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三十四】
主子們在客廳交談的時候,廚房裏幹活的四個人也並非悶聲不語。彼此簡單聊過幾句近況以後,季軻一臉苦悶地衝房頂歎了口氣:“靠,不會這裏我最老吧。”
“你多大?”運動裝男生好奇道,他就是剛才讓主子當茶托使喚了半天的那位。
四個人此時正圍在操作台前各自忙活著,季軻聞言放下手裏擇到一半的芹菜,示意地伸出三根手指,又補道:“再加一。”
運動裝男生愣了一下,“……三十一?”語氣裏滿是不相信。
季軻哀怨地點了點頭,“跟你這種小鮮肉比,我是中年人。”
韋航一聽這話,順口接了句:“照你這麽算我也中年了。”
“你還差兩年。”季軻安慰他。
運動裝男生於是又打量了韋航幾眼,同樣不信地搖頭道:“你倆都不像啊,我以為跟我差不多大。”
“你可真會說話。”季軻笑起來,又衝另一邊一直沉默著的眼鏡男問道:“帥哥,你多大?”
眼鏡男彎起食指關節推了推眼鏡框,笑著說:“二十六。”
“得,還是我最老。”季軻拍拍手上的灰,把擇好的菜拿去水池衝洗。
韋航會意地去找可以瀝水的籃子,正在櫥櫃裏翻著,眼鏡男遞了過來,“找這個麽?就在那邊兒台麵上放著。”韋航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搖頭自嘲道:“年紀大了眼神兒都不行了。”
運動裝男生顯然對廚房裏的活兒一竅不通,站在一邊兒搭不上手,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我說三位哥哥,誰給我派點兒活兒?我幹杵這兒感覺特別不‘尊老’。”
“不提年紀還是朋友。”季軻一向自來熟,碰上同樣自來熟的更甚,聞言抬腿朝他屁股踢了一腳。對方馬上嬉笑著蹦開了,湊到眼鏡男身邊,拿胳膊肘戳戳他,“哥,我幹點兒啥?”
眼鏡男正在切季軻洗好的芹菜,聞言四下看了看,下巴衝某個方向一抬,說:“要不你剝蒜吧。”
“行。”
“你管他叫哥?”季軻的好奇心又泛起來,衝運動裝男生問,“你們平時就這麽叫?”
“對啊,”運動裝男生點頭道,麵上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雖然我跟爸爸比他早,但他比我年紀大,不叫哥叫啥,這也不是拜師學藝先來的是師兄。”
“那你們關係還挺好的。”韋航接話道。
“那是,我跟爸爸所有兒子都沒矛盾。”運動裝男生沒心沒肺地笑了一句。
韋航又看向眼鏡男,對方正低頭認真切著菜,覺察到投來的目光,隻抬眼淺淺笑了一下作為回應,並沒說話。
韋航幾乎能從這一眼中看見當年、又或者也要包含現在的自己,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不過這股難受勁兒還沒持續半分鍾,又聽運動裝男生爆料道:“我哥跟我……不對,跟咱仨都不一樣,他是直的。”
這次季軻和韋航一齊驚訝地看向切菜的人,眼鏡男麵上的笑容終於放大了些,笑道:“很奇怪麽?”
“你幹嘛不找女的?”季軻詫異道。
“找過幾個,都不合適。”
“怎麽不合適?”季軻繼續問道。
“說不清,就是感覺不對。”眼鏡男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接著又聽見另一邊的韋航續問了句:“那你跟全職感覺就對了?”他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隻說:“至少他不玩10。”
“多可惜啊,”運動裝男生連連歎氣道,“我想讓爸爸操我,他都不操。”
“你主子真沒評價錯,”季軻無語地瞟了他一眼,“你確實是明著騷。”
“我就是騷,要不誰玩這個。”運動裝男生坦誠道,“其實最早我也膈應自己,怎麽尼瑪這麽賤?那會兒每次被玩之後清醒過來都恨不得扇自己幾十個大嘴巴。”
“或多或少都有過不認同的階段吧。”韋航把話接了過去,一麵往收拾幹淨切好的牛肉裏放各種調料醃漬,“我也這樣,幸好那時候的主人很有耐心,每次完事都會安慰我引導我,後來慢慢就能正視了。”
“這麽說第一個主子很重要了唄?”季軻看看他們。
“那當然,太重要了。”運動裝男生猛點頭,眼鏡男也說:“好主子不僅能把你玩爽了,還能幫助你麵對很多事,甚至在某種層麵上重新塑造你。”
“有沒有這麽厲害啊?”季軻不是很能理解他們的話。
韋航逗他:“你應該深有感觸才對啊,不是都說拉斐爾是小奴們的療愈師。”
“我這麽樂觀向上的人還需要療愈?”季軻先是撇撇嘴,過了會兒又承認道:“不過他靠譜倒是真的,別管什麽事兒,跟他在一塊兒就特踏實。”
“就是啊,”運動裝男生說,“我跟了爸爸一年多,雖然他年紀比我小,但內心比我成熟多了,做事又理智又堅定……反正有種我形容不好的魅力。”
“對,”眼鏡男讚同地點點頭,“爸爸身上有種讓人放空的氣質,不單是調教時候,平常跟他在一起也感覺心裏很放鬆。”
季軻對此困惑道:“我怎麽覺得他挺嚴的,要求那麽多還怎麽放鬆?”
運動裝男生和眼鏡男聞言不約而同地笑起來,倒是韋航解釋了句:“就是嚴才讓人放鬆,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努力做好,自然沒精力想別的,在主人身邊,奴身體再興奮再累,心裏也應該是安定的,因為注意力都在主人身上。”
季軻琢磨著韋航的話,一時沒言語,運動裝男生問他:“你是不是還沒真正體會到做奴的樂趣?並不隻為了找刺激,主子又不會二十四小時都在玩狗,大部分時間是不玩的,但你心裏會一直想著主子,這種感覺特別幸福。”
眼鏡男這時看了看韋航,帶著幾分羨慕地笑道:“韋老師最幸福了,能天天跟主人在一起。”
“所以更要珍惜,好好伺候。”韋航說。
“你們都絕了,”季軻搖頭感歎道,“簡直顛覆了以往我對玩這個的人的認知。”
四個人如此邊聊邊幹,六點多鍾飯菜陸續端上了桌。由於沒有外人,運動裝男生和眼鏡男都自覺拿了個餐盤一左一右跪到沈赫座位兩旁。景銘沒做要求,不過韋航也跪下了。季軻這下更開眼了,跪在桌子底下吃飯他隻聽過,還沒見過,更沒實踐過,許桐琛從不在遊戲之外把他當奴看。
“給我把襪子脫了,”沈赫低頭衝腳邊的兩人發話道,“舔得好才有飯吃。”
運動裝男生馬上伏身下去,眼鏡男大約是覺得不方便,問了句:“爸爸,賤狗能把眼鏡摘了麽?”
“嗯。”沈赫淡淡應了一聲,過了會兒又把擱在桌角上的眼鏡拿開,回手放到了餐邊櫃上。
桌下的兩人舔得津津有味,吸允聲漸漸傳上桌來。景銘輕挑地“我操”了一句,韋航聞聲忍不住把臉貼到主人的腳麵上使勁兒嗅著,但主人沒發話,他不敢給主人脫襪子,抬眼征求地看向景銘,景銘輕輕搖了下頭,給他的餐盤裏丟了幾樣食物,“先吃飯。”
“看不出來梟神挺寵狗的啊。”沈赫調侃了句。
“有倆伴奏的就行了,”景銘調笑著“嘖”了幾聲,“你聽聽,多賣力。”
許桐琛笑道:“我發現狗一多,都比著伺候。”
“這就是多奴的優點,”沈赫說,“有競爭才能進步得更快。”
“這倒也是。”許桐琛點點頭,並沒留意到旁邊的季軻直瞪他。景銘打趣著提醒了句:“哪兒來這麽大酸味兒。”許桐琛納悶地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季軻正盯著自己,反應過來哈哈笑了兩聲,並不介意被另外兩人嘲笑地認輸道:“我不說話了還不行。”
“妻管嚴,”沈赫見狀不厚道地擠兌他,“誒你們家是不是還有家規?”
“你猜?”許桐琛挑眉看回去。
沈赫沒接他的茬兒,視線往旁邊挪了挪,衝季軻逗了句:“以後真得常跟你見麵,你在他都不直接懟我了。”
“你懟他也不行啊,”季軻笑著拿話頂了回去,“我能幹看著麽?”
許桐琛笑起來,伸手攬了攬季軻的腰,誇道:“給力。”隨後給季軻的餐盤裏夾了好幾筷子菜。
沈赫指指許桐琛,衝景銘道:“我傻了,忘了戀愛中的人不能惹。”
“拉斐爾現在可不一樣了,你在他麵前說話得注意點兒。”景銘說,一麵把一隻腳踩到韋航背上。韋航正趴著吃東西,感覺到背上的重量,緩緩往椅子的方向挪了挪,好讓主人踩得舒服些。景銘把腳往前探到他的頭頂,獎勵地揉搓了兩下,表示對他這個舉動很滿意。
“賴我,賴我。”沈赫自嘲地點頭笑了笑,轉頭給身邊兩人的餐盤裏添加食物。
季軻很快吃飽撂了筷子,聽桌上其他三個人侃歐冠。他不是球迷,聽著聽著就走了神,突然好奇起桌下的三個人在做什麽。他佯裝掉了東西低頭去撿,趁機看看桌下的風光。結果不看還好,一看又愣了:桌下三個人顯然都吃完飯了,兩個繼續給主子舔腳,一個把臉貼在主子腿上發呆。
韋航先注意到季軻,衝他笑了一下,繼續豎起耳朵聽景銘說話。季軻又看另外兩人,摘了眼鏡的眼鏡男兩手扶著沈赫的腳踝,嘴唇貼在腳麵上,與其說是舔,不如說更像是吻;另一邊的男生倒是含著腳趾允得正起勁兒,可不知是不是聽見主子聊到自己喜歡的球員,突然開口插了兩句話,沈赫的腳馬上抽開踩住他的頭,“讓你說話了麽?這麽多嘴。”
“賤狗錯了,爸爸。”
季軻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都忘了起來,許桐琛納悶地拍拍他,“你幹嗎呢?”
“……啊沒什麽,撿東西。”季軻坐了起來,不自在地拽了拽上衣,以圖遮住莫名其妙起了反應的下半身,至少他自己覺得莫名其妙。
飯後,幾個人出門轉了轉。雨停了,空氣中傳來陣陣青草混著泥土的氣息,很有些心曠神怡。沈赫因為不喝酒,帶著兩個奴去了桌球室。餘下四個人在季軻的忽悠下奔去了酒吧。
借著嘈雜聲,季軻小聲問韋航:“你晚飯吃飽了麽?”
“……飽了。”韋航突然被他這麽問,有點後悔後覺的不好意思。
“你天天都這樣吃飯?”
“不是,偶爾,一般周末休息的時候。”
“那還行,我覺得太難受了。”
“也有頓頓這麽吃的。”
“那有點兒誇張了吧,”季軻說,“再怎麽著人也不是真狗。”
韋航抿了抿嘴,說:“還是要看個人選擇和主人要求。”
季軻沒再說什麽,過了會兒,景銘說去洗手間,韋航也跟著離開了。季軻跟許桐琛感歎:“天呐,主子去廁所他也要伺候。”
“說不定是領賞。”許桐琛說。
“去廁所領賞?”季軻無語了,不過幾秒後轉過彎來,睜了睜眼睛,“不會是……喝……那個吧……”
許桐琛點點頭。
“……那確實不能吃太多飯。”
許桐琛笑道:“你不用替他操心,他爽著呢。”
“怎麽可能……”
“對合格的狗來說,主人的一切體液都是春藥。”許桐琛說,頓了頓又湊到季軻耳邊低聲調戲了句,“你不也說過喜歡吃我的精液麽?”
季軻被隨著話音一同噴入耳中的熱流弄得直想哆嗦,忙躲開一些,訥訥道:“……這是一回事兒麽……”
“說是就是,說不是也不是。”許桐琛意味深長地說。
季軻沒應聲。過了一會兒,景銘和韋航回來了,季軻不覺觀察了下韋航的神情,發現他果然有些興奮,於是心裏更加感歎。
晚上幾個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韋航鎖好門,轉身便給景銘跪下了,景銘揚手甩了他四個耳光。
“騷逼,想一天了吧?”
“主人,狗狗下麵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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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疼?說清楚了。”
“……狗jb……勒得好疼。”
“褲子拽下來我看看。”
韋航把褲子解開,連帶內褲一齊往下褪了褪,把充血腫脹卻因為束縛無法徹底勃起的陰莖展露在主人麵前。
景銘垂眼看了看,伸手捏著他的下巴左右晃了幾下,“想讓我給你開鎖?”
“……想。”韋航已經快半個月沒射過了,真憋得厲害。
景銘盯著他看了片刻,重重拍了拍他的臉頰,不是耳光,卻比耳光還重,“你以為我剛才賞你了你就沒事兒了?那是因為你吃飯時表現得好,你今天早上犯了什麽錯忘了?還想射?嗯?開鎖別想了,先想想怎麽挨罰。”
“賤狗錯了,主人。”韋航一聽這話,趕忙伏地磕頭,“賤狗不該忘了規矩,沒眼色地坐在您旁邊,以後不敢了。”
景銘沒說話,繞到他身後,抬腳把他掛在大腿根處的褲子往下踩了踩,然後走開去到窗邊的沙發一坐,掏出一天都沒看過的手機,如若無人地開始回郵件。
韋航就這麽光著屁股,額頭貼地跪趴著,一動不敢動。大約半個小時過後,景銘再度起身走了過來,抬腳踩上他的頭,“再跟我說一遍,錯哪兒了?”
韋航把剛才認過的錯又重複了一遍。景銘搖了搖頭,韋航自然看不見,隻聽見頭頂上方傳來命令:“跟著我的腳爬過來。”韋航不敢抬頭,幾乎是用鼻尖追著主人的鞋麵爬到了床邊,景銘又吩咐道:“轉過去,屁股衝我。”
“是,主人。”韋航轉了個身,心裏嘀咕著不知主人要做什麽。
景銘抬起一隻腳在他的一側臀瓣上踩了踩,然後用力拍了一下。隨著“啪”地一聲,韋航立時感到一陣鈍痛。
“報數。”景銘說,一麵接二連三用鞋底在他的臀瓣上抽打。韋航數到二十的時候,屁股已經一片紅,這可比用手打疼多了。四十下過後,景銘把兩隻腳都踏在他的屁股上,一麵往兩邊扒一麵說:“騷逼,你這屁眼一天不給你塞滿了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是麽?”
“賤狗錯了,主人。”
“撅高點兒。”景銘腳下加了力道,扯著韋航的臀肉碾壓,過了會兒又探下去一隻腳,用鞋麵刮蹭了幾下袋囊,“褲子脫了。”
韋航順從地把褲子和鞋都脫了,原樣跪趴好。景銘依舊不滿意,“腿打開。”說著把自己的鞋也脫了,往前一甩,“叼著。”韋航稍微一扭頭就夠到了,叼好等著主人接下來的懲罰。
接下來果然是懲罰,景銘用腳麵踢他的檔部,力度控製在既疼又不至受傷的範圍內。韋航起初還能忍,幾下過來受不了了,腿不自覺就往一起並。
“打開。”景銘沉聲道,韋航實在害怕,磨蹭著不動,景銘不耐煩了,“再說一遍,打開,別讓我數一二三。”
韋航隻得把腿打開,景銘又踢了一腳,他忍不住往前竄了一下。
“跪回來。”
韋航提心吊膽地往回挪了挪。景銘連踢了兩下,“我看你他媽再躲,再躲翻倍。”
韋航不敢躲了,強忍著,直到口中的“嗚嗚”聲漸漸帶了哭腔,景銘才饒了他,“轉過來。”
韋航慢動作似的轉過身,怕主人從正麵踢他,下意識用手護著襠部。景銘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把他嘴裏的鞋抽出來,扇了他一巴掌。
“疼麽?”
“……疼。”
“長記性了?”
“賤狗記住了,主人。”
“記住什麽了?”
“……賤狗在主人麵前就該跪著,要長眼色……”
“不對,”景銘直接打斷了他,“我發現你這狗腦子越來越不好用。”
韋航無措地看著他,景銘輕歎了口氣,道:“你不知道該怎麽做有疑問的時候,應該隨時跟我請示,而不是猜我的心思。”
韋航是真沒想到主人的這層意思,愣了愣,景銘搖頭道:“白踢你了是吧?光顧著躲,你反省了麽?”
“賤狗錯了,主人。”
景銘沉默了一下,突然叫了聲:“韋航。”
“主人……”韋航心裏有點慌,實在摸不透主人的心思。
“你犯的所有錯,看著都是行為上的,但我懲罰你從來不是因為行為本身,是你的心,你的想法,你能懂麽?”
“主人……”韋航對這話簡直再自責也沒有,吸了吸鼻子,“狗狗又讓您失望了。”
“在你心裏,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主人?”景銘問。
“最好的主人。”韋航肯定道。
“我現在覺得我不是啊,”景銘的語氣有些頹然,“好主人怎麽會把狗嚇得連話都不敢問。”
“不是的,主人。”韋航慌忙解釋道,“您就是最好的主人,都是狗狗的錯,是狗狗怕您覺得狗狗太賤了……”
這話冒出來的一瞬,主奴兩人均是一愣。韋航驚訝自己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景銘也詫異了一下,問:“什麽叫我覺得你太賤了?”
韋航支吾了半天答不上來,起先是沒琢磨明白,待漸漸理順自己的心思之後卻是不能說出來。他怎麽跟主人說:因為我喜歡上您了,越喜歡越在意,越怕您隻把我當狗;您對狗的要求自然是聽話、夠賤夠騷就好了,但我不想隻做狗,不想在您心裏隻留下個賤得沒邊兒的印象,盡管我就是賤得沒邊兒。
對現在的韋航來說,主動犯賤和服從主人的命令,似乎變成了兩件事。換句話說,對他而言這二者意義不同。他多希望主人能感受到,他做的許多事是出於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喜歡,而不單單是狗在取悅主人。他也說不清自己是從何時開始變得這樣貪心,大概喜歡這種心情真的沒辦法永遠藏起來。
半晌等不到回應,景銘簇了蹙眉,拍拍韋航的臉,“睡著了是麽?”
韋航回過神來,“……沒有,主人。”
“那你剛才那話什麽意思?”
“……您以前說過隻會發騷犯賤的狗不好玩……”
“這話你倒記得挺清楚,那我說你有話直接問我,不要胡七八想,你怎麽就記不住?”
“狗狗錯了,主人,這次記住了。”韋航垂著眼皮悶聲道。
景銘打量了他一會兒,看著他一臉失落又莫名帶幾分委屈的表情,突然覺得心裏有點亂,原本想說什麽也忘了,索性什麽都沒再說,隻示意韋航起來去洗澡。
韋航試探著問了句:“主人,狗狗伺候您吧?”
“不用了,”景銘說,“你先去吧。”
景銘稍晚些才去洗澡,出來後發現韋航沒在床邊等著,而是跪在牆角,一副受罰反省的模樣。
“過來。”景銘坐到床尾,衝他招了下手。韋航爬過來以後,他說:“站起來。”韋航知道主人是想看看自己受沒受傷,一時間鼻子有些發酸。
“還行。”景銘也覺得剛才罰重了,這會兒看他沒事兒才放了心。
韋航重新跪好,請求道:“主人,狗狗真的好想抱您一下,就抱腿,就一下。”
景銘笑了一聲,拍拍大腿,大方地說:“準你趴一會兒。”
“謝謝主人。”韋航跪進主人腿間,頭枕在其中一條腿上,默默不語。房間裏靜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問:“主人,您會不會有一天不要狗狗了?因為狗狗總不能讓您特別滿意。”
“這種錯不至於,”景銘揉揉他的頭發,“不過這不表示你可以偷懶,你要時刻努力讓我更滿意才行。”
“狗狗明白,主人。”
“嗯。”
隨後兩人又都不說話了,半晌過後還是景銘先打破了沉默,問了句:“是不是我沒法讓你有足夠的安全感?”
韋航聞言連連搖頭,“不是的,主人,您對狗狗特別好。”
“我一直說形式不重要,因為我想要的從來是狗的心。”景銘略頓了頓,坦言道,“如果你不能把心完全交給我,那我肯定有責任……”
“主人……”
“你聽我說完,”景銘把他剛抬起的頭按回去,“剛才洗澡的時候我在想,也許我們還不夠親密,雖然住在一起,但作息不一致,真正相處的時間不夠多……”
“狗跟主人怎麽能親密?”韋航不解道。
景銘聽出他的潛台詞其實是:狗怎麽配。“你覺得我們不能親密麽?”景銘問。韋航稍稍不確定地點了點頭。
“傻狗,任何長久維係的關係都離不開這個詞,沒有親密就沒有信任。你之所以怕我對你有看法有偏見,可能還是因為不夠信任……或許我們……”話說到這兒景銘頓了頓,韋航也垂著頭沒作聲,默默等著主人即將吐來的後半句。
景銘說:“……回去以後你跟我一起睡吧。”
韋航萬萬沒想到自己竟能“因禍得福”,得來這樣一個期盼許久的應允。他激動得給景銘磕了好幾個頭。
“謝謝主人,狗狗會珍惜您給的一切。”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