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場業餘比賽 （下）

  校外的業餘隊被進一球很窩火，急於給這些學生一點教訓，陣型非常靠上，連後衛都壓到中場，圍著學生隊的禁區狂轟濫炸。 

  有些學生球員現在開始信任張凡，在禁區得到球后猛力踢給張凡，其實那個球傳得並不到位，但是張凡的預判很准，迎過去跳起來把空中來球一撥，騙過了上來封搶的球員，然後帶球直插飛宇隊禁區。 

  張凡那個空中撥球連停帶過的動作非常漂亮，引來周圍學生的陣陣喝彩。 

  現在校外的業餘隊由於大舉壓上，張凡身前只有那名胖胖的中衛，張凡看他比較胖，一個人球分過，就把他甩在了身後，胖子在後面拚命追，結果是越追越遠，胖子絕望的望著張凡的背影，停了下來，大口的喘著粗氣，現在他只有祈禱他們的守門員超常發揮了。 

  面對棄門而出的門將，張凡很冷靜的用外腳背一撥，過掉了守門員，然後腳弓輕輕一推，球緩緩滾進了球。 

  8：2！！學生隊又進了一個。第一折射球純粹是偶然，學生隊的歡呼還有些不那麼痛快，現在看到這麼解氣的進球，場外的學生馬上成了張凡忠實的粉絲，狂呼來個帽子戲法。 

  進了球后，張凡沒有多少激動的感覺，只是微笑著向安純做個勝利的手勢，和其他的學生隊員擊了擊掌。 

  第一個烏龍球是偶然，第二個球可不再是偶然了。張凡進第二球后，校外業餘隊收起了輕視心理，派一個人專門跟著張凡，隊型也不再靠前，只要張凡拿球，立刻就有人圍上來搶。然而張凡技術太好了，不犯規根本就搶不下。在禁區前沿的一次犯規，學生隊得到了一個自由球，本來自由球都是由技術最好的鄧建飛來罰的，但是這次鄧建飛心悅誠服的走到張凡面前，說：「你來吧！」 

  張凡也沒有客氣，原來在隊都是他主罰自由球的，他的自由球力量不大，但是角度很刁，不是專業的守門員很難撲住。 

  罰球點就在球門的西側，張凡用自己最擅長的左腳罰了個香蕉球，球繞過人牆直掛球門死角。守門員本來還作勢要撲球的，一看掛了個死角，只能望球興嘆了。 

  8：3！ 

  後面的比賽簡直成了張凡的個人表演，校外隊派了兩個人盯他都看不住，張凡滿場飛奔，似乎要把這積壓一年多的鬱悶都發泄出來。在剩下不到15分鐘的時間，張凡又連續打進了3個進球，還助攻了兩次，尤其是最後一分鐘的25米開外的遠射更是滿座俱驚，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小孩竟有如此強硬的腳頭。進球後學生球員都瘋狂的把張凡抬起來往天上拋。 

  比賽最後定格在9：8，下半場校外隊也進了一個，學生隊輸了，但是學生比贏了比賽還興奮，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神奇的比賽，更沒有見過這樣神奇的球員。 

  比賽一結束，校外業餘隊的胖後衛就顛顛的徑直跑到張凡身前，氣喘吁吁說：「小同學，你叫什麼？上初中還是高中？」 

  張凡不想和他們有什麼牽扯，他對這支業餘隊印象不好，剛才比賽時，張凡被他們連絆帶鏟，摔了好幾跤，如果不是他練過十三太保橫練也許會受傷，他對胖後衛的問題避而不答，很平靜的說：「我們輸了，場地你們用吧。」 

  胖後衛滿臉堆笑：「場地大的多，我們一起用，小同學，你的球踢的真好，多大了？」 

  張凡還在猶豫告不告訴他，安純已從看台上跑過來，象老母雞護小雞一樣把張凡拉到身後，說：「問什麼問？多大了和你有關係嗎？」 

  胖後衛涵養好的很，沒有計較，微笑著說：「我是四方水泥廠的經理——邵華。請問小同學叫什麼？」 

  張凡和安純都吃了一驚，他們沒有想到這個笨拙的胖後衛竟然是四方水泥廠的廠長邵華，邵華可以說是這個區的風雲人物，30多歲就辦起了一個資產近千萬的水泥廠，是區十大優秀私營企業家之一，但是他不象其他商人那樣熱衷於吃喝嫖賭，他最喜歡的業餘活動就是踢球，來二中踢球的這支球隊——飛宇隊就是他贊助的。 

  人家這麼有名的企業家三番五次禮貌詢問，張凡也不好意思再不回答了，他很禮貌說：「我叫張凡，今年16歲，上高二。」 

  16歲長這麼矮，邵華非常驚奇，但他臉上依然笑容可掬：「你的球是自己練的嗎？真好！」 

  張凡很老實的說：「不，我在足校練過幾年。」 

  「那怎麼不上了呢？太可惜了。」邵華恍然大悟，難怪自己這麼多人看不住他，業餘與職業本就沒法比。 

  張凡臉色一暗：「我身體不好，沒法再練足球了。」 

  邵華看看他的身材，已明白大概是怎麼回事了，可能是得了侏儒症，真是太可惜了，不過他心裡更多的是喜悅。他現在一門心思的想讓張凡加入他的球隊。象張凡這樣的球技，如果不是得侏儒症，怎麼會呆在這樣的小城裡，更不會加入他的飛宇這種不入流的業餘隊。 

  邵華看其他的學生都擁了過來，立刻停止和張凡的談話，向跟他一起踢球的一個隊員喊道：「王兵，把我的名片拿來。」 

  王兵就是那個瘦高前鋒，也是邵華的司機，他走到球場邊的一輛奧迪里取出一個名片盒遞給了紹華。 

  邵華取出一張遞給張凡，很豪爽的道：「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我幫忙的，就打我的電話。」 

  張凡接過來，名片是燙金的，很華貴的樣子。上面寫著四方水泥廠總經理紹華，電話135xxxxxxxx。張凡把名片裝進口袋，說了句客氣話：「好的。」 

  邵華很有風度的揮了揮手，坐進他的奧迪先走了，飛宇隊雖然贏了，但踢得場面有些灰溜溜的，看領頭的邵華走了，也陸續開車的開車，騎車的騎車散去了。 

  安純很興奮的猛推了張凡一把，說：「好啊，張凡，你球踢得這麼好竟敢瞞著我！」 

  安純這種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動作和語言讓張凡心裡甜絲絲的，他摸了摸鼻子，說：「好像你也沒有問過我。」 

  安純嬌哼一聲蠻橫的說：「我不問你也得坦白。」 

  這時學生隊興奮的喊張凡跟他們一起踢，張凡看飛宇隊的人都走了，已沒有再踢的心情，就說要回去做試卷，郭星卻說什麼也不讓他走：「喂，張凡，看不起我們是不，覺得我們踢的垃圾，是不，那你走吧。」 

  聽他這麼說，張凡怎麼也不能再走了，和郭星他們分隊踢了兩個多小時，才回教室做試卷，做完試卷太陽已快要落山了，張凡趕緊收拾書包去他大爺家。 

  走到校門口，張凡看到了那輛眼熟的奧迪，安純也看到了。 

  「這不是那個什麼總經理的車嗎？張凡。」 

  「可能吧。」 

  「是不是找你的？我看他對你很感興趣的樣子。」 

  「怎麼可能。」 

  女人的直覺是相當可怕的，奧迪徑直開到了張凡身前停下了，車窗落下，邵華那張富有親和力的臉露了出來。「張凡同學，請上車，我有點事和你談談。」 

  隨著話音，車門打開了。 

  張凡猶豫了一下，腦中出現了許多搶劫綁架的情節，但一轉念就都否定了，車裡的是什麼人，自己又是什麼人，可能綁架自己這樣的窮孩子嗎？ 

  「安純，你先走吧，我跟這們先生去一下。」張凡決定上車了。 

  安純想了想也覺得張凡去了沒有什麼問題，答應一聲，騎著電動車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