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難以開口的話

  方園握緊自己放在袖內的手，本來心中已經是後悔，但是，這店員明顯狗眼看人低的眼神與語氣，讓她的心中很不舒服。 

  她從自己身上取出了錢，放在了桌子上。 

  「我要了。」 

  那店員再次愣了一下，不由的多看了一眼方園，然後才是從裡面拿出了那一套化妝品。 

  當方園抱著那套化妝品出來之時，必中卻是多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愧疚之感。 

  如果可以退貨，她想她就去退了， 

  「走吧，我們去買衣服去，」李青青這還沒有買夠，又是拉著同學去逛商場，方園本來不想去的，可是又是抵不過李青青的死纏爛打，只能是去了，而這一天，是她長這麼大，花的錢最多的一天。 

  她第一次的給自己買了一套很貴的化妝品，第一次買了零食，也是第一次的看了一場奢侈的電影。 

  等到她回到了宿舍之後，口袋裡的錢，也只有幾塊了，但是看著自己所買回來的一堆的東西，她有著說不出來的感覺，興奮不是，高興，好像也不是，似乎她的虛榮感滿足了，可是人卻是更加的空虛了。 

  她將一塊巧克力放在自己的嘴裡，苦苦的滑滑的， 卻也是甜甜的，很好吃。 

  她本來想要再是吃一塊的，可是卻是想到了家中辛苦賺錢的父母 ，他們也是沒有吃過的，是不是，可是，李青青說過，巧兄力是不能放的，放的時間長的就化了。 

  她再是給自己的嘴裡塞了一塊，不知道怎麼的， 卻是吃出了眼淚了。 

  這一天，她是有很多的第一次，而她的虛榮心，也是第一次的佔據了她的思想，她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卻也是花掉了自己太多的錢。 

  她提著包，走了很長的路，才是到了自己的家門前，她敲著門…… 

  「媽，開門，是我回來了。」 

  而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知道這樣的風吹的時間長了，是不是那套上百的化妝品就要白擦了。 

  「媽……開門，」她再是敲了一個門，寒風中，凍的她瑟瑟發抖著。 

  吱的一聲，那個弓著背的蒼老女人打開了門，她的臉留下了太多時間送給她風霜與痕迹，唇上面也是乾的裂了一道口子。 

  方園感覺自己的眼睛一酸，她後悔了，當初為什麼沒有給媽媽買只潤唇膏呢。 

  只是， 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如果不是沒有生活費了，她也不會回來的。 

  「園園回來了，」向麗紅連忙的打開了門，讓女兒進來，門裡面是一間土房，也不知道蓋了多長時間了，現在人家都是住起了磚頭蓋的新房，上下兩層三層的，就只有他們家，還住在這個土房裡面。 

  院內有一個很大的槐樹，這樹都是長了很多年，方園的爸爸，方誌華是一個很普通的農民， 他經常說，家裡的這棵樹長的了，以後等方園上大學了，他們就把這棵樹給砍了，到時方園的學費也就不用愁了。 

  方園這進來就要向裡面走，可是卻是被向麗紅給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