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大結局 滿月禮
這是一個無月的夜,本荊條有序的王府內今日格外的慌亂。王爺的臥房外,幾個小太監個個手中端著一盆熱水等候在門外,他們個個如臨大敵一般,麵色焦急盯著眼前那扇緊閉的門。
門內,月舒然正斜靠在陌塵軒身上,一手緊握著他的手,一手緊握這身下的被褥,以此來借力,配合著陌塵軒的指令用力。
□□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可月舒然仍舊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的痛呼聲泄露半分,隻是微微泛紅的眼角,以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都在宣誓著他此刻的痛楚。
陌塵軒心痛如絞,恨自己不能為他分擔半分痛苦,隻能一遍又一遍的為他擦去額間的汗珠,緊握著他的手鼓勵道:“再加把勁,馬上就出來了。”
月舒然已然痛得聽不進陌塵軒的半分話語,抓住被褥的手用力到青筋爆起,配合著腹中又起的一陣陣痛,將腹部那團折磨自己的小家夥往下推。
小家夥自己也很激靈,知道配合著爹爹的推力往外鑽,終於在二者的相互配合之下,她呼吸到了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口空氣。
陌塵軒看到孩子下來的那一刻懸在嗓門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看了眼已然累得不想睜眼月舒然,他輕輕的把人放回床上,速度給孩子斷了臍,看了眼性別,喜悅道:“是個女孩子,舒然。”而後又給孩子擦幹淨了身體,包好了放到了月舒然身旁。
月舒然伸出食指碰了碰還在張嘴大哭的孩子的臉,無力的笑了笑:“哭聲這麽響亮,今後一定是個淘氣的孩子。”
陌塵軒收拾殘局之際也不忘對他笑笑,朗聲道:“淘氣有什麽不好,淘氣有靈氣。”
陌塵軒總是有很多歪理,月舒然自問說不過他,也懶得和他貧嘴,用臉蹭了蹭小家夥的臉,安然的閉上了眼。
小家夥似是感覺到了至親之人的氣息,哭聲漸漸小了下來,最後一手握住了月舒然的食指,眼角含淚的睡了過去。
等陌塵軒收拾好產後事宜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溫馨的場景,他低眸輕笑了一聲,安靜的退出了房間。
門外的丫鬟太監們見了他,都一一的跪了下來,異口同聲道:“恭喜王爺喜得貴女……”
陌塵軒滿意的笑了笑,遣散了他們後,又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再三吩咐門口的守衛後,才離開了此處。
王府的東廂房是世子的所在地,陌塵軒去的時候房內還亮著燈。他在心中輕笑了一聲,對這門口的守衛們做了個噓的動作後,輕手輕腳的入了房內。
屋子裏,陌之淩正在提筆練字,他明顯的不怎麽用心,時不時的會抬頭往門口看,這一抬頭,就剛好看到了從外而入的陌塵軒。陌之淩當即心下一喜,放下了手中的筆,直衝向了陌塵軒。
“父親大人,爹爹他怎麽樣了?弟妹生下來了嗎?”
小小的孩子眼中盡是擔憂之色,看得陌塵軒一陣心疼。他俯身將陌之淩抱起,伸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輕笑道:“爹爹給小淩子生了個妹妹,小淩子喜歡嗎?”
陌之淩聽言,眼中的擔憂之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欣喜,他緊摟著陌塵軒的脖子,重重的點了點頭:“喜歡。”
陌塵軒摸了摸他的腦袋,親自給他寬了衣,哄睡後才離開。
第二天月舒然早早的便醒來了,一摸身旁,陌塵軒和剛出生的小女兒都不在身邊,不禁皺了眉頭。他微動了下身子,覺得比昨日之時已然好了很多,略微思考過後,緩緩的下了床。
門外的丫鬟聽到屋裏的些微動靜,忙輕磕了下門,小聲問道:“王妃,您醒了嗎?”
月舒然並未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小郡主呢?”
第二個孩子剛懷上時,陌塵軒就說要去找聖上要個封號,那時候月舒然還以為他隻是說笑的,沒想到他雷風厲行,月舒然在孩子才三個月時就被賞了封號,若是女孩子就是郡主。
思及此,月舒然不禁勾了唇角。
“回稟王妃,小郡主正在乳娘那,王妃現在要起身去看看嗎?”
“嗯。”月舒然輕輕的應了一聲,緩緩的爬起了床。
得到答複,門外的丫頭立馬推開了房門,更衣穿鞋,伺候他梳洗。
月舒然低眸看了眼自己的穿著,覺得還算得體,剛準備去拉門之時,門就被從外麵推開了。他當即往後退了幾步,以免被門打到。
陌塵軒沒想到他在門後,露出了些許驚訝之色,但見他臉色比昨日好了許多,又揚了唇角,幾步走到他麵前,笑道:“怎麽起來了?身體還好麽?還疼不?”
月舒然低眸看了眼他懷中的孩子點了點頭,伸手將他懷中的孩子抱入了自己懷中。
陌塵軒怕他剛生完身體還虛著,伸手扶住了月舒然,而後又回頭朝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去弄些清淡的早膳過來。”
“是。”丫鬟領了命,恭敬的退了出去。
月舒然伸手碰了碰小孩子的唇,小家夥立馬就開心的笑了起來,那模樣,像極了小淩子小的時候,看得他內心一陣歡喜。
陌塵軒怕他身上還有不適,拿了個軟墊和靠枕放在榻上,小心翼翼的扶著月舒然坐了上去。
“來,小心一點。”
月舒然抬眸看了他一眼,順勢坐在了軟墊上。
看著月舒然那麽開心的模樣,陌塵軒的心也跟著雀躍了起來,一直默默的陪在他身邊,直到孩子睡著後,才向他提及了正事。
“今日皇城那邊來信了。”
月舒然拍孩子的手一頓,緩緩抬頭看向了他,麵色平靜道:“皇兄他……怎麽說?”
陌塵軒似有些猶豫,皺著眉頭半天沒了後語。
月舒然看他為難的模樣,在心底歎了口氣看著小女兒道:“這兩年來,爹爹也經常與我通信,句裏行間都有意無意的想拉攏我們,該勸的話和能做的事我都做盡了,怎奈他還是靈頑不靈。他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他罪有應得,你不必覺得為難,做你自己認為對的事就好了。”
陌塵軒看著月舒然漸緊的眉,也不自覺的皺了眉,他伸手將月舒然的手握入手中,緊了緊道:“對不起。”
月舒然笑笑,撫平了他緊皺的眉道:“你有什麽錯?如今的太平盛世是百姓們祈求已久的祥和,我雖是月家之子,卻也不能因月家的一己私心,而讓這天下的百姓再次陷入戰亂之中。”
“嗬……”聽他如是說,陌塵軒終是反憂為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謝謝你……”
……
三日後,皇宮傳來了一道聖旨,軒王在外征戰多年才換來了如今的太平盛世,而今軒王喜得貴女,為表祝賀,帝皇將親臨晉城為小郡主慶祝滿月之禮。
這道聖旨一下,城中百姓皆在議論,軒王爺在皇帝心中的受寵程度,以及月家小哥兒給丞相府長臉,在王府中的地位等等……
陌塵軒和月舒然二人對此都置若罔聞,依舊盡心盡力的為小女兒操辦著一個月的滿月之禮。
一月後的時間過得很快,小家夥也逐漸變得白嫩了起來,粉雕玉琢的模樣當真是人見人愛。
今天的月舒然難得褪去了一身白衫,換了一身比較喜慶的紅色錦衣,他坐在後麵的小亭子裏一邊用小勺子給孩子喂著奶,一邊看著忙碌的人群有些走神。
小家夥似吃飽了一般,這一勺子奶怎麽也不肯再張嘴,即便是強行送入她口中,他也給噗了出來。
月舒然回神微皺了眉頭,用手帕將噗出來的牛奶擦盡,又似責備似憐愛的捏了捏她的臉,柔聲道:“再頑皮爹爹以後都不喂你了。”
小可愛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一般,揚起小腦袋看著他,伸手去抓他手中的勺子,‘咯咯’的笑著。
月舒然無奈的將勺子扔進碗裏,抱著她站了起來:“不想吃就不吃了吧!爹爹帶你去見各位親戚伯伯。”
他才剛一轉身,就見著了從外院匆匆忙忙跑過來的四喜。
四喜也見著了他,忙扯了扯唇角,笑道:“公子怎麽還在這啊!皇上來了,正在主殿呢!王爺讓我來叫您,讓您把小郡主抱出去給皇上看看。”
“知道了。”月舒然表情淡淡,抱著孩子跟在了他的身後。
主殿內,皇帝坐在主殿之上,旁邊坐著他的皇後,而陌塵軒正抱著陌之淩坐在他的右側,三人此刻有說有笑,相處甚歡的模樣。
月舒然抬眸看了他們一眼,眼中毫無波瀾。他抱著孩子走到殿中央,單漆下跪道:“臣下……”
“這些虛禮就免了吧,一家人之間,無須多禮,你快坐下吧!”
月舒然驀然抬頭,就見皇帝滿眼含笑的看著他。
皇帝朝一旁的公公使了個眼色,那公公便從皇帝身邊走開來到他身邊,伸手將他扶起,掐著嗓子道:“王妃快快起來。”等到月舒然站穩之後,公公又朝他伸出了手道:“殿下想看看小郡主,還請王妃暫時把小郡主交給奴才。”
月舒然示意,將手中的孩子小心翼翼的交到公公手中,而後走到陌塵軒身旁坐了下來。
小家夥似乎很是怕生,剛到公公手中就不自在的動了起來,她朝月舒然的位置看了看,見自家爹爹看自己被人抱走還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當即伸出了兩小手在空中亂晃了起來,扁了扁嘴,哇的一聲,哭得甚是響亮。
公公熟練的把孩子抱到皇帝麵前,笑得討好:“小郡主似乎很怕生呢,殿下快看看,可愛極了。”
皇帝欣喜用手戳了戳小家夥白嫩的臉,見她還是哭得不停,好笑的朝公公伸出了手:“來,給我抱抱吧!”
“是,來,小心一點……”公公小心的把孩子遞給皇帝,最後似逗她開心一般,把食指塞入了她亂晃的手中。
小家夥抓到了東西,立馬止住了哭聲,打著哭嗝含淚的看著眼前的兩個陌生人。
皇帝此刻心情大好,輕抖著雙臂,哄著懷中的小孩兒。
可惜小家夥並不給麵子,哭聲沒停一會,見自家爹爹依舊沒來抱自己的意思,立馬又張嘴哭了起來,不停的扭動著小身子,以示不滿。
皇帝見她如此也甚感無奈,忙揚了揚自己的右手。
一旁的宮女見狀,端著手中的托盤走了過來,低頭將托盤舉至頭頂:“皇上。”
皇帝並未回頭,直接伸手從一旁的托盤裏將長命鎖拿出來親自帶到小郡主脖子上,笑道:“這是朕送你的滿月禮,朕就祝你多福多壽,長大後能像你爹一樣,聰慧過人。”他說完就又把孩子還給了一旁的公公。
公公低頭接過孩子,把她抱到月舒然麵前,還給了他:“王妃,來,小心一點。”
“謝謝劉公公了。”月舒然朝他點了點頭,接過孩子後又坐了下來。
小家夥如願的回到了自家爹爹懷裏,立馬止住了哭聲,扯著嘴笑了起來。
門外,一個小奴才略慌張的跑了進來,跪在殿中央,俯首在地道:“聖上、王爺,丞相大人來了。”
本一片祥和的大殿內有一瞬間的肅靜,陌塵軒和月舒然互相換了個眼色之後雙雙站起。
陌塵軒:“皇兄,那我就先失陪一會了。”
月舒然也跟著點了點頭,與皇帝拜別。
皇帝一手扶額,略點了點頭。
前院裏,丞相正在作揖與院中的朝臣們問好,隔的老遠就看到他們二人。陌塵軒牽著月舒然走到他麵前之時,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二人緊握的手,簡單的客套了幾句,就伸手把孩子抱入了懷中。
小家夥依舊不給麵子,哭得一塌糊塗。丞相也很無奈,匆匆忙忙的送上了自己的賀禮後,又話了幾句家常便去殿內拜見皇帝去了。
晚上吃酒宴之時,皇帝和丞相自然而然的和月舒然他們坐到了一桌,一桌親家就像是一家人吃家宴一般,一片祥和。
酒過三巡,除卻月舒然外,各自都有了些醉意,月舒然懷中的孩子也早就入了夢鄉。
他拉了拉陌塵軒的手,告知他自己要帶孩子去睡了後,又給皇帝和丞相打了聲招呼後,抱著孩子回了自己的臥房。
丞相抬頭望了眼今日圓亮的月,輕晃著手中的酒,似笑非笑的看著皇帝,幽幽道:“殿下可還記得,當年我們一起揭竿起義的日子?”
皇帝也是醉了,一手撐頭,含笑的看著他,點了點頭:“怎麽可能忘記,那段日子雖苦,卻是朕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朕與你就如同真正的手足一般,同生死共進退。”
“是啊!同生死共進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丞相喃喃道,忽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挑釁的看著皇帝:“那殿下可還記得當初的諾言?”
“朕當然記得了,朕說過,有朝一日我若能君臨天下,朕一定與你平分天下。”皇帝毫不示弱的看著他,繼續道:“可一個國家的皇帝隻能有一個,所以朕給了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之位,也不算是虧待了你,你到底還有何不滿?”
“哈哈……不曾虧待?”誰知,丞相卻像聽了個大笑話一般,大笑了起來。他突然猛的站起,雙手合十拍了拍手掌,唇角帶了抹嘲諷的笑來:“好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臣一點也不想屈居人下。陌卿酒,我哪一點不比你強?當年你不敢揭竿起義是我帶著你和我一起幹的,當年被南國圍困之際,也是我帶著你殺出重圍的,哪一次遇到困難不是我出麵解決的?如果沒有我,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裏了。”丞相突然麵色一狠,那眼神似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他繼續道:“可是為什麽最後坐上皇位的卻是你?為什麽是你?我哪點不如你了?”
皇帝靜看著他,不言不語。
忽然,丞相又一改之前的狠態,笑了起來,用十分平淡的聲音道:“不過沒關係,這個國家馬上就會改朝換代了,念在你我之前好歹曾兄弟一場的份上,待你死後,我一定會以帝王之禮厚葬你的。”
丞相說話間已有不少頭係黑色錦布的士兵闖入了院子中,把院子裏的人全部團團圍在了中央。
瞬間本祥和一片的小院內立馬激起了無數尖叫和哀嚎聲。
陌塵軒有些擔憂的走到皇帝身旁,本想伸手將皇帝扶起的,皇帝卻對他輕搖了搖頭,手附在他手背上似安慰般的拍了拍。
看皇帝仍舊一臉平靜的模樣,丞相心中怒火更旺,直接從一旁的士兵手中奪過一把長劍,直指皇帝喉間:“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就在我帶軍來晉城之前,我早已派人在宮中埋伏,就在今晚,埋伏在宮中的暗衛會與我留在宮外得大軍裏應外合,一舉拿下皇宮,擒住太子。不過你大概是看不到太子被砍頭的情景了,因為你,會死再他的前頭。”
麵對丞相的話語,皇帝隻是平靜的看了他一眼,他似痛心的閉了閉眼,好一會才睜開,淡淡道:“皇位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嗎?”
丞相不屑的輕嘖了一聲,勾唇道:“當然,試問這世上之人,誰不想做這宏圖霸主?”他忽而抬頭看向了陌塵軒,厲聲問道:“你不想嗎?”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陌塵軒就脫口而出道:“不想。”
“……”丞相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卻並沒有留多少視線在他身上。
聽言,皇帝終是輕歎了一口氣,伸出食指將抵在喉間的劍撥開,緩緩站起身來:“十年前,當軒兒第一次和我說你有了逆反之心時,我還在為你開脫,沒想到……嗬……”
“你真當朕什麽都不知道麽?”皇帝一步一步走近丞相,毫不畏懼他手中的劍:“十年前朕就知道你收受賄賂克扣百姓的事情了,朕當時也隻當你是窮怕了,貪擺了,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誰知你不但不知悔改,反倒變本加厲,招兵買馬,拉攏大臣,勾結敵國,你真是……罪該萬死。”
“哼,就算你知道這些又如何?如今我幾十萬大軍在手,再加上皇城中的幾萬精兵暗衛,你現在不過區區幾百侍衛,又能拿什麽來和我比?”丞相不以為意,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來。
“是嗎?”皇帝忽而冷笑一聲,也學著丞相的模樣雙手合十拍了拍掌。
瞬間,本包圍著他們的那些係著黑色錦帶的士兵被一群身著夜行服的暗衛包圍,他們個個蒙著麵,手持長劍,劍指那群士兵。
丞相見此突發變故,忙舞動著手中的長劍,朝皇帝攻了過去。
無論成敗與否,擒賊先擒王是固然不敗的真理。
陌塵軒見狀,閃身來到皇帝身前,順勢把皇帝往後一推,朝一旁的侍衛喊道:“保護皇上。”而後,自己和丞相纏鬥了起來。
自他留在古代的這些年,他不曾有一日偷懶過修習自己的武藝,因此這會和丞相打起來,也不曾有落下下風。
圍著他們的士兵見狀,也一一揮動著自己的武器,與身著夜行服的暗衛們纏鬥了起來,場麵瞬間混亂了起來。
本在院中的賓客見此便故,都開始四處逃竄,有的一不小心已經成了士兵們的劍下亡魂了。
驚叫聲、呼救聲、痛哭聲瞬間充斥可整個院落,月清安聽到動靜後忙叫了幾個守衛過來守著孩子,便立馬就回到了院子裏,見丞相在與陌塵軒打鬥,毫不猶豫的飛身而上,幫陌塵軒一起對付丞相。
丞相見狀,大怒道:“月舒然,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你現在在對誰出手麽?”
月舒然輕皺了下眉,低頭放輕了聲音道:“父親大人,對不住了。”
而後又與陌塵軒聯手,幾十招後,擒住了丞相。
“丞相已被擒,爾等快快住手,繳兵器者不殺。”月舒然舉起了手中的長劍,朝著混亂的院子裏大喊道。
士兵們聽言,都一一轉過頭來看向他們,見丞相真的被擒了之後,猶豫了下,都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丞相見狀有些氣結,怒罵道:“拿起你們的武器和他們拚了,今日就算我身死此處,明日我兒攻占皇城的消息還是會傳遍天下,幾日後他仍會帶著幾十萬大軍來殺死皇帝老賊,這江山還是屬於我月家的,你們莫要輸給他們了。”
月舒然眸中露出了哀傷之色,他緊閉了雙眼,咬牙道:“父親大人,為何事已至此,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呢?您真的覺得太子殿下隻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一點都不懂得用兵之道麽?您在朝中拉攏的那些大臣,您真的覺得他們可以為你賣命麽?還有您在暗中培養的幾十萬精兵,您真的覺得他門能我府中的二十萬親兵抗衡麽?”
丞相被他說的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反應來,震驚道:“不、這不可能,陌塵軒才帶過幾年的兵,怎麽可能有時間培養自己的勢力?他才多大?怎麽可能……”
月舒然輕歎了口氣,直視丞相的眼,輕聲道:“您認為軒王爺為何會成為一個不敗的神話?這不單單隻是因為他的軍事才能出眾,還有謀略。”月舒然低眸看著地麵,忽然想起了自己跟在陌瑾之身後出征的那段日子。
其實早在那個時候陌瑾之就有了同月清安一起去現代的意思,所以那之後的日子裏,他總是特別的忙,不是忙朝中之事,而是忙著教陌塵軒和自己關於王爺這個位置的職責所在,以及這些年來他培養的所有勢力,他一直在等著這天的到來,隻是可惜途中殺出個月清安來,他不得不將自己經營了這麽多年的計劃交給了他與陌塵軒二人。
隻是月舒然在說魚丞相挺之時故意省去了關於月清安的一切,簡化的說給了丞相聽。
“王爺他是一個真正的軍事天才,用兵奇才,不過區區幾年功夫,就培養出了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為的就是能在今日與你一戰。”
丞相聽完月舒然的講訴,終是仰天大笑了一聲:“就算如此,他的親兵也未必是我的精銳隊的對手。”
“是這樣嗎?”月舒然反問,抬眸看了眼躺在院中那群士兵的屍體,低聲道:“父親大人真的這樣認為嗎?”
丞相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院中,才發現那群再次拿起武器的士兵們,不知何時已被斬殺殆盡,而那群著夜行服之人卻沒死幾個,他們有序的在院中排成一列列,等待著王妃下一步指示。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丞相已知兩支軍隊的差距,最後也不得不丟了手中的武器,絕望道:“我千算萬算,最後竟然栽在了自己兒婿的手上,哈哈哈哈哈……”
月舒然悲傷的看了他一眼,也丟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命人將丞相帶了下去,又安排了人代皇帝去休息後,才走到陌塵軒身邊將他扶起。
陌塵軒看他一直緊皺著眉,心疼得伸手為他撫平,在他耳邊低語道:“以後再也不會讓你皺眉了。”
月舒然被他天真的話逗笑,輕笑了聲按了按他的傷口,道:“好啊!”
陌塵軒見他笑了,也跟著笑了笑,伸手將他拉入了懷中:“我喜歡你,喜歡到了骨子裏。”
月舒然為愣了下才安然的閉上了眼,輕輕道:“我也是……喜歡你。”