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最後一輪 (1)
當羅馬人到達這裡時,蘭布拉大街還是一條淤泥充塞、流動遲緩的河流,rambla在阿拉伯語中就是「沙子」(raml)的意思,現在。它已經成為歐洲最著名的林蔭大道之一。
在歐洲,流浪是藝人們一種很常見生活方式。而加泰羅尼亞則把這個概念推到了極致。蘭布拉大街更為人所熟悉的稱呼就是「流浪者大街」,不同種族和語言、來自世界各地的流浪者和藝人云集此地。
張凡博揚等一行沿著兩旁栽滿懸鈴樹的街道快到博蓋利亞市場的時候,單閔被三個流浪藝人和一群可愛的貓吸引住了,三個流浪的藝人似乎剛到不久,他們在從車上卸東西的時候,那些五顏六色胖胖瘦瘦的貓眯穿著精緻的小衣服,脖子上還掛著奶瓶子正到處亂跑。
單閔蹲下來逗弄著這些可愛的小貓咪,這時三個流浪藝人卸完了東西,中年男人開始挑弄吉他,頭頂花布的婦女整理卸下來的東西,穿綠色短裙紅色露臍t恤,渾身上下戴滿了飾品的女孩轉過身來打了一個呼哨,那群小貓立刻向她跑過去。
轉過臉來的女孩立刻讓眾人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從貓的身上吸引過去,這是一張無與倫比的臉,褐色的眸子純凈靈活,弧線分明的嘴唇,白皙的皮膚,居然還有一頭黑髮,這種奇異的面部風情給人帶來強大的視覺衝擊。
「是吉普賽人。」多斯桑托斯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女孩道。
「他們都吧自己叫羅姆人。」博揚補充道,他的目光也沒有離開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吉普賽女孩。
這時中年人手中的吉他響起,中年婦女開始唱著奇異的歌,女孩手拿響板隨著節奏翩翩起舞,吉他越來越快,女孩的舞姿也愈來愈急促,活潑、大膽、狂野、熱情。中年人瘋狂地彈奏著樂器,吉普賽女孩像是著魔一般,忘情於旋風般的舞蹈之中,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擔心這個女孩那極為纖細的腰肢會不會在*般的旋轉之下而折斷。
這不是芭蕾舞的圓潤婉轉,不是中國傳統舞蹈的輕柔曼妙,而是如鐵絲般扭曲,像憤怒的蛇一樣掙扎。張凡從裡面感受到了一種撕心裂肺的力量,一種狂流肆意,傾瀉奔騰而下的激情,恰如他在球場上比分落後身處絕境時的感覺。
吉他的伴奏,音韻節拍,伴舞的歌聲和少女的舞姿手拍腳蹬,配合得天衣無縫,深諳音樂的西班牙觀眾看得、聽得如醉如痴,很多人不由自主的跟著手舞足蹈。
「太美了!吉普賽女郎啊!」單閔低呼一聲,身為同性,她覺得自己都要為這個女孩著迷了。
舞蹈吉他歌聲在最**的時候戛然而止,少女用一個漂亮的托盤向觀眾收錢,中年婦女拿出水晶球詢問有沒有人占卜。
從舞蹈中蘇醒的觀眾這時忽然有人發現了人群中的博揚、張凡和多斯桑托斯這些新星,狂呼著把他們圍起來索要簽名。多斯桑托斯和博揚幾個人本打算和少女搭達訕,結果現在應付球迷都應付不過來了。
尤其是今天晚上在諾坎普上演帽子戲法的張凡比超級新星博揚還受歡迎,畢竟博揚一直在巴塞羅那,而張凡只是偶爾在此。
少女目瞪口呆得看著面前混亂的場面,秀氣的鼻子委屈得抽動了一下,以往只要舞蹈結束,觀眾肯定慷慨解囊,但是現在她幾乎一歐也沒有收到。
「對不起,小姑娘,這是補償你的。」唯一無人理睬的單閔向吉普賽少女的托盤裡放了一百歐。
「他是誰?這麼受歡迎。」吉普賽少女問。
聲音也這麼好聽,難道老天就不懂得缺憾也是一種美。單閔憤憤的想,但是話出口就變得溫和了:「他叫張凡,也是跳舞的,不過他的舞台在草坪上。觀眾也比你的多,以後全世界都會知道他的名字。」
「張。。。凡,張凡。」吉普賽少女重複著這個拗口的名字,忽然高聲道,「我知道了,在加泰羅尼亞廣場的大屏幕上,我看到他了,他是踢球的,動作非常的美,和我一樣的黑頭髮。」
單閔笑了,剛想問這個女孩叫什麼,那邊張凡已經催她快走,他們實在受不了越圍越多的球迷,而且還有很多古怪的問題,尤其是張凡最怕的那句「你事前覺得那個角球會進嗎?」
在張凡蠻力的幫助下,眾人逃離球迷的重重包圍,然後利用運動員的速度和體力甩開追兵,跑進博蓋利亞市場。
「如果給他們簽完名,回答完問題,我們就什麼也不用做了。」張凡停下道。
「可惜沒有問那個吉普賽女孩的名字。」多斯桑托斯一臉的遺憾之色。
「單姐,你可要快點,在這裡再被球迷認出,我們就不好脫身了。」博揚喘了口氣道。
單閔更跑累了,匆匆買了點東西就回酒店了。第二天單閔和張凡在博揚的陪同下又購置了很多的物品放置在博揚家,等聯賽結束到巴塞羅那坐飛機再帶走。下午張凡才飛回馬洛卡,而單閔應巴薩高層之邀留下來討論張凡的未來。
張凡很愜意看著飛機上提供的報紙,他主要是瀏覽上面的體育新聞,尤其是足球內容。
「我們會想念你!」這時《每日體育報》的標題,畫面配的是比賽中里傑卡爾德仰天長嘆的無奈。每日體育報的記者用很煽情的語氣說:終場哨響時,里傑卡爾德轉身孤單地走向新聞發布廳———最後一個主場,黑天鵝的告別卻如此哀傷,俱樂部拋棄了他,球員也拋棄了他。
但是球迷將掌聲與讚譽獻給了里傑卡爾德,黑天鵝帶著微笑出現在諾坎普的最後一次新聞發布會上,在他離開時,新聞中心的記者們則用掌聲歡送了里傑卡爾德,並集體高呼「我們會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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