「我不過是一介武夫,怎敢以大才自居,孝直與子喬才是我益州大才!」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張松嘆息連連,道:「張將軍切不可貶低自己,試問這益州,有誰是馬超對手?冷苞是益州名將如何?龐羲是益州老將又如何?還不是被馬超給打得抱頭鼠竄,唯有你張任,才是我益州唯一一位打敗過馬超的將軍!張將軍之才,豈是那些庸人所能相比的?然,庸人竟能高官厚祿,享受奢華,真正有才能的人,卻是出力不討好,淪為縣吏,如今這世道,還真得是……」
法正贊同道:「劉璋乃庸主,益州必定為他人所取,我等身為益州人,自然是要為益州挑選個好點的主君。」
「你……你們.……」張任聞言大驚,面色難看的問道:「孝直,子喬,你們是想把益州拱手讓人?」
張松搖頭道:「非也,非也,如今沔陽大敗,劉璋必定心生膽怯,在下打算建議劉璋,引外軍入境,一來可擊退張魯,二來可助其奪取益州!」
「夠了!」張任面色難看異常,只見他猛然起身,眼神冰冷,朝張松、法正二人喝道:「今日之事,張任權當什麼都沒有聽到!張任不是賣主求榮之徒,二位,後會有期!」
看著張任遠去的背影,法正嘆息道:「都被劉璋雪藏了,居然還能忠心為主,張任啊,張任,若是遇到明君,你肯定會飛黃騰達!」
張松眼神閃爍,道:「唉,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