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門、接引
隨筆書仙第十五章天門、接引紀源猶如五雷轟頂,墨言,這是他在此界最大的秘密之一。
墨言與他來斷鴻界的原因息息相關,因為紀源自己也無法確定若幫墨言收集殘魂失敗,自己能不能活過二十年。
然而轉頭一想,好像也沒那麼糟糕。
連當離山那四位妖修都知道墨言的消息,沒道理別人不知道。
墨言可是說過的,斷鴻界是他所擁有的碎片殘界。
雖說這話水分極大,但可以肯定的是,墨言與自己一般,同樣在此界闖蕩過多年。
而仙國作為此界修士執牛耳者,墨言與他們有所交集也在情理之中。
思慮至此,紀源稍稍舒了一口氣。
轉念一想,難不成這女子是我那便宜師傅在此界的姘頭不成?
不過怎麼看這女子也不像瞎了眼的樣子,就墨言那副尊榮,應該是沒人看得上的。
稍稍梳理一下心境,將心中波動平復下去,回道
紅衣女子長長嘆息
紀源蹙眉。
聽了這話,紀源心中已然明了,看來這女子對他與墨言的處境知道的不少。
不過這對於紀源來說也沒什麼好壞可談,畢竟從對方的口吻中可以清楚的知道,至少不是墨言在此界的仇家。
女子緩緩睜開眼睛,明亮的眸子極為深邃,看不出悲喜。
紀源不知如何作答,因為他不知道對方問此話的意圖在哪。
紅衣女子好似看出紀源心中的顧慮,坦言道
紀源點頭。
紀源再次點頭。
紅衣女子道
紀源將心中所知梳理一番,答道
女子不可置否,面上露出一絲笑意,又道
紀源眉頭微皺,突然想起與自己相交深厚的崔潺。
崔潺曾經說過,他沒有修行資質,卻不甘心,自那之後醉心於武道修行,希望以武入道,爭取突破桎梏,贏得一線希望。
若按照這個理論來說,飛升上界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過此法太難,希望渺茫。
而若以此作為參照,只修行道法,不習武道,應該同樣有飛升的希望,只是不知實力達到九星巔峰之後如何行事。
思慮至此,紀源心中一團霧水,只好開口直言。
紅衣女子點了點頭,而後抬起手輕輕揮動。
一陣靈韻散發出來,轉眼間在兩人身前形成一片光幕。
光幕上人影攢動,栩栩如生。
畫面里,兩軍對壘。
一方御風而行,看裝束,皆是練氣的修士無疑。
而另一方皆是身材魁梧的武夫,一個個赤.裸著上身,身上肌肉線條極為粗獷。
這是修士與武夫之間的戰鬥。
隨著陣前領軍之人一聲令下,武夫如野獸一般瘋狂前沖,不住跳躍,有更甚者憑空御風,與修士無異。
而另一方的修士們則是遠遠施展術法,不斷有帶著靈韻的各種法術催動,齊齊向著武夫那方砸去。
一時間廝殺聲四起,武夫那方還未能觸及修士分毫便損失了許多人。
然而這卻未能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半途殞命的無法不過十之一二。
待武夫一方靠近修士那邊,高高躍起,拳腳重重砸下,一時間,修士的身體在武夫的拳腳之下猶如紙糊一般,化為齏粉。
雙方廝殺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
待塵埃落定之時,戰場上再無一人站立。
還活著的在屍山血海之中緩緩喘息。
如此過了數日,終於有人緩緩站起身來,艱難爬行向後而去,離開戰場。
畫面一轉,天地恢復清明。
隨著歲月的流逝,當初的屍山已然風化,所有兵刃法寶皆在歲月的沉澱中緩緩沉入地下。
大地恢復生機,鳥獸蟲魚來來往往。
直至千百年後,這片大地之上來了許多未曾開化的野人。
某一日,一個野人在挖掘植被時,偶然發現地下淺層的前人遺物。
法袍、寶典、兵刃等等物件,雖說殘破不堪,卻皆非凡物。
起初,野人只將這些東西當做上蒼賜予的神跡,畢竟法袍比身上的獸皮更為溫暖,且能抵擋大多數外界傷害。
而兵刃比他們手中的石質起居堅硬,更為銳利,不管是狩獵還是勞作又或是與其他部族廝殺,極為趁手。
時光荏苒,這片土地上的人族社會慢慢演變。
雖未像如今一般出現國家城邦,但隱隱有了割據一方群雄逐鹿的雛形。
偶然間有較為聰慧之人開始研究那燒不壞撕不爛的寶典,其上文字雖然看不懂,卻能根據插圖進行修習。
慢慢的,出現了第一位修士,開始吐納。
而後又出現了第一位武者,開始凝練真氣。
且這兩種修行路子慢慢拓展出去,學習的人越來越多。
多年之後,形成了四種人。
其一,兩種修行路子皆無法修行的凡人。
其二,凝練真氣的武夫。
其三,吐納靈氣的修士。
其四,兩者兼修之人。
社會制度自此定下。
法體雙修的人成了主宰,武夫與修士在社會中層,最底層的則是凡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衝突,這在所難免。
彼此的廝殺頻頻發生,有法體雙修的大智慧者試圖以一己之力阻止這一切,但終究獨木難支。
無奈之下,此人遠離故土,獨自踏上修行之路。
數百年後的某一天,蒼穹之上突然裂開一個豁口,緊隨其後的是白、紅、黑三種雷光落在大地之上。
動靜極大,引來無數強者窺伺。
而在雷光過後,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將此事的始作俑者緊緊包裹吸上天空,消失於那道裂縫之上。
看戲的諸多強者大驚失色,紛紛逃竄。
唯獨一個同樣是法體雙修的老者分離直追金光而去。
然而,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在靠近裂縫數百里之處,裂縫全部合攏。
待那老者回道地面之事,神情憂鬱,所有人都在問他從裂縫中看到了什麼。
他卻沒有回答,徑自離去。
這一幕,與先前之人的離開何其相似。
於是,人群里便傳出這樣一個說法。
法體雙修之後達到一定程度便可由天上那道金光接引,到另外一個天地去。
一時間,修為較高之人紛紛遠行,去尋找那虛無縹緲的飛升之路。
又幾百年,老者飛升,更坐實了人們的猜想。
也就是在這時候,只修行武道或者道法的兩種人開始著急了。
難道這時間就之後兩種修行路自兼具之人才可離開這片天地。
世上最不缺的便是不信邪的人。
俗話說的好,世上本無路,人走多了便有路了。
自那之後的數百年裡,飛升之人越來越多。
直至真有一位武夫成功飛升,而後是第二位、第三位,再然後就是修士的飛升,人們不再失望.……
畫面到此為止,紀源沉思許久,緩緩抬起頭來。
紅衣女子道
紀源若有所思,又問
紅衣女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轟!
如遭雷劈,在此之前,紀源對於如何飛升上界僅僅是存在理論之中,因為即便是只修武道的崔潺,在那次機緣巧合之下也僅僅是進入了先天境界,卻沒能平地飛升。
而這,恰恰證明了他的猜想不那麼可靠,至少說,以崔潺在武道上的造詣都無法輕易飛升,那世間又有幾人在武道之上能出其右?
紀源直接了當地開口詢問。
女子若有深意地看著紀源,回道
又一個重磅新聞,九星巔峰竟然不是巔峰,武道先天境界也不是最高處。
那要道何種境界才能符合條件?
紅衣女子道
紀源泄氣,怎麼這麼喜歡賣關子。
轉念一想,這好像與自己還是沒有太大關係。
紅衣女子道
沒等紀源回答。
這是紀源與這紅衣女子短短對話中的第三次震驚。
天門?打不開了?
話至此處,紅衣女子略有所思,而後繼續開口說了一樁仙國舊事。
方才紀源所看的那些影像所來的地方自然是古仙遺迹之中,彼時仙國高層的修為還不算太高,強者也就雙手之數。
他們仗著一身修為與些許法寶深入古仙遺迹,在遺迹中找到了三樣東西。
其一,便是紀源先前所看之物。其功能很明顯,告訴人們如何才能飛升。
其二,一方石台。只要修士將靈氣灌注其內,石台便能顯示出修士的修為高低。其上一條紅線極為明顯,顯然那就是飛升的門檻。只是,彼時仙國首腦的修為距離那條線還差了很遠,他們心中清楚,只有繼續修行才能有機會。
其三,同樣是一方石台。石台之上銘刻了許多玄妙紋路。石台一邊更是極為顯眼地刻著三個大字。
結合三者,結果呼之欲出。
只有將修為提高到能夠觸及紅線的地步才有資格飛升,不論你是何種修行方法,武道也好,練氣也罷,皆能嘗試飛升。而飛升台可以讓修行者飛升成功的幾率大幅度提升。
話至此處,紀源心中隱隱覺得不妙。
果不其然,在紅衣女子接下來的言語中得到了答案。
仙國創立的第一百個念頭,足足有五位達到飛升條件之人,一個法體雙修、一個武夫、三個修士。
然而在它們嘗試之後,卻都失敗了。
最接近成功之人卻不是法體雙修的那個,也不是修士,反而是武夫。
紀源驚得目瞪口呆,照這麼來說,崔潺所走的路是對的!
也就是那位武夫,他成功打開了天門。
然而,在無數人的注視下,天上始終沒有降臨金光前來接引。天門就那麼開了半旬時間,緩緩閉合。
直至合攏了大半,那武夫才反應過來。
衝天而起,向著天門出拳。
然而,為時已晚,天門終究還是關了,之後的數百年裡再也不曾打開。
紀源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也有夢想,想著終有一日能到高處看風景,能突破此界桎梏到上界看風景。
猛然間,一股悔意湧上心頭。
他有機會的,一步登天的那次,兩方勢力搶奪他的那次。
紀源愣了,遲遲沒有說話。
紅衣女子也不催他,只是靜靜看著,許久之後,紀源才緩緩回過神來。
果然如此……
沒等紀源多說什麼,紅衣女子再次揮手。
眼前的影像顯示的正是紀源為劉蠻通天時引來雷劫的一幕。
這都能看到,裝監控了,偷窺啊……難怪知道那人被我關起來了。紀源突然反應過來,他本以為那位仙國使者被自己所擒之事是晏懿泄露的,現在看來,他的一切作為皆被人看在眼中。
紅衣女子也不隱瞞,點了點頭。
紀源蹙眉
紅衣女子搖頭
紀源心中忐忑,難不成衍幻仙宮被發現了。
在他看來,自己最接近上界的便是身上藏著衍幻仙宮。但紅衣女子的下一句話卻讓他茅塞頓開。
紀源啞然,他沒想到對方連這都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便釋然了,對方既然在雷劫之時便關注過自己,自然知道那時候他剛開始習武。
而後便差那位特使前來接引自己,不過好在自己也有些底牌,在拒絕……將特使收押之後,才有了那次武道一步登天的機遇。
紀源反覆斟酌,此事出了紀源自己,便只有柳青源知道。
即便對方能夠在遠處窺探自己,但一步登天之時涉及上界,天機必然是被屏蔽的,對方不一定看得見,如今輕自己來也只是猜測而已。
思慮至此,紀源略微盤算。
所幸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何故,權且當做是自己悟性奇高,得了上界青睞才能有那機緣,便是說了也無妨。
於是坦然開口
平地驚雷,轟在紅衣女子心頭。
她的神情變化極大,張著嘴,目光有些獃滯。
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
紀源點了點頭。
紀源挑挑揀揀,將上界兩方勢力搶奪他一事抹去,只說了金甲神人一方的事迹,反正自己不說,紅衣女子也難辨真假。
話未說完,紅衣女子竟然直接站了起來,先是一掌拍在自己的額頭,而後掄起兩條手臂,在自己清秀的面頰上拍得啪啪作響。
接著又在屋內來回徘徊,一邊走,嘴裡還念念有詞。
紅衣女子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對著紀源的鼻尖,怒目相視。
而後,又將手指收回,喘著粗氣,胸口起伏不定。
其狀視若瘋魔,陰晴不定。
這一幕足足持續了一刻鐘左右,紅衣女子才輕撫胸口,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
紀源皺著眉頭,苦著臉道
紅衣女子卻全然不顧,又指著他罵道
她的表情極為難堪,沒有了原來那份仙氣飄飄的樣子。
而紀源的面部表情也很是奇怪,臉上肌肉微微抽動,尷尬道
紀源啞然,有這麼嚴重么,在說了,我的東西我不吃扔了,與你們何干?
當然,這話他也不敢真說出口,之時咧著嘴傻笑。
而後,試探性說道
紅衣女子緩緩坐回榻上,胸口起伏逐漸變緩。
輕輕搖頭
感情這娘們話里的意思是,我們沒法飛升都是你害得。
這鍋我可不背。
腦筋急轉,紀源忽然想起什麼,趕忙說道
紅衣女子第二次從榻上跳了下來。
紀源點了點頭。
紅衣女子揚天大笑。
說著,一把拽過紀源衣袖,抬腿跺地。
一陣眩暈傳來,兩人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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