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十一】
第二天上午是景銘先醒過來的,睜眼時已經十點了。韋航睡在他旁邊,許因同蓋一張被的緣故,並沒如往常一樣睡在靠下的位置,正仰麵枕在枕頭上,姿勢十分放鬆。
景銘翻了個身,曲著一側手臂枕在頭下,就著從窗簾縫隙漏進來的光亮端詳起他來。韋航大約是在做夢,一下動動眉毛,一下抿抿嘴。景銘覺得好笑,惡作劇地去捏他鼻子。
起先韋航沒什麽反應,半分鍾以後掙了兩下,景銘沒撒手,他又哼起來,邊哼邊抬手去撥拉阻礙自己呼吸的不明物體。然後他一偏頭,迷迷糊糊地抬了抬眼皮,又闔上了。幾秒後,那眼睛猛地再次睜開,隨後人一骨碌跪了起來。
“對不起,主人,狗狗手欠了。”
景銘壓根沒生氣,戲謔地打量了幾眼他翹得老高的陰莖,調笑了句:“做春夢了?剛才jb都快把被子頂起來了。”
韋航臉色一窘,想扯過被角遮一遮,結果手剛伸出去被景銘狠拍了一巴掌,“誰準你動的?”
“狗狗錯了,主人。”
“跪好。”
韋航隻得手背後,把膝蓋又打開一些。他不敢盯著主人看,可目光收回來餘光又總能瞄見自己的性器,搞得他都不知道該把視線往哪投了。
“看不清是吧?”景銘坐起來,故意把床頭射燈打開,“現在看清了麽?”
“…………”韋航被燈照得更是難堪,不由得閉了閉眼。
“讓你閉眼了麽?”景銘給了他一巴掌,“睜開,好好看,給你倆選擇,你要麽給它看射了,要麽給它看軟了。”
韋航心頭直想撞牆,在主人的注視下盯著自己起了反應的陰莖看,他覺得比被主人直接羞辱還難為情,尤其主人給的命令簡直強人所難,看射是不可能的,可看軟也不行。他看了半分鍾,那玩意兒不僅不軟,還十分不配合地跳了幾下,吐出幾滴粘液。
景銘伸手撥弄了幾下,用不鹹不淡的腔調問了句:“它跟我對著幹是麽?”
“它不敢,主人,”韋航忙搖頭,“狗狗更不敢。”
“那它怎麽不軟下去?”
“……主人,求您別這……”
“它想射?”景銘打斷他,又問了句。
“……主人,您饒了狗狗吧,狗狗再也不睡過頭了……”
這話聽得景銘一愣,他壓根就沒想過計較這件事,小狗卻以為自己犯忌了,當下無奈又好笑道:“你到底有多怕我?”
“……您沒生氣啊?”韋航回過味來,訥訥地問了句。
“逗逗你而已,”景銘說,“清醒了就起床吧。”
韋航下床重新跪地給景銘磕了個頭,鄭重地請安道:“主人早上好。”
“嗯。”景銘掀開被子下床往洗手間走。
韋航趕忙爬過去,手撐地跪趴在景銘身側,說:“主人,狗狗伺候您。”
大多數主都喜歡騎狗,景銘也並非從不如此,但次數不多,畢竟兩人工作日起床時間不同,而且不帶護膝實在有損半月板,他頂多周末休息時這麽使喚一下韋航。
“不用,你在邊上等著就行。”景銘拍拍他的頭。
韋航跟著主人爬進洗手間,跪在一邊兒口幹舌燥地聽主人放水,然後刷牙伺候主人洗澡。待一切收拾妥當,兩人十一點多出了門,吃完午飯又商量著去哪轉轉,最後選了一處距離相對較近的景點。
其實這地方兩人都曾來過,但身邊的人不同,再走一遍同樣的路心境也是絕不一樣的。韋航因為難得有機會跟主人一起閑逛,一路都眉眼帶笑。景銘當然看得出他心思雀躍,在一處休息點買水時低聲打趣了句:“小狗要撒歡了是麽?”
韋航笑臉盈盈地沒馬上接話,片刻後突然同樣壓低音量學了聲狗叫。景銘看著他半低頭的側臉,覺得實在乖巧,脫口道:“給你做個狗牌怎麽樣?”
韋航目光欣喜地一抬頭,“真的嗎主人?”興奮得音量都忘了控製,說完才左右看了看。
“其實早該有了,”景銘說,“家犬怎麽能沒狗牌。”
“謝謝主人。”韋航按耐不住笑意地小聲謝了恩,可沒走多遠又變了臉色,停下腳很有些沮喪道,“唉,可惜學校不允許老師佩戴飾物,隻能休息的時候戴了。”
“那就沒意義了,”景銘也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狗牌就是要隨身戴著。”
韋航一聽惆悵地蹙起眉,低著頭自言自語似的說:“您能賞給狗狗就好了,狗狗把它供起來,平時戴在心裏。”
這話讓景銘心口猛不丁一緊。他其實早發現韋航有這個本事了——不是最優秀的奴,卻總能在不經意間說出一兩句最戳他心窩的話。或許這就是他願意把這條狗留在自己身邊的最重要的原因。
景銘最後也沒有說定給不給韋航這個賞,隻借著人流擁擠虛虛攬了一下他的腰,說:“別傻站著了,往前走走。”
韋航對主人的心思一無所知,隻是見他似乎無意繼續這個話題便也知趣地沒再提這茬兒。從景點出來後兩人去吃了小吃,或許受環境影響,韋航說話隨意許多,自稱也改成了“我”,不過對主人的敬稱卻始終不變。
“您不愛吃這個嗎?”
“不太喜歡。”
“那給我吧,”韋航說,“給您再叫點兒別的?”
“不用了,我不餓。”
景銘剛說完,褲兜裏的手機震起來,他接了電話。韋航在一邊默默聽著,從斷斷續續的對話中他感覺對方應該跟主人很熟,因為主人不會在接工作電話時笑罵粗口。掛了電話,景銘果然說:“晚上去見個朋友。”
“……我也去嗎?”韋航不確定主人的話裏包不包括他。
“就是一塊兒去。”景銘說,“我大學時的哥們兒,本來我來培訓之前就說好見一麵的,結果趕上他也出差,剛回來。”
“我去真方便嗎?”韋航問,他不想給主人添麻煩。
“他知道我是gay,”景銘笑道,“你注意下稱呼就行。”
韋航點點頭,沒再言語,心裏咂摸起主人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以男朋友的身份見朋友?他不確定,但有點期待。
晚飯時,景銘領韋航去了約好的飯店。韓政已經到了。
“怎麽就你一人?”景銘詫異道。
“媽的,你怎麽越來越有型了。”韓政站起來跟他對了下拳頭,“我老婆帶孩子去她媽那兒了,這位是?”說著看向一旁的韋航,招呼他坐下。
“韋航,我朋友。”景銘答得十分隨意。
韓政一看他的態度就明白了幾分,笑問道:“男朋友?”
“對啊,”景銘說,“我以為你帶你老婆來呢,你們倆太黏糊,我不能耍單。”
“靠……”韓政笑著指指他,又衝韋航解釋道,“我們仨都是同學。”
韋航點頭笑笑。景銘又調侃了句:“他們倆從大一開始就眉來眼去,畢業才好上,忒能耗。”
“我這叫對感情認真負責。”韓政糾正道。
“得了吧,”景銘拆穿他,“你那是不敢追,慫的一逼。”
“你也就擠兌我,”韓政笑了兩聲,“我老婆要是在你說不過她。”
“我不跟女的鬥嘴。”景銘說。
“那是,你就愛逗男的。”韓政揶揄了句,說完才衝韋航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們倆這樣說話習慣了。”
“沒事兒。”韋航不在意地笑了笑。景銘卻補了句:“沒事兒少逗我的人。”
韓政投降地舉舉手,把菜單遞給韋航,“你看看吃什麽,那幾樣招牌菜還不錯。”
韋航接過來菜單翻了翻,問景銘:“您……你想吃什麽?”
景銘正跟韓政聊彼此的近況,聞言略偏過頭回了句:“我吃什麽都行,你點你喜歡的。”
韋航一愣,不過很快恢複了神色,心裏忽然希望這頓飯能一直吃下去。韓政沒看出韋航的異樣,接茬兒道:“別客氣,隨便點,我欠他一頓飯。”
“一頓就想打發我?”景銘挑挑眉,跟韋航說,“哪個貴點哪個,宰他。”
韋航當然不會真這麽做,最後隻點了幾樣招牌菜,餘下的還是讓景銘做主。點單的服務員離開後,韓政開玩笑地問韋航:“他是不是有點兒霸道,你平時受得了他麽?”
韋航正給三個空杯倒茶,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下意識轉頭看景銘,景銘跟他對視一眼,回了韓政一句:“這問題你別問他,他肯定喜歡。”
“靠,你現在臉皮怎麽這麽厚?我記得你大學時不這樣啊。”
“那是你沒見識過,”景銘語氣不正經地回了一句,“咱倆又不是一塊兒睡覺的關係,你上哪兒見識去。”
“……我還是離你遠點兒吧。”韓政無語道,一麵往正對韋航的方向挪了挪。
景銘似乎心情極好,見他挪過去,故意把韋航往自己這邊兒攬了一把,“離他近更不行。”
韋航其實並不在意主人跟朋友調侃什麽,隻是這一攬真有些攪亂他的心,後半頓飯吃得他始終不自在,話更少了。後來甚至借口去了趟洗手間平複心緒。不過他一離開,倒是給了韓政說話的機會,問景銘:“他脾氣夠好的啊,你倆在一塊兒多久了?”
“……半年多。”景銘說。
“那他可真夠喜歡你的,”韓政感歎道,“我瞧著這一頓飯他那心思都在你身上。”
景銘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韓政又說:“你家裏要能接受,這麽定下來也不錯,真挺般配。”
“難。”景銘輕歎口氣,回的其實是前半段話,但韓政分辨不出來,問他,“那就這麽耗著?他們家呢?”
“他們家都知道,他早出櫃了。”
“靠,你小子真夠有福的。”韓政並不清楚景銘跟韋航的真實關係,聞言搖頭“嘖”了兩聲,“你看我,孩子都有了丈母娘看我還挑三揀四呢。”
“你成天一副不著調的德行,你丈母娘覺得你靠譜才怪了。”
“哥們兒賺錢靠譜不就得了。”
“這話你跟你丈母娘說去。”景銘不厚道地笑了句,兩人又順著話題聊了些工作上的事,韋航回來了。再坐了一會兒,韓政結賬三人道了別。
吃飯的地方離酒店不算遠,景銘提議說遛達回去,韋航自是願意。他享受跟主人單獨相處的每一分鍾,尤其是這樣氣氛悠閑又莫名帶了點曖昧的時光。
“主人,您今天是不是心情特別好?”
“哪兒看出來的?”
“狗狗感覺是。”
“因為沒訓你?”景銘逗他。
“不是,”韋航笑起來,“因為您的話比平時多。”
景銘看他一眼,沒說話,又走了一小段路,忽然問:“狗牌上你想寫什麽?”
“主人……”韋航略頓了頓腳,“您真賞給狗狗?”
“嗯……”景銘點了下頭,慢慢停了步子,“既然你想戴在心裏,那就不要圖案了。”
韋航隨他站定,說:“主人,您想賜給狗狗什麽話都行,狗狗聽您的。”
景銘想了想,究竟也沒提寫什麽話,隻道:“行,找個日子賞給你。”
“謝謝主人。”韋航說,語調有些發抖,左右看看趁著拐彎處無人,給景銘跪下磕了個頭。
“乖。”景銘示意他起來,嘴角漸漸又掛上了那個韋航說會叫他心慌的笑,“想跪回去讓你跪個夠。”
話是這樣說,但其實當晚景銘什麽工具都沒有用,隻是讓韋航跪在床尾給他舔了半個多小時的腳,然後操了他,邊操邊讓韋航一遍遍背誦之前默寫過的狗的本分,一直背到被操射。
景銘睡下以後,韋航卻久久不能入眠,總覺得今晚主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種道不明的意味。他在昏暗中看著主人熟睡的輪廓,忍了又忍,還是把手伸了出去,輕輕摸了摸主人的喉結、主人的臉——這些在調教中他從沒有機會摸的地方。
韋航的回程飛機是轉天傍晚的,因為景銘雖然放三天假,但最後一天有集體活動,他隻能提前一天回去。兩人早些吃了晚飯,景銘送他去機場,韋航依依不舍地看著主人,肯求主人賞他些飲料。景銘拒絕了,說:“太容易討到的賞就不珍惜了。”
“狗狗珍惜,主人。”
“還有一周我就回去了,如果這一周你表現好,回去賞你喝個飽。”
韋航見主人絲毫沒有改口的意思,隻好乖順地閉嘴不再提。等一步三回頭地過了安檢,又很不巧的碰上航空管製,航班要推遲一個半小時。他跟主人發消息說完,便百無聊賴地坐在候機廳發呆。
景銘倒是一直跟他聊天,他心裏很高興,可又有些過意不去,說:主人,您忙您的事吧,不用管狗狗。
景銘回複道:沒關係,我找了家咖啡廳,等你飛了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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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對狗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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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自己的狗是應該的。
韋航回去以後沒幾天就是景銘的正式生日。當晚他給景銘發了語音消息,說:汪汪!主人生日快樂!狗狗給您磕了三十個頭!
景銘看完故意問他:我又不在你跟前,你衝誰磕的?
韋航回道:狗狗衝您的鞋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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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隻磕頭,還聞了吧?
韋航尷尬地癟癟嘴:什麽都瞞不過主人。
景銘說:這麽多天沒人穿,好聞麽?-
沒有您剛脫下來的好聞。韋航老實道。
景銘看著這條消息不知怎的突然有點忍不住,罵了句粗口,回道:賤狗,回去讓你聞,叼一個小時不許鬆口。
韋航也被主人說得十分難耐,明明才分開幾天,卻想得受不了,順著話意回了句:主人,您回來操狗狗的時候,狗狗也叼著您的鞋好不好?
這次景銘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啞著嗓音問:“我怎麽發現我越不在你他媽越騷?”
“狗狗也不知道。”韋航對此感覺十分無辜,坦言道,“見不到您,狗狗就特別難受,全身都難受。”
景銘沒說話,聽筒裏隻傳來有些壓抑的喘氣聲,聽得韋航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半分多鍾過去景銘才再次開口,說:“等我回去得好好用用你這條狗舌頭。”
“狗狗一定給主人舔舒服。”韋航保證道。
“這次不隻舔腳舔jb,”景銘說,“我要你舔遍我的全身。”
韋航猛地打了個哆嗦,主人的一句話說得他全身仿佛竄起一股電流似的,暗自緩了好幾秒才算是能回話,語調輕輕地說:“主人,狗狗願意用您喜歡的所有方式伺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