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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劍

  外門的集合大廣場上已經黑壓壓的堆滿了弟子,原本該是演武石台跪了十多個弟子,其中老許頭就在裡面,原本一絲不苟的頭髮,現在亂糟糟的像個雞窩,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神空洞絕望。

  這人已經完了,南章心裡默默的念叨。

  終於找到曹胖子,南章懸著的心總算是安穩了。

  多日不見,曹胖子給了南章一拳,南章給了曹胖子一腳,兩人算是見禮了。

  「老許頭怎麼沾上?這事定了嗎?」南章擔憂的問道。

  曹胖子嘆了口氣:「基本算是定了,現在檯子上的算是都完蛋了。」

  「不應該啊,不應該啊,老許頭比咱們都清楚這事兒的嚴重性,我還是有點不信。」若說門中最不容易的排個名,老許頭絕對能排的上,光是幾十年的外門弟子門中就少有。

  「沒有什麼不應該,正因為他很清楚,所以他才敢鋌而走險,他的兒子你知道吧,據說天賦不錯,這些年老許頭這麼拚命大半是為了他兒子,買劍訣,給宗門的供奉。為了不耽誤兒子的修行,他一個人要交兩份供奉,他自己的和他兒子的。」

  曹胖子嘆了口氣,接著說道:「老許頭修為不高,卻擁有近三百畝的靈田,這麼多靈田產出才堪堪夠用,至於他為何鋌而走險,據說是兒子到了八層的關口,為了扣關,需要不少的丹藥和靈石,一是孩子用,二是用來打點。

  想給孩子有個好出路,於是就賣給了咱們宗門的路線圖給了一個陌生人,近日出了事兒,給牽連出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天權子峰主來了,議論紛紛的場面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南章看到天權子掃了大家一眼,手一揮,十多個人頭就滾到眾人面前,場面失控,所有同門尖叫著往後躲,可始作俑者依舊靜靜的漂浮在空中,如劍的眼神冷冷的看著所有人,無邊的威壓一息強過一息,三息過後,沒有人敢看空中飄著的那個人。

  「人妖不兩立,下次形神俱滅,諸位好之為之吧!」

  天權子來的快去的也快,留下的話和地上的滾滾人頭無時無刻的衝擊現場所有外門弟子。

  南章和曹胖子都沒了心情,鮮血人頭,對兩個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人來說衝擊力是巨大的,宗門對待妖的態度強橫的讓人心底發寒,都是在宗門幹了幾十年的弟子啊,說殺了就殺了,對人命的態度就像隨意的去踩死螞蟻一樣。

  回到青雀台回到小院,南章腦海裡面還是那揮之不去的一幕,可以確定,這事沒完,外門弟子能給妖帶去多少有用的消息,能提供有用消息一定是內門弟子,現在外門弟子出事兒了,內門中一定會有,宗門會查的很嚴,也會下很重的手。

  外出未歸的弟子要倒霉了,郭建師兄,胡水兒師姐,宗門一定會重點問他們去幹嘛了,去了哪裡?

  南章感覺,妖還是會來,他一定藏在某個不知道的地方,弄了這麼多人,他不會無功而返的,一定會有后招。

  就這麼過了半月,門派依舊沒有什麼動靜,內門弟子有五人徹底消失了,今天又聽白恩師姐說,又有兩位師兄被宗門叫去問話了。

  如今消息散了出去,上清宗上空在次籠罩一層陰雲。

  如今已經是初秋,離每年最大的靈草靈藥收穫還是兩個月,大家都在心裡祈禱,祈禱這事兒趕緊翻篇,自己好能出去,好能找人幫忙,如今人人自危,唯恐身邊的人就是跟妖有交往的人,沾上了就完蛋了。

  祈禱沒用,今日一早,外門弟子在次被召集,所有人在次集合到演舞台,又有十個人被砍下透露。

  下午,執法師兄找到了南章,兇巴巴的告訴南章葉秀被查了,自己如果知道什麼要趕緊上報,不要為了什麼義氣兄弟而白送了自己的大好年華。

  南章陡然緊張起來,葉秀也被查了,這他么到底是什麼妖啊,來了多少啊?

  無論什麼時候南章也沒有像今天一樣沒有了勁頭,拼的勁頭。

  南章沒有想過自己會死,也沒有想過以後的生活會是怎麼樣,從三年前開始,南章決定自己要好好的活著,平淡也好,激情也罷,都要認真的活著。

  倘若葉秀通妖坐實,自己,曹胖子,董旭沒有一個人能跑得了,最輕的處罰就是趕出宗門,門派不會把一個不穩定和不確定的因素放到裡面。

  夜色降臨,今天給孩子們放了假,朱雀山除了偶爾的狗叫聲,只剩下安靜了。

  朱雀山離內門和外門都比較遠,山內的生活在這禁嚴嚴令下更顯孤獨和枯燥。先前在外門的時候幾個人還能在屋頂上聊天娛樂,講一些奇聞異事,說說一下八卦,剩下的時間大部分都放在能夠成為內門弟子的修鍊上了。

  某種程度來說內門壓力也大,每年一次的修為大考核就足以逼瘋很多人,修為越高的自然越靠前,福利自然越好,就這一項內門的生存壓力也是很大,他們要學的東西很多,希望有幸能夠參加試劍大會。

  一個小五十年,如果宗門內沒有足夠亮眼的人才出現,就會迅速的被其他宗門打壓,然後吸取合併。

  這就是後繼無人的特徵,建立宗門容易,同樣滅亡的也容易,有著傳承的門派無疑不是龐然大物,每年光是周邊小門派的供奉就足以夠宗門內部的開銷。

  這事兒跟南章沒關係,南章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傳承弟子。

  實在無聊,南章決定去朱雀塔看看,也不知道朱雀底下是不是壓著朱雀,明日就是執法師兄給的最後期限,有還是沒有就會水落石出。

  從睜眼到現在,三年時間的點點滴滴在腦子裡面一點一點的飄過,南章腳步愈發的堅定有力,心底的執念也徹底的放開來。宗門對自己沒有一絲的優待,如果真說要離別也問心無愧,心裡雖苦,就是去路不知。

  唯一的心結就是不知道怎麼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夢裡,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實。

  走到朱雀塔跟前,看著破舊不堪的土堆,南章打死也想不出這會是一個塔,好奇的用腳踢了踢,土疙瘩簌簌的往下掉。好奇的圍著轉了一圈,心裡愈發的好奇,這是塔?

  怎麼看著像個墳頭?

  南章好不死的又踢了一腳。。。。。。

  卧槽!

  南章突然發現天突然黑了,方才還繁星點點,天上還掛著月亮,現在突然就一片漆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那種。

  突然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無數如同螢火蟲一樣的浮萍在虛空中飄蕩,它們組成光的海洋,然後如微風中的綢緞一樣蕩漾,每次明暗交錯的瞬間,都會散發出浩大的氣息,南章被這氣息一步一步的死死的壓在土堆上。

  南章有些蒙,麻蛋,這狗日的又來了,特么的自己又不知道是什麼回事!

  此時的朱雀台站了三個人,最前的是個瓜子臉,左邊的這位身材高大面色刻板森嚴,右邊的這位半佝僂著腰,拄著一把鐵鏽斑斑的長劍,雙目開闔間,劍氣縱橫,寒光逼人。

  倘若白恩在這裡一定會下一跳,瓜子臉就是上清宗的宗主上清子,左邊的這位天樞的峰主天樞子,右邊的是玉衡峰的峰主玉衡子。上清宗一代之中一下子來了三個,若傳出去不知道要驚掉多少人下巴,尤其是瓜子臉的上清子。

  「妖邪終於忍不住了,師兄所料一點不錯,他們就是為了這妖塔而來。」天樞子沉聲道,這次宗門出了這麼大事兒,而且如此蹊蹺,害了那麼多弟子足以讓宗門難受。

  弟子們頭上頂著烏雲,那麼這一年的收層不用想肯定是必受重創,損失最少在半數以上。對於上清宗這樣的宗門來說,牽一髮而動全身,收層受創,來年優秀弟子的拉攏,門派運行必定會有問題。

  因此,宗門上層他們也不好受,他們需要終止並解決這件事,至今為止今晚算是勉強的撥雲見日了。

  「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來!」玉衡子面沉如水:「已經快五十年沒遇到過這事兒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他們是不是要捲土重來?重水界不比其他,從建立之初就很少有妖類踏足,他們又是從何而來?為啥而來?」

  「師弟你是說這事有蹊蹺?」

  「不管什麼蹊蹺不蹊蹺,殺了便是!」玉衡子冷聲道:「莫說一個妖,就是來一群妖,我又有何懼。」

  天樞子難看的笑了笑:「上次狩妖已經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師弟的劍不知道這麼多年有沒有進步,既然今日找到了源頭,師弟不如給我等展示一番?」

  上清子面帶追憶,感慨的模樣在他那張年輕的臉上有些不倫不類:「如此,那就有勞師弟了!」

  玉衡子也不推遲,緩緩的拔出銹跡斑斑的長劍,長劍一點一點的拔出,銹跡也一點一點的掉落,眨呀間一把雪白晶瑩的長劍出現在三人面前,玉衡子輕撫劍身,一聲清脆的劍鳴響徹荒野,玉衡子成名劍-玉衡。

  手腕一抖,玉衡子低喝一聲:「去!」

  劍鳴回蕩,如驕陽出升。

  玉衡劍橫亘在夜空,如耀眼的皎月,荒古且久遠,轉瞬一道流光直撲那些光點組成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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