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惡懲胡家
那人一陣狼哭鬼嚎,「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他們每個月會來一次,而我們只是負責找人,然後交給他們。以前和我們碰面的是一個叫炮哥的人,我也是這次見到了那個緬甸人才知道和那邊有關的,大哥,我說得都是實話啊!」
「boss,怎麼辦?」徐柯皺眉問道。
買賣人口是常見的事,特別是在金三角地區,雖然已經知道了是緬甸那邊的人,可還不知道那人是誰。
他們雖然也是道上的人,可主要的重心並不在這邊,而且,他們和這邊的人接觸不深,道上的人也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最重要的是,還不確定他們去的方向。那些人真的都是緬甸人,然後會直接往緬甸去,還是只他看到的那個人是緬甸的,然後他們會另外改道往別的地方去。
還真是複雜的事啊。
「韓楓!」凌穆陽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叫了一聲韓楓。
聽他這樣一叫,韓楓便會意打電話交代下去,因為他明星的身份,經常在各地跑,跟各路接觸的也比較多,所以,相對來說,亞洲這塊,他還是比較熟悉的。
「是誰讓你這麼做的?」交代韓楓后,凌穆陽繼續拷問手下這人。
其實,他心裡隱約猜到是誰了,但或許是因為顧忌舊情和內心的愧疚,還是希望不是那個人。當然,若真的是那樣,他也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我不認識那個女人是誰。那天她是開車來的,從車裡扔下來一張照片,讓我把這個人給處理了,說是只要事成后就給我五萬塊。」
他們幹這一行的都是幾個人結成一派的,每交易成功一個人,得到的錢就一起分了,可這一次是有人找到他要幫忙處理那個女人,所以他就起了貪戀,想要獨吞了這份錢,想著,大不了等老大他們知道了就把賣人的那份錢拿出來就好。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捅了蜂窩。這段時間到處都是凌穆陽的新聞,而他恰好在電視上看到過,所以是認識凌穆陽的,自然的也聯想起他所抓的那個女人是誰。
天啦,他怎麼說也是在這一行混過的,當初怎麼就不知道多想一想,既然都是找上門來要求綁架 的,肯定是自己不方便,或者是表明上不敢動的人。
若是他當初多考慮一下,或者是留個心眼調查一下,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然而,現在的他,說什麼都晚了,事情他已經做了,人也被送走了,而凌穆陽他們幾人,很明顯的都不是他惹得起的人物。
看著眼前凌穆陽手裡拿著的槍,他唯一祈禱的就是,他們能翻過他,留下他的性命。
「事成之後我就給那個人打了電話,讓她把五萬塊打到我的卡里了,大哥,你們可以根據這個號碼和轉賬的信息調查就能找到那個女人的。」他哭嚎著哀求著,「大哥,對不起,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觸犯了你們,現在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求你們放過我吧。」
他死了勁的想,凡是能想到與那個僱主有關的線索都死命的往外倒,只求這些線索能換自己活命的機會。
聽到這些,徐柯動作迅速的吩咐人去辦理,事實如何,只待結果了。
凌穆陽猛地甩開那人的頭,然後接過手下遞上來的手帕,狠狠地擦了把手,直接將手帕扔到那人的身上。而後,便直接跨上自己的游輪。
「boss,那個人怎麼處理。」徐柯等人也跟著他上來了。
「和那艘游輪一起處理了。」凌穆陽冷聲吩咐了,然後便徑直走進房間。
徐柯微愣了下,但也並不意外,每個人都有逆鱗,而凌穆陽的逆鱗就是夏以沫,他本就不是什麼善人,這次觸犯到了他的逆鱗,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他推了推眼鏡,招手喚來一個人耳語吩咐了一番。
那人聽了后,不由瞪大了眼睛看著徐柯,但片刻后,便退下去,找來人將這件事辦下去。
凌穆陽這邊的手下,將那人綁了起來,然後扔到空蕩的船艙里,又找來汽油,澆在外面,做好這一切后,這才退回到自己的輪船上。
待游輪開出一定的距離之後,徐柯接過手槍,準確的打在留在輪船上的汽油瓶。只聽見砰地一聲響后,汽油瓶瞬間燃了起來,再順著澆在地上的汽油整艘輪船瞬間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大一會兒,整艘輪船在砰的一聲響后,炸成碎屑。濃烈的大火,照亮了整片海域和星空,遠遠地望去,如火上噴發似的。
凌穆陽他們沒有直接往西南追去,而是返程回到濱海市。
一則,他們現在還沒有獲得對方確切的信息,不知道夏以沫是否在他們手上,輪船到底要開往哪裡,這樣魯莽的跟過去只會耽誤時間。
所以,他們還是決定先回去等待消息,等得到消息之後,再直接從濱海市趕過去,這樣反而會更快。
二是因為,他還需要回濱海市處理一些事情。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善心的人,尤其是在傷害了他的沫沫之後,那些人就更加別想這麼躲過。
回到濱海市的時候,已經是凌晨。
回來的路上,徐柯根據那人提供的線索找到了僱主,果然如他們想的那樣,是方蓉做的。
而韓楓那邊,因為涉及太廣,所以暫時還沒有得到消息,不過,卻已經聯繫上那邊的朋友,讓他們幫忙留意人口販賣的組織之類的。
從港口下來后,凌穆陽又是叫來徐柯吩咐了一些事情,然後讓他和韓楓先回去,自己則另外開車去了一個地方。
……
胡家,因為方蓉娘家有自己的產業,所以在郊外有屬於自己的別墅。
他們所住的地方,是濱海市數一數二的富貴小區,住在這裡的人,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小區的治安很好,二十四小時有專業的保安巡邏。
平這個時候因為沒什麼人,所以保安只要巡邏一遍,就會圍在一起,聊了天什麼的。
可就在這時,一輛炫酷的大紅色跑車橫衝直撞的沖了過來。
保安室里的保安都是大驚,倒不是因為這個時間還有人回來,而是這輛車開的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像他這種開著如此炫酷的跑車的人在他們看來,肯定是哪家富家公子醉酒了。為了避免引起轟動,眾人慌忙出去,按例攔下詢問。
凌穆陽一個急剎車在他們面前停下,然後說明身份和來由之後,便用命令的口吻要求打開車門。
許是因為他的氣勢太過強大,保安們聽了他的話之後,下意識的點頭,然後打開護欄。
直到凌穆陽的車離開,眾人才回過神來,紛紛對視一眼,這才想起,他剛剛說的是去胡市長家沒錯吧?胡市長家只有一個女兒,那也就是說,他是來找人的,只是訪客?
想到這個可能,眾人又是一驚,幾個人快速往胡市長家衝去,另外的人便是返回保安室打電話。雖然這個時間太晚,但最重要的還是安全啊。
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整個別墅區一片靜謐。
凌穆陽驅車直接衝到胡耀華別墅,然後下車瘋狂的按門鈴,片刻,整棟別墅都亮起了燈,在凌穆陽說明身份后,傭人慌忙打開院門。
其實,以凌穆陽的身手,他完全可以直接翻牆進去,但若是那樣的話,就叫不醒胡耀華他們了。而且,他沒那種突襲人家房間的習慣。
進去后,由傭人引領到客廳。
因為剛剛的門鈴太過急促,所以吵醒了家裡的所有人,胡耀華和方蓉兩人隨便換了身衣服,批了件外套就出來了。
見到是凌穆陽,兩人都是一怔。尤其是方蓉,臉色更是煞白的。
「穆陽,這個時間了,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嗎?」胡耀華畢竟是在官場上打滾了幾十年的人,凌穆陽這個時間造訪,自然是有急事。
他心裡雖然不快,但礙於他是自己愛人的兒子,所以對凌穆陽的態度也還算好。
還沒等凌穆陽回答,胡茜也從樓上下來了。
「穆陽,你怎麼來了?」她驚訝的看著他,然後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朝凌穆陽走去。
「你是來看我的嗎?」
看著像樹袋熊一樣掛在自己手臂上的女人,凌穆陽濃眉緊皺,猛地抽出手來,將她推開。
「我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我想應該問問胡夫人才對。」凌穆陽凌厲的眸光直射向方蓉。
其實,他大可以直接動手處罰他們,可是,他卻還是來了這裡。
因為,他想要在事情爆發之前,將一些事情告訴他們,很想要親眼看看他們的痛苦的表情,想要親手報復他們。
他想,沒有什麼比自己所有的醜陋之事曝光在自己最在意的人面前來的更加悲痛吧。
於是,他就來了,他要讓他們自己去憎恨,讓他們看看身邊人的所最所為。
胡耀華一愣,繼而轉頭看向方蓉,在瞧見她蒼白的臉色時,心裡便多少明白,當然是自己老婆做了什麼事惹到凌穆陽了。
然而,即便是這樣,胡耀華卻依舊是站在自家人這邊。
他在沙發上坐下,端起了一貫的架子訓道,「穆陽,因為小茜,所以我才願意如此接納你,願意助你一臂之力,可是你卻怎麼回報我們的。」
由始至終,凌穆陽一直都迴避和他們見面,所以,他們也從未正式見面過。但是即便是這樣,他依舊想要促成他和胡茜的婚事。
然而,這幾天他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他太失望了。
雖然他卻也知道,愛情的事強求不來。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想要促成這樁婚事啊。
「我不要求你怎麼樣,但你傷害了小茜,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既然你今天來了,那麼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打算怎麼對小茜負責。」
聽胡耀華如此一說,胡茜心中一喜,只要爸還站在她這邊,願意幫助自己,那麼,她還是有機會的。
「你說笑了,我既沒有給出承諾,又沒有與她發生過什麼,何來的負責之說,我之所以來這裡,只是想要跟你們做一個了絕。」凌穆陽冷冷的勾唇一笑。
「你……」胡耀華一滯,臉上不滿怒意,他的身份,不允許有人這樣跟他說話。而且,這個人還一直被他壓制的小輩,如今這樣被他一說,面上自然掛不住。
「爸,你不要為難穆陽了,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的。」見此,胡茜慌忙上前安慰他。
對於胡茜的如此貼心懂事,凌穆陽只是在心底冷笑一聲。
若是在以前,他或許不會覺得什麼,甚至會為她的貼心懂事感動和愧疚,然而,當發生這麼多事情之後,他再也無法將那個單純,一心只愛他的女孩聯繫在一起了。
現在看來,只覺得一切都太假,太虛偽。難怪以前韓楓會不喜歡她,總說她太假的。
那個時候,他還警告韓楓不要太過分,然而如今看來,是自己太迷失了自己。因為那件事,所以他總覺得是自己虧欠她,所以接納她的任何事。
「我今天來,是來給你們提個醒。」凌穆陽轉身,別過頭不去看胡茜,只要多看她一分鐘,他就會想到他的沫沫。
「你什麼意思?」這句話是方蓉說的。
她也察覺到自己剛剛的失態,所以,在聽到凌穆陽如此威脅的話后,出口喝斥,也藉機掩飾自己的情緒。
「我們胡家做事何時需要你 來指手畫腳了。」
「胡夫人,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如此稱呼你了,因為,從今天開始,你將再也不會是胡夫人了。」
凌穆陽冷聲說道,他的語氣不算太快,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就連久居高位的胡耀華都感覺到一股寒氣襲來。
他沒有說明什麼事,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成功的令胡家三人變了臉色,心頭一跳。
「你在威脅我們?」胡耀華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不過片刻,他便恢復到了昔日里的威嚴。
「你別忘了,現在你們凌家才是最應該擔憂的人。」他反威脅道。
「你說的是爺爺那件事嗎?」豈料,不等他提示什麼事,凌穆陽自己先說了出來。
胡耀華一驚,「你知道那件事了?」
凌家從凌穆陽走了之後就已經亂成一團了,自然沒時間理會胡耀華這邊,所以他還不知道凌穆陽的作為。
「我今天來,不是來聽你所謂的威脅的,只是想要告訴幾件你們不知道 事情。」
說罷,凌穆陽將手上的資料仍在桌上,因為動作太過大,裡面的東西都紛紛的散了出來。
這是一疊照片,是胡耀華出入各種會所,與各樣的女人在一起的照片,照片里,除了女人,還出現了支票和錢之類的東西。
看到這些,方蓉和胡茜瞬間一僵,整個人都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些東西。i當然,這些都還不是最重要的,最吸引他們目光的是一疊生活照。
那是一個年輕女人帶著孩子的照片,照片里,除了女人和孩子,還有胡耀華。
一疊照片里,有很多孩子的照片,從幾歲到如今十幾歲,看著這孩子的臉,就算不去猜想,方蓉也知道這是誰。
「這是什麼?」方蓉踉蹌著腳步上前。她和胡耀華結婚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 窮小子,是她在背後動了關係,他才能考上公務員。
後來結婚後,也是因為他們方家的關係,才得以步步高升。所以,在胡家,方蓉就是家裡的武則天,即便胡耀華是市長,但什麼事還都得聽她的。
所以,她堅信胡耀華不敢背叛自己,然而,當這一切證據都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已經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從最近的一張照片看來,這個孩子如今已經十幾歲了,是在上高中了,如此算來,那就是在十多年前,胡耀華就已經背叛了自己。
看到這些,胡耀華也 是愣住了,這些照片,他是怎麼弄到的,而且,好多都是十幾年前的了, 那個時候孩子的照片他們是怎麼弄到的。
「胡耀華,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這樣背叛我?」方蓉歇斯底里的吼著。
她更甚至是撲過去要找胡耀華算賬,卻被他一把推開。
「你這是什麼意思?」胡耀華憤怒的瞪著凌穆陽。
「胡耀華,你這個遭天殺的,我問你話,這 是怎麼回事,這個孩子是誰的!?」方蓉爬起來,揪著胡耀華就是掄起拳頭打在他身上。
「爸,你倒是說話啊?」胡茜亦是傷心質問。
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好爸爸,慈祥的父親,最疼愛他的父親。
然而,這些都在這一瞬間崩潰了。
「我……」聽到胡茜的聲音,胡耀華這才慢慢地回神過來,他窘迫的伸出手,想要安慰胡茜,可去在對上她的眼神時,縮了回來。
「阿蓉,對不起,我……」他想要跟方蓉解釋,可到嘴的話,卻不知道怎麼說出來。
這件事,是他當年的一個錯誤,可那個孩子,卻是他真心喜歡的。他需要一個孩子來為自己傳宗接代,所以就將錯就錯將孩子生了下來。
可是,當年的時候,礙於方蓉的身份,所以他才一直小心翼翼的,最近方家企業遇到了危機,他正想著找個機會將這個孩子帶回來,但沒想到會在是在這種形式下說出來。
「你該死的,竟敢背叛我!」方蓉覺得不解氣,見他低聲道歉了,更是來火,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可還沒打到,就被胡耀華伸手攔住,他鉗著她的手,一把將她甩開,「行了,別丟人現眼了,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也懶得跟你解釋了,過段時間我會把這個孩子帶回來認祖歸宗。」
「你休想,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絕對不會同意的。」方蓉捂著臉,嘶吼著。
心裡對這個男人太失望了,她以為自己終於守到頭了,可沒想到得到的卻是如此的背叛。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這事就這麼說定了。」認祖歸宗之後,他再以收養的形式,將孩子納入他們的戶口。
說完這些后,胡耀華轉身表情陰鷙的看向凌穆陽,「你想怎麼樣?」
家裡的事,他自然有辦法處理,可是,這份東西由凌穆陽帶來,那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
「胡市長難道不多看看嗎?」凌穆陽沒有回答他這句話,反而是用眼神示意他看桌上的照片。
順著他的眼神看去,胡耀華髮現,在檔案袋的下面,還有一份。
鑒於孩子的照片都散出來了,所以便彎腰將下面的那份封住的檔案袋拿起,拆開。在他看來,反正都已經是顯示出來了,那麼,就乾脆都看了,等會再一起跟他提條件。
然而,當看到裡面的一疊照片的時候,胡耀華氣的整張臉都綠了,他的手一抖,檔案袋裡的照片都瞬間灑落在地上。
「賤人!」惡罵間,他單手抓著方蓉的手臂將她提了起來,又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賤人,你竟敢背叛我。」
很多時候,男人都是這樣,自己出gui的時候,覺得是一時衝動,她人勾yin的,有了孩子之後,又另外找各種理由,比如,需要男孩傳宗接代,想要一個女兒等等,總之,他們是那麼的不以為然。
然而,但他們發現自己的女人也背叛他的時候,頓時就覺得是一種屈辱,是他人生的侮辱。
看到這些照片,方蓉嚇得魂都沒了。在胡耀華打下來第二巴掌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大聲叫著,「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那是他們對我下藥了。」
若是知道那次會有人要害她,她就算是打死也不會去的。
然而,對於雙方背叛的事,受傷最大,最無法接受的莫過於胡茜。
她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似的跌坐在地上,身邊父母的叫器,毆打,彷彿都與她無關。
她抬著噙著淚的雙眼,痴痴地,傷痛的看著凌穆陽,「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