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四十五】
臨近冬至的周末,景銘和韋航在家包餃子。其實韋航早忘記這茬兒了,是母親打電話來問他要不要回家吃餃子,他才想起還有這麽個節氣。周末趕著休息,兩人索性在家自己動手了。
景銘不會包餃子,隻能湊合著擀皮兒,和麵調餡兒都是韋航弄的。
“我還是上了大學才吃過正兒八經的北方餃子,”景銘說,“我們家一般吃抄手。”
“北方人過什麽節都離不開餃子。”韋航笑道。
“以前日子窮,餃子就算好東西了。”
“過去人真可憐。”韋航一邊往餃子皮裏裝餡兒一邊搖頭感歎了句,頓了頓又道,“要說吃東西這事兒地域差距真大,小時候每年去外婆家總吃不慣那邊兒的飯,感覺什麽菜都是甜口兒,連我媽都不習慣,她跟我爸過這麽多年,口味早隨這邊兒了。”
“一個地方一個口味。”景銘把新擀好的幾個餃子皮往韋航手邊挪了挪,“沒聽你說過你外婆。”
“她跟我外公都去世早,我小學沒畢業就都不在了。”韋航說,“他們一不在,我媽就很少回那邊兒了,幾年才回去一趟,去墓地看看。”
“沒別的親戚了?”景銘隨口問道。
“還有個舅舅,不過來往也不多。”說到這個,韋航輕歎了口氣,“有時候覺得他們那代人真挺倒黴的,運動一來,一家人四分五散,再見麵可能十幾年都過去了,生活境遇不同,也找不回小時候的親近……”景銘一直沒接話,韋航視線一移,發現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自己,略尷尬地續了句,“……我媽說的。”
“韋航……”景銘淡淡叫了他一聲。
“……啊?”
“我現在發現你可能真不一定是嘴欠,你是話嘮,開口就停不下來那種。”
“……您才發現?”韋航撇撇嘴。
景銘眉峰一挑,“你這意思是我不夠了解你?”
“不是,是狗狗以前在您麵前不敢多說話,老怕您不滿意不要狗狗了……”韋航麵帶幾分慚色地笑了笑,“就這還因為多嘴惹您生了好幾回氣……”
“合著現在不怕了?”景銘瞥他一眼,“敢想說什麽說什麽了?”
“不敢。”韋航忙搖頭,兩人這會兒正並排站在廚房操作台前,他一臉殷勤地湊過去在景銘身上蹭了兩下,“狗狗聽話。”
景銘本來就是裝的嚴肅,當下一個沒繃住笑了出來,盡管狠踢了他屁股一腳,警告的語氣倒並不怎樣狠厲:“老實點兒,不老實讓你跪著幹。”
韋航立刻起開了,不過也隻安靜了一會兒話匣子又打開了,先是遺憾了一番由於自家親戚太少,從小就沒體會過有兄弟姐妹的滋味,接著又問景銘:“您過年時候說您家裏親戚多,是不是特別熱鬧?不像我們家過年都清靜得不像話。”
景銘說:“我爺爺有五個孩子,我外婆那邊兒有六個,你想吧。”
“那可真夠熱鬧的。”韋航的語氣很有點羨慕似的。景銘搖頭無奈道:“人多很煩的,長輩多,同輩自然也多,更容易被比較。”
話雖沒直說,但韋航明白他其實是想說出櫃不容易,“您還沒定好主意的話,不用急著跟家裏說,狗狗不介意的。”
景銘看他一眼,逗了句:“那我要一輩子不說呢?”
“……您之前說過不會因為這個跟狗狗分開,狗狗相信您。”韋航說,隨後又得意地一笑,“再說現在跟那時候不一樣了,您單方麵說了不算了,狗狗會一輩子纏著您,不撒手那種。”
“你賴上我了?”
“不是賴,是……”韋航頓住了,不知怎麽,發音如此相近的另一個字有些說不出口。但他知道景銘聽懂了,因為景銘笑著接了句:“這會兒又純情上了,我玩你的的時候你可是什麽字眼都好意思往外蹦。”
“……您明白就行。”
“嗯。”
兩人都沒再說話。過了會兒,景銘忽然笑了兩聲,韋航納悶地看他,他垂眼掃了掃韋航的胯部,雖然隔著一層圍裙,還是盯得韋航一陣尷尬:“狗狗沒……”
“我沒說你發情,”景銘笑道,“我就是想起來上回說你那jb硬得像擀麵杖……”
“…………”
“要不要比比看到底哪個硬?”
“……別,狗狗比不過……”
“那不見得,我記得你那天jb硬得快撥弄不動了。”
韋航本來挺平靜的,景銘的幾句話卻說得他有點起反應,偏偏圍裙遮擋不住,很快被頂起一個弧度。景銘“嘖”了一聲,“你自己看硬不硬?”
“…………”
“跪下。”景銘突然命令道。
韋航應聲屈膝,景銘隔著圍裙用腳碰了碰他的陰莖,吩咐道:“手撐地,上身後仰。”
韋航擺好姿勢,方便景銘把腳踏上來。景銘逗弄似的踩了一會兒,漸漸加重力道。韋航不敢躲,隻好咬著嘴哼了幾聲,“唔……疼,主人……”
“這就忍不了了?我還沒拿它抽呢。”景銘晃了晃手裏的擀麵杖,“擀完皮兒了,可以拿來玩你了。”
“您別……”韋航搖頭,真有點怕景銘抽他。
景銘拍拍手上的麵粉,蹲下來,把韋航身上的圍裙一撩蓋過他的臉。韋航頓時更緊張了,不覺全身都繃緊了。景銘笑了一聲,拿擀麵杖在他下身來回比了比,“粗細差不多。”接著敲敲他兩側大腿根,“再打開點兒。”
韋航不知道主人要做什麽,滿心忐忑地把膝蓋又分開一些。景銘先是用擀麵杖挑弄著他的袋囊掂了掂,然後像打桌球似的,以側邊沿在兩個袋囊上撞擊了幾下。
“唔……”
“是這玩意兒撞得爽還是我踢得爽?”
“……都……爽……”
“都爽?嗯?”景銘稍又用了幾分力,韋航馬上疼得叫起來:“啊……唔嗯……”
“看來還是這個爽,”景銘故意道,“多來幾下讓你爽個夠怎麽樣?”
不知為何韋航今天沒有開口求饒,隻是一個勁兒喘著粗氣。景銘注意到他撐在地上的手背青筋都鼓起來了。他越是這樣,景銘越想虐他,以同樣的力度又撞了四五下。這回他手指都蜷起來了,胳膊也在發抖,壓抑地嗚嗚了幾聲。緩了緩,景銘又給了他四下。他終於忍不住開始往後躲,聲音也變了調。
“回來。”
“唔嗯……”韋航不動彈。
景銘在他陰莖上敲了一下,他兩條腿猛地合上了,“唔……疼……”
“回來,”景銘說,“腿分開,再躲更疼。”
韋航挪回來的動作十分掙紮,景銘又敲又撞了他一會兒之後,他的哼聲越來越不對勁,陰莖也半軟不硬地耷拉下來。景銘把他臉上蓋著的圍裙一拉,發現他眼睛紅了。
“疼哭了?”
“……您饒了狗狗吧……”
“剛才怎麽不求饒?”景銘把他拉起來,攬著他,拍了拍他的背。
韋航吸著鼻子說:“狗狗不想總掃您的興。”
“乖。”景銘替他擦擦眼睛,笑問道,“給你揉揉?”
韋航搖了搖頭,說:“狗狗想讓您再抱一會兒。”
“又撒嬌。”景銘嘴上這麽嗔著,手卻重新把他攬進自己懷裏,輕輕摩挲著他的肩背,等他緩得差不多才起身,無奈道,“得,你手上這點兒麵粉全抹我身上了。”
“……誰讓您想一出兒是一出兒……”韋航小聲嘀咕了句。
景銘其實聽見了,但不想計較,扭身去水池邊衝手。韋航湊過去,伸手環住他的腰,因為跪著,高度正好把臉也貼在他背上。
“誒,狗爪子又欠。”景銘拍了他手一下,他不撒手,滿腹委屈道:“狗狗都這麽疼了,您就讓狗狗摟一會兒,晚上狗狗給您洗衣服。”
景銘真是拿他這招兒沒轍,索性把他的手也拽到水龍頭底下一起衝洗。韋航在後麵悶頭笑,雖然控製著不出聲,但一直在抖。景銘給他擦幹手之後,忽然轉身扇了他一巴掌,“我看你不疼,還笑,蹬鼻子上臉是吧?”
“……不笑了。”韋航說,不過表情仍殘留著幾分得逞之後的興奮。
景銘又給了他一巴掌,“你長膽子了?我允許了麽你就碰我?”
“……狗狗錯了。”
“下回再欠就打你手板。”
“不敢了。”
“客廳跪著去,”景銘說,“沒叫你不許動。”
韋航磕頭出去了,景銘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麵,開始煮餃子。
一頓餃子吃完,冬至算是提前過了。再轉過周來到了平安夜。小群的幾個人借機又聚了一回。
吃飯的時候影子因為臨時加班沒在,隻有六個人。景銘問許桐琛最近跟家裏關係怎麽樣。許桐琛似乎稍微舒了口氣,說:“還在奮戰,不過老太太終於不再動不動就登門了。”
“改一天一個電話了。”季軻補充了句。
“總比堵門強。”韋航說。
“那倒是。”季軻點頭。
許桐琛說:“我看老太太沒準兒有鬆口的意思。”
“真的假的?”季軻扭頭看他。
“感覺,”許桐琛說,“也有可能是我感覺錯了。”
季軻覺得他淨說廢話,無語地瞥了他一眼。接著又聽沈赫道:“還是我幸運,沒爸沒媽沒人管。”
“謔,敢情你石頭縫裏蹦出來的。”許桐琛玩笑了句。
沈赫笑笑沒解釋,其他人也沒多問,倒是他身邊的眼鏡男推推眼鏡,看了他一眼。最近運動裝男生跟導師做項目去了外地,沈赫身邊暫時隻有眼鏡男一個奴伺候。今天剛好有時間,就一起來了。
吃完飯,一行人去了一家俱樂部。幸虧老板是許桐琛的朋友,不然這種日子很難有包房。剛坐沒一會兒,影子和他對象也來了。說說唱唱外加閑扯地喝了幾輪過後,全職提議說玩真心話大冒險,俗是俗點,聊勝於無。大家都無所謂,於是就玩了。
“咱幹脆就順著來吧,”沈赫說,“主子真心話,奴大冒險。”
“冒什麽險?”季軻問。
“放心,你們都成雙成對的,就意思意思。”沈赫說,“從梟神開始吧,你先問影子。”
影子好脾氣地一笑,表示可以。景銘問了個十分簡單的問題:“你倆第一次在哪兒玩的還記得麽?”
影子跟對象互看一眼,說:“上學那會兒了,在我宿舍。”
“不怕人看見?”季軻一臉驚訝。
“你別說,還真差點兒。”影子笑道,“我們研究生宿舍那時候四個人一間,那是剛開學,我提前回來,他來找我,誰知道我們宿舍也有一個提前回來了,嚇我這一跳,幸虧當時把他綁衣櫃裏,同學放下東西又走了,要不真麻煩了。”
沈赫正喝飲料,聞言差點噴出來,“咱學校那宿舍衣櫃?你怎麽把他塞進去的?”
“別提了,可把我窩死了,”影子對象把話接了過去,“幸虧我瘦,整個就是抱腿蜷在裏頭。”
“你還記得當時最爽的是什麽麽?”景銘問他,“再現一下。”
“別告訴我是挨操最爽。”許桐琛說。
“那可沒法表演,”影子對象笑起來,“其實還真不是,那天我倆沒玩10,最刺激大概就是……他騎我背上踩我手,抓我頭發打我耳光吧。”
“你這麽純情?”沈赫不信。
“我那是第一次現實,可不怎麽玩都刺激。”
“操,他不會是你初戀吧?”
影子對象笑了笑,表示默認。
景銘衝影子調侃道:“行,第一次就拿下了。”
“就這麽大魅力。”影子摟了摟身邊的人,毫不謙虛地笑了一句。
“來來,再現一下。”沈赫提醒道。
影子對象看了影子一眼,影子站起來,打了他一巴掌示意他跪下,“騷貨,跟我出來。”他跟著影子爬出來一些,自覺地手撐地趴好。影子跨到他背上,拍拍他屁股讓他爬兩步,隨後踩住他的手,抓著他的頭發,俯身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尼瑪,你們倆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秀恩愛。”沈赫無語道。
“你們非要再現的。”影子從對象身上下來,拉著他坐了回去。
季軻八卦道:“你們倆第一次也親了?”
“對啊,”影子點頭,“不過是完事兒才親的。”
“我們倆是聊了挺久都有好感才見的麵。”影子對象說。
“倆都夠純情。”景銘對他倆的事並不了解,隻隨口感歎了句,順便扭臉跟韋航對了對視線。
“行了,別可著我們倆調侃了,”影子略轉了轉身,麵向許桐琛,“該我問了,不過你倆也不是主奴,那就……你在床上對他做過最過分的事兒是什麽?”
許桐琛“嘖”了一聲,“我對他怎麽可能過分?”
“你要不說我可問他了。”影子衝季軻看了一眼。
季軻咬牙提醒許桐琛,“中秋節你還記得麽?”
許桐琛愣了一下恍悟地笑起來:“哦想起來了,還真有……”
“什麽?”韋航好奇道。
“那個什麽……我把他綁起來強取,完事兒他差點兒沒咬死我。”
“操,你夠缺德的。”景銘說,“我打賭他當時不知道你要幹嗎。”
“就是不知道!”季軻一想起來這件事就一肚子憋悶。
“幾次啊?”沈赫問。
“可能四次,”許桐琛說,“記不清了。”
“開始還爽得要死,後來隻剩要死了吧?”影子對象明顯也有過相同經曆。
季軻聞言苦著臉點頭,“弄得我好幾天都沒精神。”
“來,現在給你個機會吐槽他,”影子憋著壞道,“你告訴我們,他哪個姿勢操你讓你最不爽?”
“…………”季軻對這個問題感到十分無語。
“我靠,就沒有這種時候。”許桐琛說,一麵攬著季軻的腰,“你告訴他們,老公最棒。”
季軻一臉難堪,拿胳膊肘懟了他一下。
“你們倆行不行啊?”沈赫說,“這麽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問題都答不上來。”
“你們別逗他了,”許桐琛笑道,“他跟你們這幫什麽都敢玩的不一樣,人臉皮兒薄著呢。”
“我們可沒什麽都敢玩,”影子說,“我們又沒聚眾淫亂,隨便問問而已。”
“行行,你們要不改問我吧。”許桐琛投降道。
“那你最喜歡哪個姿勢操他?”影子對象問,“這問題不難為你吧?”
許桐琛直接掐著季軻的腰把他弄到自己腿上,十分不要臉地提胯頂了兩下,“夠形象麽?”季軻低著頭,臉都漲紅了,心想幸虧包房燈光暗。
“操,你把褲子脫了更形象。”沈赫說。
“就你最壞。”許桐琛指指他,“誒我問你,你一次最多玩過多少奴?我還真好奇這個。”
“他肯定沒跟咱說過實話。”景銘接道。
“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沈赫無奈笑道,“我還能一次玩一個排怎麽的?最多四個好嗎!一般就倆。”
“操,我以為你那個不是人屌呢。”影子順口笑了句。
“滾蛋。”沈赫笑罵道,“咱倆一塊兒洗過澡,我長的是不是人屌你看不出來?”
“我見的時候你是軟的,”影子說,“誰他媽知道硬起來什麽屌樣。”
“他肯定知道。”許桐琛用下巴朝眼鏡男點了點,問他,“你最喜歡怎麽伺候你爸爸?”
眼鏡男看看沈赫,沈赫也沒什麽表情地回看了他一眼。他挪到沈赫腿間跪了下去,把沈赫的腳一隻一隻架到自己肩上,再伏低身體,不動了。沈赫難得沉默了一下,伸手揉揉他的頭發。
“謔,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深情的一麵。”影子揶揄了句。
“許你們一個個秀恩愛,還不許我深情了。”沈赫說,一麵把腳收走示意眼鏡男起來。接著臉一轉,衝景銘道:“可算輪到我問了,梟神,你最喜歡玩他哪兒?”
“哪兒都喜歡。”景銘說。
“操,你也太敷衍了。”沈赫不滿道。
季軻也說:“太肉麻了。”
景銘無奈,側頭看了看韋航,忽然伸手在他襠部揉了一把,“最喜歡這兒,行了吧?”
韋航嚇了一跳,不由得僵住了。沈赫見狀逗他:“你是不是更習慣他踩你?”
韋航沒好意思回話。景銘說:“他習慣我所有玩法。”
“操,你真是變了。”沈赫搖頭感歎。
許桐琛接道:“秀恩愛於無形。”
“準確。”影子讚同道。
韋航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熱,很快他又聽到一個更讓他臉熱的要求。沈赫說:“誒,你鑽你主子褲襠給我們看看。”
韋航下意識去看景銘,景銘笑了一下,起身把一隻腳往沙發邊沿一踩,衝他勾勾手指,“過來。”
韋航倒不覺得當眾鑽主人褲襠有多難,他滿腦子都是景銘剛才那個寵溺的笑,聞言乖順地跪下,把頭一低從主人胯下爬了過去。
“來,再鑽過來。”景銘說。等韋航爬到他胯下時,他忽然往韋航脖子上一坐,伸手拍拍他的臉,問了句:“喜歡鑽老子褲襠麽?”
“……喜歡。”
“真乖。”
韋航坐回去以後,姿勢有些不大自然,沈赫調笑了句:“你硬了吧?”
他低了低頭沒吭聲,又是景銘替他把話接了過去,“你們誰沒硬?”
“操……”沈赫語塞。
影子跟對象不知小聲嘀咕什麽,許桐琛連季軻的手都牽上了。景銘抬腕看了眼表,“要我說幹脆撤吧,明兒還得上班,而且我看你們也都等不了了。”
於是,十二點一過,一群人各回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