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是我乾的
特勤隊編製上有三十人,負責優歌集團高層幹部的內務安保、外勤警衛、車輛維護保養和駕駛等工作。
隊員都來自於特種部隊、武警、特警的退役人員。
隊長封大高,安徽人,一米七二的個子,卻憑著三十年武術功底穩穩地鎮著這群輕易不服人的小子們。
傍晚的時候封大高用特定的叩擊頻率敲開了張寧的門。
「怎麼樣,有什麼新聞?」張寧扔給他一瓶茉莉茶(這傢伙煙酒、可樂都不沾,而且只喝常溫飲料)並問道。
「那胖子罵了一路。」封大高說完咕咚咚灌了幾大口。
「這是肯定的,沒有判決他只能收點基本的費用。」張寧冷笑:「其它呢,他沒發現咱們的人吧?」
「放心,跟他的倆哥們都是警校的優等生,對付這種蠢貨足夠了!」
封大高把瓶子放在茶几上:「聽到些東西,零零碎碎不大真切。
後來他進了必勝客,一邊吃東西一邊和叫『查理』的人通話,這回咱們的人離得近,能肯定他說的都和早上法庭里的事有關。」
說著把一個優盤摸出來,輕輕放在瓶子旁邊。
「好,很好!前邊的電話可惜不知道說的什麼?」
「走在路上不能距離太近,只聽小夥子們說和他通話的對象可能是個馬小姐。」
「馬小姐?確實姓馬?」張寧立即想起早上林樹的話來,他伸手就去拿自己手機。
「是姓馬,先後兩個人都聽到過。」封大高點點頭。
「妙哇,還真是姓馬!」張寧說著,給許靜發了條微信:你認識湖北人、姓馬的女士嗎?
「後面還需要做什麼?要不要我們去教訓、教訓那嘴巴不幹凈的死胖子?」
「不用。」張寧笑著搖頭:「小角色,不值得。派那倆兄弟繼續盯著,看他這幾天都見誰。
如果發現那個『查理』冒頭,務必設法拍張照片回來。」
「好嘞!」封大高答應一聲拎起剩下的小半瓶飲料:「那我回去了,明天還得安排去江西的人。」
「辛苦!」張寧送他出門。回來他看見手機正閃,拿起一看正是許靜的回復:想起來了,還真有一個。
馬全麗。之前許靜一直沒往她頭上想,因為瑪麗數次站在同一戰壕里幫自己,所以即便聽父親說那些話許靜也不曾懷疑。
今晚收到張寧的詢問,一下子讓她驚醒了,難道是馬全麗在操作這事,找律師幫林樹打官司對付自己?
這怎麼聽也不大可能呀。別說瑪麗有沒有這個腦子,她是個有錢寧可拿去炒股、理財,或者遍地旅遊玩耍的主,怎麼會……。
許靜想得頭疼,最後乾脆決定不想了,明天親自去會會這位老朋友!
第二天她先找了魏東,魏東聽完許靜的話想了想:「你想自己去找瑪麗?可以,但不大妥當。
我看,要不讓江森配合你下吧?這樣也便於掩人耳目。」
不能不說姜還是老的辣。許靜本來想告訴師傅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因為她知道自己把定位發過去,就會有個特勤隊員在現場附近觀察的。
不過……,也好。她答應了,但要求不要讓江森知道自己和瑪麗要談的事情。
魏東表示同意,他把江森找來細細地囑咐了一番。
當江森來約馬全麗下樓聊聊的時候,這姑娘絲毫沒有懷疑別的。
實際上她正打著離開智亞的主意,要是前總監能幫到自己,那可太好了!
元月過半天氣漸暖,馬全麗裹緊長款羽絨大衣,把帽兜遮住頭臉,走進約定的咖啡館。
江森起身迎接,對面帶喜色正要開口的馬全麗努努嘴:「不是我,要見你的人在那兒。」
馬全麗這才注意到,在靠裡面的位置上有個熟人托著下巴,正在向她微笑。
她臉色頓時不好看了,想轉身走,但終究還是沒那麼做。
她小心地踅摸過來,露出難看的笑容對許靜點點頭,說:「朱莉,好久不見。」
「坐吧。」許靜指指對面的椅子,可后一句差點又讓馬全麗跳起來:「知道你很想我,時刻都念叨我名字是不?我耳朵可天天癢得很吶!」
說完用手往下壓壓,讓已經起身的馬全麗又坐回去。
「我,不是……。是我,我乾的錯事。」
馬全麗低下頭:「可、可那是查理逼的,沒辦法呀!」說完,她開始從頭講述整個故事。
原來查理聽說許靜有個失聯的父親純粹偶然,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著有意,他在朱成成到任后立即調閱了留下的人力檔案。
此後不久,股市開始動蕩,馬全麗著急平倉四處借錢。
查理得知后將她找去,問是否認識江西的關係。馬全麗開始不肯摻和,查理便以三十萬借款為誘惑。
利益面前,馬全麗終於幫他找到一個江西籍人選,然後以幫助朋友尋父為名托對方通過公安系統的關係找到林樹。
「本來,我以為這就結束了。」
馬全麗委屈地說:「誰想到查理還要讓人家幫忙把人請到或者帶話給你父親,我怕拖累人選就不肯,查理怒了,他……他……。」
「他怎麼了?」許靜見她神色不自在,不知何故。
「他欺負了我,還拍下視頻,然後說我不按照他說的做就給放到網上去!」
「他當著你面說的,還是有文字或者聲音?你該留下證據!」許靜沒想到查理竟然做這種事,心裡非常氣憤。
「有證據,微信我沒刪掉呢。」馬全麗說著打開查理和他的微信記錄給許靜看以示自己所說屬實。
「馬上截圖!」許靜遞還給她手機時說。「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後來人沒請到,我鬆口氣。誰知過了一個月你父親自己找來還聯繫了我,說他已經找到你,你過得一般,說我們騙他。
查理就出主意找個律師讓我介紹他們認識,然後律師不知怎麼的,就說服了他去法院告狀。
我……當時不同意搞大,查理卻想讓你們越亂越好。」
「這麼說律師是他請的?」「他沒出面,都是我在他和律師之間交流、搭橋。當然,最後出錢是查理,我不過就是個窗口。
但是開庭那天他忽然電話來說你父親意外地同意和解了,責問我有沒有透露風聲給你們。
我很生氣就讓他自己找查理說電話,然後就沒再和律師往來。」
馬全麗說完看看許靜臉色:「我,我一開始還真以為他好心要幫你尋親的,後來才發現他用意不良。可是……。
」可是你上了賊船,已經下不來了。「許靜替她說完嘆口氣。
她沒想到查理會費盡心思拐這麼大個彎子來給自己找麻煩,更沒想到還連帶著馬全麗也受了他的欺負。
「那,你以後怎麼打算?」許靜問道。
「我不知道,我很害怕。畢竟他手裡有東西捏著。」
馬全麗哭出聲來:「我想離開智亞躲到別處去,江森來找我,我以為他能幫我所以出來見他。」
聽了這話許靜低頭想想。馬全麗算不上是個忠誠的合作者,她會隨風倒,會為了利益出賣任何一方。
但在智亞她不但一直沒有升遷機會,而且沒想到落到查理手中受盡欺辱。唉,也算是可憐之人。
「瑪麗,你以前幫過我,咱們也合作過。看在這情分上我最後再幫你一次,如何?」許靜問。
「你、你是要……?」
「你既然在智亞已經不好再呆下去,我找找認識的獵企老闆,把你推薦過去。」
「那、那太好了!」馬全麗激動地抓住許靜的手:「你幫我離開這兒,我永遠感激你的!」
「我倒不用你永遠。」許靜笑了,認真地說:「瑪麗,你有得意的時候,也有吃虧。你覺得為什麼自己這麼聰明卻總混不好呢?」
馬全麗尷尬地不敢接話。
許靜接著說:「我幫你離開可以,但有三件事你今後要警戒:
不要再耍聰明、不要做自己能力以外的事情(包括炒股等)、只做業務不沾僱主的內部事務(更不津津樂道前僱主的軼聞)。
你如果答應我這三件,我便幫你。但凡你有違反,你要知道我能幫你進去,就能讓對方再炒掉你。可以嗎?」
「好,我答應你!」馬全麗詳細和她圍繞這三件事做了溝通交流之後,終於認識到原來這都是直指自己吃虧的源頭所在。
她咬咬牙,終於答應了許靜。馬全麗通過這次交流明白,許靜是要讓自己完全改頭換面地生活。
是呀,以往總覺得自己比誰都聰明,可結果算到最後,吃虧上當的還是自己!
馬全麗決心立即撤出資金,把借的錢還給查理,然後以私事為理由離職回家鄉逗留兩、三個月再悄悄回來。
那時,朱莉給自己新找的崗位應該正好可以入職了。
許靜不但通過這次交談確定了查理是幕後那個人,而且還能通過馬全麗拿到證據,再將她隱藏到其它獵企保護起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如果有人非要伸過臉來自己找打,那許靜也絕不會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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